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归途何在

185、第 185 章

　　圣诞节假期的最后一天西弗勒斯回了普林斯家去看望老普林斯先生。艾琳还是昏昏沉沉的老样子，不过她昏着反倒比醒着强，至少昏着不会乱跑，也方便家养小精灵照看。

　　艾萨没有跟着去，因为他要处理地下室里残余的炼金术痕迹，还有隆美尔导演那边好歹得打个招呼以示礼貌。

　　好不容易打扫完地下室里的卫生，刚回到一楼他就听到有人在敲门。租户们都有钥匙，巫师届的人要么用猫头鹰联系他要么用魔杖招呼他，不可能老老实实站在外面敲门示意？

　　少年欢快的拉开门板，看到访客身上的衣服反应了一会儿才收起笑容:“早安先生们，我是想说圣诞节快乐的，但是看到二位前来，我觉得这个圣诞节我们怕是都不会觉得快乐了。”

　　门外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警察，鉴于开门的人并未采取过激行为且他一看就还没有成年，警察先生提心吊胆的那口气也暂时往下放了放。

　　“艾尔洛斯·梅尔，是吗？”
　　警察甲把证件拿出来晃了一下，艾萨堵在门前没有后退也没有出去:“是我没错，请问有什么事？如果是不利于我的情况，我将拒绝回答任何问题直到律师过来。”

　　这是碰上了个懂行的，警察收起证件，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比较的和蔼可亲。

　　“您误会了梅尔先生，我们来只是为了了解些情况。关于蜘蛛尾巷里的斯内普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了解吗？”

　　艾萨再也想不到会有从警察嘴里听到这个姓氏的一天，他先是恍惚了一下，很快意识到西弗勒斯早就姓普林斯了。

　　“啊……我知道他，破产后生活潦倒有事没事就打老婆打儿子的混蛋，怎么了？”

　　这不是个好评价，甚至可以说是绝对的恶评。

　　警察乙点了下头:“您知道这位斯内普先生，这可真是太好了。现在需要有个人把斯内普先生从警局冷库里领走，可惜我们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他的家人，最后还是从小斯内普先生的记录里了解您是他的好友，麻烦您帮忙传个话。”

　　警局的……冷库里？
　　听上去不像是个好地方。

　　艾萨斟酌着探究:“额……我很抱歉，斯内普先生发生什么事了？是我想象的那样么？”

　　两个警察一块点头:“没错，就是您想的那样。斯内普先生圣诞节早上喝醉了，好吧也许从前一天晚上起他就没醒，总之他突然闯进一家意大利奢侈品商店试图抢劫，结果不小心被激烈反抗的店员推倒在玻璃渣子上，最终因大出血不幸去世。”

　　就连艾萨也不知道该对此作何评价，老斯内普的一生就这么完了，听上去仿佛一出乱七八糟的蹩脚闹剧，在最出乎人意料的地方戛然而止。

　　他皱着眉头长长呼出一口气:“好吧，麻烦二位把地址留下，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联系。多年以前斯内普先生就已经与普林斯小姐离婚了，他们的独子小斯内普先生也早已改姓，我不能勉强他们原谅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的男人。”

　　只要有他这句话，警察们就放心了许多，后续艾萨又问了些赔偿与定损之类的问题，确认西弗勒斯不必为老斯内普的所作所为负责任后才送走警察。

　　实在是太糟糕了，这事儿早点晚点都还好，偏偏赶上圣诞节和新年，好好的节假日也变得不那么可爱了。

　　毕竟是父亲去世这种大事，警察前脚刚走后脚艾萨就通过耳钉上的定位矩阵联系上了西弗勒斯。

　　安静听完老斯内普最后的消息，对面沉默良久，只有一声叹息。

　　“如果你觉得为难就别管了，我去替你把老斯内普先生的后事处理掉。多陪陪艾琳阿姨，等我这边忙完了抽空带些礼物去看望她。”
　　艾萨捂着耳朵和西弗勒斯对话，又是一阵沉默后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马上就过去，这本来就是我该去做的，那家伙早晚有这么一天。”

　　说不来难过还是轻松，断掉连接后西弗勒斯去找了普林斯老爷子报告去向。

　　“那男人死了，躺在麻瓜奥罗的办公室无人认领，艾萨先过去一步帮我看着，我得赶去把他处理掉，免得死了还给别人添乱。”
　　彻底破产搬入蜘蛛尾巷前老斯内普是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父亲，至少也达到了这个身份该有的平均标准。西弗勒斯遥远的记忆里曾经珍藏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逛公园的场景，这也是他能够忍耐此后数年虐待的主因。

　　老普林斯先生对女婿没有任何好的感观，留下一个外孙子算是那家伙做过的唯一一件人事。

　　出于礼貌他没有对死人发表任何看法，挥挥手让家养小精灵送西弗勒斯去到麻瓜世界：“你们也该学学幻影显形了，如果不想骑着飞天扫帚四处跑，至少得掌握门出行技能。”

　　“我知道了，回学校后会注意一下。”
　　西弗勒斯提前向外祖父道别，拉住甜茶的手。

　　等他再次看清楚眼前的景色，就已经站在距离面包店不远的街巷背角了。打发走家养小精灵，他通过矩阵找到艾萨眼下所在的位置，匆忙走出暗巷招来出租车。

　　“XX街警察局，谢谢。”

　　司机是个健谈的人，从后视镜看了眼坐进来的年轻人，摇头感慨：“假日最后一天去警察局？真糟糕。”

　　“您说的没错，后面的话可以不必说了。”
　　乘客在噎人领域很有造诣，一句话就结束后面无数可能发生的交流。

　　出租车尽量快的开到警局门口，刚停稳西弗勒斯就扔了张钞票在后座上开门离去。司机瞄了眼确定自己没亏，撇嘴耸肩暗暗骂了一句晦气。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坐在门口的接待一边照镜子一边例行问话，已经隐隐有些青年架势的西弗勒斯走上前：“我来给托比亚斯·斯内普收拾后事，我的朋友艾尔洛斯·梅尔提前一步已经过来了，麻烦你指个方向。”

　　“谢天谢地！终于有人行行好来帮我们清理一下‘库存’了。”接待放下一直举在手里的圆形化妆镜，看清楚面前略显忧郁的大男孩后挂上打量的笑容张嘴道，“小帅哥，冷库在地下一层，沿着走廊到头就是向下的楼梯，顺便问一句，你今晚有空吗？”

　　“如果你不想被投诉性骚扰未成年人的话。”西弗勒斯头也不回转身就走，接待“吃吃吃”笑着转身去找同事闲聊：“一看就知道是个雏儿！”
　　同事笑着推了她一把：“收敛点，小心人真跑去投诉。”

　　“觉得有趣才逗了一句么，‘小公爵’看不上我，总不至于这种雏儿也……这种事男人又不吃亏……”

　　快速走过走廊把那些尖利的声音统统甩到身后，西弗勒斯一下到地下一层就看到艾萨站在冷库门口正在与身穿白大褂的法医聊着什么。听到动静他转头过来看，见到是他就露出由衷笑意。

　　“西弗，巴金斯医生把火葬场的联系方式给我了，我带你进去看看斯内普先生，然后咱们就动身。”

　　“多谢你……”
　　西弗勒斯上前和艾萨并肩站在一起，巴金斯医生左右看看，带着了然的笑意打开冷库门。
　　“十五分钟，别去翻不相干的柜子，谢谢。”

　　老斯内普的伤口恰好位于脑后，衣服上大片血迹从侧面佐证着他的死因。
　　干脆利索从他脑侧截下一片头发，西弗勒斯将材料收进口袋看向艾萨点头：“行了，就这样吧。”

　　四个小时后两人用黑色塑料袋提了一兜骨灰回到蜘蛛尾巷，他们把那栋越发破烂的房子大概清理了一下，没用的东西统统扔掉，用翻出来的破烂饼干桶装下老斯内普留在人间的最后一点痕迹，把它塞进衣柜深处——这个衣柜是艾琳新婚时买的，她特别喜欢。

　　“用个永久性的麻瓜驱逐咒吧，我想艾琳阿姨不会高兴陌生人随意来访。”艾萨取出魔杖指着摇摇欲坠的门框深吸一口气。西弗勒斯同样也取出魔杖，两人一起对这栋房子施加了保护魔法后一块回了霍格沃茨。

　　在精灵看来，未成年而失去父母是场非常可怕的灾难，尤其对此很能感同身受的艾尔洛斯。他简直快把西弗勒斯当成脆弱的娃娃看待了，硬要他留在卧室里休息，两人连晚餐都是叫的家养小精灵，根本没出现在学院长桌旁。

　　那些苦熬半个学期也没找到封印解除方法的高年级生们都快哭出来了。六年级还好，七年级生同时面临着就业与N.E.W.T.。上半学期不慌不忙是因为总觉得还有希望，结果到现在这个时间了无论背后家族想了多少办法也没能撼动那个封印一丝一毫，眼看新年过完，还有五个月就要和霍格沃茨说拜拜，没人想像个麻瓜似的出现在考试和面试现场。

　　他们现在亟需与艾尔洛斯·梅尔和解，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眼下必须获得他的原谅，才有重新恢复魔力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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