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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何必憔悴成一曲荒凉的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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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憔悴成一曲荒凉的歌
{这是那些温柔的歌}
在漫天黄沙,烈日旱燥,大陆架最复杂的沙漠地带,有那么一个族。
仿似世外桃源与世隔绝太平常乐。
然。
自北国与南国那场争霸。
沙漠带的那一族被断成北国的要地。
南国的王被暗伤,迷失那片地带复杂气候无常的沙漠。
北国的王自然要斩草除根方能统治南国。
而南国则陷入群龙无首的窘状。
被俘虏的下场必然要上演。
沙漠一带,沙尘暴频繁地宣泄其力量浩瀚无穷。一浪又一浪地颠覆整个一望无垠的沙土荒漠。
沙团一卷一卷地在空气里翻腾,三丈高的地方无一不是他的领地。
骄阳如昔日狂热般迸射炽热的光。
漫长的沙路隐约着一个渺小的生物的移动痕迹。
镜头拉近。
是一个披头散发的魁岸的疲倦不堪的男子。
衣服染上一团一团血色的湿润,和着飞沙的黏附。已经看不出绣绢在衣服上的图文。
金色的发,凌乱地搁浅在肩上,脸前。
血肉模糊的手死命地握着一把雕龙剑身的剑。剑锋透过那片血红的粘液闪耀出鬼魅般迤逦的花朵。
呼出的气凝满血腥的气味。沙粒乘虚而入,扑进喉咙处,粗糙摩擦,又是一阵血腥。
一阵劲风直卷而来,夹杂着沙尘漫天沸腾。
金色的发被吹散,苍白的脸容暴露无遗。
黑仁白玉的眼瞳流露着死亡的气息,线条尚算完好的唇瓣此刻如干枯了的桑叶。
脸上还有烫热的血液在流淌,还有其他已经干瘪的血痕,惊心夺目的鬼魅。
身体在黄色的气旋中颤抖。
下一刻,重重地倒下,终于在漫天的黄沙荒漠呼啸下倒下。
然,剑不离手。
剑不离手!
大震。
这……这不是南国的王,树理琅么?
原来,原来他还活着!
镜头转移到另一边。
白色的身影微颤。低首,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金发男子。脸上闪过莫名的神色。
她又怎么不知道,北国的王为了稳固其地位,不惜一切的手段,野心的凌驾连惟一的伦理道德也不顾。
呵……得圣女得民心。那么可笑的谬论。
娶她么?
这个南国的王,输的是不够狠啊。
青瓷般娇嫩的玉指轻拂散落在那张菱角清晰的脸上的金发。
经过两天的圣水洗礼,那个倒在漫天沙尘滚腾的荒漠奄奄一息的南国王,身上脸上的伤逐渐结痂。都是王一族的血裔,恢复的暗力自是惊人的。如今,可以看清其容貌。竟是绝艳!
南国的王,生得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容,难怪要用长发掩饰。
迦鲁族的圣女不禁被眼前的容貌怔住。
至于容貌么?自己是最平庸的一个角色吧?历届圣女容貌都是绝色。
而这一届……族长也无奈,毕竟是天神命定的人选。
北国的王自然不会相上眼。
众人都为此任圣女感到怜悯。
岂是红颜祸水。
紧裹在眼皮下的眼瞳眯眨了一下。
呆滞了片刻的迦鲁族圣女忙不迭的以面纱盖面。
即使是容貌平庸尔尔,迦鲁族圣女不得不遵循天命,非本族的男性不得见其容。在出阁之前。
此时,傍晚将近,霞光映着血色的阳,天光与沙漠的边缘交接处灰烟袅袅。
黑仁白玉的眼瞳完全挣脱疲惫,锋芒毕露地探视周遭。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穿白衣长袍面戴白纱的女子。
猝不及防地,力臂向前伸张,以无法估量的速度攫住白衣长袍女子的手。
梦里那只温暖的手,就是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么?
南国的王,柔劲地把迦鲁族圣女拉自身前。
近在咫尺的对视,空气被削去昔才的空寂。
黑仁白玉的眼瞳对上紫云萦绕的眼眸。手再度伸向蒙在脸前的阻碍物。
休得无礼!紫眸迸射出怒意的光芒。
南国的王松开捆住白袍女子的手,线条优美的唇绽放一抹讥诮的笑。相信我,总有机会粉碎那块白纱。
迦鲁族圣女猛一的退后数步。正色道,南国的王,请注意自身所处的地盘,不怕死的大可在此狂妄。
拥有绝艳脸孔的南国王好整以暇的凝睇白袍女子,笑,敢问姑娘为何要救本王?
迦鲁族圣女微怔,自己为何要救即将是自己夫君的北国王的敌人?是赎罪吧?还有什么么?
这个你不用管,你最好快点回去你的地方。语毕转身离开,门甩上。
留下一脸高深莫测的南国王。
有趣的神秘女子,想必跟北国的王有匪夷所思的关系。
嘿……赎罪?
迦鲁族的圣女么?
你竟不知道本王会西域的念心术。
{分明是荒漠的红颜倾城}
黎散,请听老某说,北国的王咱们是得罪不起的,得到你是势在必得的唉。如今,南国沦陷啊。圣女你就快点把南国王交由北国王或是把其杀了,以免殃及无辜啊。白发霜鬓的智者对闲坐在亭台轻弹古琴的白衣长袍女子道。
族长,我自有分算,您老人家就甭操这等心了。
可是……被北国王知道圣女你竟私藏南国的王,定会大怒,奏时,必定降罪圣女你啊。
那也是命不是么?白衣女子抬眸,紫眸锐芒闪烁。
唉。智者无奈退下。
他是不解这任圣女的种种行为。
历届圣女的都是乖巧的少女啊。
唯独这届,独行自主任性得像个孩童,但不可否认,此届圣女虽姿色平庸,其心志和智慧却是高深莫测。
难道这就是天神的选择其女的用意么?
待智者走远,迦鲁族的圣女低首续尔起奏。南国的王也喜欢偷听别人的家事么?
亭台的另一侧,走出一个魁岸的金发男子。迦鲁族的圣女到底你是什么葫芦买什么药呢?
南国的王,我恳请你明天即马离开这里!迦鲁族的圣女义正严词的叱道。
回去南国么?你知道的,南国现已被景皓所支配。回去又有何用?金发男子仔细地打量着静坐在一旁的白衣女子。
即便是脸蒙上白纱也掩盖不住其慧敏的灵动。
只要双方对目相峙,便能摸索对方心底的思绪,
然,他不急着去摸清她的心思。
那……敢问南国的王,您不会是打算在这里长住吧?
迦鲁族的圣女,会易容术对么?本王想请圣女为本王易容。南国的王优雅地坐落在圣女对面的石凳上。手托弧线绝美的下巴,黑仁白玉的眼瞳紧紧的凝视白衣女子暴露在白纱以外的容貌。
易容术?莫非,您要潜入北宫?琴弦突兀划断。锋利的弦划破青瓷玉指,登时溢出一丝血红的湿润。
还来不及反应,手指便落入南国王的口里。
一阵湿润的暖,吸允的力度缓慢交递。
迦鲁族圣女竟然无法抽回只手。
本王可以把这当为圣女你担心本王么?松开那只被自己轻吻过的手,姣美的脸容绽放鬼魅的神色。
请南国的王自重!因被轻薄此刻恼羞成怒,大斥。
本王,名为树理琅,圣女可喊本王琅。金发男子自是一番怡然自乐,不把怒意正旺的迦鲁圣女看在眼里。
你要潜入宫中做什么?迦鲁圣女没见过这般不知廉耻的狂徒!
行刺。
抱歉,身为别人的未婚妻的我无法置自己未婚夫安危而不顾。迦鲁圣女冷冷言。
你是北国王的未婚妻?南国王一收昔才浪荡的模样态势。
是。
呵……有趣。北国未来的后啊,竟然私藏头号通缉犯呢。有趣。南国王忍不住轻笑,全然讽刺。本王,现改变主意呢,你想知道么?
不想。迦鲁圣女冷声道。
本王要你。
{满园春色关不住}
奉天承运,国王现诏迦鲁圣女黎散到宫小住数日。即日启程。
一道皇书下来,迦鲁族圣女不得不进宫。
然而没想到的是,那个南国的王竟然也跟着进宫。
迦鲁族圣女无奈下只好为其易容。
天底下最无赖的人莫过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南国王。
迦鲁族的圣女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要不也不把好好的一个男儿易成女孩的模样,虽然南国的王本就美过众女。
被逼打扮成女子的南国王嘟囔了好半天。
迦鲁族圣女但笑不语。
虽说,进宫小住,北国的王也不见得出现过几次。
宫里的侍女都在窃私,未来的后也不过一名卑微的舞姬。
据说,那名舞姬十分宠幸,美若天仙,来自西域。
而,北国未来的后竟然是一名姿色平凡的女子。这注定,是一桩悲剧。
迦鲁族圣女终日琴棋书画,甚是无忧无虑。
反倒气坏了男扮女装的南国王。几乎抓狂。几度要摆脱身上的忸怩束缚。在招来迦鲁族圣女的杀人目光后,不得不罢工。
本王我说嘛,你的丈夫终日流连嫔姬,你怎还能这等闲情琴棋书画?
男人三妻四妾是很自然的,何必为这等小事伤脑筋呢?迦鲁族圣女缓缓地答道。
本王就不是!
圣女抬首,笑,那是你的问题了。
哼。
夜深了,南国的王你快作息吧。
离开沙漠半里外。
这里的夜空无多余的沙尘弥盖。空气是湿润的。
习惯晚间清洗的迦鲁族圣女命人烧了一桶温水,御下宫服,青瓷般嫩白的肌肤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
冷不胜防的,门外传来一阵骚乱声。
快追!有刺客!一声声的高喊响片整条长廊。
猛一的,门被撞开,正在浴桶里沐浴的迦鲁圣女来大惊失色不及着衣只好把自己尽地潜入水中。
圣……话还没道完被眼前的春色怔住。
迦鲁圣女见来者是南国的王,便嘘了一口气,下一刻又是戒备的怒骂。滚!
请上帝原谅,小女子说了不该说的话。
南国的王回过神来,门外的追赶声越来越近,不得已,快步走向圣女前,捂住其欲要高喊色狼的粉嘴。
迦鲁族圣女挣扎着,用目光怒瞪。
本王放手,你别乱叫啊。
迦鲁圣女果真没叫。但接下来仍能听见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南国的王握住被荼毒过的手,痛苦不已,果真最毒妇人心!好痛。咬得真要命的痛!
这一叫把走廊的侍卫引来了,不但此,甚至连北国的王也给招来了。
黎散,黎散。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有刺客?
慌乱中,迦鲁圣女用目光示意南国王回避。然后答道。没,我……只是看到蟑螂。
黎散,先把门开,本王发现有刺客混进宫,可能是南国的奸世,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先让本王进来搜视一遍。
不!!!
下一刻,门再度被撞开。
进来的正是北国的王。
在目睹房内的景象,北国的王愕然地挡住欲要进来的侍卫。再转身把门带上。
黎散,本王失礼了。
待众人走远,迦鲁圣女以手护胸,怒斥,树理琅你给我滚出来!
真是的,面对这个无赖圣女也变粗女。
咕噜咕噜……浴桶里突地冒出一个金发男子来。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当头甩来几记五指山。响铮铮,力道可不是省油的灯。
无耻之徒!
又是快绝狠的一拳,击中左眼。
他一直闭着眼好不好?刚才潜入桶里是因为,房子里根本没有藏身之处,好不好?虽然……无意中瞄中小小,但……毕竟自己遵守眼看手勿动,好不好?
本王我说,虽然你容貌一般也不用每天蒙住面纱啊。捂住左眼,南国王不知死到临头的说了这么一句。
迦鲁圣女想也没想兜头一脚,把一身湿透的南国王踹出几里外。
头恰好碰到床脚。
一声痛不欲生的哀嚎成为今夜最后的主题曲。
{莫道悲欢离别是个愁}
昨夜的风波扰乱了昔日的平静。如今,内宫把守深严,据说其程度是刺客插翼都难飞。
迦鲁族的圣女以为经昨晚那一事,南国的王定会嬉皮笑脸地向自己赔不是。
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踪影。
真的是太闲,才会选择到内宫的花园来,才会看到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树下风流快活!
莫非他不知道死字如何书写么?竟不易装,存心要被人五花大绑。
不过……看了揪心又该如何说起?
谁?
这一声冷厉。反倒让迦鲁圣女闹慌。
躲也躲起来了,后觉该躲的非自己也太迟。
那头,金色男子瞧见池水吐露的假山后的景色。一抹笑,灿烂起来。
用眼色示意女子先行离开。
本王说呐,圣女也爱偷看别人谈情说爱?
气急败坏。是你自己在偷情罢!
南国的王脚尖一点。跃起身,数秒便到迦鲁圣女面前。
来不及分清状况,就被拥进怀的迦鲁圣女脸顿时烧红。
烧红期间也不觉被人掳离现场。
你!你!你!待回到房间,才恢复正常状态。
嘘,先帮我疗伤。南国的王脸色苍白地挽起衣袖。
果真,有一道针孔般的伤口溢着暗黑的液体。
你怎么受伤了?圣女被吓得脸不见了颜色。
本王我可是替死鬼好不好?南国的王唇瓣紫黑,像是中了剧毒。
你中毒了。等我用圣水为你解毒。
没用的,这毒是西域的奇异花的蜜液,要用同一株花的叶才能解。南国的王倒是镇静。
呵……小夜你该死的想毒杀迦鲁圣女,真不把本王看在眼内呀。
那你是必死无疑了?圣女大惊,毕竟是自己的替死鬼,倘若死了,也是自己的孽啊。
本王要闭关疗伤,你给我呆在这里把关。语毕,走进内室。
迦鲁圣女又是自责又是惶恐。
恐其一个不幸就此撒手人寰。
因此,浑然不知一道白影从窗户闪出。
半天过去了,仍不见,内室有何动静。
圣女心生惧意。
南国的王?唤了几声,也无人答复。
为防其卧弊于床而无人知晓,决定进去看个究竟。
岂料,刚好碰上正要出来的南国王。
你,还活着?圣女忘了吃疼,问。
本王是何许人来也?只见金发男子风情万种地撩起前额的发丝。不忘了放几许电波。
既然没事……就好了。
王有请,迦鲁圣女到后院用膳。
门外响来一声传令。
是。迦鲁圣女答道,便回身对南国王道,你……
本王当然要去。转身入内室,稍刻折回。便又是女子的模样。
圣女微莞。
后院正在声色歌舞。
参见北国王。
恩,平身。
迦鲁圣女嫣然入座。
在触及北国王身则的舞姬后,有小许的震惊。
她不就是昔才跟南国王偷情的女子么?
现在来吃醋似乎有点迟吧?咱家的圣女。冷不丁地耳边响起南国王的低吟。
迦鲁族的圣女倏然抬眸,瞪了一目说话者。刚好对上南国王的双目,黑仁白玉的眼瞳此刻正闪烁着诡泞的光芒。
迦鲁圣女心中却萌生了不妥的情绪。
为何那舞姬没有向北国王告密?南国王为何以真面目见那名舞姬?又是谁要毒害自己?而南国王为何有办法解毒,不是说要同一株花的叶子才能解毒么,那么他又是如何得到那株花的叶子呢?
迦鲁族的圣女北国未来的后欸。有些事你还知道少点会好些呢。南国的王脸上染上一丝阴霾,俯首在圣女耳边低语。
你到底是……
本王未来的后,何不为本王弹奏一曲呢?突兀响起北国王的深沉嗓音。
回过神来,迦鲁圣女应声,是。
在离开席间,分明有一道诡异的目光凝视自己。
曲起。
樱花纷纷扬扬坠。
风欲来兮,蹴罢春声。
玉露斐芒,琴声袅袅。
在众人沉醉音色时。
一眨刀光闪耀现场。
血色四起!
慌乱中,嫔姬尖叫着高分贝的嗓子,大臣们贪生怕死的呼叫声,缭杂的脚步声,东西倒地的碰响声。
和着琴声。
魔音般穿脑。
迦鲁族圣女完全失控般止不住手。
呆滞地看着周遭纷乱狼藉的景象,脸刷上一片茫然的白。
杀。
抬眸。艳阳的猛烈的光,狠狠地扎进眼底。
黎散看着那个无法清晰的影子,心一阵冷厉的痛。
回忆,在短暂间悲哀成歌。
树理琅,南国的王。
如果,知道如今,黎散她也许会选择把他杀了。
但当初的延迟造就今日更多无辜的杀戮。
如果,知道爱情只是一个空白的无用,那么黎散她会选择当初把心先杀。
那么,如今,就不会那么的痛。
那个“杀”字,把天空也逼成淡灰的漆,放弃无力的抵抗。
刀光挂在半空中闪烁不定的厉芒。
似乎,凌迟的是空气里透明的细小的微质。
夹杂着血红的泪,惊艳般凄美。
北国的王在血泊中倒下。
大臣侍卫也倒下。
逃离现场的只有昔才那些舞姬和乐师。
只是一个陷阱。
迦鲁族圣女嘴角溢出一抹笑,美仑美央,血色般娇艳。
陷阱么?
好一个南国的王啊……看来是低估你的狠了。
终于明白所以。
是在血泊中洗礼后的清醒。
{何必再言曾经}
南国一夜间复国。
北国一夜间倾国。
迦鲁族的圣女被软禁。
那头白发啊……后世传那是一夜间的故事呢。
黎散,你该随本王回南国。
夜色荒凉。
那个南国的王站在迦鲁圣女背后道。
不可能。她无法在备受如此大的蒙骗后再坦然面对这个可怕的南国王!
本王再给一次机会你。随或不随?迦鲁族存亡就在你的抉择间。语势冷厉狠绝。
到底哪个是你呢?放荡不羁不修边幅的狂徒树理琅?无理取闹任性孩子气的南国王?抑或是城府莫测阴险毒辣的南国王?
都是。金发男子答道。
呵……迦鲁族圣女不禁苦笑。
明天你若不随本王回南国。南国王凝眸迦鲁族圣女脸上苍白的神色继续道,灭族。
无比狠绝无血温的两个可怕的字眼呵。
眼前这个角色比谁都要狠!
冷风过境,门甩上,一室的空寂。
空气单薄得教人不忍心呼吸。
只好让泪结伴同行。
微薄的冰冷的质感凝盖好生疼痛的心扉。
何必为谁,弄得人憔悴,只不过是缘来缘飞,不必再言曾经所以。
该忍辱救生,还是一死作罢?
门。
在此时碰的一声大响。
来者正是那个脸容熟悉的舞姬!
那个用刀捅进北国王胸口的女子。
你来作什么?迦鲁族圣女冷声道。
你这个卑贱的女人。凭你这等庸俗的女人也妄想得到王的青昧!来者声色俱厉大斥。
迦鲁族的圣女冷笑,又是一个可悲的女子啊。
上回在花园里毒杀不了你,这回你就等着见阎罗王吧!刀光闪烁寒芒,刺目得教人无法睁眼。
便此吃了一刀。
倒退至窗户前。
俯身,便是悬崖绝壁万丈深渊的海水。心凉了半截。脑海里闪过一丝计谋。
哈哈。受死吧。
又是一刀满载血腥。
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甩出窗户。
南国的王破门而入,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但一切太迟。
猛然地奔向窗台,欲要跃身的身体无端地定住,无法弹动。
王,不要轻生!
夜色噬食大地。
死寂般空旷的黑中。
一道白色的影子如流星般坠落。
然后。
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还是萧杀的那面静镜终于破碎成一片片羽翼急坠。
{终曲,生生世世不离不散}
圣女。
门外传来智者的低喊声。
是的。
迦鲁族圣女没死。
那一跃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虽说没死。但也半残废。
如今无法用双足行走。
如今无法用双目睹物。
族长有何事呢?迦鲁族圣女轻声询问道。
圣女你真的要御下圣女之职么?历经沧海桑田的嗓音沙哑地响起。
是的。如今我也没那个能耐了。迦鲁族圣女低吟。两年过去了啊,北国的王你不会怪我没下去陪你吧?
苦了你啊,孩子。老者嘶哑的声线带着湿气。
族长,有下一届圣女的人选么?迦鲁族圣女像是悲哀什么似的,就有劳族长你操点心了,如今我也是无能为力欸。
老某知道,老某这就告退了。圣女你好好休息吧。
新一任圣女诞生。前任圣女未婚者削发为尼。
迦鲁族前一任圣女推着轮椅来到北国王的坟前。
北国的王……你莫怪我没为你报仇,是你不该先挑起战争。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天命啊。
哥……我的哥啊……你该明白作为妹妹的难啊。
毕竟是把心截去了一半,如何狠心真的要把他杀呢?
毕竟我也没有当他的后,不是么?我已经用“死”蒙骗他了啊,不是么?
哥,你说吧。会不会是天意呢?明知道你要作出违背伦理道德的行为,我也无力反抗啊,连天都看不过眼欸。
哥啊……你真的是对那个西域女子动情了么?死在她手上,也是一桩悲剧吧?只可惜她,心向着的不是你啊。不然也不会对你下毒,不然也不会用刀子捅进你的胸口啊。
哥。我要离开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迦鲁族前任圣女转动轮椅离开。
岂料,在下山的时候,一个踉跄,人飞出轮椅外。
脚无知觉地淌着血。手是知道痛的,也在流血。
在树下的金发男子欲要奔向前,后被白发霜鬓的老者止住。
对上老者的浑浊双目,最后还是放弃了念头。
黎散。黎散。
如今,本王也只能隔着半个世纪的距离遥望近在咫尺的你么?
算罢。
就算如此,能生生世世不离不散。
已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