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Thirty-seventh.37. ...
-
深夜的时候，一贯早早就休憩的朽木家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守在围墙外的各家下仆或者探听信息的死神们，纷纷提笔记录下：“子时三刻。朽木队长发出激烈咳嗽声，不知其具体原因。但听其咳嗽声音之大，不同于朽木家主平常维持的冷漠声音。推测与正居于此疗伤的四番队队长有不可推脱的关系。”外面的笔摩擦纸声刷刷作响。内院里一个月白色的身影眨眼间出现在后侧屋顶，下方的屋子里，朽木白哉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地传出，屋顶上的人，眼睛弯成月牙状，嘴角随意的翘了翘，刚才还算凉爽的夜风突然夹带了一股寒意阵阵袭向了前院围墙外正在奋笔疾书的人。。。
等到他们抖抖索索揉搓完双臂，头顶上已经有两道人影快速跃过，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疾步踩着各家屋顶在深夜宁静的静灵廷飞奔着，卯之花一贯舒展的额头紧锁着，平素温和的表像被丢开。焦急，这个在她当上四番队队长后鲜少出现的表情此刻挂在脸上。远远的看到了双殛上露琪亚瘦小的身影，正慢慢消失在穿界门里。脚下一发力，全力冲向双殛，想要在门再次关闭以前跨入。可惜还是慢了几步，眼睁睁的看着门在眼前闭合。卯之花隆起秀眉，焦急的召来地域蝶，开始打开穿界门的准备工作。在这三刻的等待中，她无数次的瞥眼看向朽木家的方向，眼神中溢满了愤怒。。。
时间回到三刻以前，刚刚过了子时。
卯之花平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的睁眼看着天花板，仔细思考着怎样才能阻止明天去现世执行任务的露琪亚。随着耳畔门开合的声音，朽木白哉踩着惯常的规律化的脚步踏进了门内。卯之花快速的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装睡，心里好奇着有什么事能让朽木白哉这样与规矩同在的人不敲门直接进入女性的房间。随着脚步的靠近，感觉到他的眼神长久地停留在自己的左肩处，一阵熟悉的压迫感觉突然涌上心头。[这个感觉，好像当年那个梦中的感觉啊！]床边的人一言不发，突然跪坐在床边的地板上，靠着长长的睫毛的遮掩卯之花悄悄地睁开眼，看到朽木白哉的手缓缓向自己靠近，最后停留在左肩的上方。慢慢压下，那细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就扣在她近段时间越显瘦弱的肩膀上。手掌心在与她的肩胛紧密的接触着，五根手指全数落到左肩的后方，并拢在一起。
似乎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肩膀会如此瘦弱，朽木白哉的眉头刹那间打出一个皱褶，就那样皱着眉，隔着衣服，除了拇指外的四指轻轻移动着，找寻卯之花的旧伤口。这一过程中，卯之花始终保持着苍白的脸色恒久不变，眼睛微合着，任由他温和的四指在自己的左肩移动着，撩起一些奇怪的触感。几乎所有的感觉神经都集中到了左肩的后方，脑海中甚至清楚的出现朽木白哉每一根手指的纹路。
幸好这不知算是甜蜜还是痛苦的煎熬很快过去，朽木白哉的中指准确无误地按在了卯之花遭受两次重创的伤口处。眉间的皱褶加深，与此同时中指还左右轻微摩擦着，似乎在感觉伤口的形状。这种诡异的，不符合常理的情况，让卯之花决定不再装睡了。轻轻从鼻腔发出一个疑似快要被吵醒的声音“嗯。”整个人一个侧翻，变成了侧卧的姿势，脸朝向床外侧，正对着朽木白哉的脸庞，两人的脸庞间的距离瞬间缩短成几毫米。朽木白哉的手也在她发出声音的同时快速的收了回去，平放在自己跪坐的双腿上，脸上也变回了平常的面无表情。
卯之花继续闭着眼，摆出一脸睡着的平和表情。心里却暗骂着自己[为什么要向外翻啊。。。向里面翻一样也可以阿！]朽木白哉的呼吸阵阵拂到她颊边，一点退后的意思都没有，感觉自己的脸就快要不受控制的红起来，本来打算继续装睡的卯之花不得不轻皱眉头，发出一些呼痛声，然后慢慢苦着脸睁开眼睛。作出衣服被压迫到的伤口痛醒的样子。在她睁眼的刹那，朽木白哉瞬步站到了屏风外，沉声问道：“刚刚听到你的声音，伤口怎么了？”卯之花脸上挂着愤怒的表情，说出口的话语却十分温柔：“没什么，做了个恶梦而已。梦到露琪亚和小时候一样被虚抓伤了。。。”紧接着下一句，本来打算说：“让露琪亚过来跟我一起睡可以吗？跟她一起我比较安心。”却看到朽木白哉突然从屏风后走出，盯着卯之花的左肩皱起了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出口的声音也不再那么冷淡：“只是个梦而已。不会有事的。”因为他突然转换的安慰语气，卯之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愣了愣，还是将本来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其实，我可能是有点认床，让露琪亚过来跟我一起睡可以吗？”朽木白哉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紧，看了眼卯之花身下的床道：“我让他们去四番队把你的床抬过来，露琪亚已经走了。”话音一落，床上的人站了起来，瞪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朽木白哉欺身上前，伸手想要扶着她躺下，却被卯之花抓住手臂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朽木白哉表情微变，总觉得卯之花有事情瞒着自己，却还担忧着她左肩的伤口，放柔声音道：“刚刚接到调令，露琪亚已经提前去现世执行任务了。”下一秒，卯之花挣开他的手门口冲去。朽木白哉急步跟上，再次伸手想要将她拦下，卯之花转过头，从袖口间撒出一阵药粉在空气中，片刻之后，朽木白哉蹲下身，开始大力咳嗽起来。卯之花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推开门，跃上房顶，向双殛冲去。全然没有感觉到一个隐在内院里的樱树上的身影，一直紧随在她身后。
回忆结束，眼前的穿界门也打开了一大半。看了看天上星星的位置，估计已经是子时五刻过一些了。刚从朽木家出来时得心烦意乱也因为这短短的等待消磨了许多，这才感觉到，似乎有一个正在暗处注视着自己的灵压。压下心里涌起的惊慌，卯之花片刻后镇定地面对着穿界门说道：“既然来了，做什么还躲着呢！”果然，话音一落，身后就响起一个平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最后停下。随着左肩一阵酥麻的感觉，蓝染磁性的嗓音近在耳畔响起：“烈，伤口没事吧？”卯之花向前迈了一步，感觉离背后的热源远了一些，挑了挑眉，压下心中的怒气，转过身来，又是一张温柔笑容的卯之花，与蓝染对视着，欠了欠身，语气上扬：“感谢你的关心了。”嘴角的笑容咧了咧，还是控制在了温柔的弧度上。蓝染并没有再说什么，反而眼睛里带着些揣测的意味看着她，卯之花也不再说话，直视回去，与他的目光在空中交接着。
卯之花后退一步，走进了穿界门内，笑容更加温柔，眼神却是更犀利的看着对面的人，只等他一有动作就拔刀向他砍去。蓝染也不动，就那么看着卯之花，任由穿界门在自己眼前关上，嘴角甚至还翻起了浅浅的笑意。随着门缝消失，卯之花转身向前方光亮处走去，一路走着一边抽出了头发里的寳凰，轻声念道：“凝形现意吧。寳凰”不出她所料的，自己站在双殛下，夜风冷冷弗过脸，侧过头，看到穿界门在身旁慢慢消失，蓝染出现在穿界门消失以前的位置。卯之花彻底卸下了脸上的笑容，语气如冰：“蓝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蓝染脸上虽然还有眼镜遮掩着眼睛里的霸气和野心，脸上的笑容却让身前的卯之花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似诱惑的语气缓缓说道：“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了。”不再兜圈子，卯之花直视着他的眼，一连冰冷的表情：“你要崩玉？还是，只是想要立于天顶？”一丝诧异的光从蓝染眼神中闪过，瞬间眼中又充满看到猎物的光芒，望着卯之花，蓝染的声音在四周回荡着：“一个人立于天顶太寂寞了。你，陪我吧！”卯之花的表情刹那间万紫千红的变化过，吞下快要出口的那一句[呸！]重新将话题绕回原位，将寳凰放回头发里，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如果你只是想要立于天顶，得到力量。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不能伤害到露琪亚。”
眼中的光芒更甚，蓝染听到卯之花的话，顿了顿，突然“哈哈！”浑厚的笑声在双殛上传播开来，他好一会儿才止住笑意，出口的话里也是喜悦：“这，算是回应吗？同意跟我一起立于天顶？”卯之花脸色变了变，又沉下脸来，冷冷说道：“不。只是一物换一物，一场交易。你不要从露琪亚身体里取出崩玉，我帮助你得到其他的不亚于崩玉的力量。”蓝染的神色飘浮不定，分明还在笑着，却在听到卯之花的拒绝后，带上了冷意。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哼。”蓝染的笑容又染上了狠绝的霸气，平素磁性的声音带着些阴冷：“我想要的东西，总会得到。要跟我以物易物的话，就用你的心。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话音一落，突然快速欺身上前，靠近卯之花，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抚向了她的脸颊。带着笑意地说道：“夜凉，你的脸都冰了。”因为他突然的靠近，卯之花未及反应就被脸上温热的手指触感惊住，侧开脸，向后退去。蓝染却紧闭不舍，手一直放在卯之花脸上轻轻抚摸着，似乎打定主意要温暖她的脸顺便温暖她的心，。连退几步都没能让自己离蓝染远一点，卯之花恼怒着脚下发力的同时，抬起右手打向蓝染的手臂，想要将他不规矩的手打开。中途就被蓝染的左手握住，抬起左手，惊觉左手无力，想到他站到自己背后时左肩的酥麻感。暗恼自己的大意，竟以为那酥麻感是因为自己感觉他的到来的神经过敏，却不想着了他得道。
咬唇加快脚下的步伐，卯之花使劲挥动着右手想要挣脱开，却被蓝染反手一带，整个人栽向了他的怀中。这下卯之花是惊慌多过于恼怒了，想要后退，蓝染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下移到她的腰部，紧紧地将她捆在了自己怀里。右手被他紧紧握着，动弹不得，左手完全无力，小指都不能动一下。天上月色很明亮，两人的身影在地上被月光拉的硕长。这次地怎一个痛苦了得阿！
蓝染的声音这次是真正的在耳边响起，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嘴里呼出的热气阵阵扫过她的耳朵：“相信吗？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对你动了心，你的心也会属于我。”偏头也无法躲开他刻意在自己耳边说话呼出的气流，卯之花索性放弃挣扎，声音冷冷道：“这么自信。只怕你得不到！”蓝染将她抱得更紧，眼睛扫过她左肩的伤口处，蓦然想起朽木白哉的手指曾缓慢游离过她的肩膀，笑容越发让人胆寒，嘴唇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因为卯之花左右摆动头的挣扎，嘴唇缓缓离开她的脸颊，手也放松一些。低头与抬头愤怒的看向自己的卯之花对视着，眼里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兀自传递着你属于我的信息，压低声音缓缓道：“我，一定能得到。现在，正式开始。你要管好你的心了，不要动摇啊！烈~~~”唤卯之花的名字时几多转折，几乎让人醉倒在他怀里。卯之花脸上也涌起一些红晕，不知是气得还是害羞。下一秒，卯之花突然唇边绽放出一个笑容，带着温柔却让蓝染的眼中兴起戒备：“好，我们来看一看。如果最后我没有管好我的心。崩玉就让你带走。”不作停顿，也没有过多犹豫，蓝染直接点头答应，眉宇间已经浮现出必定会等到她的心的神色。看了看她毫无惧意的笑颜，蓝染松开手，在她的肩上轻点了一下，左手又能动了。她低下头偷偷翻了一个白眼，[中国功夫啊。。。点穴！！！]冲他点点头，卯之花微笑着：“不送了。”不再理会他，转身又召来地狱蝶，想要打开穿界门。蓝染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神色，轻笑道：“不用忙了。我也要去现世，跟你一起去。”说话间，从袖子间拿出了一张任务调令书，往双殛下的地上一扣，穿界门快速的打开。卯之花瞪着地上的任务文书，又抬头看看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扯出一个微笑，轻声说道：“麻烦你了。”率先走进了门去。蓝染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分明焦急的不行却还故作沉稳的步伐，嘴角又泛起一个笑容。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Thirty-seventh.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