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星光》lovelyhawk

38、爱情是一场没有赢家的赌局

　　“你竟然没有告诉我？六年了，你和他在一起六年了？”我问夏夏。
　　“对不起，我真的不愿意跟你说不开心的事情，别的都行，只是这些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过的那么狼狈。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们，我和晓竹还有陶遥过的都很好。真的，我知道你离开的时候是那么难过，所以从那时候起，我们就希望小凝能再次快乐起来。”
　　“夏夏，你真傻。。。。。。”
　　“夏夏，离开他吧。”我说。
　　“小凝，别劝我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真的喜欢他啊。”
　　“为什么你这样固执，既然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我知道。”她苦涩的笑。“可是能怎么办呢？我已经这么喜欢他了，没有他，离开他，我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不为他做事，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小凝，我没有办法，我不像你那么坚强，六年了，我喜欢他，陪着他，已经整整六年了。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在想着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他，虽然他不爱我，可是我的生命已经固执的依傍着他，没有他，如果没有他，我到底要怎么办呢？”
　　“可是你知道，他不会娶你，到时候他肯定是要结婚的，或者欧阳月回来了呢？到时候你怎么办？非要把自己逼到那一步吗？夏夏，没有结果的，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呢？”
　　“我，不会的，欧阳月不会回来的，她是去结婚的。也许，没有了欧阳月，澈他就会慢慢被我感动啊，到时候。。。。。。”她哭着说不下去了。
　　“夏夏，别自欺欺人了，欧阳澈要是真的会被你感动，那么六年了，还不够吗？六年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我们就应该要学会放手了。”
　　“小凝，放手需要勇气，可是留下来才是更需要勇气的一件事。你就让我走下去吧，我不愿意放弃。哪怕是痛苦也好，我也要亲眼看到那个结局。我不愿在被出局之前就先让自己成为一个局外人。”
　　像她，这就是夏夏，我知道，固执倔强，善良勇敢，永不言弃的柳夏夏。夏夏依然待在欧阳澈的身边，欧阳澈也依然思念着欧阳月，那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妹妹，可是欧阳月还是一直没有回来。我想，欧阳澈和夏夏本来就是同一种人，不到撕心裂肺，不到痛不欲生，绝不放手。
　　“如果，到最后也是没有结果呢？那到时候你又要怎么办呢？柳夏夏，难道你活着就只是为了一个欧阳澈吗？”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要喊醒她，夏夏不该为了欧阳澈这般生活的，那个永远开心的柳夏夏呢？
　　“够了，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好吗？”她哭着求我。
　　“夏夏，忘掉他好了，重新找一个爱你的人，过的开心一点，不是很好吗？结婚生活，和谈恋爱根本就是两码事，相信我，我都可以做到，你也可以的。夏夏，你值得对你更好的人。”
　　“小凝，我知道你现在只想跟你的宁柯在一起，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别说我了，我根本不可能象你那么无情，像你那么狠心，六年都不回来看一眼。我不像你，明明得到了一切，还劝我放弃。我什么都没有，我只爱啊澈，我只爱他啊！”她激动地对我喊道。
　　我沉默了，我该说什么呢？是啊，我是狠心，我是无情，我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啊！呵呵！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幸福。”我轻轻地说。
　　“呜呜。。。。。。小凝，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我不该这么说你，明明你也是很不容易的。对不起，。。。。。”
　　“没事，我怎么会怪你？而且你说的都对。。。。。。”我苦笑。
　　“小凝，我是你的好朋友，所以你怎么做我都是帮你的，而且既然你选择了，那么就最好一辈子都别回头啊。”
　　“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
　　“没什么，我和欧阳澈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杨思嘉，她来日本找我了。”
　　“杨思嘉？那她还说什么了？”她有些紧张的问我。
　　“大概就是怪我没有回去吧，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我还有课待会儿，先挂了。”夏夏说完，匆匆的就离开了。
　　明明夏夏就是有事瞒着我，那之后好多天，我试着去联系思嘉，晓竹和陶遥，可是奇怪的是，所有人忽然都忙碌了起来一样怎么都联系不上，心里不上不下的忐忑极了。
　　直到，两个礼拜之后，晓竹忽然打电话给我。
　　“小凝，回国来吧，能回国来吗？你回来，好吗？”电话里，她的声音里全然是一种恐惧和空虚。
　　“怎么了？晓竹，发生什么事了？你到底怎么了？这几天为什么都找不到你？夏夏和陶遥也是。”
　　“呜呜。。。。。。遥遥，遥遥出事了。”
　　轰的一下子，我的心就像被什么大石头压住了一样，紧张的喘不过气。“遥遥，怎么了？”
　　“一个月之前，遥遥妈妈过生日，遥遥又是刚刚跟喜欢的男孩子告白了，所以就和那个男生约了一起去雪山给她妈妈过生日。可是谁知道这么巧，就是在同一个地方出事了，他们失踪了。昨天，刚知道的，找到的时候，遥遥已经不行了。。。。。。呜呜。。。。。。。”她哭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许久，我轻声的说：“我明天就飞回去。”
　　机场，微风，似曾相识。那一年道别，如此匆匆，如此难忘。
　　熟悉的友人站在那里接我，见面却只剩下沉默的空气。
　　“夏夏，晓竹。”我轻轻地喊她们。
　　“你，还舍得回来？”夏夏故作生气的拍我。晓竹却是忍不住抱紧了我。
　　“小凝，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对不起，逃了这么些年。”我愧疚的说。然后发现，少了陶遥的身影，心里一阵酸涩。遥遥，没想到六年前的一别，竟是永别。。。。。。
　　“吃了饭，就去看看遥遥吧？”我尽量平静的打破了沉默。
　　“嗯。”晓竹对我笑，夏夏眼中含泪。
　　第一次相见，少女时代的她高挑，帅气，勇敢，率真。她是我见过最男孩子气的女生，内心却是掩埋着深深伤口的柔软。特别喜欢村上春树的文章，想起村上说过，生或者是死，不过是一样平和的事情，是吗？死，不过是生的另一种形式罢了，在那些年里，我与陶遥共生的日子里，那些记忆，我全部都珍藏在心里，即使她离开了，我也就当是她去了另一个处所罢了，我们的存在，我们的情意，在平行时空里永恒着。
　　“这就是遥遥的墓了。找到遥遥的时候，她已经停止呼吸很久了，不过她很平静，嘴角好像还是带着笑的。”
　　“那个男生呢？”我问。
　　“还没找到。不过这么久没找到，警察说不抱什么希望了。”
　　“遥遥的爸爸怎么办？”
　　“最后一次在遥遥的葬礼上见到叔叔，他的表情木木的，也不怎么跟人说话。我喊了他，他木木的抬头，好半天也不回答我。后来我好多次来看遥遥，都没有再遇见他。”夏夏说。
　　“唉，他一定是绝望到了极点了吧。遥遥的妈妈不在了之后，遥遥就是他的全部，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一个结局。”晓竹叹息道。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遥遥呢？难道她们家遭遇的还不够吗？遥遥，你凭什么笑，你凭什么安心的离开，你的爸爸要怎么办呢以后？”我心里难受极了。
　　呆了很久，我们起身准备离开。
　　“小凝，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可能明天就走了吧，毕竟这一次是临时请假的，单位不好说话啊。”
　　“现在在报社？”
　　“嗯，就是个小编辑，还是挺忙的，不过就是瞎忙。你们呢？现在怎么样了？”
　　“我在学校读研，夏夏刚辞职，还没找到工作呢？”晓竹笑着说。
　　“夏夏是要跳槽？”
　　“嗯，做我们这一行的，年轻人就是靠跳槽涨工资升值的嘛。”
　　“小凝？”走着，身后忽然有个人喊我。
　　回过头，竟然是莫北凌，他身边站着的女孩子是叶小雪。两个人都是我不想见到的人。
　　“嗯，好久不见。”良久，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呵呵，是啊，六年不见。”北凌笑得有些苍白。他的头发早就染回了黑色，比以前更短了些，更成熟了，好像也更高了。面色还是很白净，甚至有些苍白，嘴唇有些淡泊的样子。看着就叫人忍不住心疼。
　　“肖凝，没想到还真是你，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叶小雪看着我，目光中有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不知道是恨还是泪。
　　“小雪，你先回去吧。”莫北凌忽然对叶小雪说。叶小雪挣扎了一下，她看看我，转身走了。
　　“小凝，有空聊聊吗？”莫北凌看看我身边的晓竹和夏夏，问我。
　　“好啊，夏夏，晓竹，你们先回去吧，我之后会去找你们的。”
　　“嗯嗯，那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夏夏说。
　　晓竹走过莫北凌身边的时候，对着他的耳朵悄悄说了些什么，然后回头看我一眼，就走了。
　　“去哪坐坐？还是走走？”我问。
　　“天气挺好，不如走走。“莫北凌微笑。这么多年，我看过很多帅气的男孩子，或是成熟，或是冷酷，或是倔强，但仍是没有任何一个能带给我北凌这种淡漠的笑容。孤寂，冰冷，却脆弱的让人心疼。
　　“这些年，过得可好？”
　　“嗯，还不错。在日本上了大学，现在工作了。”
　　“没有读研的打算？”
　　“嗯，不打算读研了。”
　　“呵呵，真是变了。我以为你会很愿意多在学校留几年的。”
　　“以前可能是吧。不过总不能一直逃避啊，社会还是总要面对的。”
　　“逃避？呵呵，是啊，不能总是逃避。”我知道他话里所指。
　　“北凌，很多事情都过去很久了，不如就不要提了吧。”我说。
　　“好，既然你不想提，我一定不提。这次回来，是为了陶遥的事情吧？”
　　“嗯，你知道？”
　　“这些年，我和洛晓竹一直有联系。也算是的上朋友吧，所以陶遥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
　　“瑶瑶是个好女孩，可惜刚刚要得到幸福，上天却又把她带走。”
　　“很多事情，可能都是注定的吧，是命。”他微微叹息。
　　“打算什么时候走？”他问我。
　　“应该明天吧。”
　　“这么急？”
　　“嗯，单位还有事。”
　　“小凝，是不是根本没有打算来见见我呢？”他苦涩的自嘲。
　　“北凌，对不起，事到如今，我想不如不见更好的。”
　　“那我真是感谢上天，还能遇见呢。不过可惜这么迟。”
　　“你到墓地来，是看谁？”
　　“哦，就是一个朋友。”他的眼神有些悲凉和不自在。
　　“谁？我认识吗？叶小雪也认识？”
　　“哦，你不认识，就是以前的一个同学。”
　　“哦，那，夏辰他，还好吗？”我犹豫着，还是问了。
　　“他，挺好的。你想见他吗？”他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踌躇。
　　“不了吧，反正六年都不见了，以后也就算了把。”我淡笑，只要知道他过得好就够了。
　　“随你吧。”
　　“那我先走了，我还要找夏夏和晓竹她们。”
　　“好，要我送你吗？”
　　“没事，不用了，我正好也想走走。”
　　“小凝。”刚走两步，他忽然叫我。
　　“怎么了？”我回过头，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不顾一切。
　　“再叫我一次小北。”他固执的看着我。
　　“小北。。。。。。”去哦轻轻唤他，再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