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不笑也倾城》卧云客

6、第六章 美人情愁

　　下午工作之中，莫扎他的工作效率惊人得高，甚至一口气解决其他同事手中的难题，惹得大家连连拍手称叹。

　　猴子酒从屏幕上慢慢地探出半个脑袋，看到莫扎他在办公室里“嗖嗖嗖”地来去一阵风，向一旁的愚公挑了挑眉毛。

　　愚公接受到了猴子酒的眼神，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冲他比划出一个“OK”的手势。他起身，伸手一把拦住四处奔走的莫扎他，勾住肩膀，笑呵呵地说：“郝眉，别这么赶啊，今天晚上咱们几个--”

　　“吃饭？不去。”莫扎他说着就想飘走。

　　“吃饭？你想多了。我们是想今天晚上咱们兄弟几个一起组团刷副本，怎么样？要不，一起K老三也行，看你今天状态不错，应该能行。”

　　“没兴趣。”莫扎他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又开始急匆匆地在办公室里忙碌。

　　被晾在一旁的愚公摇头自言自语：“看来面对前任，谁都淡定不了啊，说来说去还是老三最幸运，第一任就解决了终身大事的问题。”

　　莫扎他和KO一同回到家里，一路上KO总想说点什么，可是从他口中只能听到几个感叹词，而后陷入沉默之中。

　　莫扎他感觉有点气闷，此刻房间中的沉默难以忍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厨房的身影说了一声：“我去洗澡了。”

　　“嗯。”KO回了一声。

　　浴室里，莫扎他将身上一件件衣服脱下，看着镜子中的身体，白皙的皮肤上留着点点红痕。

　　拧开花洒开关，热水流淌全身。

　　纷纷坠落的水声，还有外面传来炊具相互碰撞的声响。

　　为什么不解释？

　　莫扎他想不明白，虽然知道KO是一个闷葫芦，但是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至少会说明一下吧。或者，对于KO而言，林洛洛不过是游戏里所认识的人罢了，没有必要对自己解释？若是如此，自己和林洛洛之间又有什么分别？

　　莫扎他知道纠结于过往是很傻，应当大踏步展望美好新生活。或者换一个思路，自己应该相信KO的为人，可是无条件的相信，是不是意味着无条件的忍受？为了爱完全放弃自我，他能做到么？

　　他想了许久，自己笑了一下：“郝眉，难道你真得变成多愁善感的美人了么？醒醒，天高海阔，现在的你可跟‘眉哥’的气质不符。”

　　突然之间，莫扎他发现即便自己如何言之凿凿，但是自己对于这一点而言，心胸并不大，林洛洛的事情像是一块上不来又下不去的大石头堵在自己的心口。

　　难受，气闷，还有点想要揍人的冲动。

　　出了浴室，看到KO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他。KO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今天洗得时间有点长。”

　　莫扎他坐了下来：“嗯，想了点事情。”

　　KO：“是在想林洛洛的事情么？”

　　莫扎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第一次知道食不知味的感觉：“不太对，是在想着你和林洛洛的事情。怎么，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KO见莫扎他只动了一筷子，眉宇微蹙：“的确如她所说，当初我在玩《王之桂冠》的时候，和她在游戏中结成了夫妻。”他的目光忽然集中在莫扎他身上，漆黑眼瞳中多出了一种灼灼的热度，“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和她，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莫扎他追问，胸膛的心开始跳得有点厉害，有点期待KO的回答。

　　“你是男的，她是女的。”KO想了想，说出这么一句话。

　　“……”莫扎他额头两侧的肌肉欢快地跳动数下，他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又睁开眼直视KO那张面瘫脸，“KO，你是想吵架么？能不能好好说！”

　　KO想了很久，缓缓说：

　　“我给你做饭，没给她做过。”

　　“我给你做家务，没给她做过。”

　　“我给你擦背，没给她擦过。”

　　“我给你刷装备材料，没给她刷过。”

　　“我给你工资卡，没给她过。”

　　莫扎他觉得KO的排比句用得还不错，辞藻虽然质朴一些，但是贵在写实。自己沉闷的心情好了点，莫扎他十分期待地看着KO：“所以？”

　　“所以？”KO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所以，我睡了你，没睡她。因为我想睡的只有你。”

　　“……”莫扎他反复吐息让自己缓和下来，随后一把拽住KO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好，我就直接问你，为什么会是我？”

　　KO似乎被莫扎他这个问题难住了，盯着他的眼瞳无法移开，半晌才试探性地回答：“嗯……钟情？倾心？”

　　莫扎他手上的力道加大，KO的唇印在自己的唇上，随即松开了手。莫扎他笑眯眯地看着KO僵住的面瘫脸：“嗯，回答得还不错，刚刚算是给你的奖励。还有，我看着林洛洛明显对你有意思，你可要想好该怎么处理？”

　　“要处理了？”KO皱了皱眉，“麻烦。”

　　“麻烦也要处理，我可不想卷入电视狗血多角恋当中。”莫扎他说，“而且，当初你不是说过，你什么都干？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行。”KO应允，“你再吃一点。”

　　“自然。”莫扎他拿起筷子，伸出去拨KO的筷子，“去，那个鸡腿是我的。”

　　KO将鸡腿夹起来放在莫扎他的碗里：“我不会跟你抢。”

　　“哼，知道就好。”莫扎他面上有点窘红，起身给KO斟了满满一碗汤，“你也多喝喝汤。”

　　“你吃鸡腿我喝汤……”KO喝了一口汤，口中喃喃说着。

　　“怎么？你还不愿意？”莫扎他伸手去夺KO手里的碗，“不愿意就别喝了。”

　　“……你确定？”KO说。

　　听着KO平静的话语，莫扎他感到一股幽幽冷意，立即说：“咳，慢慢喝，慢慢喝,不着急，不着急。”

　　白天里莫扎他精力的燃烧让他在夜晚里一直打盹儿，原本打算和KO一起看看电视来精神精神，没想到越看越困。先是靠着肩膀打盹儿，而后逐渐趴在KO身上蹭口水，最后直接趴在KO腿上说着梦话。

　　大部分梦话听不太清楚，只有几个词入了KO的耳朵。

　　“……KO……别……洛洛……”

　　KO伸手摸了摸莫扎他的头，知道林洛洛是他所谓的“前妻”后，他也一直在想，林洛洛和郝眉的情况如此相似，为何自己会心甘情愿跟着他呢？他想不明白，当初在食堂的初次相遇，只觉得他的笑容阳光灿烂，有几分留意罢了，而后在小餐馆的数次相遇，他的表现总能出乎自己的意料。当知晓他曾经那一段“网恋”的时候，他便决定一定要让莫扎他承认这一段网络的姻缘。仔细想想，自己也从未想过会发展到如今的这一步。

　　今天林洛洛的出现和之前那一段往事的确混乱了自己的思绪。莫扎他提出的那个问题，他也想到了，而且想了很久，或许让林洛洛和莫扎他所处的情况交换，如今或许会是另一幅模样。

　　但是那又如何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那么多的如果又有什么用？人生不是程序，不能执行循环语句或是if语句，既然上天让自己爱上了莫扎他，那就继续爱下去。

　　手慢慢抚摸莫扎他的脸，KO的心中充满炽热的东西，仔细辨别，竟然是感激与满足。KO望着趴在自己膝头的莫扎他，缓缓俯身，唇轻轻碰到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