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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宋怀袖!(捉虫) ...

  •   哭过闹过,再悲伤再不甘心又能怎样,因为生活还得继续,到了干农活的时间,金伟夫妇还是得拿起锄头到田地里去挖地。

      金伟和万茂梅两人心情都欠佳地准备这干农活的农具,金莲儿便望着墙上那面坏得只剩一半的镜子映射出的自己,还是跟原来一个模样,只是大概是村里贫穷的缘故,现在的她很瘦弱。她对着镜子笑了笑,很庆幸自己以这种方式继续活下来。

      “现在天越来越冷了,小心别着凉了。”万茂梅将一件很破的棉衣披在金莲儿身上,给她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扎成马尾,“你呀,今天就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去跟你哥到外面野,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不然会招人笑话的。中午饭,妈给你煮好了,就在锅里,饿了自己热热吃啊!”

      “莲儿,爸刚刚仔细想了想,靠天靠地靠别人都不如靠自己,如果你真的想去跟你堂姐争一争那个上县城比赛画画的资格,爸爸支持你。”金伟握了握金莲儿的肩,“至于钱的事,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你能打败你堂姐,爸爸就算给邻居下跪,也得把你比赛要用的钱筹起。”金伟生怕这样说会给自己闺女带来很大的压力,又笑笑言道:“不过你也别太在乎这次比赛了,只要你尽了自己的努力,无论输赢,你都是爹妈的宝贝女儿。”

      金莲儿浅浅地笑了笑,眼睛有些酸疼,她上辈子是孤儿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么渴望自己有父母疼爱,有父母责骂,如果上辈子她能有现在这样温暖的家,她的心大概也不会如铁石般坚硬,如蛇蝎般歹毒。

      “嗯,我知道了。”金莲儿点了点头言道。金伟和万茂梅扛着锄头走后,金贵从外面跑了进来,有人在外面喊他:“贵子,我们去田里抓鱼。”

      金贵应道:“我不去,我在家里陪我妹妹。”

      “我不用你陪,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吧!”金莲儿很想一个人呆着。

      金贵从水缸里舀了一大勺水咕咚咕咚喝下,说:“你别嘴硬了,我可是知道你是最讨厌一个人呆在家里的。诶,给你看一个东西。”金贵左瞧瞧右瞧瞧,像掏宝贝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本名叫《情陷顾宅》的书:“惊喜吧!这是我刚刚从广播站偷出来,你不是一直想看顾孟钰和柳琉幸福的小日常吗?我听说啊,昨个晚上,广播站的大叔已经讲到那个恶毒女二被顾孟钰枪毙的情节了,接下来应该就是你想看的故事了。拿着,看快点啊,晚上我还得把书给送回去,不然大叔晚上就没讲的了。哈哈,哥对你好吧!”

      金莲儿听见顾孟钰和柳琉这个名字,从金贵手里夺过这本书,心慌意乱地翻开,北平纺织望族顾家,顾孟钰、柳琉、武彦、王桀,还有金莲儿……一个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映进她的眼帘,书里面每一字一句一段都与她上辈子发生的事那样契合。

      “小莲,你的表情好奇怪啊?”金贵本以为帮妹妹偷来她喜欢的书,会让她高兴得发疯的。

      “原来,我们都是虚构的人啊!”金莲儿脸上泛开一层层冷笑,转身将书扔进一旁燃着炭火的灶坑里,“都是一样的人啊,谁又比谁高贵,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

      “喂,小莲,你疯了啊!”金贵大吼着金莲儿,这书他可是要还回去的,他想要去把书捡出来,可是已经来不及,炽热的炭火点燃了那本书。

      “金莲儿,你不想看就不看,你烧什么书啊?这是我偷来的,我还得还回去的啊,不然被发现了怎么办啊?”金贵快被自己的这个妹妹气死了。

      “你偷的时候有人发现你吗?”金莲儿淡淡地言道。

      “没有啊!”

      “那不就得了,没有人发现你,谁又知道书是你偷的。”金莲儿望着那本在火里一点一点变为灰烬的书,一滴泪从眼睛里滑下来。

      顾孟钰,柳琉,我们的恩恩怨怨就此就画上句话吧!

      金贵本来还想骂骂自己的妹妹的,却看见妹妹很伤心地流泪了,心一下软了,苦恼地揉着就脑袋道:“算了算了,烧就烧了吧!希望像你讲的一样,没人发现我偷的书,就没人知道是我偷的书。”

      “我想出去走走。”金莲儿说着,便径直走出。“诶,妈不是让你乖乖呆在家里吗?”金贵生怕金莲儿又会出什么事,连忙跟着出去。

      金莲儿站在门外,仔细看了看这个新世界,一户户砖瓦房散落在草木之间,之后便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就别无他物,这里看上去真的很荒凉贫瘠。

      “喂,就是你这个臭小子,可让我找到你了。”一个响亮的男声突然在金莲儿的耳畔响起,金莲儿和金贵同时闻声望去,一个外表干净,穿着白衬衫,格子背带裤,模样贵贵气气的,眉目明朗俊气,年纪看上去差不多跟金莲儿一样大的男孩朝他们走来,正义凛然地指着金贵的鼻子说:“交出来。”

      金贵咬着牙打开他的手,恶狠狠地回他:“你谁呀?这么冲。”

      这男孩哼哼地笑了笑:“喂,别拽了,我刚刚看见你到广播站偷书了,我爸说了凡事要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所以我不想举报你偷书,你现在乖乖把书还回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书,金贵想起那本还在灶坑里燃烧的书,狠狠地看向金莲儿。金莲儿朝金贵低语道:“你不是说没人看见你偷书的吗?”

      金贵低语回道:“我是没看见别人,但我怎么知道别人有没有看见我啊!现在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打死不承认啊,反正他有没有确凿的证据。”

      “喂,你们听见我说话没有?”那个男孩又朝他们吼道。

      “我听见了。”金贵不耐烦地吼回去,“我听见你在污蔑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书了啊?你有证据吗?”

      那男孩听着金贵死不承认的话语,不可思议地笑了笑:“竟然你没偷,敢让我搜你的身,搜你的屋吗?”

      “你凭什么搜啊?你以为我是小偷,我还以为你是贼呢,我怀疑你现在是打着幌子向进我家偷东西。”

      “你太会强词夺理了。”那男孩也怒了,“好啊,你既然不承认你偷了书,那你就跟我去广播站对质。”说着,他伸手过来拉金贵。

      “你给我松手。”金贵警告他,想把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没想到这小子力气不小,就在两人互相拉扯时,那男孩突然发现金贵的衣袖上有一块墨迹,便低下头闻了闻。

      “这下让我找到证据了吧!”男孩指着金贵衣袖上的墨迹,“广播站讲故事的大叔喜欢写毛笔字,他写毛笔字的墨是自己研制的,有一股很特别的梅香,你衣袖上这块墨迹上面就有这种特别的梅香。我告诉你,你再不跟我去认罪,我就叫周边的大人来抓你。”

      金莲儿头疼了一下,这金贵做事真的是有勇无谋啊!“我说……”金莲儿本来想打圆场的,谁知金贵鲁莽地硬推男孩的手,结果把人家的衣袖给扯开一大条缝。

      “你……”男孩看着自己烂开的衣袖,怒火冲上三丈那么高,一拳头朝金贵挥去,被打了的金贵也毫不示弱,冲上去跟男孩扭打在一起。

      这怎么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啊!金莲儿生怕他俩把事情闹得更大,赶紧去拉“金贵,金贵,别打了……”她真的是费了吃奶的力气把金贵拉开,快语对那男孩说:“你冷静听我说,我看你因为我哥撕破你的衣服而火冒三丈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很宝贝你身上这件衬衣,不是因为它贵,而是因为它对你来说有很特别的意义,对不对?”

      男孩如虎狼一样凶怒的眼神一下柔软下来,低落地言道:“你怎么猜到的?这件衬衣是我妈生前给我做的最后一件衬衣。”

      金贵怒火燃燃的眼神也一下柔软下来,才知道自己真的闯了祸,很愧疚地言道:“喂,小弟弟,我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啊?”

      男孩转而又狠狠地望向金贵:“哼,我不需要你跟我道歉,你得去跟广播站的大叔道歉。”

      “你没完了是吧……”金贵又要跟人家杠上,金莲儿连忙拉住金贵,跟那男孩谈判:“这样吧,我帮你把衣服缝好,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哥这次。”

      “你会缝衣服吗?”金贵质疑地望向金莲儿。

      “你给我闭嘴。”金莲儿现在最想缝的是金贵这张嘴。

      “又不能复原,缝上有什么用。”男孩很是心疼地看着自己破掉的衣袖。

      “是不能复原,但我敢担保你会很满意我缝的。”

      “你也不是个丫头片子,你能拿什么来担保?算了算了,我不想跟你们计较衣服的事。你,”男孩又指着金贵的鼻子,义正言辞道,“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快拿着书跟我认罪。”

      “嘿,你怎么又翻了一个脸?你刚刚不是说我把书给你,你就不计较我偷书了吗?”

      “偷书,这可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啊!”男孩晃着手指,三言两语绕过来绕过去可算是把金贵的话给套出来了。

      “我……”

      “好了,别说了。”金莲儿真的是服了金贵的智商了,“书是给不了你了,因为书被我烧了。”

      金贵把妹妹拉到了身后:“我跟你说,这事跟我妹无关,我一人做事我一人当,我去跟你认罪,别动我妹。”

      “不行,你们俩一个偷书,一个烧书,你们得一起。”

      “嘿,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认死理啊!”金贵觉得这小子脾气倔得跟牛一样。

      “我们一起去就一起去,这件事毕竟因我而起。”金莲儿一边言道一边思索着怎么才能平和地把这件事解决了。

      “你们也太别紧张,我爸说了小孩子犯错是有可以原谅的余地的,所以你们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再态度诚恳地道个歉,我爸和广播站的大叔都不会为难你们的。”男孩跟着说道。

      “你爸你爸你爸,你爸谁啊?”金贵听着他念叨自己的爸爸,耳朵都听烦了。

      “新来的村长啊!”

      金贵愣了愣,呵呵笑了几声:“厉害了。”

      “别废话了,走吧!”

      金莲儿便跟金贵随着男孩去广播站向那个讲故事的赵大叔道歉,刚好那个男孩的爸爸,也就是这个村新来的村长宋明义也在那里。他们听完金莲儿和金贵的道歉,宽厚地笑了笑,觉得他俩知错能改是好孩子,便不追究他们的过错,又考虑到如果把他俩的过错向全村通报对小孩的将来不好,就打算把他们的过错只告诉告诉他们的父母而已。

      “多谢两位长辈的原谅,我们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傻事了。”金莲儿只想大事化小,便一直一个劲道歉,再加上她瘦小的身板,真的是我见犹怜。

      “好了,你们快回家去,我不希望你们再有下一次,否则决不轻饶。”村长宋明义负手而立看向自己一身脏兮兮的儿子,“怀袖,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了,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身上的衬衣,袖子怎么坏了,这不是你最舍不得的一件衬衣吗?”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爬起来的时候又不小心把衣服袖子挂在一颗石子上,就成这样了。”男孩担心父亲若知道金贵动手打了他,真的会动怒于金贵,便撒谎了。

      “对了,村长,这里有针线吗?”金莲儿问道。

      “你要针线干吗?”宋明义不解地问道。

      “我懂一点缝纫技术,我想把您儿子的衣袖缝好,您儿子因为不小心弄坏了这件衣服,伤心得很好。”

      “是吗?”宋明义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打开了柜子,拿出一盒针线递给金莲儿,“你试试吧,缝不好,也没什么。”

      金莲儿接过针线,拉着男孩在一旁坐下,一边捏着一根金色的线穿针一边问他:“可以告诉我,你母亲的名字吗?”

      窗外微微的阳光轻轻扶在金莲儿鲜嫩的面容上,衬得她白皙的皮肤更加雪白,那弯弯翘翘的睫毛金光闪闪,男孩不自觉陷入痴痴地观赏当中,毫无拒绝之力地回着她话:“冯云。”

      “你的名字呢?”

      “宋怀袖。”

      金莲儿穿好线,便将针穿过宋怀袖撕裂的衣袖间,那长长的金线便在其间回返往复中变成了几片云落在宋怀袖的衣袖间,还有这样的两个字“怀云”也娟丽地落在几片云中间。

      “哇,妹妹,你什么时候会绣花的?”金莲儿绣的几片金云将男孩撕裂的衣袖黏合在一起,丝毫看不出这衣袖曾被撕破过,金贵他整天跟妹妹玩在一起,诧异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妹妹会绣花这个事。

      金莲儿之所以在此时此刻硬要帮宋怀袖缝衣服,是因为她想让一些地位举足轻重的人看到她的本事,这样有利于她日后的行事。

  • 作者有话要说:  由“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得出金莲儿与宋怀袖这两个名字!
    金莲儿: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对我,跪遥控器去!
    宋怀袖:好滴,老婆!
    金贵——【暗中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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