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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

  •   第二十四章
      曾经无数个不眠的夜晚,让我们变得更加的急躁。疲惫侵蚀着我们的神经和身体。我们不知道能等到什么时候。
      但是,我们知道,我们能等到一个结果。
      然后,最后一个要求却是要我去死。

      当飞烟将我推下去的时候,我几乎是只来得及发出嘶吼,只来得及看那抹红影最后一眼。
      那个总是喜欢穿着红衣服的孩子,在这一世却变成了一个哪怕是豆蔻胭脂都要吐得昏天黑地的可怜人。
      我看见的是一个墓碑,或者说是一截。
      飞烟的墓,红漆早已落尽,却在我眼里依旧弥漫着一股血气。
      他在飞言爬上了的时候消失的。
      我转身看了飞言好久。
      “烟姐姐,如果我死在这里,这里的风景也挺好的。”他看着我。
      我远眺着那些青山绿水,觉得这满目层叠的颜色,倒是真得赏心悦目。
      “我一定会把你埋在这里的。”我许诺。
      生死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张早已写好的契约书。
      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尽量顺着来吧。
      我喜欢流水账。
      为什么?
      因为它简单,简单到不要用什么多余的词汇来追叙过程。
      我看着一脸怒气的莫鱼和旁边皱成包子的飞言笑得毫无形象。
      是的,流水账根本就不需要写什么心里历程。
      我不关心莫鱼是怎么追上我们的。
      一点都不关心。
      我只关心,他们身上那些奇怪的花纹:灰一块,绿一块得像豹斑。
      可能是为了方便于行走山路,他们并没有穿甲戴盔,而是换上轻便装备。
      莫鱼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他几乎是跪在我面前:“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
      我看着他,最后摇摇头:“我做不到。只要我不死,我都做不到!”
      最后一句话,我冲着他吼了起来,歇斯底里,不明所以。
      “你要找他,我帮你找,可是找到又能怎么样!”他冲着我喊,仿佛受尽委屈一样。
      “什么?”我扶着他双肩的手收紧,“他?是谁?”
      莫鱼呆了一下:“你不记得了?你昨天明明还记得。”
      我记得个鬼啊!我摇摇头。
      “今天几号?”他想起了一个问题。
      我拒绝回答。
      我拒绝回答一切跟时间有关的问题!
      我为什么拒绝?
      这有什么问题吗?
      昨天?可是我在这里晃悠了很久了。
      昨天,我又在哪里?
      昨天……
      我的眼前仿佛开出一朵朵礼花,炫彩夺目,剥夺精神。
      “不可以,不可以,不要这样!……”
      我听到自己的哭喊声。
      我在为谁哭。
      我为什么哭?
      到底发生什么?
      “姐姐?”我听到有人喊我,却不是飞言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见一张模糊的脸。
      他在说什么?
      “跑?”
      为什么跑?往哪里跑?
      我看着他,有些愣了。
      血,飞言的身上都是血。
      我在做梦吧,在梦里,我看见过这样的孩子。
      拿着刀,一下又一下地朝着那血肉模糊的东西砍下去。
      “住手!”我朝着那个孩子喊着,“住手!”
      孩子的动作顿住了,缓缓地转过头。
      似乎错觉我都能听到脖子转动的咯咯声。
      飞言。
      那是一张和飞言极其相似的脸,却幼稚了不少。
      他看着我,那双眼睛里带着无法言喻的忧伤。
      我觉得心疼,我心疼他为什么满脸是血。
      “姐姐!”他突然对着我喊起来,“跑!姐姐,快跑!”
      他手里握着刀,宛如小鬼,却叫我快跑,我若跑了,我是怕那把拿刀子,还是怕这个孩子?
      “莫鱼!”我冲着那个抓住飞言的人喊这个名字,我……
      我的手里竟然拿了一把刀,这把什么时候到我手里的。
      我仿佛抓住了鬼爪一样赶紧丢到一边:“刀子……刀子……”
      “冷静!”莫鱼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我的反应。
      “放了他,放了飞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害怕,好害怕莫鱼会对飞言做什么。
      “我们是一起的,你忘了吗?”莫鱼看着我。
      我知道,但是我真得好害怕。
      莫鱼,莫鱼,尤雨,尤雨,一定不要再伤害这个孩子了,好吗?

      好不容易,我平息了自己的心情,也做了一个决定。
      与其一个个失去,还不如我送他们走呢。
      所以,我干脆用我出了名的“鸡爪子”字给轩辕卓写了一封信,三个字。
      “赶快来!”
      赶快来,来干嘛,还没想好。
      所以,轩辕卓一脸汗地出现在我们的饭局上的时候,只有我一个还是正常地喝汤,其他人都直接喷了。
      轩辕卓也是一脸傻,因为我在离开之前告诉过他:如果我写信,就说明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我颇为满意,至少,我身边的人又多了起来了。
      莫鱼好像很失望,可能是失望菁菁没有来。
      我还是每天去找飞言,隔着一层白色的纱罩,看着里面小小的影子。
      我找轩辕卓谈过。
      如果,他能照顾好飞言,我不介意他对飞言做什么。
      这个让他十分为难,好像我就是一个专门干坏事的一样。
      上山那天就我们十几个人,莫鱼说什么是先礼后兵,可是我怎么觉得是在去送死。
      不过,我也不担心啊。
      这山里的炸药可是比献城多了数倍耶。
      我吃吃地笑着,莫鱼他们问我,我就是不说为什么。
      最后,莫鱼大概是觉得问不出什么,就什么也没有说了。

      一路倒也是顺利。
      能够在七尾带这么些年还没有被交代掉,说明这个窝里的头头还是有些本事的。
      大马金刀地坐在兽皮椅上的人,有点眼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我一边摇着头,一边仔细回想,却想起了旁边那个创者黑色纱衣的女人。
      跟她说是敌人也不对,说是朋友也不对,只能说,我们为了利益关系一起干过不少事。
      埋火药也是一件。
      所以,我就不明白了,把窝建在炸药之上到底是谁的脑子坏了。

      谈正事的谈正事。
      生活不是写书,所以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我和那个女人面对面:“你一直在这里?”
      女人递给我一杯水:“他们说你要来,看看我有没有办法帮到你。”
      “帮我做什么?”我有些好奇,“你也记得?”
      好奇怪哦,为什么几个跟我关系不好的人都记得,他们却不记得。
      “告诉他们,那个时候,你看到了什么。”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我看着她,想从她的话语中找到一点破绽。
      然而,遗憾的是,没有。
      “有人说过,你很像中世纪的女巫吗?”我问她。
      女巫都是该死的。
      “你在逃避的到底是什么?”她不回答我,“你在保护谁?”
      我在保护谁?我在保护我自己啊。
      “你不要问了,我在保护你好了吧。”我告诉她。

      可是,第二天,女巫却死了。
      我第一个发现她的尸体,尸体上没有伤口。
      我呆立在那里,看着莫鱼他们忙忙碌碌。
      因为有些晚了,再加上天下雨,所以我们就住了一天。
      我和她聊了好久,聊到昏昏欲睡,却在一睁眼看见了她瞪大了眼睛的尸体。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莫鱼。
      莫鱼也看着我。
      “我没有杀她。”我辩解。
      “我知道。我看见了,你睡着了。”莫鱼回答。
      莫鱼相信我,可是其他人相信我吗?
      “检验结果是什么?”我看着他。
      “你知道,在你和她进入那间房子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你跟一个尸体在一间房子里呆了一夜!”莫鱼几乎要跳起来。
      “死了?尸体?”我疑惑。
      “你听不见的,一下雨你就听不见!”莫鱼说着,“你和一个尸体说了一夜的话!”
      怎么……怎么不可能呢?
      没有灯的房间,下着雨的夜,我什么都不会发现。

      这个时候,最明智的举动只有一个字“晕”。
      对,晕过去。
      我干脆利落得晕过去了。

      迷迷糊糊,我看见飞言疲惫的脸。
      不仅仅是疲惫,还有血。血顺着他的耳际渗出来,我不禁伸手去碰了碰,却什么也没有。
      手指不安得搓了搓,干燥的感觉让我有了一点点安心。
      “我们在哪里?”我问着面前这个皮相还是孩子的人。
      “医院。”他回答我。
      “医院?”我不是很清醒地重复了这么两个字。
      “你从上面摔下来了。”飞言在引导我的思维。
      也可能在误导。
      我为什么会觉得他是在误导。
      “为什么摔下来?”我问他。
      “你自己摔下来的。你看到的,你摔下来。”他无辜而善良的眼睛。
      这是这双眼睛的眼白在渐渐弥漫起红色,一滴红色的液体溢出眼眶。
      血泪。
      我仿佛看见了他头顶生出的的双角。
      “你怎么不去死!”化生怪物的孩子朝着我扑过来。

      “哇!”我惊得做了起来。
      “你醒了!”
      我心有余悸地看着几乎是贴到我脸上的那张有些圆的笑脸。
      干干净净地小脸,清澈的眼神。
      “飞言?”我确定着。
      “是我啊。”他回答。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问他,头昏沉得厉害。
      “午时。”他回答。
      “嘭”我听到盖东西的声音,才发现旁边怒气冲冲地莫鱼。
      还有女巫。因为位置关系,我只能看见她的头
      “你?”我看着她,“没有死?”
      “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她笑着说,那笑容有些扭曲。
      然后,我看见莫鱼将她的头发揪起来,带着那颗头在朝着我移动。
      我是不是该在晕过去?
      大概看出我的不对劲来,她从遮挡后面跳出来:“我没死,不要怕。”
      “我怎么了?”我问她。
      “就是你没跟我聊两句就晕倒了,刚刚退了烧。”她回答简单。
      哦,我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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