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未眠》林北

4、初次相遇3

　　回到宿舍以后，我把垫子铺下来，收拾好行李箱，就盖上被子睡觉。并告诉舍友，自己实在是太累，现在就想睡觉，等晚上大家再说话。他们告诉我先睡觉，等到晚上一起去聚餐。大概到晚上7点左右，我才醒过来，宿舍一起去了外面的一个叫“十年”的餐馆吃了饭，宿舍来大学以后的第一次聚餐。在吃饭时，我们问服务员为什么店名叫“十年”，和那首歌有关系吗？服务员很客气的告诉我们，老板是从我们这所大学毕业的，事业有成以后，就在学校外办了这家餐馆。因为从自己毕业到事业成功，就刚好用了十年时间，所以餐馆就取名十年，就是为大学生开的，也有十年一聚之意思，和那首经典歌曲没有一丝瓜葛。这家餐馆是我们大学期间经常来的，毕业以后也会再来的。吃完饭以后，宿舍四个一起去超市买了些壁纸、海报和字画回来，这样我们就可以装饰一下自己的生活空间，就仿佛是在梦中装饰一栋废弃的大房子一样。字画都是名人名言，有歌德的“如果是玫瑰，它总会开花的”，萧楚女的“人生应该像蜡烛一样，从顶燃到底，一直都是光明的”。海报则是商界传奇人物的画像，是某君许卓特意为自己买的，有马云、俞敏洪和史玉柱，并用来以此自勉“成功和长相没有必然的关联”。因为壁纸就是带有色彩的白纸，我们会在上面抄写一定的歌词，用以激励各自的未来和爱情，有《蓝莲花》《飞的更高》《我的未来不是梦》《练习》等。但是这些充满热血与豪情的东西，寿命如七月的蝉，还没到第二学期，一切就都发生变化了，就像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台词“刚开始那是好呀！那是一个风光呀，可是直到一天，一切就都变了”。就是从第二学期，宿舍的墙面已经面目全非，被信笔涂鸦，或者换上女子的个人写真。亦如佛家所言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不过在此要换成“本来无衣服，处处皆尘埃”。
　　晚上宿舍收拾一新后，我们便躺在各自的床铺上，天南海北的聊起天来。在怀旧上，就是说些从小到大经历过的趣事，高中时难忘的高考经历，家乡的特产等。而说的现在的，就是各人的年龄，以及对未来的安排和向往。谈话及此，许卓止不住自己的兴奋，说“我是89年出生的，今年18岁，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不过我在大学四年的安排，就是找一个女朋友。至于学业和事业各方面，还暂且不作考虑。”
　　我接过来说“我是88年出生，19岁。在大学时，就看到有高中同学搞对象，那时我也挺羡慕的。但是老师和家里都说，考上大学才是第一位的，所以我们既然考上大学，那么也就可以谈女朋友了。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就是‘没有爱情的青春，是不完整的青春’，所以我一定要努力让自己的青春完整。也就是说，我和许卓的打算一样。”
　　高然很严肃的说“87年出生，20岁。我没有想过谈对象，因为我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所以我的首要任务就是挣钱，这样才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夏炎说“88年生，和林北一样大，许卓老末，高然老一。我爸妈都是一所医院的医生，家里条件还算说的过去。要是说对未来的安排，我一点也不知道，因为我的一切生活都已经被安排好了。至于刚才你们说的爱情吗？我是很不认同的，因为一毕业就各奔东西，不再联系，所以我就等大四毕业后，让我妈给介绍一个，实在不行就是介绍一个老家的村姑也可以！”
　　听到夏炎说将来要娶一个村姑的话，我差点笑出眼泪，高然一下子从上铺摔了下来，许卓的嘴也笑成了下玄月。夏炎看自己的话引来哄堂大笑，赶紧遮掩说“我其实就是想说，我不会在大学谈对象，只在毕业后找个结婚的就行，至于说是城市的还是村里的……”还没有说完，我们三个又哈哈大笑。夏炎看越解释越说不明白，便不再言语，我们三个的情绪也渐渐的平服。
　　许卓接着问我“林北，那句名言是谁说的？”我回答“就是偶然看到的，记住了，谁说的还真不知道。”许卓笑着说“不过我现在发明一个名言，叫‘爱情是大学的主旋律’，这个以后就是我的座右铭。”高然听后开玩笑说“你们俩都有自己的信条了，那么我也帮夏炎取一个，叫‘村姑才是我最终的归属’”话一说完，我们三个又笑起来，夏炎说“你们就拿我取笑吧，等四年毕业以后，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才是正确的。因为真理往往都在少数人手中，这也是一句名言。”许卓听后说“那么我就来总结一下吧，我和林北要在大学找女朋友，高然挣钱，夏炎娶村姑。让我们扬起大学的风帆，向未来尽情的远航！”
　　我们三个还想笑，但是都忍住了，夏炎却满脸不服。可是谁也不知世事的难料，四年大学时光，看似漫长无边，我们以为会把自己的青春都用在上面，来换取一场华丽的记忆。岁月流转，转眼四年大学走完，我们匆匆还没有做好准备，没有反应过来，就仿佛是要去一个地方，生怕错过车次那样匆忙一样。四年中，那个自喻不找对象，等回家让老娘给找一个“村姑”的却找到了对象，并在毕业时在学校结婚。而那个一开始就说“爱情才是大学的主旋律”的男生，四年一直都没有在调上，自顾自地唱了一首跑调的歌曲。
　　第二天是新生见面会，也就是我们来到大学后，第一次见见班里的同学和相邻一个班的同学，那些素未蒙面的男生，还有那些在来之前和来到之后思索千百遍的女生。清晨我们宿舍都没有懒床，早早地起来，然后一起拿着盆子去水房梳洗，梳洗完后就是回来吹头发。许卓站在镜子前用吹风机吹个不停，一边用手梳理，一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高然的头发不长，用毛巾擦拭后就站到了窗台上，让风吹干；夏炎没有洗头发，站在许卓的身后用梳子梳了两下，又用手摸摸鬓角就行了；而我湿着头发，在用指甲刀剪自己的胡子，这些胡子已经比在高中时旺盛，毛茸茸的有些长，应该剪掉。等许卓终于吹好了头发，我也跟着站在镜子前吹干，然后用梳子梳理好。这些之后，我们四个就是穿上了各自新的裤子、短袖和鞋子，但高然除外，因为只要看一眼他衣服的颜色，就知道都是至少穿过半年的，鞋子也有了些许破损，但是洗的很干净。收拾好以后，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九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四个没有拖延，去食堂买了早餐，一边吃一边去了教室。毕业很多年后，我都一直记得，想必他们也都会记得，那一次去教室成为我们大学四年里去教室最早的一回，以后的日子再没发生过，“昨日重现”难再现。而四个那样一起走在路上吃早餐，却成为了我们大学生活里的一种习惯。我们来到指定的教室后，只有不多的几个女生坐在中间位置，因为不知道是同班的还是邻班的，因此也就没有打招呼，四个坐在了中间第一排。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断断续续有男生女生进来，由于大多是走前门，因此我们四个都能先一睹真容。每次进来的都是四个一起，也就是一宿舍的，每当有四个女生进来时，我们一边看一边指点江山，比如四个中哪位长得最漂亮，哪位女生的皮肤最黑，谁的发型最好看，谁会穿衣打扮等。如果是一起进来的男生，我们则会评头论足，如某个男生的眼睛很小，一笑的时候就自然闭眼了；某个男生的个子高，可以当电线杆子，贴小广告；还有的皮肤黝黑，要是在晚上根本看不到。当周凡她们四个一起进门时，有说有笑，谈笑风生，由于是一起挽着手的，结果门窄把一位个子矮的给挡在了门外，其余三位一起转身，周凡格格笑着说“韩冰洁，都到门口了，你怎么还不进来，难道还想回宿舍吗？”一边说笑着同时把韩冰洁拉了进来。
　　韩冰洁辩解说“谁让你们三个块头大，把整扇门都挡住了，我想进来也开不了门呀！”四个笑着站在前面找座位，最后不偏不倚的坐在我们的后面。
　　在等人到齐的时间里，刚刚四个中的一位女生向我们打招呼，说“你们好，请问你们也是0703班的吗？”我们回头答道“是的，你们也是吗？”刚才那个问的女生说“是的，看来咱们是一个班的，以后四年就是同学了，也是朋友了。我叫顾金，你们都叫什么？”我们听后也都报了名字。周凡、卓亦涵和韩冰洁她们三个也都报了名字。周凡应该是想起来和我一起来学校的事，望着我笑了会，韩冰洁看到这一幕，就私下对周凡说“周凡你笑什么，望着男生笑？”周凡不答，韩冰洁就拉着周凡的衣服让她说，周凡笑的不行，就说“你以为笑什么，笑某人黑呀！”韩冰洁听后也笑了起来，说“估计林北听见了，我们才认识，还不能这样开玩笑。”周凡说“你们是才认识，我早就认识了。”韩冰洁没听明白意思，就这样过去了。
　　这时候两班的同学陆陆续续到齐了，大家有的安安静静，有的在摆弄着手机，还有的在兴奋不已的聊天，周凡她们四个在窃窃私语，一边又格格而笑。一位端庄儒雅的中年妇女走进教室，落落大方，款款而来。许卓看到后，惊讶的说“这位难道也是咱们的同学，她得考了多少年才考上，这得浪费了多少青春和年华！”我们三个一听知道许卓在犯傻，他只知道今天是新生见面会，却忘了今天辅导员也来，而这位毫无疑问就是辅导员，怎么会是新生。后面的韩冰洁她们都听见了许卓的自言自语，一起捂着嘴偷笑，不过韩冰洁拍了一下许卓，小声说“你个笨蛋，这哪是什么新生，这是会一直陪着我们四年的辅导员。你个蠢货。”许卓听后惭愧的低下头。
　　辅导员也听到了刚刚许卓说的话，因此就站在讲台上说“刚刚有男生以为我也是新来的新生，这句话让我感触颇多，我叫刘姗，大学也是在咱们学校读的，后来四年毕业后，作为文艺生留校，就当了辅导员，现在是咱们院副院长兼辅导员。我多想让时光倒流，也成为一名大学新生，去重拾那样的青春年华，去再次经历一场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故事，可是时间是一去不复返的，这只能是一种想象，或者美好的回忆。你们都是今年刚来，在经过了高中三年的努力后，终于得偿所愿。你们在来之前或之后一定听说过一句话‘大学是一座美丽的金字塔’，一点没错，大学名副其实。在这里，你们会过一种之前从没有过的生活，不用再没日没夜的学习，不用为衣食住行的花费所担忧，也不用禁锢对异性的好感和喜欢，你们是完全自由的，正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大学生活非常美好，无忧无虑，惬意无限，但是大家也知道一句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旦你们只知道享受生活，不知上进，让四年任意蹉跎挥霍下去的话，那么四年后或者更多年后，你们再回头看的话，一定会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四年听上去很长，好像一年年的过去很慢，其实非常短暂，展眼之间就会快速的流逝掉，什么也不剩。因此你们一定要找到自己的追求，不管是爱情还是梦想，要找到自己的理想所在。可以在来的时候就有，也可以在读大学的过程里找到，就算是大学毕业时找到追求也为时不晚，无论如何，就是你们一定要找到。一旦你们找到自己的理想，那么就应为之奋斗，把你们的时间都花在上面也不未过，若是没时间上课挂科了，给我讲明理由，我完全可以让你们通过，说到做到。刚才说到追求的另一个东西，那就是爱情和缘分，对于在座的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对此都会非常感兴趣，不厌其烦。大学里的爱情是非常纯洁的，非常难能可贵的，缘分来时不要犹豫，没有缘分也应去追求，因为它是上天赐予青春岁月的礼物，也是大学里最好的风景。我有一个女儿，和你们一样，今年也刚好读大一，现在也应该在参加班里的见面会。临走的前一晚，我和她聊了很长时间，其中聊得最多的就是大学爱情，我一再谆谆告诫她，不管怎样，大学四年一定要好好去谈一场恋爱，不管最后是何种结局，失恋也好，走到最后也罢，一定要认认真真去经历一场，这样才不负四年时光，也能对人生更好的认识，快速地成长。我的话讲完了，你们有什么不同的观点可以各抒己见，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