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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许一世情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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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深,俞将军他样貌品行如何?”
许一真问完便有些后悔地低下了头,可说出的话又不能收回来,脸上不由浮上一抹红晕。一个深闺女子本不应该随意打听其他男子,即使是未婚夫婿也不该如此不讲矜持,可又抵不过心中的好奇,毕竟那是她将来要过一辈子的人。等了许久,仍不见对面人回答。
“小深”抬起头疑惑道。
“哦……自是好的。”许一深回过神,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远处的六月红莲,好似开在水上的业火,与他披风的颜色一模一样。眼前仿佛又看见了黄烟沙场上披荆斩棘的人。
“姐姐不必担心,俞大哥自然是好的。”许一深又强调了一遍,叹息一般,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虽然这话听着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许一真便转了话头。毕竟一个女子也不适合说太多关于男子的话题。
“小深,你可是身体不适看你一早上都有些恍惚。”
“无碍,许是昨晚没睡好,精神有些不济……”许一深放下茶盏,浅笑道“倒是姐姐,你身子弱,不宜吹风,时间不早了,快去歇息吧!”
早些年的弟弟还是软萌的小包子,从不淘气,乖巧地总让人想捏一把,揉一下。一眨眼,当初带着褶的包子脸已变得棱角分明了,三年的战场生涯却没有改变他君子如兰的气质,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清透劲儿。真的是长大了!许一真有些感叹。
“那好,你伤也没好,也快去好好休息吧。”说完,许一真便带着丫鬟回房了。
看着姐姐远去的背影,许一深嘴角的弧度渐渐趋平,心里有些苦涩。伸手摸到左腕上的琉璃坠:你要成亲了,那送我的琉璃坠又算什么呢难不成是给小舅子的见面礼
摇摇头,自嘲一笑:也许从头到尾都是我误会了……
“咳……咳咳……”
“少爷,您伤还没好,咱们回去吧”看着捂嘴咳嗽的人,岚夏担忧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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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儿,许侯爷可是红光满面,与镇国公见面更是笑得牙不见眼。
“说起许侯爷年轻时可是个风云人物,他与许夫人之间的爱情故事可谓是羡煞旁人。这不,唯一的一双儿女便取名为许一真,许一深,寓意许一世情真,许一世情深。你才来没两年,这些你自是不知道的。”王婆子边嗑瓜子,边指使着岚夏干活,嘴巴还喋喋不休。
“这小姐啊要与镇国公世子要成亲啦!这不,今天镇国公就来提亲啦!听说这镇国公世子俞璟可是个丰神俊朗的人物,跟我们小姐啊,那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儿!”噘嘴突出瓜子壳,继续念叨,“要我说呀,只要将来小姐和姑爷也跟侯爷和夫人一样恩恩爱爱的,我们当下人的也就开心了!”
岚夏看了她一眼,也不搭话。抱着洗好的衣服就准备走。
“诶?岚夏,你这丫头,别走啊!我还有好多没说呢!”王婆子抖了抖身上的瓜子壳,追了上去。
甩掉了八卦的王婆子,回到院子里晾好衣服,只听见书房里不时传来的咳嗽声,岚夏皱了皱眉,还是不放心地到厨房炖了碗冰糖雪梨。
“咚咚咚……”
“进来”书房里传来了原本清亮却因咳嗽而变得有些暗哑的声音。
岚夏推开门,眼前身着青衣的少年提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阳光透过窗杦照在少年脸上,给少年打了一层柔光。岚夏想不到什么特别出彩的形容词,只觉得一切美好又宁静,让人忍不住心跳都慢了下来。
“咳咳……咳”
岚夏皱眉上前:“少爷,喝点冰糖雪梨吧,您也要多注意身体啊!”
许一深抬头,对着岚夏笑了笑道:“无碍,你不必太过担忧。”
许一深与他姐姐都继承了许夫人的容貌,姐姐闭月羞花自是不必提的,许一深同样俊逸隽秀,加上前几年在战场上锻炼,更是比姐姐多了分英气。只是如今脸上有些苍白,气色不是很好。不过这一笑又闪了小丫鬟的眼,只觉得少爷如今是越长越好看了。
“今日何事,怎地外面如此喧闹”
“今天镇国公来提亲了呢!侯爷可高兴坏了。本来少爷也要出去的,但夫人说您有伤在身,让下人不要扰了您的清静。”
“哦那俞世子来了吗?”许一深顿了下,蘸了蘸墨继续下笔,仿佛不经意问道。
“嗯,来了,在前院儿厅堂。”
停下笔,看着画,静立了一会儿“我们也去看看吧。”搁下笔,抬脚就像门外走去,带着旁人无法察觉的一丝急切。
听下人说,俞世子并不在厅堂,而是参观侯府的明渠了,许一深又转脚向明渠走去。
自战场一别已是三月有余,回京之后便是再也没见过他了。
当初许侯爷觉得自己儿子太过文气,虽有被逼着跟着自己练武,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整天只知道看书,不拉他就不出门,都快成书呆子了。于是,不顾侯爷夫人的一再反对,硬是把他扔到军队去了。气得许夫人愣是三个月没让他进房门。
就这样,年仅十四的许少便独自在军队里摸爬滚打,别看许少长得文气,武力值却是不低(没办法父亲天天拉着他练武,不练,不给吃饭!)再加上许一深敢闯敢拼,冷静睿智,也是军功不断,两年时间便混到了副将的位置,没错,就是俞璟的副将。
这仗一打便打了三年,战士们凯旋归京。但敌人不甘心,朝中的某些人看到俞璟没死在战场上也不甘心,俞璟回京的一路接连遭到几波人的刺杀,两人奋战突围与大部队走散,逃进山林,许一深为俞璟挡了一箭,有些支撑不住了,但还是扛着俞璟躲进了一个山洞。俞璟本就中了药,此时也是有些昏沉,更使不上半点力气。两人无力地靠在洞壁上。
“一深,别睡,坚持住。”俞璟喘着气,靠近许一深,试图将他推醒,奈何身体发软,无处着力。
“一深!一深!一深……”俞璟只能一声一声地喊他。
“听到了,听到了,别叫了……”许一深无奈地睁开眼睛,撇了撇嘴。眼皮子很重,但许一深还是坚持住没再睡过去。他自己也知道,伤口有些发炎,还有些发热,不能睡过去。
俞璟笑道:“我怀里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是什么”许一深转过头,看着他。夜色中根本看不清俞璟脸上的神情,只看见一双有些光亮的眼睛在漆黑的山洞里闪着细碎的光。
“你拿……我动不了”俞璟气息有些微弱,有些瓮声瓮气的。
许一深伸手一掏,摸到一颗圆圆的小球,滑滑的,摸不出什么材质,有点像玉质的。
“是个珠子吗?”
“……”没人回答,俞璟已经睡过去了。
许一深伸手,想摸摸俞璟的脸,刚伸到脸旁,便停住了,许久,又收回手,认命般地重重垂下。半晌,山洞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到底是不愿趁人之危。
天微亮,许一深便扛着俞璟继续走,刚走没多久,就听见不远处有声音。分不清敌我,许一深便扛着俞璟靠在一棵大树后观察。
“将军!”有人发现了他们,不过看到来人,许一深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的神经一放松,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连带着俞璟一起到了下去。
等到许一深醒来,已是回到侯府,他这一伤,惊动了全府上下。许夫人一边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照顾,一边气侯爷当初让孩子孤身犯险,于是许侯爷又一次华丽丽地被拒之门外。
许一深伤在左肩,若是再往右偏几厘米,射中的便是心脏。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深可见骨的伤口,于是许一深便被许夫人勒令在小院儿中养伤。
本想去看看俞璟,可伤还没好,许夫人根本不让他出门,他只好派小厮去询问,小厮只说俞世子已然安好,让他放心养伤。
可许一深总觉得有些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当初,他发觉自己喜欢俞璟的时候,他也逃避过,毕竟断袖之癖可不应该发生在侯府世子与镇国公世子之间的,单单无后这一罪名便不能让俞璟背上。更何况……俞璟不一定喜欢自己,若是冒冒然告诉俞璟,恐怕他就会远离自己,从此再无瓜葛。所以,在此之前,许一深一直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宁愿只当朋友。
可是当他受伤醒来,看着手里握着的琉璃珠,心脏便不受控制地怦怦跳了起来,仿佛沙漠里久行的旅人看到了远方的绿洲,就算是海市蜃楼,心里还是忍不住升起一点希望。许一深抿了抿唇,握紧了手里的珠子,也许他们之间是有可能的。
何以结恩情,琉璃缀罗缨。
——琉璃珠,在南方,代表着订情之物!
然而,还没等到向俞璟问清楚的一天,现实便给了他重重一击。
回忆只是一瞬,等他回过神,便看见明渠边站着的俞璟。
对面人身穿浅蓝色锦袍,上绣银丝流云,腰束锦带,头戴玉冠,青丝如瀑。褪下战袍的俞璟多了分儒雅随意,少了分坚毅锐利,眉眼英挺深邃,说不出的俊逸风流。
这样的男子怕是没有哪个女子能拒绝的了吧!
许一深摆摆手,示意岚夏不用跟上来。
轻轻走到俞璟身后,“俞大哥”。
俞璟转过身,便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郎,浅笑不语地看着自己,感觉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总有一个人喜欢这样看着自己。
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少年。不过之前的很多事都忘掉了,也许这少年是以前认识的,也很正常。
“抱歉,我之前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你是?”
什么许一深以为自己听错了。
眼前的少年愣了一下,收起笑容,睁大了眼睛,然后有些急切地问“俞大哥,没事吧?你伤还没好吗”
这个少年听到自己失忆,第一时间不是介绍自己,而是关系自己有没有受伤,这让俞璟心底暖暖的。眼角眉梢都温和了许多。
自己受伤没几个人知道,想必要么少年特意打听过,要么就是自己曾经与面前之人交情不浅,家里人没有瞒他。
“好像是之前摔倒头部,造成了失忆,无碍,伤好得差不多了。你叫什么”
许一深垂下眼睑,头部难道是我昏过去之后摔的还是药效的缘故?
“……哦,我名许一深。是你曾经的……副将”压下嘴里的苦涩,而后抬眼,看着俞璟笑得自然又亲切“许一真乃是家姐,如此,我将要成为你的小舅子啦,姐夫”
听到少年打趣自己,俞璟也不禁笑了起来,忽略了心中那抹关于成亲的不自在。
聊了一会儿,俞璟就打道回府了,许一深也没有挽留,笑着目送俞璟走远。
许一深走到之前俞璟所在的位置,静静地看着明渠里怒放的红莲,许久不曾动作,只觉得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
脑海里翻腾着各种思绪,若不是俞璟说,竟不知姐姐与俞璟自小就订了婚的!本是母亲与镇国公夫人私下的约定,算不算数都看未来孩子的想法。只不过姐姐自小体弱,术士断言活不过三十五岁,父亲本想将约定作废,总不能让俞璟娶个病弱夫人。奈何正是因为这样,镇国公却偏偏放言,一定要姐姐做俞璟的世子妃,俞家绝没有背信弃义之人。
一时间,许一深只觉得眼前一片绝望,那种偏偏给了希望,又将希望亲手打碎的绝望。
本以为俞璟也有意,那么,不论前途多么艰难,只要一息尚存,许一深也绝不会放弃,哪怕所有人都不同意。
可是,俞璟失忆了,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呵!如今这一切都成了一个笑话,笑许一深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远处的岚夏不明白,少爷前一刻还跟俞世子谈笑风生,怎么现在却又不开心了
许一深整个身影仿佛融进空气里,变得浅淡模糊,好似风一吹便能吹走一样,无端让人心酸想落泪。
谁都没有注意到两人高的花丛中那片粉红色的衣角。
入夜,院外的栀子花散发着清新淡雅的香气。
许一深端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琉璃珠,对着烛光照耀,里面的花纹隐约是个“深”字。
脑海里俞璟浅笑的嘴角和许一真娇羞的脸庞交替出现,不自觉地握紧了琉璃珠。
苦笑了一声,“原来得不到时,还能轻易隐藏,如今只给了我一点希望,便让我失了冷静,妒念横生,难以放手。”
轻叹一口气“罢了,原本就不该属于我……是我奢求了。”许一深摩挲着琉璃珠,慢慢的将它挂在脖颈上,藏进衣领里。捂着胸口,就让它永远藏在心里吧!只有这个是永远属于我的。
紫阳花谢,凌霄花开,转眼已进入七月中旬。
许一深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伤口已经愈合,长出了新肉,只是左手还不能提重物。这几日一直待在书房中用左手练字画画,锻炼灵活度。
那一夜的伤痛仿佛投入水中的石子,激起一圈涟漪后便永远地沉入了水底,不再起一丝波澜。许一深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不再去看,笔下的线条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俞璟的身影。
明天就是俞璟和姐姐成亲的日子了。
将宣纸揉成团,扔在一旁。走出门就又变成了那个风度翩翩,淡泊雅致的许公子。
“小深,你来了?”许一真坐在梳妆镜前,任丫鬟给她戴上剩下一只耳环,转头笑着说。
“嗯,”许一深走上前,拿起凤冠,看着镜子里那张与自己相似的容颜,缓缓地将凤冠戴在许一真的头上由衷道:“姐姐,你今天真美!”
“谢谢”许一真笑着站起身,让丫鬟给她披上最后一件红色纱衣,徐徐转了个身。
那如火的嫁衣深深刺痛了许一深的眼睛,十七岁的少年从没有如此深刻地体会到求而不得的苦痛。
“怎么样”看着许一深,许一真好像一个急需认可的孩子,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我姐姐自是沉鱼落雁,美若天仙的,姐夫见了怕是要走不动路了。”
“咯咯咯……就你会打趣我,今天就要劳烦弟弟背姐姐出门了!”
“弟之幸。”许一深缓缓地蹲下身。
许一真盖上盖头,趴在了许一深背上。直到背起许一真,才发现她原来这么轻,想到术士的断言,许一深鼻尖有点酸,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一片清明。
“吉时已到,新娘出门”
许一深背着许一真一步一步走向门口的俞璟。今天的俞璟身穿大红喜服,不再像平时那么冷淡,也不像战场上那么冷漠,整个人多了一丝烟火气,看起来温暖了许多,让人不自禁地就想放任自己沉浸在他深邃如星海的眼眸中。
“起轿”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今天之后他就属于别人了。
强忍着眼眶的酸涩,不错眼地盯着红枣马上远去的背影。许一深今天才发现,自己好像总是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好不容易抓住他的衣角,想让他留下,陪着自己,结果还是眼睁睁看着衣角从手中溜走,仿佛从没有出现过。
俞璟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少年眼中来不及收敛的眷恋和悲伤让他有些错愕。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好像从前就有人这样看着自己,只不过那时候的那双眼睛里是无法言说的深情和不容错看的温柔。
甩了甩头,最近精神有些恍惚,总是感觉不太真实,好像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可又说不出自己想要什么。
看了一眼轿子,俞璟对于这个未来的世子妃并不反感,甚至觉得挺好,特别是她有一双杏哞,虽然他认为许一深的杏眸更摄人心魄,似曾相识,可他是男子,应该不是记忆里那双杏眸的主人。若是之前自己有喜欢的人,那么应该也是许一真这样的吧!
遂不做多想,骑着红枣马,往镇国公府而去。
午夜,侯府。
“坚果,我能去抢亲吗?”许一深抱着一坛子梨花酿,坐在屋顶上对着系统伤春悲秋。
【不行,宿主,这是训练世界,不是为了改变剧情,介于之前宿主攻略任务完成率太低,这是在给你机会锻炼,宿主要好好珍惜。】系统严肃脸。
“那我什么都不做吗?”
【宿主只要顺应剧情,让男女主在一起,宿主只要旁观就好。】
“那能不能不要将许一深的感情强加在我身上?天天借酒消愁很累的。”忍不住又灌了一大口酒。
【不行,宿主,就是因为你之前感情根本投入不到委托人身上导致人物缺乏感情,任务失败!这次就是要让宿主好好感受,感受委托人的痛苦和愿望】系统觉得自家宿主什么都好,相貌杠杠的,性格杠杠的(你确定?),演技杠杠的,但为嘛就是完成不了任务。一想到之前任务的完成率,系统就有朝面瘫脸发展的趋势。
“我觉得你成功了,我已经体会到了许一深的求而不得了”宫寻有些感伤,扯着系统的猫耳朵“我能感觉到他的压抑,他的悲伤,很沉重却又无处宣泄。坚果,你说,为什么人要有七情六欲呢?人生八苦,除了生老病死这些不可抗因素,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些都跟七情六欲相挂钩。人若是没有七情六欲是不是就不必再受这些苦了?”
【宿主,你应该这样想,没有七情六欲也不能称之为人了,没有痛苦怎么会体会到快乐呢?】
“坚果,没想到你还会灌鸡汤啊!我觉得我一定是被许一深的感情影响得太深了,不然怎么会这么伤春悲秋的,这不符合我的性格!”宫寻放下酒坛,双手插着系统喵,和它面对面“不过,谢谢你,坚果!”
小猫有些不好意思地捂着脸,【没事,你是我宿主嘛!应该的。】
看着系统喵娇羞的小表情,宫寻忍不住笑了。
“话说,坚果,你这次怎么变成猫了?”
【这里沿海】系统喵一秒钟严肃脸。
“???”
【这里鱼最多】
“……”
好吧,别问系统为什么还要进食,宫寻表示:坚*吃货*果开心就好!
论起系统和宫寻的革命友情,那得从当初的收留说起了。
宫寻到大都没有交到过什么好朋友,一直都是一个人。直到那一天无意间买下了坚小果同志,有了一个撒娇打滚外加卖萌求包养的呆萌系统,他的生活渐渐开始有了活力。
那时候的坚果同志还是一只刚刚被流放的系统,由于能量不足,幻化成了一只玩偶钥匙扣——大白。于是宫寻带着系统白收集能量,系统白陪着宫寻一起学习生活,教他各种各样的技能,对宫寻来说,系统就是他的家人,虽然蠢是蠢了点。
别问他从为什么从一只系统身上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系统白一定会蔑视你:愚蠢的人类,我是唯一一只有感情的系统!
对于系统来说,宫寻是它唯一绑定的宿主,不管是从前还是将来。
等到宫寻大学毕业以后,系统在这个世界收集的能量也快用尽了,毕竟不做任务收集到的能量寥寥无几。于是系统便带着宫寻开始了收集能量之旅,穿越各个世界。
“对了,最后俞璟和我姐的结局怎么样?”有了许一深的感情,宫寻代入地毫无障碍。
【许一真确实没活过三十五岁,留下一子俞鸿便撒手人寰了,俞璟在妻子死后便上了战场,最终也死在了战场上。】
听到俞璟死了,宫寻心口蓦地一痛。
“那许一深呢?”
【许一深将俞鸿抚养长大,孤独一生,他最后悔就是到死都没有说出自己的爱。宿主,这也是许一深的愿望,希望你好好完成。】
“无法说出口的爱……许一深也是个苦命人呐!”宫寻将小猫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头枕着双臂,看着稀稀落落的星空,“我会好好完成任务的,替他说出这份爱。”
虽说坚果让宫寻什么都不做,只要顺应剧情受受情伤,最后来个深情告白就好,可架不住剧情有点崩。
圣上下旨南胡来袭,命俞璟远赴边疆抗敌守国。
不过这意外之喜坚小果表示喜闻乐见:宿主终于上道了,改变世界轨迹再也不用我催了!
对此宫寻表示: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欣慰?而且不是说训练世界不用改变剧情吗,你在开心什么?
系统:【……】我忘了。
不管怎样,俞璟是死在战场上的,现在剧情崩了,谁知道俞璟会不会提前去见阎王爷。不淡定的宫寻屁颠儿屁颠儿地表示:我也要上战场!
许夫人一巴掌镇压,这还得了?刚受的伤,嫌命长是不是?
“我要跟姐夫一起上阵杀敌。”
“圣上下旨,你姐夫是不得不从,你又何必赶着去呢?”许夫人不禁揉了揉额角。
“我锦国泱泱,然富而不刚。先有北戎,后有南胡,四方欺我锦朝无人,若且让且商,终有一日纵狗成狼。娘,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也是军人,你就让我去吧,在战场上还能跟姐夫有个照应。”
“说得好!这才是我许晋的儿子。”许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
“爹。”许一深转身作了一揖。
“你若想去便去吧!”许侯爷走进来,欣慰地摸了摸许一深的头“深儿长大了,看来当初让你从军是从对了。”
宫寻鼻头有些酸涩,也有一丝羡慕,纵使许一深爱而不得,他却有一直宠爱他的父母,这些是宫寻从来体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