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花逝》lovepiero

9、第九章

　　楚留香避无可避，他或许根本就不想避，酒葫芦落在地上，发出“嘭嘭”的想声，正应合着他“咚咚”的心跳声。

　　“老酒鬼……”

　　胡铁花的双眼通红，更红的是胡铁花的脸，楚留香静静地闭上眼睛，他不忍拒绝，老友的心意他岂会不知。

　　双唇终于紧紧地贴在一起，胡铁花恣意地咬着楚留香，时轻时重，留下了他满嘴地酒气，也留下无数红色的印记。

　　胡铁花的舌尖已抵开了楚留香的唇齿，更深入地缠绕让他欲罢不能。

　　原本抵在两侧的双手开始下滑，顺着楚留香的肩、楚留香的臂、楚留香的胸一直下滑到腹部……

　　忽然，这双手停止不动了，再一看，楚留香又回到了箱子前。

　　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

　　客房的门被推开，出现在门后的是一脸凝重的神鹰，他的脚步虽轻，又怎么能逃过楚留香和胡铁花的耳朵。

　　胡铁花捡起酒葫芦，倒出最后几滴，然后又坐回那张椅子上。

　　“香帅，可有头绪？”神鹰问道。

　　“这就是装贡品的箱子？”楚留香打开箱子，借故转过身去，侧对着神鹰。

　　“是的，难道箱中有蹊跷？”

　　“贡品是什么？”

　　“两个大理进贡的花瓷瓶，有这么高……”神鹰用手比着，也发现了不对。

　　明明有半个人高的箱子，内侧却只是浅浅的一层。

　　“这是何故？”

　　楚留香用手一揭，箱内赫然还有一层。

　　一个刻着楚字的小香瓶静静地躺在一块绒布的中央，一股股郁金香的味道从瓶中溢出，很快就充满了整个房间。若不是被夹层挡着，恐怕早就被人发觉了。

　　楚留香颤抖着拿起香瓶。

　　郁金香的味道虽然可以在翠阁买到，但是这样的瓶子世上一共仅有十五个，十四个正放在楚留香船上的暗房内，还有一个他昨晚带在身上，现在就握在手中。

　　“老酒鬼，昨晚你来找我，又怎么会被人扔进水里？”

　　楚留香忽然问了个问题，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问得胡铁花愣了半会，但还是回答了。

　　“你几时见的南宫灵？”楚留香又问。

　　“子时。”胡铁花道。

　　“难道是南宫灵？”神鹰说。

　　“是了，丐帮的两个弟子怎么看得住南宫灵。”神鹰又说：“我立刻带人去拿南宫灵，香帅请稍等片刻。”

　　看着神鹰匆匆离去的背影，楚留香叹了口气。

　　“不是南宫灵。”胡铁花想了一会，说。

　　“不是。”楚留香道。

　　胡铁花有些惊讶，道：“你知道？那你为什么……？”

　　楚留香打断了胡铁花，说：“我想静一静。”

　　胡铁花也走了。

　　楚留香躺在客房里的床上，他觉得累了，身累，心更累。

　　梦里的蝴蝶翩翩起舞，却不再停泊于花上，只是在空中飞着飞着，久了就越飞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梦里转醒，神鹰已经回来了。

　　楚留香问：“怎么样？”

　　神鹰道：“不是他，丐帮的两个弟子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每半个时辰还进房间查过一次，南宫灵没有离开过。”

　　楚留香在似乎喃喃自语着：“寸步不离……”

　　神鹰又说：“那两位弟子当中有离开过两次，不过都只是很短的时间，因为听见异动，就去看看情况，不过没发现什么就立刻回来了，这段时间绝对不够作案。”

　　楚留香听到这里，忽然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陷入沉思，他忽而又似下定决心，说：“给我一个时辰，我自会给你满意的解释。”

　　楚留香从窗口飞出，神鹰没有追，他也追不上，不过他相信，楚留香说出的话，绝对不会食言。

　　原本坐在大厅里喝酒的胡铁花忽然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