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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076.云隐门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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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且上人想起很久之前的云隐门。
那时候他是掌门的大弟子随云,但在整个云隐门里,都只能被叫二师兄,按资历比灵守还矮了一头。灵守是守山长老的大弟子,端的是成熟稳重,随云刚来的时候,他倒是温和有礼,日子一久知道了他吊儿郎当的性子,就只剩相看两厌。
按理说,相看两厌那就老死不相往来,灵守却不。他好像就跟随云较上了劲,非要把他这棵枝桠横斜乱长的歪脖子树修成良材不成。
后来云隐门的弟子多了,戒律长老也收了个弟子叫元臻,傻乎乎的,是个老好人,也就一把剑使得实在好。
那时他觉得这些长老的弟子像是收反了,灵守该去戒律长老那儿,元臻傻乎乎的镇山门也不错,自己么,也担不起掌门大任,应该是个闲散游侠,就闯天下去给云隐门赚名声。如此一安排,竟觉十分圆满,就是他跑了,没人当掌门,看来只好委屈他师父老人家再多干几年了。
谁知道事情怎么就一转弯成了这样。
那日他去山脚下拎了两壶正合时令的桃花酒,怕被人瞧出是云隐门的弟子,还特意乔装打扮,连剑也没拿。
等他回来,就隐隐觉得不对,房间被人翻动过,他的剑不见了。
他只当是哪个师弟的恶作剧,还笑那贼漏了马脚——窗台的桃花是被人踩过的。
当他循着蛛丝马迹找过去,看见地上一条长长的血迹,直到后山的悬崖边,那儿已经围了一圈小弟子。小弟子们看见他来,神色古怪好似有些害怕,他突然觉得不安:“怎么回事?”
一个小弟子指了指崖下,他看了一眼,险些一头栽下去,灵守的尸体就挂在树上。他出离愤怒:“谁干的!我问你们看没看见是谁干的!”
一众小弟子只有摇头,有一个大着胆子说:“灵守师兄,他,他身上的剑……是您的剑啊!”
随云不可置信地往下看了一眼。
云隐门每人的剑,是入门时发的,也不是什么好剑,凡铁而已,因为款式都一样,为了区别,赐剑的时候师父会给弟子在剑柄上刻上名字。他剑柄上那个“随”,是掌门亲自刻的,根本不可能仿冒。
他好像被一盆凉水浇在心头,他突然冷静下来,这人看样子并不只要杀灵守,他还想一石二鸟,让他也死。
他开口:“去禀报掌门。”
灵守的尸体被摆放在大殿里
长老们站了一堂,小弟子们心有戚戚地朝里看,一派的愁云惨雾。
炼药长老仔细地查看尸体:“身上都是剑伤。”
“舌头被割了。”
“这是……随云的剑。”
他每说一句话,随云的掌心就更捏紧一分。
掌门还算镇定:“随云,你说吧。”
随云摇了摇头,嘴里苦涩:“我不知道。”
戒律长老已经吹了胡子:“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你的剑怎么会在这里!”
“丢了。”
戒律长老气得拍桌:“丢了!入门之时就说剑不离身!你!”
随云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大堂一片寂静,也不知众人信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