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星光》lovelyhawk

44、静子的爱情

　　踏春事件之后，可能兰姐知道了些什么，主动找我说不用再跟着催陆子涯的稿了，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后来就又听说了种种关于“路边小菜芽”超级难搞定的传言。纷纷扰扰，我只是一味的告诉自己，与我无关。
　　春天完全过去的时候，静子约我见面。
　　坐在咖啡厅，我打量着对面优雅的女子。
　　“你变了不少啊。”我说。
　　“是吗？我到没觉得。倒是觉得你该是变了吧？或者，你本来就该是这样？”
　　“什么意思？”
　　“你和宁柯分手了？”
　　“哦，你怎么知道？”
　　“在艺术廊遇到宁柯，看到他一个人也不说话，走路都有些混乱，就问了他怎么了。”
　　“他，还好吧？”我有些担心。
　　“你觉得呢？他会好？”静子今天的口气怪怪的，往日的她不是这样犀利的人。
　　“你怎么了？今天怪怪的。”
　　“他以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跟我一起喝了酒，就说了许许多多的话。他说很想你，他说他一直知道都是他一个人在爱着你。肖凝，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真的喜欢上别人了，才不要宁柯的？”
　　“静子，我们是朋友，但是这是私事，没有必要说吧。”
　　“呵呵，是啊，是私事。肖凝，你到底是有什么理由，这么的骄傲，这么的不在乎？你什么都不在乎。大学四年，宁柯都以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可是其实呢？你我都知道，你的什么秘密我都不知道，不是吗？留校，读研，朋友，爱人，承诺，你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肖凝，人不能这么自私，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过什么，但是宁柯不是你用来疗伤的药，伤好了就过期了吗？”
　　“我不是这样的，他也不是我用来疗伤的药，分手也是他提的。”我说。心里有种很难过的感觉，压得我透不过气，我是伤了他的，我是做了残忍的事吧。
　　“就算是他提出来的，难道这不是因为他爱你吗？他不想让你为难，所以你就这样不为难自己了？”
　　“静子，你是不是喜欢宁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激动。
　　她忽然不说话了。
　　许久，静子轻轻的说：“从大二，一起见到他，我就喜欢上他。可能他很普通，也不是什么很优秀的人，家境也没有多富裕。可是他很温柔啊，很踏实，甚至有些小傻。他对你是真的好。肖凝，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也许在很多人看来，爱情应该惊心动魄，应该什么心跳加速，应该轰轰烈烈，可是我觉得，爱情是细水长流的生活点点滴滴。宁柯他没有什么男神帅气，没有富二代多金，也没有什么文艺细胞的浪漫，可是他能在漫漫的生活里，用心的去呵护一个人一辈子啊。可是你，这样的伤害了他，他是傻，但他不蠢，你以为你心里怎么想的他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爱一个人，你的讲究就是对他的凌迟？”
　　我无言以对。
　　在我和宁柯的爱情里，所谓的爱情里，我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连我自己都没有认真想过，因为从始至终，我就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我没有用心的像他看我那样的去看过他。
　　想了很久，还是打了电话给宁柯。
　　“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多么的憔悴。
　　“阿珂。”我像从前一样的叫他。这些年来，宁柯真的是我最熟悉的人了。
　　“你，有什么事？”他愣了愣，随即又有些低沉的问。
　　“静子找我了，她说你喝酒了。”我说。
　　“没事，就是正好碰到她。”
　　“阿珂，我没有想要分手的。也许你说的对，我是因为想要平静，甚至很自私的没有想过用心的去看待你。那么，能不能不分开了呢？我已经习惯了和你在一起，我也决定了要和你走一辈子的，就这样不好吗？”我有些难耐的问。
　　“呵呵，是因为习惯吗？凝凝，我不想问你以前爱过谁，那陆子涯这个人，你就没动心？凝凝，你知道我喜欢你，如果可以就这么过一辈子，我何乐而不为呢？但是我想给你机会，让你给自己幸福。我没关系的，不用同情我。”
　　“阿珂，我不是同情，我是真的决定了要和过一辈子的，就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不想折腾了，很累。”我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凝凝，去寻找一个答案，你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和答案，如果到时候你还是真心透彻的觉得想要这样和我的生活，我一直都在这里，直到你作选择之前。呵呵，这是我愿意的，在这之前，不要联系了吧，都是成年人，没有谁过不去的。”他挂了电话。
　　我的心，酸涩到无可抑制，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一定要逼我去想，去面对，其实我就是累了，就是想这样安安静静的待在喜欢我的人身边，不是很好吗？
　　宁柯执意离开，陆子涯却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明明是从来不在报社露面的主，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出现率可高了。而每次他出现，所有人都悄悄隐晦的看向我，想来我们的事也是传开了。
　　“你到底想怎样啊？”我实在受不了他的精神压迫法，中午吃饭的时候把他叫到天台。
　　“我怎样了吗？”这家伙还是一脸的风淡云轻，面色倒似乎有些苍白的虚弱，像是身体不太好。
　　“你还装傻，干嘛三天两头的往报社走，难道不知道我们俩的谣言正在满天飞吗？”我问他。
　　“哼，是谣言吗？”
　　“什么意思啊？”
　　“肖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啊？”他有些无可奈何又带着愠怒的低头看我。他很高，正常站着，不穿高跟鞋的话，我只能勉强到他的胸口，抬起头，就看到那双深邃疏离的好看的眼睛，一时有些迷乱。
　　“你说什么啊？”
　　“都是成年人了，你到底是多迟钝？”他好像更加生气了。
　　“。。。。。。”我隐隐有些不安。
　　“喂，别告诉我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信。”这么霸道，不可置信。
　　这个人，这样的一个男人，毫无怀疑的认定自己的感觉，有时候真的觉得陆子涯根本就是个直觉主义者加自恋者。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我掩去心底的矛盾心虚，用我最大的冷漠面对他。
　　“下午，陪我去个地方怎么样？”搞什么，忽然就转变了话题。
　　“我下午有事。”
　　“下午，那个女人要来。”他忽然有些落寞低沉的说。
　　“谁？”
　　“呵呵，找了她很久，终于不找了，她倒是找到我了。”他自顾自的低言苦笑。
　　“你妈妈？”我猜测。
　　“嗯。”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不是分享了别人的秘密，就不忍心拒绝他的脆弱。
　　“那好吧，反正下午是自由跟稿时间。”我说。
　　“那现在就走吧。”
　　“还没吃饭啊，我很饿的。”
　　“出去吃吧，她们已经在等了应该。”
　　“。。。我要是没答应怎么办？”都不跟我商量。
　　“那我就不去了吧，不想一个人面对两个人，很累。”
　　“两个人？”
　　“算是，妹妹吧，大概。”
　　难怪，他那么不开心的样子。
　　“呵呵，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呢，那个女人和美国男人生下的，算是美国国籍应该。不过有个中国的未婚夫，所以也有中国名字。”
　　“有点复杂呢。”我叹了口气。
　　“呵呵，那个男人，好像很有权势的，刚刚和迷迭谈成合作，所以那个女人也就有空回国找我了。”
　　迷迭。。。。。。这个熟悉的名词，莫北凌，杨思嘉，还有夏辰，那个被我逃避了的世界。。。。。。遥远的陌生感。
　　吃饭的时候，我真的是惊呆了，对面安静的坐着的美丽女孩子，不就是霍斯琪吗？
　　“呵呵，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竟然是陆子涯哥哥的女朋友。”女孩子惊讶的说。
　　“是啊，真是巧。”我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女孩子明媚的笑容。六年前，她走进了我们的世界，那个曾经可以称得上我们的世界，如今，她还在那里，而我已经远离了许久，颇有物是人非的感受。
　　“北凌，还好吧？”我问。
　　“嗯，我们很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目光微微一闪。
　　“你们认识？”坐在她旁边的女人，用熟练的中国话问我。我才仔细的看她，不可否认，陆子涯好看的样貌真的是有遗传到这个绝色的女人的。至少这一点，陆子涯也不可否认。她，的的确确是个无可置否的美人。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容颜和身材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有成熟的韵味更加的夺目。
　　“她是北凌以前上学时候的同学，那时候在中国，我们见过的。”提到北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陆子涯的妈妈眼神也有些不自然的东西，或者说是提到中国就有些怪怪的。
　　“哦，原来是北凌的同学啊。那还真是巧了。呵呵。”
　　“是啊，很巧。”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我拼命躲开忘掉的东西，似乎总是被命运在一个个转角一不小心就碰上。
　　“小涯，这也是你第一次见到妹妹吧，思琪应该比你小4岁的样子。”
　　“嗯。”陆子涯只是嗯一声，我转头看他，眉宇之间的不自然和不悦掩饰不住，他也没有怎么掩饰。
　　一顿饭，有些尴尬的结束了。
　　之后，陆子涯的妈妈说要去公园走走，说是当年在日本生活的时候还是很喜欢去的公园。路上她似乎有意想和陆子涯单独聊聊，我就和霍斯琪走在一起，与他们隔了距离。
　　“你和哥哥在一起多久了？”霍斯琪问我。
　　“嗯，也没多久。”我有些心虚。
　　“呵呵，其实我倒是不太介意的，甚至很开心，妈妈忽然告诉我有一个哥哥，嗯，还是这么优秀的哥哥，甚至不比北凌差啊。”她笑着说。
　　我点点头，陆子涯是优秀的。
　　“不过，看得出来，哥哥不是很喜欢我啊。嗯，要不是妈妈在的话，他应该都不会愿意来吃饭的吧。他一定觉得很受伤的，因为妈妈选择了我。”
　　“别怪他，他其实心里很高兴的，只不过不善于控制那些存在了这么多年的想念的心情罢了。”我说。
　　“呵呵，看来你很喜欢我哥哥啊。”她转头对我灿烂的一笑。小女孩一般，与当年初次见到她并无多大变化，很单纯可爱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眉眼里多了一分淡淡的忧愁，不知是这世间的什么事情伤着了这个女孩子的心。
　　“不过，我是知道的，其实想见你很久了，听到你这个名字也是很久的事情了呢。”她忽然低下头，声音像是从灵魂里飘出来的。
　　“嗯？是六年前，我们见过吧。那时候是在KTV，那时候你一回来就是小北的未婚妻呢。”我回忆着说。
　　“也不是，这六年，北凌并没有忘记你啊。”她望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
　　“。。。。。。”我想起了那年他的固执，他的受伤，他的孤独，他的等待，那个被杨思嘉喜欢了多年的俊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