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归途何在

17、第 17 章

　　自从和西弗勒斯起了分歧后，这家伙就绕着点心店走。艾萨的生活恢复了往日平静，午后继续在阳光下晒太阳看电视打瞌睡。他把大门虚虚阖上，开着电视陷进软绵绵的沙发昏昏欲睡，外面照射进来的温暖光芒好似让他回到了大绿林。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精灵，他非常好脾气的起身拉开门，外面是惊魂未定满脸泪水的佩妮：“艾萨，梅尔先生，莉莉，我妹妹莉莉，今天下午有来过您这儿吗？”

　　她无比期待小少年给她肯定的回答，但同样看过电视知道新闻的艾萨突然脸色苍白紧张起来：“没有！今天一天莉莉都不曾到这里来过，怎么了？”他只希望莉莉是去找西弗勒斯玩儿了，只要他们在一起，黑发少年无论如何不会让比自己弱小的女孩受到伤害。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会儿，艾萨果断让她进来，从里面锁好门，又带着佩妮从后门走进了蜘蛛尾巷。他们去了上次发生争执的废弃游乐场，除了一群混混以外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艾萨又拦了个酒鬼给了他一便士，那人痛快的告诉他们斯内普家在哪里。

　　“佩妮，跟在我后面，低着头别把脸露出来。”蜘蛛尾巷里盛产人渣和流氓，佩妮这种一看就出身良好的女孩子几乎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那般显眼。

　　他护着大女孩一路找到西弗勒斯的家，破损的窗框和门板昭示着这户人家贫困窘迫的生活。然而佩妮早就没了嘲讽的心思，她万般期待妹妹就安全待在这里和她那古怪的朋友在一起，只要她好好的，怎么样都行！

　　可惜她的希望再次破灭，艾萨捡起一块石子用力扔出去，精准的砸烂了最角落最小房间的窗户。比往日阴沉了一百倍的黑发少年冲出来想要教训上门找茬的人，却被眼前这个奇怪的组合给噎了噎。

　　“Well，Well……”不等他张嘴喷毒液，艾萨焦急的打断了他的毒舌：“先把你的怪脾气收收，莉莉在这里吗？她午后对家人说来我店里玩儿，但是我并没有见到人。现在佩妮已经找过几个游乐场，完全找不到她。”

　　西弗勒斯顿住了，他紧张起来：“我们是约好今天要在那个废弃游乐场见面，但是我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她，还以为……”还以为又失去了一个朋友。

　　“行了吧小斯内普先生，你那敏感纤细的小神经在莉莉的生命面前一点也不重要。中午电视台刚刚播报了一则新闻，是关于幼女连环凶杀案的，警方推测这个凶手近期还会作案。现在莉莉失踪了，我们都很担心她，如果你有关于她可能在哪里的推测，请务必说出来！”

　　西弗勒斯的脸白了。

　　在场三个人没有傻子，红发少女很可能正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中。

　　艾萨当机立断转身对佩妮道：“我们送你离开蜘蛛尾巷回去，你把这些原原本本告知伊万斯先生。亲爱的伊万斯小姐，莉莉失踪不是你的责任，但隐瞒监护人明显不是个好主意，我们需要来自成年人的帮助。另外，我会和西弗勒斯沿着路再去找一找，说不定有谁看到她的踪迹，这些都能帮助我们尽快找到她。”

　　“现在，行动起来吧。”

　　他把一直带在身上的、斯内普夫人的魔杖悄悄递给西弗勒斯，抬腿先把佩妮送到大路上，然后跟在好友身后一路追溯而去。

　　佩妮说过，莉莉大概是在中午两点的时候离开家门的，出去玩儿时还在家里的花园摘了些新鲜波斯菊。西弗勒斯的拳头攥了起来，他之前和莉莉说过自己学了个植物保鲜咒，如无意外，她摘这些花是想要验证一下这个咒语的作用。也就是说，莉莉一开始就奔着赴约的目的说了谎话，假借艾萨的名义跑出家门，然后在前往废弃游乐场的途中失踪了。

　　他们问了路边的小贩，满身跳蚤的乞丐，还有几个蹲着不知道做什么的、应该是小偷的人，有人说中午确实看到过个红发小姑娘路过，但再往后的事就不知道了。艾萨走在后面，支起耳朵尖认真倾听每一个人的话，西弗勒斯问到一个腿上流脓的无家可归者时，他猛地扑上去推倒了这个肮脏发臭的家伙：“你在说谎！”

　　西弗勒斯诧异的看了一眼圆脸少年，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分辨话中真伪的，但他选择信任好友，错了，是前好友。他错过身利用身高优势挡住了可能有人走过来的巷口，板着一张仿佛被人欠了天价账单的冷脸阻止了任何人想要走进来查看的欲望。

　　现在，这条青苔和污渍贴在各个边角的小巷没人来往。西弗勒斯偷偷拿魔杖指着地上的男人用了石化咒，艾萨踩住流浪汉流脓的伤口慢慢加大力度，痛苦和恐惧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我说！我说！饶了我吧！今天一个红头发的小姑娘从这里路过，我那会儿正难受，你们也许知道，少了点烟草太难受了。”

　　“说重点。”艾萨的绿眼睛里不再闪着欢欣喜悦的光，阴沉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流浪汉咽了口吐沫继续：“那个小姑娘是个好心的孩子，真的，是我的错……别再用力踩了！好的！我说……我那会儿正上瘾，她抱着花从这里走过，然后就走过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需要啊，我需要钱，然后，然后……”恐惧像是条蛇缠住了他的颈项，流浪汉额头渗下大颗汗珠。

　　从西弗勒斯的角度看，好友艾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些点心店里洋溢在周身的善良柔软一扫而光，傲慢和冷漠才是他表象下的真实。少年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绳子慢条斯理绑在流浪汉脖子上：“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把话说清楚，如果我的耐心告罄，无论你是否老实交代，都会收到一张直通地狱的单程票，先生。”

　　细绳越绞越紧，流浪汉身下突然散发出一股恶心的腥臊，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大声哀求道：“别别别，我抢了那个红发姑娘身上的装饰品和几个便士，她摔倒在地，然后受伤跑掉了，我该死，我该死，饶了我吧！”

　　这次是真话。

　　艾萨松开绳子，西弗勒斯补了个火球把它烧成灰，两个少年朝他指出的方向走去。

　　流浪汉瘫在地上剧烈喘息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翻身爬起来，冲着小巷深处狠狠吐了口浓痰，骂骂咧咧想要站起来走掉。一条从这里路过的无毒菜花蛇慢吞吞沿着他的裤管向上爬，不等流浪汉反应过来，这条蛇像是条绳子一样死死缠在他的脖子上。

　　一阵挣扎后，这条阴暗的巷子恢复平静。另一个打着捡便宜主意的流浪汉走进来，见他躺在地上便状似无意的踢了一脚，不想这人就这么四肢摊开睁大眼睛翻了过来，眼见没了气息。一条小蛇从他脖子上松开慢慢爬走，吓得后来的人跌坐在地大叫着冲了出去找警察。

　　另一边，艾萨走了一段距离，突然蹲下身从路边捡起了一只沾了点血的波斯菊，从植物茎干上有些萎靡的切面看，应该是中午时分被摘下来的。一天之内抱着波斯菊从这里匆忙跑走还受了伤的女孩子不会有太多，也许这就是重要的线索。

　　精灵直起身体吹了声悠长的口哨，静谧神秘的翅膀声很快到达，阳光已经消隐，雪鸮会帮助他们找到失踪的女孩。

　　“这是朋友的东西，沾了她的血。瑟兰迪尔，找到她。”艾萨摸着猫头鹰的翅膀说着西尔凡族精灵的语言，灵性的猫头鹰点了点头，拍打翅膀消失在天空中。

　　“天要黑了，莉莉会越来越危险，我们需要加快速度……”

　　如果这是森林，艾萨只需要随便找颗植物寻求帮助，但是现在他身处都市，手头只有一朵快要枯萎的花。他把花递到西弗勒斯面前，不需多说什么对方立刻默契的对它用了个保鲜咒，圆脸少年趁着这个机会对波斯菊提出疑问：

　　——“红发女孩，往哪里去了？”

　　——“受伤、跑开、遇到一个提着包，戴眼镜，身上有股药水味的男人。”

　　波斯菊迅速枯萎腐烂，艾萨把它收进口袋里吹响口哨找回了刚刚飞走的猫头鹰：“换一个目标，身上有药水味，带着眼镜的男人，大概率是个医生。”

　　雪鸮领命而去，这次很快就有了回音。

　　西弗勒斯焦急的盯着猫头鹰，这家伙亲密的蹭了蹭主人的头发，贴着他的耳朵嘀嘀咕咕。艾萨再次振臂放飞它，远远缀在瑟兰迪尔身后追了上去：“它似乎找到带走莉莉的人了，但是需要有人去通知伊万斯先生，估计那边现在已经报了警。西弗勒斯，你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