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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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于兰发什么神经，大清早起来刷锅。于念起来吃早餐的时候，她正蹲在厨房里，琢磨着那锅为什么刷不干净。于念见了，说：“买个新的不行吗？”
“好主意。”于兰朝于念伸出手，“给钱我马上下去买。”
于念冷笑一下：“你还是继续刷吧。”
刷刷刷。
在于兰第八次埋怨刷不干净时，孔晴来了。
孔晴还带来了一份文件。
“公司已经知道了。”孔晴坐到沙发上，“岳总开始正视这件事，把解约的事情交给了相关部门。”
于念执意要走，岳铭也只能同意。可这事不是说走就走的，于念跟公司签的合约，还有两年。既然于念要提前离开，那便是单方面毁约，要赔偿的。
所以于念之前才让孔晴找律师，咨询这一点。
“公司同意解约了吗？”于念问。
“同意了。”孔晴叹了一口气，又说，“岳总也同意了。”
他终于还是同意了。
虽然合了于念的意，可听到孔晴这句话时，她心里还是有些许失落。
自此以后，怕就是路人了。
“不过。”孔晴又说，“事情可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岳总虽然同意了，可也让公司制定了赔偿条款，你是知道的，在利益这件事上，公司不可能让步。”
公司花了很多资源为于念铺路，如今她却在大红大紫的时候离开。不管怎么说，这都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于念想好了，赔偿的钱，她愿意多出些。
“你以为你想多出一些就行了？”孔晴气不打一处来，“先看看这个……”
把文件打开，孔晴递给于念。
这是公司拟定的解约合同，上面清晰明了了阐述了一些条件。当于念看到第九条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毁约赔偿金，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于念吓了一跳。
“我们不是咨询过律师吗？”于念说，“律师说过，最多赔偿也就是百万，可公司的赔偿金额相差也太大了吧？”
千万，对于念来说，是一笔大数字。
别看于念身价高。可她前期挣的钱全部用来还于兰欠下的债了。后来存了点，又买了这间房。上海的房价，大家心知肚明，能买房已是她最开心的事。
总之，现在不是拿不出千万，只是把这笔钱拿出来以后，于念便又身无分文了。
就像来时那般一穷二白。
“还走吗？”孔晴没好气的说，“你留在公司，日后的路一片光明。只是你要走，那便是回到最初了。这样做，你真的认真考虑了？”
利弊自然要分析。于念知道，岳铭肯定也分析了利弊，所以才让自己赔偿那么大的一笔数字。不过这也无可厚非，为公司争取利益，是他该做的。
“我希望你改变主意。”孔晴又说，“离开真不是一个好选择，相信我。”
冷气似乎开得有些大，于念觉得手臂凉飕飕的。其实她并不是一个有情调的人，很多时候，于念还是很喜欢钱的。
毕竟穷日子太可怕了。
然而两相比较，她还是决定要走。自己如今已有名气，挣钱倒不难。难的是，面对岳铭时，那颗不肯安份的心。
“可以再商量一下。”于念把文件推到孔晴面前，“尽量降低赔偿额度。如果……如果公司执意要那么多，我便给那么多吧。”
孔晴差点跳起来：“于念，你疯了吧？这不是一笔小数目。究竟什么原因让你一定离开不可？”
孔晴的声音有些大，可说完这些话之后空气忽然安静了起来，就连于兰的刷锅声，也不见了。
于念扭头，看到于兰正拿着一口平底锅站在厨房门边，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念念，”过了好一会儿，于兰才开口，“你不演戏了吗？”
家里的开销全是于念一个人挣的，于兰无法想象，她如果不演戏，还能做些什么。
“你别瞎操心。”于念说，“好好刷你的锅。”
锅没有刷干净，于兰也不准备刷了。她愣愣的提着锅，又说：“念念，是不是演戏不好？”
于兰知道，自己是个不合格的母亲。生下于念，但却没有好好的养她。所有的所有，都是于念一个人努力。可不管怎么样，相处这么多年，于兰还是了解于念的。
于念不高兴的时候，总喜欢睡觉，像是睡一觉就能解决一切似的。
这段时间，于念一直窝在家里哪儿不去。而且，她总是睡觉。
于兰知道，她该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可是自己，无能为力。
知道现在，于兰得知于念不想演戏，她才确定原因，肯定和演戏有关。
“没什么好不好的。”于念说，“你别管。”
于兰低头，不敢再说些什么。
只是家里的气温，好像又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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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念去了趟律师事务所。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其实于念也不是特别决绝，她偶尔也会不舍，也会惋惜。毕竟她对公司，对团队，以及岳铭，还是有些感情的。
然而她又明白，唯有快刀才能斩断乱麻。
因为预约在先，孔晴又联系过，所以律师大概情况都知道了。于念这次过来，只是咨询一下解约的程序。
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律师，戴着眼镜，很有涵养。对于于念的问题，他一一做答。不过，趋于好奇心，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于小姐，你现在正在事业的顶峰。打个嗝都能上新闻头条，为什么要解约离开呢？”
于念笑了笑：“您就当做，是人各有志吧。”
律师笑笑，不予置否。
从事务所出来的时候，夜幕又要降临了。
日日夜夜，一天又一天，上海好像从来都没有变，昼夜循环。只是，人在不断的改变。
于念忽然觉得，要告别过去这五年星光熠熠的生活，似乎还少了点什么。
车鸣声，人流声，好像还少歌声。
一首歌曲，是开始，也是结束。
站在路灯逐渐亮起来的街道，于念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过一会儿，肖岸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怎么了大明星？”
“想喝酒吗？”于念说，“我请你。”
于念的朋友不多，孔晴算一个，岳铭不知道算不算，如今大概又多了一个肖岸。不过这样也好，在孔晴忙着辅导儿子功课时，于念还能找个人，一起喝酒唱歌。
往日里，来KTV都是一大群人，不管于念乐不乐意，走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而现在，整个包间只剩下她一人，倒显得有些冷清了。
不过没关系，有音乐。
其实以前于念唱歌挺不好的，后来成了演员，在某些场合或多或少都要唱两句，所以公司特意请了声乐老师教她唱歌。而且，当时孔晴说，这是岳铭的意思。
怎么又想到他了？
于念总是拐弯抹角的想到他。
肖岸进来的时候，于念正在唱王菲的《传奇》。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
肖岸进来，没有打扰她，自顾自的打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
直到这首歌曲终了，肖岸才问：“怎么了？我们的大明星好像心事重重？”
“我已经决定了，”于念放下话筒，“明天就去公司签解约合同。”
既然岳铭已经同意解约，且把有关事宜交给了团队，所以肖岸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可他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劝解于念，相反的，他表示支持：“早就该走了，娱乐圈有什么好，不如和我一起去拍照啊！”
“好啊！”于念说，“不过你那设备太贵，我大概买不起……”
肖岸：“我送你……”
两人又笑，于念主动打开一瓶啤酒：“来，喝酒。”
冰冻啤酒，由口入喉，夏季的燥热似乎都要浇灭了。
肖岸的歌唱得不错，于念觉得他要是进军娱乐圈，混个人气歌手应该没什么问题。然而，他这个人又经不起束缚，更喜欢天南地北的跑。
“有一次，”肖岸一边喝酒一边说，“有一次我在云南，暴雨，发生泥石流，还好车速快，要不然就被埋在里面了……”
肖岸说完又笑，好像这只是个笑话。
“你不后怕吗？”于念喝得有些多了，感觉自己的声音嗡嗡嗡，“比我拍戏还惊险呢……”
肖岸摇头：“不怕，习惯了……”
屏幕里的MV还在轻轻歌唱，声音和酒味混在脑子里，于念觉得自己越来越糊涂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想太多。直到空啤酒瓶摆了一排，肖岸才竖起大拇指：“想不到，你挺能喝啊……”
“可不是吗？”于念洋洋自得，“第一次见岳铭的时候，他有了醉意，我都没醉……”
说道这里，于念乱糟糟的脑袋里像是有了一道光，明亮起来。她记得，五年前，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在KTV。那时候是唐然带着自己，对岳铭说：“她叫于念，我朋友。”
当时岳铭只是点点头，说：“喝酒。”
也就是那天，于念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于念趴在沙发上，不可遏制的想起这些。肖岸见她泪流满面，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不过，他到认为，其实不用劝解。
把于念扶起来，肖岸叫醒她：“嘿，大明星，该回去了。”
然而于念喝得太多，没走两步双腿一软，差点摔到地上。没办法，肖岸只好扶着她：“你家在哪儿，地址？”
于念白白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怎么……回去……”
这倒是个问题，于念醉得走不动，肖岸又喝了酒，还不知道她究竟住哪儿，那么只能……
肖岸一笑，说：“没事，我们有代驾，岳代驾。”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0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