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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连子无心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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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叫花子冬儿如此想到,当下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摸遍了连翘的身上,倒是摸出了一袋碎银子。
这袋银子正是当初红脸大汉给他的报酬。
冬儿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还有些不满意,索性又把连翘身上的衣服扒了干净,这么往自己身上一穿。
冬儿看着漂亮,把银袋子往怀里一穿,呸的吐了一口口水,抹了抹自己凌乱的鸡窝头,大摇大摆的走了。
事情还不算太糟,冬儿好死不死的给连翘留下了一身内衣。可这天冷的像冰窖一般,这点衣衫能御得了谁家的风寒!
连翘后来虽然侥幸捡了条命,但却落下了严重的风寒,以至于后来没少遭罪,此是后话,暂且不说。
咱们说这冬儿,冬儿发了笔横财,腰板鼓了许多,叼着一根稻草干,大摇大摆的闯进了艳绝楼。
这地方他经常听其他叫花子说,说这里的女人貌如天仙,说这的男人比这的女人还美。曲儿唱的好,身上的活更好。
自己这个叫花子守身如玉十六载,也好进去找个姑娘快活快活。
冬儿说的不错,艳绝楼,洛阳城中有名的伶人院。
伶人——便是戏子。
皇亲国戚,王公贵族,富商巨贾,文人墨客说起这洛阳城中的风月场所,当数这艳绝楼。说是戏院,也暗地里做些风月的买卖。
冬儿刚刚来到门口,就被两旁的守卫拦下了。
一旁的大黑脸一把将冬儿推了个大跟头,开口喝道: “哪里来的叫花子?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还不快滚!”
冬儿现在有钱,自然底气十足,从怀里摸出钱袋晃了晃:“看见没?小爷我有钱,哼!”
“有钱?有钱也不行,你瞅你那头发像雷劈了一般,进去给各位公子添晦气不是?滚!滚滚滚!”
这边正吵着就听街上小厮喊道:“李公子,郭公子到。”
闻声三人止住争吵,回头望去,只见街口的豪华大马车上车帘挑开。
头前下来之人,薄唇皓齿,眉眼深邃,一身华袍,额束锦带。此人是蕃汉内外马步军总管李嗣源之子,名曰李从容。
紧随其后的是郡王府郭无心,两人自幼相熟,正好借着郭从谦大婚之事,李从容从外地赶来道喜。两人就想寻个去处叙下旧,这才来到了艳绝楼。
平常呢,郭无心是不喜欢这些风月之地,总觉得戏子误国,红颜祸水。今日经不起李从容央求,便耳根子一软也就跟来了。
郭无心原本懒散的目光,看见冬儿的一刹那,目光猛的一紧。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提住了冬儿的衣领,厉声喝道:“你把他怎么了?”
冬儿一时吓得懵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李从容带着侍卫凑了上来,开口问道:“郭兄,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与一叫花子置气?”
郭无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见这身衣服时,他总觉得连翘出事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人,也许仅仅是因为他是连家后人吧!对,因为他是连家后人,自己不过是想报答连家之恩。如此想到,无心才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吓得连自己都惊心动魄。
郭无心解释道:“这身衣服的主人是我朋友,昨晚他丢了。”转头又望向冬儿:“我再问你一遍,人呢?”
一旁的豆子古怪的看着自家公子,心中纳闷,公子今天的话还是真多,他何时为了一个外人说过这么多话。他如果记得不错,有次魏王给公子送了整整一马车的礼物,公子不过说了两个字:不见。
眼下豆子见自家公子心急如焚,顿时火由心生,一把扯住冬儿,咬牙切齿道:“我家公子问你话呢!再不说,我把你舌头割了!”
冬儿一听坏了,自己偷得那家伙的背景居然这么厉害。这位可是郡王府的小公子,当朝的第一军师。那可是跺一跺脚,整个唐王朝都得颤抖的存在。
他哪里敢承认,这一承认只怕自己三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他心一横打死都不认,随口乱说:“我——我这是捡的!”冬儿似乎底气不足,补了一句:“对,就是捡的!”
“捡的?”无心冷冷一笑,推开豆子,一把提起冬儿的衣领。手臂发力,一下怼在了艳绝楼的门框上。这一下怼的冬儿后脊梁骨发麻,手中的银袋子掉落在地。
无心冷冷瞅了一眼地上的碎银子,心中更是生气,这家伙不仅抢了连翘的衣服,还拿了他的银子,那他该怎么活?
无心也是气疯了,既然他连衣服都偷了,又怎么会不偷钱袋子?
无心扬起手掌正要一掌劈下,被李从容出手拦下了。
“郭兄,暂且息怒。你若杀了他,谁又告诉你,你那朋友的下落?”
李从容凑近冬儿的身旁一看,这小子倒是长的不错,轻挑嘴角露出个邪邪的微笑:“小家伙,不是哥哥不帮你,你得罪谁,也不该得罪咱们当朝的军师啊!要不这样,我们也不逼你了,你跟我回家做我的娈童可好?”
“李兄,莫要胡闹!”无心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他现在急着要问出连翘的下落,若是让李从容半道截了胡,自己找谁去问。到时这小叫花子若是仗着李从容撑腰,闭口不认,自己只怕打不得也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