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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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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同志都被你吓得影儿都没了,老..老板,你就不能对人家态度好些,为了效果,直接跑了20层楼梯,够义气啊。 ”我们老秦,也是一表人才,三高人员,怎么到哪里都遭人嫌。
秦明完全不理会林涛的苦口婆心,自顾自的喝咖啡看..资料。
林涛摇着头,眼见秦明压根当自己是空气,靠在一旁大宝的肩上,面带痛心疾首,“娇儿啊,哎,绿藤的兄弟们怕是对我们龙番的意见要上天了。没有一位对他有个好映象,方同学得亏是没见面,不然也要和你友尽。”
“你是司机,不在车里待命,在我这插科打诨?”林涛不知道自己戳中秦明雷点,突如其来要赶人也是要说上几句理论一下,被大宝暗地里拧住腰间肉,“噢!”O字嘴的呆瞪下杀手的人。
“哎,要不一起吃个早饭,一会儿还要出去逛逛,想办法摆脱尾巴。”林涛你就不要说话可以吗?别理我,别烦我刻在脸上刻得那么明显,居然还提不该提的,提就算了,干嘛扯方同学。
“你们去吧,我想再看一遍信息。你和乔队长约在哪里,什么时间?”秦明没在意眼前的小动作,还在分析有关甄漂亮的内部位置,确保周日的行动可以不出纰漏。
“中午11点,MG娱乐与刘经理谈投资项目,他的助理就是我们的接头人。”大宝专注于公事,没有再提去无踪的陈舞蹈。
“好,现在8:30,你们去吃早饭,再在酒店单独行动,注意下尾巴的动静。”方木走的早也是有要避开眼线的原因,太早了,坐大厅里很奇怪,躲在地下车库观察出入情况,他是从酒店侧门离开,倒是也没人察觉。
“好,走吧。”大宝杠了下林涛,后者不情不愿的点头,“老秦,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不会只喝咖啡吧,这...也不管饱啊。
“不用。”秦明连个眼神都没给林涛,林队长的一片好心又白付。
林涛真是觉得他太爱拒人千里之外,不管什么人要接近他必须打破铜墙铁壁,还不一定能到他身边,谁愿意老是贴冷屁股。真是要不是大家熟,我脾气好,谁管你啊。无法,只能跟着大宝出门,下楼吃饭。房门一关,秦明就把资料往桌上一扔,望着睡屋的床,不发一言的沉默。
“哎,你说说,老..老板昨晚又做了什么尴尬事,人家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哎,你也别嫌弃我说的不中听,人与人相处都是讲个亲疏远近。老板上次去..你也明白,这位他以前没有见过,估计就是项目结束后回来的新同事,又把人得罪,方同学以后就是他们的同僚,全部都是负面信息,老板又鞭长莫及,好不容易交心一位,估计最后也是悬。”大宝倒是没想到他还能想到这些。
“林司机,我觉得你对老板也挺了解的,想事也不是没远见。你怎么就不再分析的深一点。昨天突然花大钱拍个破玉,言语间尽是熟悉暧昧,我本来以为是阿璇和他约好的,可舞蹈那么赶来和他配合,我就知道不是,是老板临时想的主意,并且已有对策应付。舞蹈来的时候,甄院长已经和他谈了有快一个小时,外面的人也没有动静,说明他已经把话圆的差不多了,没有引起怀疑。可也没和舞蹈通气,一来就默契的不得了,而且老板怎么会知道舞蹈在M市的底细身份,阿璇就说了句关于我们的,可半句没提这位,你再想想。M市,绿藤,老板破天荒的对人亲近,还有谁”答案呼之欲出,为什么你还要揭老秦伤疤,这不是要掰是已经掰了!
“啊?是...”林涛刚想问大宝,难道就是方同学,话都到嘴边,可突然出现的人,还是让他舌头打转咽了下去,“舞蹈!”示意大宝,人在你后面呢!
“舞蹈!你怎么回来了?我是说..”电梯门还开着,他才下来,应该没听到吧!阿璇交代我们千万不能说是从龙番来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回来是好事,没生秦明气啊。“我是说你去哪里儿,没留话,我们还担心要不要联系你?”
“一晚不回去,总要和我女伴说声,人呢”方木被人说了顿教,也是自觉很不对,不管如何,三人一直都是为了破案而和嫌疑人周旋,自己因为这些不足外人知的理由莫名讨厌张代表,如今是没什么纰漏,可他们的行动没有结束,自己想退出就走人,很不负责,也将他们置于危险。
“在里面呢,我们下楼吃早饭。”大宝知道他离开的原因,人家也是有公差在身,估计是去办个交接什么的,等回来再问详情。
“恩,他不吃也好,我有话和他说。对了,进门左手第三个沙发,穿黑色羽绒服,深褐色长裤,棕色厚底跑鞋的年约35岁男性,你们注意下。”酒店的餐厅在二楼,呈环形,可以直接看到一楼大堂的动静。方木回来时候走的正门,这位大哥看他进门,来不及收起自己的讶然,被方木观察到。
“好的。你敲门就行了,我们不打扰了。”大宝再摁了电梯,一来就速度拉着想问什么的林涛闪人。
等电梯到了二楼,俩人还没走到餐厅,路上也没其他客人,林涛就等不急问她,“人回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吃嘛。”为什么要放任老秦饿肚子?
大宝已经是不知道如何形容他的迟钝,“你真的太适合当司机了。”无言的径直走向餐厅。
“啊?”我适合当司机,和老秦生闷气不吃饭有什么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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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看着门,就是下不了手按门铃,道理都懂,真到眼前,还是很难面对。为什么会这么巧,那么多刑警,怎么就来了位这么像的。而且,很有可能,要是他是..方木很少会生出逃避的心情,此刻就是想有个坑把自己埋了。再次做足心理建设,按响门铃。
许久,没人开门。再按一次,还是没人开。
嗯,是按了请勿打扰?方木观察了下隔壁,如果内里设置,会在铃下显示,没有啊。娇娇说人在,为什么不开门?难道生我的气?方木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可能,自己一声不吭就走人,又没留言,昨天态度也是糟,把人得罪了?还是..他误会什么,哎,我怎么把事儿都搞得一团乱。
方木懊恼不已,心里的怨念可能化作了实质,突破房门的结界,传达到里面人面前,总之,在他想在按次门铃的同时,门开了。
“有钥匙为什么不...”秦明误会是大宝和林涛还没死心想拖他下楼,就不离开座位,让他们自己进来。铃响了好几回,终是妥协,不该把自己的脾气迁怒到他们身上,起身开门。谁知道是方木回来,门拉开,两人都是一愣。
“早,张代表。”哦,他以为有钥匙。秦明以为他一去就不会复返,突然人毫无预兆的出现,收起略带嫌弃的言语,想要说些话回应。许是太出乎意料,一时就望着说了句早便不自然低头的方木,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我的莽撞?
“对不起啊,我..你吃早饭了吗?我带了些,你...要不先让我进去?”方木举起左手,示意他拿着的外卖,我是真心来求原谅,大家好好合作,把案件解决。
“没有,哦,请进。”方木的道歉将他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出,他是觉得自己做错事,不好面对我才一早离开,不是..讨厌我?方木的出现和求和,示意着秦明之前所有的猜测和担忧好似都是他自己在自寻烦恼。
“你挡着我进不去。”方木看他一直不让开,还是抬头提醒他一句。哎,你不能以貌取人啊方木,这样否定对方是很主观很片面的,不行,不能把自己的情绪带到案件里,要客观,要理智。阿璇有问题,刑局、邰伟鞭长莫及,如今可以合作的只有对方,要冷静。
秦明侧身让他通过,等他进了客厅,灵魂才归位,喉头微痒,咳了好几声,才把门关上。
“张代表感冒了?那还只喝咖啡,先吃些点心再吃药?”他也感冒,声音沙哑,不一定是原本的声线。方木心里的石头就没落地过,和长得像风天逸的人合作这段时间,克服心理上的排斥并不是很困难。最让方木惶恐和不愿的,对方是自己交好的知己,想到这个可能性都胸口发闷。对风天逸的厌恶,和对秦明的信任交织一起,这份复杂和难以置信,尽有些类似当年推测出吴涵是真凶时的怵目惊心。
也勾起他的反思,对还真是不是太过在乎,才会仇视风天逸到一种恨不得他消失的境界,事实上,对方对还真的好自己也明白,但无法接受他的原意是出于爱,一直在潜移默化的提高自己在还真心里的重要性,甚至打着让他最后二选一的主意,怎么会有这样近似伤害还真的念头。
张代表不是风天逸,也不会和他有任何关联,就这样迁怒他,完全无辜的人,绝对是自己的错。真要是..秦明的话,对自己敞开心扉很是迁就的人...方木只要想到书架上放着的两本英文版的《Life is Beautiful》,当时谎称没收到,可能是退回他那里,本是要捉弄一下阳奉阴违的秦明,可他过了近一个月又寄了一本,说是他收到了再寄出的,怎么可能是呢?不是说国内没卖,他是到香港想方设法又寻得的,可也瞒着自己。这份情谊,却因为个不相干的旁人就要否决,这段时间他所有的付出和教导,“对不起。”方木心口闷的厉害,根本喘不过气,低声再次道歉。
“....你下次留张纸条说一声就行了,这不用说对不起。其实你来帮忙我,我们很感谢的。恩,看得出你态度诚恳,不过有点太多了吧。”方木是有心事才会觉得自己昨日和今早的行为过分,愧疚我?换成旁人被突然拖进个无关的案件,都会有意见,第一时间赶来已是雪中送炭,怎么还反思自己,你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还是你也猜到我的身份,为什么又不提呢,是对我有意见吗?秦明几人昨日就被暄儿提醒,千万不能在陈舞蹈面前说来自龙番,理由是...“绿藤市你秦科长的大名在公安系统都传遍了,舞蹈他是来保护我的,要是他不乐意,不希望我帮忙,那就糟糕了。”因此和她约定还是用对外的统一口径,来自Z市。
“额,只是盒子大,东西不多。先打开吃吧,都快凉了。我..问得大堂经理,他说这家是M市最出名的早茶店,Z市不也有吃早茶的习惯嘛?”其实是肖望问的经理,隔壁就是全市最好的酒楼,也是明白为什么暄儿定这家不是顶级的酒店下榻,就是为了美食,这个小吃货,能不能做些正事,说是要拉阿璇脱离苦海,我看她都要回去苦坐舟了!是让阿璇给你解决烂摊子吧?方木直觉阿璇知道些有关这个案件的信息,却没有明说,有所隐瞒。
“不多也两大袋,一起吃吧。咳咳,我一会儿吃药。恩,是璇小姐有事要你和我说?”秦明默默把所有的餐盒都打开,人家服务员给了四份餐具,显然方木是买的多太多了。秦明不想继续无意义的揣测,人心平气和的回来,就说明自己的担心没有必要。
“对。这个是甄漂亮内部账本和监控图像,昨晚..我的同事潜入,她远程操控获取的资料,你看看。我们已经分析过了,账本很干净,只涉及到整形手术相关的费用,整容手术是长期需要修补和休整的,有些人经常光顾,也不能证明他们是化整为零。通过监控图像的记录,甄漂亮可能存在器官移植手术,有几段手术的时间远远超过他们记录做整容的时间,很可疑,但也不是直接证据。”方木将他们的分析和掌握的情报一一叙述。
秦明思考消化了他带来的信息,“你说是璇小姐操作分析的,这个案件涉及到斋藤家吗?还是说与绿藤的人口贩卖案有关联?”他们此行的原因也是这个案件?“可我们局长和M市的警方都没有提及。”
“不确定。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有这个指向,但阿璇的态度让人不得不怀疑。”也许,暄儿就是知道她不会自己去探查真相,要借由我们的手,只是让她配合,依照阿璇对暄儿的有求必应是无法拒绝的,所以她只会被动只做分析的角色。“我来的原因和案件无关,她也没有被我们软禁,只是被保护的身份,去哪里都是自由的。”
“我们需要自己寻找嫌疑对象和地点,她只会间接帮忙。我明白了,我们现在还有一条线索,是指向MG娱乐,具体的情况要等到和接线人联系才能知晓。我们约在11点,时间也还早。对了,你上来时,有没有发现尾巴。”斋藤璇确实透着古怪,敌我不明。
“有,但这并不重要,他们只是看看张代表你的财力是否够资格参与投资,我也麻烦了谢主席的秘书配合说辞,就算有人问到她面前,也不怕揭穿,你的身份确认加上阿璇的资金,是没有破绽的。你说MG娱乐或许也暗地参与,你一时接近他们两个据点,恐怕不引起重视而深度调查的可能极小。”这样一来太危险了,M市警方又不能明面上帮助,“这个接线人是什么人,可靠吗?”
“是M市刑警队乔队长的线人,是一位制片人的助理,我是以投资人的身份和他的老板接触,希望投资一部影视剧。恩,其实你的身份倒是很给我来M市的理由增加可信度。”这也是当初秦明在来之前就计划好的理由,方木陈舞蹈的身份实在是最好的借口。
“我的身份?那你可就不能去见这位制片人了。关于MG娱乐的事,我倒是有一位更好的人选。今天中午,我还有一个通告,不知道张代表有没有时间陪我去见见我的团友?顺便,倾囊相助一番?”我都和MG闹翻了,男朋友给他们投钱,怎么看都有问题,这个线人是制片人的助理,制片人是财务把控、商业运作的角色,寻找投资方。MG娱乐每年都要给甄漂亮很大的一笔资金,封口费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但到底是多少,是不是还会包含一些其他的费用。
“你是让我当你们团的投资人?投资...不一定都钱滚钱,人情,洗..钱。”秦明理了下思路,“有些项目前期投资后,评估效益不足被关闭的也是大有人在,这些钱说是花了,也有可能拿去做些别的事。舞蹈,你们对哪些病人有怀疑?”证据少,可范围也会小,“这些人除了在甄漂亮都做了手术,会不会也一起投资了MG娱乐的项目?这些可以查看MG和他们公司的年度报表,大金额的流动,越是明面就越不惹人怀疑。”
“查看报表也只能确认他们交易的手法,最重要还是要找到受害者,器官移植不像其他非法交易,这个才是铁证。我们怀疑M市市区到近郊类似的相对封闭的地方。”方木直接将他们的猜测说出。
“M市的海陆空检验环境严格,器官运输对环境的要求苛刻,从外地运输风险太大,也容易失败,配对成功不容易,不会这样白糟蹋,市区内的可能性确实存在。”秦明觉得这样一来,这个案件就变得复杂,可能涉及到M市本地的一些问题,“我想M市警方也是有一定的顾虑,这次才会不出面,给予的帮助也比较少,乔队长和王局是可靠的,我会将消息传递给他们,排查符合的相关地点,如果MG娱乐真的有牵扯到此案...”
“MG娱乐每年的慈善可没少做,尤其是在对福利院的资助、收养,及对偏远地区的学校、医疗建设...甚至带一小部分优秀的或是需要治疗的青少年出山,来大都市生活学习,或者治病,改变他们的生活。”方木心底冒出一个很罪恶的念头,每年出山的人数和最后真正入学的人数,只有负责人和当地的村民知道,如果这是一种交易,以人换钱或是换物,大家默认默许了这样的行为,那么...这些少了的孩子,是什么下场。
破败落后的山村,没有是非法律观念的山民,将人作为商品,方木看着孩子们排着队,充满希望和憧憬,以为的身体检查,只是为了做匹配的检验,一旦符合,就是器官的提供者。
秦明发现他双目放空,陷入自己内心模拟,拉住他的手,试图唤醒他:“舞蹈,你别想太多,这些都是猜测。首先我们都无法确认甄漂亮是否有从事非法器官移植,这些都是没有证据支持的,先放下对之后寻找受害者的念头。当务之急,我们先要确认甄漂亮犯罪的铁证,我已找到突破口,只等周日。现在我们可以从MG娱乐的投资调查起,你不是说有位更合适的人选,还要麻烦你介绍给我认识。”方木...这就是你无法宣之于口的不安来源,你会带入加害者的身份,共情他们犯罪时的心理。你害怕自己会迷失在这样的罪恶中,成为一只魔鬼。
秦明在艺术家案件后,与方木通话,总觉得他的自责中,除了对生命逝去的惋惜,也有种说不出的惶恐,他没有明说,自己对他..也算了解,凶手就算没有心脏病突发而死,之后法律的裁决也定会是死刑,他的恐惧不是源于死亡,而是他言语模糊带过的,请君入瓮的手段。想到这,手下更是用力,这不是你的错,又那么爱背负责任,不会的。“舞蹈,你还说我呢?咳咳,你自己说起案件,不也是废寝忘食,这回倒是真的凉了。”
“啊?我其实...”吃过了,什么时候他靠过来的,还..方木即刻把手缩回,往一边移开些,突然看到风天逸的脸,真的好想打人,可他又不是,我不能迁怒他。自己的回避,让对方瞬时尴尬,“不是你的问题,我..我只是不习惯和人太接近。哎,我不好,一来就拉着你说这些,你多吃点,还要吃药呢。”方木不敢看他,只能手下给他夹些点心,又把粥打开,给他放个勺子,以示自己并不是对他不满。
秦明是有些失落,可能他确实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但也不能怪他,是大家在瞒,自动遗忘了阿璇的理由在舞蹈是方木这个前提下,十分荒谬,他自然可以表明,但也有自己的顾虑。方木对张代表有不知理由的厌恶,虽然试图掩藏,可秦明从小到大接受的恶意和无视太多了,方木讨厌张代表这没什么,绝不能讨厌秦明,不再是我的朋友。
就这样大家都不去戳穿这层窗户纸,明明默契得那么熟悉,都装鸵鸟,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