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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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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已经被注射了麻醉的要湮闭着眼睛,就像具毫无生气的瓷娃娃,霎时间,他感到一阵恐慌,抬步就想追进去。
“你干什么?”季恺抓着他的胳膊,皱了皱眉头,“要进去之前,先保持好你的理智,你是一名医生,要是不行,我进去!”
简翳盯着那紧闭的手术室,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声音显得有些暗哑,“不用了,我想进去,……看看她,至少可以陪着她!”
说罢,拂下他抓着他胳膊的手,抬脚进了手术准备室。
站在原地的季恺,眼神晦暗不明,他不懂爱情,更不知道这爱情是什么,在这一年里,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堕落,到后来的淡漠与恢复,他不知道他到底挣扎了多久才把要湮给放下,如今,那个小姑娘一回来,他就立马放下了那一年的挣扎,眼巴巴地凑上去……哎,不懂不懂,难不成自己也该找一个,去体会体会?这几天都快被依依那个丫头缠的烦死了!
“我说,季大医生,你这一个单身汉有什么可伤春悲秋的,看你那一脸的纠结样,啧啧啧~”胡锦跟在简翳后面,待他进去了,一扭头就看见这个男人,脸一阵青一阵白,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像个神经病似的!
季恺斜睨了一眼胡锦,忽然想到什么,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胡锦小姑娘,你恋爱了吗?不,你有男朋友吗?”
胡锦见他这副样子,赶紧抽回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狐疑略加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你别问我干嘛,我以一个你老师的身份,问你,你有男朋友?”
胡锦不屑地哼了哼,“老师?姐都毕业一年了,哪来的老师!”
“你就说你有没有吧?”
“没有啊,干嘛?”
“嘿嘿嘿~”
胡锦被他这一声声的怪笑搞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一步一步往旁边挪,都快怼墙角去了。
季恺也不在意,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就近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里面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本来对这场手术抱有很大希望的胡锦此时也不免忐忑起来,脸上的焦急神色越来越明显。
反观一旁的季恺,悠哉悠哉地靠坐在那里,打起了盹。
胡锦坐不住,在手术室外面来来回回的走着。
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个人出来报个信儿,不知道外面的人着急吗?
“我说,你能不能别走了,我头晕,放心,这场手术没有五个小时是下不来的,再说了,简翳都在里面呢,他不会让他的女人有事儿的。”季恺笑意连连的看着胡锦,心里道:里面那么多的专家,哪可能那么容易出事,而且据他所知,这场手术的前期工作准备的不错,要湮脑袋里的那颗血块儿也没有变大,弹片也没有移动,这无疑给手术添加了更大的胜算,应该很顺利的。
胡锦瞪了他一眼,就会说风凉话,果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从早上九点开始,到下午四点,历时七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了,手术室的门也被里面的医护人员缓缓的打开。
胡锦一个健步冲上去,抓住率先出来的医生,急急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手术还顺利吗?小湮子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呀!”
那名可怜的被她抓着不停摇晃的医生,险先没站稳脚跟,这么长时间的手术下来,滴水未尽,又被她这么抓着摇来摇去,能不晕吗?不过还是要尽到医生的职责,让家属安心啊!
稳了稳心神,这才缓缓地说道:“手术一切顺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患者的眼睛会重见光明!”
“我的天,我……我就知道……那个死丫头,一定会挺过来,一定会再看见我的……呜呜呜……哇~”胡锦激动地无以复加,先是小声地抽泣,后来干脆放开声哭了起来,此时的担心,害怕,激动……全部交织在一起,释放了出来。
季恺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将那哭得毫无形象,吓到后面出来的医护人员的小女人揽到怀里,像哄小孩子似的,以一种他都不知道的温柔轻哄着怀里的女人,抱歉的朝那名显然没反应过来的医生笑了笑,这才半抱半拉的,把女人给弄了出去,决定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再说,一会儿回来再看看情况吧,也给人家小两口一些独处的时间不是,想必,那个爱惨了要湮的男人这七个多小时也不好过。
季恺所料没错,简翳在手术室虽然是个备用人员,主力全在眼科和脑科大夫,但他一点也不轻松。
他看着那些冰冷的器械在小女人脑袋上不停地动来动去,他就忍不住害怕。
明明自己也拿着那些冷冰冰的器械为不少人做过手术,早该熟悉了的东西,如今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他的小女人竟然也要接收这些东西的“摧残”……
这七个小时,他太煎熬,中间有一度血压持续下降,全手术室的人都在抢救,他不记得自己在干嘛,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凭着本能做一些心肺复苏,让血压升起来的措施…
幸好,老天还是眷顾他的,把他最宝贝的东西还给了他,第一次,他是这么的感激。
“要……要先生……”一声轻轻地嘤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如果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到。
简翳握着她略显冰凉的小手,温柔,饱含宠溺的应着:“我在,小湮,你的要先生在这儿!”轻轻地在她纤细的手指上落下一吻,随即按下了床头呼叫器。
不一会儿,病房里挤满了医生。
眼科和脑科的大夫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又见他们讨论了一会儿,这才听到让人心安的话,“没事,生命体征一切正常,眼部也也恢复的很好,脑部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应该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看见了!”
简翳以及已经吃完饭回来,情绪稍稍稳定了些的胡锦,不由得也都舒了一口气。
胡锦看了看已经恢复意识的要湮,掏出手机,给麦窦报了声平安,她可没忘记,在这七个多小时里,那个男人也在医院外面傻傻的等着结果,还是跟他说一声比较好。
要湮在这一星期里简直过上了猪的生活,虽然很高兴能享受到全天候有人伺候的生活,可是也不能连上厕所都被人给包了吧?
有一天,她红着小脸儿把简翳抱着她上厕所的事儿跟胡锦说了,谁知,那丫头竟然斥责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她有吗?有吗?好吧,貌似她就是作的,可是,真的好难为情哦!
虽然她现在看不见,可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啊!她又不是瓷娃娃,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搞得她好不习惯啊!
她有天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在上完厕所后告诉了简翳,哪知,这男人更过分,云淡风轻地撂下一句:“你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见过得?”继续做他认为无所谓的事情。
好吧,既然他乐意做,就让他做好了,反正她也乐得轻松。
一周的时间很快,在拆完纱布,睁眼的那一刹那,她忽然有些害怕,万一眼前还是那令人恐惧的黑暗,该怎么办……
“别怕,不论结果如何,相信我,我一直就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感受着从他手掌传过来的温暖,咬了咬唇瓣,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从朦胧到清晰,也就短短的一分钟的时间,待看清楚了他的脸时,那一刻,她竟激动地想哭,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要先生……我好想你啊……”
看着趴在他怀里,紧紧搂着他脖子的哭得不能自已小女人,他知道,她看见了,她看见他了!
抚摸着她的秀发,低下头,琢吻着她的泪珠,她的眼睛,缓缓向下,含住她的唇瓣,舌尖轻舔着她的,辗转缠绵,撬开她的贝齿,钻了进去,勾着她的小舌,不停的吸吮着,像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的不安,他的感激,他的害怕,还有他对她的疼爱!
站在他们身后的人自发的没发出一点儿声响,轻轻地退出房间,留给这一对儿小情人足够的浓情蜜意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