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星光》lovelyhawk

32、歌声依旧

　　站在KTV门口等着他们的时候，我心里还是不能平静。昨晚听到的话语，整夜都在耳边回响。
　　“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想过我可能喜欢你！”他倔强而固执的看着我。透着夕阳的光彩，仿佛天使的莫北凌，我的心狠狠的跳动。
　　年少时候的我们，甚至在还没有想明白搞清楚学会什么叫爱情，什么叫喜欢的时候，就开始表达和接受着，然后我们又那么不坚定的以为着自己的固执。
　　我喜欢的应该是夏辰啊，辰对我那么好，那么的温柔。一直以来陪伴在我身边的人都是辰啊。明明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他的，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因为莫北凌的话心动呢？我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我喜欢的是夏辰，莫北凌和杨思嘉是一对，这个事实。
　　然后一抬头就看到莫北凌望着我的眼神。
　　“额，你，来的好早啊。”我尴尬极了。
　　“嗯，没有你早。”
　　“额，呵呵，是啊，我也来早了。”说完，我恨不得打自己一下，这是什么对话，没营养到极点。
　　沉默了许久，就在我以为我们要一直淹没沉浸在这沉默之中的时候，他说：“昨晚我说的话，如果你想忘记，就忘记吧。”
　　我惊讶的看他，可是他别过头，没有看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都能想象的到他眼神之中的伤意。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说。因为我没有任何立场说别的话。
　　“呵呵，不用道歉，或许该道歉的人是我。可能我根本没必要回来的。”他苦笑着说。
　　“不，北凌，我们都是希望你回来的啊。特别是思嘉。”
　　“算了，何必再说这样的客套话呢？肖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回不回来这些事吗？我这个人，本来存不存在，你也没有在意过吧？所以才能这么轻巧的说着这些话。”
　　“我。。。。。。”我该说什么呢？他说的何尝不是事实呢？
　　“北凌。”杨思嘉来了，她的眼睛里从以前开始，无论何时何地都只有莫北凌的身影。
　　“思嘉，你来了。”我冲着她笑。
　　又过了一会儿，夏辰和林逸枫也都到了。陶遥，夏夏还有晓竹最好才到。看到她们，我顿时觉得轻松和熟悉自在多了。想来，这些年里，我的心已经对她们完全敞开，不过想到从前和杨思嘉他们的四人行的单纯日子是回不去了。心里也难免有一阵酸涩。
　　“我们进去吧？”思嘉说。“我已经定好了包厢了。”
　　“北凌，第一首歌你来唱吧。”林逸枫说。
　　“是啊，北凌你刚回来，好久没听到你唱歌了。”
　　“呵呵，是啊是啊，早就听说莫大校草的歌声有如天籁，赶紧露一手吧。”夏夏和陶遥开心的欢呼。
　　“好啊，那我就先献丑好了。”莫北凌也不扭捏，只是淡淡的走过去点歌。
　　“喂，小凝，你听过莫北凌唱歌的吧？是不是超级棒。”柳夏夏好奇的悄悄跟我咬耳朵。
　　“嗯，是很棒。”我有些出神，刚刚他说的话，久久的回荡在我的心里。那些年里，没有少听莫北凌和夏辰唱歌，他们的歌声真的很不一样。从前，我和杨思嘉总是坐在一起，理所应当的评论着他们的歌声和吉他。那时候我就觉得夏辰的技艺和声音简直称得上完美，莫北凌自然也是天造之才。我曾经是多么惊讶，竟然能和这两个神一样完美的少年成为朋友。但我想如今我更加想不到的是竟然可以得到他们的爱情。
　　“辰，要不要像以前一样，一起？”莫北凌选好了歌曲，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问夏辰。
　　夏辰有些惊讶和错愕，他看了看莫北凌，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站起来，微笑上前。“好啊。”
　　“天哪，两大校草合唱呢！”陶遥和柳夏夏激动极了。只有晓竹悄悄跟我说：“小凝，你有没有觉得莫北凌和夏辰之间跟从前不大一样？”
　　“嗯？有吗？”我装聋作哑。
　　“唉，算了。也许是我的错觉吧。不过我从以前就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什么感觉？”
　　“嗯，就是，只要他们俩单独在一起，就会发生的一种气场，说不上来是什么吧，反正不像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额，你观察好仔细，我都没发现。”我震惊道。
　　“呵呵，没想到这么活泼的洛晓竹，竟然才是观察力这么准的人。”杨思嘉忽然凑过来莫名其妙的说。
　　“思嘉你也是一样啊。以前就是风云人物，不过心思细腻无人能及啊。”晓竹笑道。
　　唉，我默默叹息，真不明白，为什么有时候看上去最大大咧咧的人，反而心思最为细腻。
　　莫北凌和夏辰合唱了一首朋友，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真的是无话不说的朋友吗？
　　那之后，林逸枫也唱歌了，柳夏夏听了都眼冒红心，第一次听林逸枫唱歌他竟然也是不输夏辰和莫北凌的存在。杨思嘉一直默默的坐着，只唱了几首，就偷偷的盯着莫北凌发呆。我想起她回来之后跟我说的那些话，不禁想，思嘉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呢？那么现在她的心里又是怎么看我的呢？
　　“小凝，知道我多羡慕你吗？”思嘉说。
　　“怎么会羡慕我呢？你比我优秀的多啊。”
　　“即使我离开了，如今你的身边还是有了洛晓竹，柳夏夏和陶遥。可是我，对谁都好，却真的没有朋友。我曾经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过我孤单的日子里，你却依然有人相伴。”
　　“思嘉，你已经拥有很多了。即使是夏夏她们，心里也都是羡慕你的，你是公主一样的女孩啊。”我说。
　　“呵呵，是吗？那为什么，北凌最后还是喜欢着你呢？”昏暗的KTV里，她美丽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后来，我终于想到，似乎从那时候起，我第一次发现，我们都不会回到从前了。
　　正当我们各自沉默在各自的心思里。KTV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我们抬头看过去，一个金发碧眼的可爱女孩笑容灿烂的说了声：“嗨。”
　　“她是？”我问思嘉。思嘉没说话，我只看到她的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不少。
　　“斯琪，你来了。”北凌站起身走过去，女孩子顺势就自然地拉住他的手。
　　“凌，你邀请我的，我当然会来啊。呵呵，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吧，不给我介绍一下吗？”女孩子笑得很灿烂，牙齿很白，普通话带着一种国外人特有的口音，不过也算得上是标准。她长得很漂亮，打扮的相当性感可爱。
　　莫北凌一一介绍了我们，然后说：“这是Ann，中文名字叫霍斯琪，你们可以叫她斯琪，她，是我的未婚妻。”他这样一字一句的说。我震惊的看向他，又看看杨思嘉，她的眼神有一种无奈的灰蒙蒙的色彩。
　　“思嘉，你也在啊？”霍斯琪对着杨思嘉笑。
　　“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国了。”思嘉有些苦涩的说。
　　“呵呵，是啊，我是跟着凌一起回来的。”
　　霍斯琪唱歌很好听，无论如何，这个美国女孩子都是很热情，很优秀的，但是她似乎唯独对思嘉有一种故意的疏离和淡淡的敌意。我想起林逸枫说过的只字片语，思嘉应该是去过美国找过莫北凌的，也许她们早就见过面，思嘉也早就知道莫北凌有了这个未婚妻的事情了吧。那么如果让霍斯琪知道北凌对我的感觉，对我说的那些话，她真正该讨厌的人就是我了吧？
　　“小凝，你现在知道了吗？无论如何，我都是不可能和北凌在一起了吧？你看，从前我是有多傻，那么傻的甚至告诉你我是有多喜欢他。”杨思嘉在我耳边说，声音那么悲伤。
　　“可是为什么呢？北凌怎么会有未婚妻呢？明明还很小阿，没必要啊？再说，他不是说他喜欢。。。。。。”我一时噎住，是啊，他不是也说喜欢的人是我的吗？
　　“他是真的喜欢你的，至于霍斯琪，都是因为我，我们家，我知道，北凌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你知道吗？我真的宁愿你也能喜欢他，至少那是他真心想要的。这个世界逼迫了他，你也伤了他，他能怎么样呢？”
　　“他可以自己选择啊，谁逼迫他？”
　　“你不懂，小凝，你永远都不会懂得。”
　　“小凝，去唱歌吗？”我刚想再问些什么，夏辰就坐到我旁边，他看了眼思嘉，对我说。
　　“不了，我就听听就好。”
　　“那么，陪我出去一下可以吗？”
　　“哦，好啊。”
　　走廊上，他默默的走着，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紧到我都有些痛了。
　　“怎么了？”我问。
　　“小凝，北凌回来了，你知道他。。。。。。”他看着我，眼中有一种不确定的慌张。
　　“辰，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说，不过我以为我了解的北凌，他是会告诉你的，即使如今这样，他还是会说出他自己真实的想法。小凝，当初他去美国了，我们在一起了。现在，你也可以重新选择。”
　　“辰，我不需要什么重新选择，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至于北凌，不管他怎么想，不过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小凝，我喜欢你。”他拥住我，在我的唇上印下痕迹。良久，我们回过头准备回去包厢，黑暗的通道另一头，莫北凌孤孤单单一个人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你。”我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只看了我一眼，就一直看着夏辰。夏辰也看着他，我几乎觉得要窒息在他们的目光里。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莫北凌说。
　　“小凝，你先回去好吗？我和北凌有些事情。”夏辰对我说。
　　“好。”我往回走，却在走廊边的拐角停了下来，我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要说什么。这段时间，埋在我心里的疑惑，我想我总能听到些什么的。
　　“你想说什么？”夏辰的表情有些奇异的冷淡，不像平时的他。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莫北凌的声音带着些说不出的悲哀。
　　“呵呵，是吗？你真的一直这么以为？”
　　“不过，我想你不是这样想我的对吗？”
　　“北凌，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甚至到了嫉妒的地步。凭什么你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就一直做个无所事事无所忧心的少爷呢？”
　　“现在我再也不是了，不是吗？”莫北凌苦笑道。
　　“你本来就不应该是啊。北凌，你总是以为什么，就认为是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就不会错呢？你看，你看错了我，看错了思嘉，是不是也看错了你的父亲。莫北凌，你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总是在认为的事情，不过是个纨绔少爷的自以为是罢了。”夏辰有些激动，他缓缓地吐气，似乎试图重新恢复平常的冷静平和。
　　“夏辰，你都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完全可以直接说出来，你对我的不满，你对我父亲的恨。可是，你这样做，究竟对得起谁，又能得到什么呢？”
　　“说出来？说出来又能怎么样？让你那位高贵的父亲再来狠狠地踢我一脚吗？是不是还嫌我的人生不够悲惨呢？”
　　“一定是有别的解决办法的。如果我早知道，我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叫你的父亲还给我吗？把属于我的都还给我？那我父亲能活过来吗？能吗？莫北凌，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天真的可笑，单纯的可笑。这些事情，我早就不在意了。我知道现在我还是什么都得不到，不过那又如何？当年，你的父亲出卖了我的父亲，你获得了的原本是属于我的人生。现在不过是历史相似的重演，以后，杨思嘉即将获得你的人生。思嘉这么喜欢你，你看看她有没有办法把你的人生还你啊，你看啊？”
　　“我只想问你，是不是你，究竟是不是跟你有关？”
　　“莫北凌，你多可笑？直到现在还在问我这样的问题？其实我也不过是和杨思嘉的父亲说了一些当年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罢了。呵呵，不过没想到的是，他的动作和心机也是不可小觑的啊。真不知道莫叔叔在今天，还有没有忘记当初是怎么卑鄙的对我家下的手。”
　　“那小凝呢？对于你来说，她是什么？只不过是报复我的工具吗？”莫北凌的话在我的心上划开了一个窟窿，我静悄悄的等待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