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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   上官羽走进茶馆时,正是掌灯时分。
      要了一壶黄山毛尖,一碟茶干,一盒点心,慢慢的喝。
      前几天,某个嚣张的家伙不知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硬赖着不走(看在千年何首乌的份上没赶他)。每天就见罗晨和他一个躲一个追,一个追的更急,一个躲的更快。
      结果就是,上官羽这几日每天最少有一顿得在外面解决。
      没去酒家,而来茶馆。
      自知若是去了前者,肯定又是很没骨气地喝到烂醉。
      尽管明白——酒虽是麻药,但真痛到心里的时候,又怎止得住。
      不过,幸好茶能静心。
      喝了一会,觉得不甚痛快,干脆扔了杯子,直接就着壶嘴喝。
      “哎,居然这么喝茶?”
      邻桌有人道。语气中并无讽刺,仅仅惊讶。
      “那可是毛尖呀。”
      “古老,你这话就差了。”
      另一人笑道。
      “大碗喝酒,是英雄,那大口喝茶,难道就算不得英雄所为?”
      “你这一说......那咱们自然要认识一下这位喝茶的英雄。”
      说话的那人就站起向他走来,在桌边站定。
      “这位小兄弟......哎?”
      却愣住一噎。
      上官羽原听这声音耳熟。抬起头,也一怔。
      “老先生?”
      “小家伙?”
      大眼瞪小眼。
      “原来两位是朋友么?”
      原与古老人喝茶的那一位看到这场面,心中匿笑,故意责备似的说道:
      “那就是古老你的不对了,竟然还装作不认识人家,怎不快快向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
      两人相视一哂。
      “忘了,忘了。”
      古老一拍脑袋。
      “哪,这就是我向你说过的小家伙,嗯......”
      “我叫上官羽。”
      上官羽想起自己与古老尚未通过姓名,赶紧自己道。
      “嗯,就是上官羽。”
      古老微咳一声,捋捋胡子,指着同伴,向他道:
      “他是宋家堡堡主宋非易。”
      宋非易,他知道,不过上次在逍遥庄只见着了个背影。上官羽好奇地打量对方。
      一个有着温雅微笑的年轻人。温柔清澈的眸子,深不见底。
      那份与生俱来,水般清尘潋滟的气质,却不知为何让又他联想起了独孤静。不禁心神一漾,呆了半天。
      “能在这里相逢,也算是有缘,上官公子何不过来一起坐。”
      宋非易笑着邀请。
      上官羽心下也很乐意能结识他,就不推辞,端了东西一道坐到那一桌去。
      “小家伙,怎么不等英雄会开完就走了?不过那英雄会也的确没啥意思,慕容德那老狐狸老骗子不知安的什么心,也没在英雄贴上写清只是纯粹切磋武功,弄的大家都以为要选武林盟主呢,最后简直一通乱打,他才出来澄清......哎哎,不说他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后来我去找你时才知道人早走了。”
      古老翘着胡子,有些不快地结尾。
      “嗯,因为那时我不小心受伤又中了毒,李飒急着带我找个清静的地方治疗。”
      上官羽不好意思地解释。
      “对了,您找我什么事?”
      “烤鸟蛋啊!”
      古老没好气——难的他找到那么一大窝的说。转而一想又急着问:
      “中毒?你中什么毒了?李飒那小子好歹也是神医的门徒,他解不了?”
      上官羽就把前因后果都跟他俩说了一遍。
      古老听到“风霜”二字,眉头紧锁,半天一声不发。
      脸上难得的严肃。
      上官羽不明所以的看向宋非易。
      宋非易朝他摇摇头,也不明白。
      “......那就好办了。”
      古老忽然释然地吁口气,语气轻松地对他道:
      “这种毒我能解。”
      “真的?”上官羽惊奇道。
      “嗯,因为我以前也中过。毒是厉害,不过凭我这么天才,还是把解毒的方子给研究出来了!哈哈。”虽然研究了五年......不提。
      恢复了一惯的嘻嘻哈哈,古老作高深状捋胡子。
      “不过药饮下后会很痛苦,看中毒深浅,长则会痛上数十天,痛过之后毒方可清。”
      “痛我能忍!”
      上官羽猛点头。若能解毒,他就可以去追李飒了,李飒也不用回獠国。
      ......
      捂住胸口,能感觉到心脏痛得狠狠抽搐。
      身上薄薄的中衣尽湿,汗珠顺着脸廓滚下。
      “喂!死老头,你真的没开错药?!”
      看着床上痛得差点没了气的上官羽,慕容夜急得团团转,一把抓住古老质问。
      “他怎么会痛成这样?”
      “小子,不懂医术就别在这瞎嚷嚷,药方经我几次改进,他这样算好的了。”
      古老气呼呼的拿竹杖戳开他。
      “不过,奇怪......”
      “你不会真开错药了吧?!”
      “乌鸦嘴别瞎说!我是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品质极好的草药,有些连挖了这么多年药的我都没见过。”
      “......”......
      “小羽......”
      罗晨两眼泪汪汪地蹲在床前,紧紧握住上官羽的手。
      “你要坚持住啊!”。T_T。。
      上官羽看着他们,觉得好像自己在难产。-_-||b
      不过心中仍然很感动,想让他们别为自己担心。
      张张口,却发现喉咙根本出不了声,只能重重喘息。
      肺里有火烧燎一般,终于剧烈地咳了出来。
      “......没办法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慕容夜这么说,接着一阵淡香呼入,眼前就彻底的黑了下去。
      “你做什么?”
      这回轮到古老质问慕容夜:
      “你给他乱下什么药?”
      “老头,不懂就别乱说,这是我特制的‘离魂’,他这一睡下去不正好没痛了?”
      慕容夜抱着双手,目光四十五度向上,嚣张得意。
      “......他会睡多久?”
      “我控制了药量,十日左右。”
      “行。”
      古老点点头。
      “那这十日你就给他口对口的喂药吧。”
      “......”
      ......李飒会宰了他!慕容夜当下悔的找块豆腐撞的心都有了。
      “我可以呀!”
      罗晨眨着大猫眼举手。
      “我来喂小羽!”
      慕容夜拖着他出去找豆腐去了。
      院外响起一声马嘶。
      ......
      睁开眼睛。
      没有像第一次中“离魂”时那般全身酸麻动弹不能,“风霜”的痛苦也已过去。
      上官羽试着运功调息。
      真气顺畅,筋脉舒络,已无大碍。
      一丛温暖的阳光从未关紧的窗逢中照入,带了点儿暮色。
      上官羽走过去将窗户推开,一股燃木生火的烟味飘进来。
      皱着鼻子嗅嗅,眼睛一亮,几步跑去厨房拎了坛酒,窜上屋顶。
      果然,古老搬个火盆坐在上面,手里竹签子上插着两只烤的刚好的玉米,一旁棕叶上还放了几串生肉串。
      看见上官羽,乐呵呵地招呼他过去,一同吃烧烤。
      “好点没?”
      古老把一只冒着热气的玉米塞在他手上。
      “李飒那小子也不愧是跟亭学过医的。若不是他替你逼出大部分的毒,你还有的苦头吃。以后做事别这么莽撞。”
      “嗯,谢谢您。”
      上官羽心中感激,却没有太多客套废话,只把这份恩情,深深记在了心里。
      “......对了,您认识獠文吗?”
      忽然想起了什么,上官羽从身上掏出一枚小巧的金印递过去。
      “您知道这上面的字是什么吗?”
      “哦?我看看。”
      古老好奇地接过,他的确识得几个獠文,因为那是郯谷亭家乡的语言——不过这印上的文字他却不认得。翻来复去地研究了好几遍,不好意思道:
      “印上的字我识不得,不过从这上面的龙纹来看,绝对是皇家的东西没错。”
      “是吗......”
      得到这个答案的上官羽觉得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
      他果然不是普通人。
      不由自主的往后一躺,望着凡眼能触及的景像,全在日落的斜阳中镀上一层暮色。
      屋上的炊烟,枝上的鸦,也给沾染了美丽的黄昏。
      脑子里却是空空的,鼻子酸的难受。
      “他的一切,我什么也不知道。”
      却还是在这里傻傻的等。
      撕开坛封,一大口灌下去。
      灌的太猛,呛的直咳——咳完再灌。
      他这种不要命的喝法,古老看的心惊胆战——这哪里是重伤刚愈的人啊!
      就要抢下坛子,不料没坐稳向后一栽,翻倒院里去了。
      上官羽心中甚闷,一直灌酒,也没注意。
      过了好一会,古老才灰头土脸地顺着梯子爬上来。怕再摔下去丢脸,蹭到上官羽身边,和他并排坐。
      “小羽呀......”
      “混蛋李飒!”
      上官羽打断他,半坛下去,满脸关公红的躺在瓦上直嚷嚷。
      “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嗝,能认识獠国太医又拿得出孙寒的谋反证据,还带着皇室的金印,哪可能是普通人!......嗯,嗝,我就是不问......嗯,他就不知道自己说啊......”
      “......小笨蛋,真这么在乎我?”
      “古老”笑歪了嘴,声线低沉磁性,分明是李飒的嗓音。
      “哎,原来你一直不问,是想要我自己说啊。还以为你不在乎......我就说我怎么可能这么没有魅力。”
      “谁说你呀,”
      醉呼呼的小东西努力睁大眼睛瞪他。
      “我说那个混蛋!”
      “好,好,他是混蛋。”
      李飒笑着凑过去捏他的鼻子。
      “你不许这么说他!”一巴掌拍掉在自己脸上乱动的手。
      “好,只能你说。”
      满意地点点头,上官羽抱起坛子又灌了一大口。李飒也懒的阻止。
      “喂。”
      “嗯?”
      “最近我总是作一个好奇怪的梦。”
      扔掉空坛子,上官羽直直地盯着黄昏消失后黑蓝的天,天上的星星很多,很亮。
      “梦到他?”李飒随口道。
      上官羽愣愣地点头。
      李飒立马心花怒放。
      “说说看。”
      “我梦见他说要娶我。”
      李飒一个不稳,差点就从屋顶上翻下去。
      呆了半天,伸出手——一手一个把躲在屋后梯子上偷听的古老和慕容夜抓出来。
      “你们给他吃错了什么东西?慕容夜,你又拿他试药?!”
      我哪敢!慕容夜在心里大喊冤枉。回头看看还傻愣着躺在屋顶上的上官羽和抛在一边的酒坛,咽了下喉咙:
      “他大概是酒量不大好,那坛是我酿的‘情人’......”
      李飒一脚把他踹下梯子。
      “情人”是慕容这死小子专为打击他“千杯不醉”的名号,用特殊的方法酿制的烈酒。居然还敢把责任推给小羽,找扁!
      ......
      怎么比中了“离魂”还难受!
      第二天清早,上官羽软趴趴地缩在被子里,头痛死了。
      昨天和古老一起烤玉米,然后......
      不记得了。
      努力想......
      还是不记得。
      可是头怎么会这么痛?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递给他块毛巾。
      “谢谢。”
      上官羽接过来擦脸。
      ...擦到一半,觉得不对。
      不过这时会跑到他房间里来的只有一个人。
      “小晨,你......”
      抬起头后一下子没了声。
      “......”
      看着眼前一张清俊的面孔慢慢放大......一毛巾拍上去!
      “你回来啦?”脑子还有点白。
      “不欢迎?”把挂在脸上的毛巾扔进盆里,李飒耸耸肩。
      “我还以为有人会想我想的做梦都梦到我。”
      “......阁下的脸皮还真是厚到震古烁今。”他怎么知道?想了半天,心虚的上官羽终于没把铜盆朝他一张俊脸拍上去。
      从袖里掏出小金印扔还给他,手一伸:
      “扇子还我。”
      “不还。”
      “那你就给我出去。”别扭。
      “不要。”
      “......”瞪。
      “我知道你不会要这个,可我当时真的以为再难相见,想送你点东西,身上又只有这只印。”
      “谁要信......”
      一把做工精致的象牙十六骨摺扇被轻轻放到他手上。
      “这是补偿。”
      上官羽挑眉,台下巴——一把扇子就想讨好我?
      “打开看看。”李飒诚恳地看着他,认真道:“上面的图案我想了好久才下手。”
      “......”
      一边泄气地叹自己太心软,一边还是有点...真的只是有一点点高兴的打开扇子——
      天蚕丝面上,卧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狐狸。白的雪狐,在素色扇面上不显突兀,狡猾的样子,很是可爱。右下角是龙飞凤舞颇具古风的两个字——“伊羽”。
      哑然。
      某人心中早已得意飞扬,此时更是甚有成就感,就要谦虚一番自己的画技。
      半天才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的上官羽,也没功夫去想那个“伊”是什么意思。
      “你会刺绣?”-_-||
      ?!李飒莫明其妙地凑过去——一只湘绣狐狸。
      顿时恨不得把慕容夜大切八块挫骨扬灰!不是让他找人画吗?!居然搞这种乌龙!心中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牙缝中蹦出四个字:
      “业余爱好。”
      脑中自行想像着,把李飒平时拿着银针的形象换成绣花针,再翘根兰花指......上官羽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好了,好了,我承认是我让别人做的。”
      饶是脸皮再厚,李飒也受不了被他看变态似的盯着,举手坦白。
      “只是想你好歹能看看......”
      “我还不如要那只印。”
      这样说着,扇子却是好好的收了起来,顺便抢回印。
      “上面的獠文是什么?”
      “卓铁獗汗”
      “獠国汗印?”
      “嗯。”
      “你的?”
      “嗯。”
      “......”真干脆!青筋...“看来獠国真是政通人和,国泰民安,臣子个个皆是栋梁之才,把可汗闲成这样。”
      “差不多,说起来都是我国丞相之功。多亏他一直野心勃勃想篡位,为国家做了不少大事,功高盖主,深得民心。说不定现在我就是下召让位与他,也不会有人反对。”
      “那你还敢在这闲晃?!”
      “等了三年他都没动手,所以我就干脆给自己放长假,把国家扔给他来中原了。”
      “......”你脑子进水了。
      “我一直有气,为什么我大哥选择自由在登基前出走,我就得替他?他不喜欢干的事我就喜欢?你们汉人有句话怎么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现在好了,秦楼忧想当可汗就让他当。我不干了。”
      “......”好个鬼!你这是大逆不道!
      “那是你们汉人的想法,能者居之,有何不妥?”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_<?人家都还没说。
      “全写脸上了。”
      “......”=_=||...
      难得说教的李飒喝口茶润润嗓子,接着道:
      “有件事,我们还是必须得回大獠一趟。不过现在不用急着赶路,一起游山玩水。”
      “哦。”上官羽一脸了然。“那你们去吧。”
      “......”李飒捏碎一只杯子。
      “知道,知道,我很高兴你这次能跟我说,而不是一声不吭的就跑了。”
      气还没消,于是乎继续别扭。
      “可问题是,现在我不想去了。”
      “......”被他这话一噎,李飒半天没声。
      过了会,低声道:“是我错了。”
      “这就够了?”
      “......”
      “去街上用‘狮吼功’把这句给我说三十遍。”
      ——倒地。
      ......
      逍遥庄京师分舵。
      砰——
      “这么急着叫老子回来干嘛?”
      吴言踹门进来时,慕容德,柯离,以及自己手下七隼中的三人全在里面呆着。
      “老大。”三位隼看到他,毕恭毕敬地行礼。
      慕容德睨他一眼,对他的言行以及喜欢听下属喊他“老大”的怪僻不满——又不是山贼窝!
      “王上失踪了,你去查查。”
      “就这事?”
      吴言找个凳子坐下,二郎腿一翘,事不关己。
      “十天一跷宫,三天一失踪,他是老大他想干嘛就干嘛,朝中那么多大人都没说什么,我们急个屁。”
      “可是王上他都答应回国了,天子一诺千金,怎么能......”
      “他哪次被逮着了不是这么说。”
      “现在情况不一样,秦楼忧......”
      “这是我们管的吗?该操心的人都不急。”
      “你......”
      “吵够了没有。”
      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波澜,桌案后的人随意挥毫,一脸淡然。
      屋内霎时寂静。
      吴言,慕容德相顾一眼,打个哈哈。心中嘀咕:这脑子一根筋的面瘫发起飙来天皇老子都能一剑劈了。别惹。
      “吴言,你查到王的行踪告诉我一声,其他的就交给我处理。”
      柯离瞥过屋中几人,随手将刚刚写的字揉了扔进桌上瓷缸里。
      “告辞。”
      径自走出去,身后紫衣女子紧紧跟随。
      盯了他半天没吱声的吴言忽然一掌拍掉半边桌角。
      “靠!太嚣张了!”
      慕容德沉默半晌,伸手从瓷缸里掏出那团纸,展开——
      伊然真你个混帐XXX有种别让我逮到......o
      字迹极度扭曲难以辨认,及至最后纸上居然被笔杆生生戳出一个洞来。
      “......”
      “......”
      ...
      “紫衣,你可知罪。”
      巷道上,柯离问身后的女子,声音平淡。
      女子却脸上一下子失了血色,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我......”
      第二个字没有说下去。
      一星银光映在她放大的瞳孔里,涣散了。
      刀收入鞘。柯离在心中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对王上一片痴心,但你作的事,却不能让我放心将你继续留在世上。
      你将“风霜”带到中原给了孙月月,又能瞒过王上多久。
      迈开步子向前走去。他替女子可怜,却未回头看过一眼。
      风从巷中吹过。
      已是春末,却寒的让人凄凉。
      ......
      叮——叮叮——
      篷沿上,挂着四串长短不齐的贝壳螺壳。
      在风中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乌篷小船在河上顺水缓行。
      船上的人凭栏品茗,眺望江岸,时不时看见苇荡里几只沙鸥窜起。
      啪——
      瓜子飞出,打晕了浪中跃起的一条大鱼。
      “最多半日到苏州。”
      李飒拍拍手,对坐在旁边的上官羽道。
      宋家堡的地界,可以暂时避开“隼”的追踪。且据慕容夜说,宋非易现在不在堡中,还可以顺道去他家放火打劫干坏事~
      想到这里,心情大好。
      上官羽看风景看的没趣,也学他用瓜子打鱼。
      结果光射出去都费力。当下心头火大——好你个李飒,居然连武功都瞒我!
      眼神闪闪,满脑子鬼主意乱转。
      嗯,这样那样......
      “想什么?”
      李飒忽然凑过来,吓他一跳。
      “我在想......”瞪他一眼,心虚地转移话题。“你那把剑为什么叫‘黑月’?”
      李飒把剑给他看过,又不是黑色。
      “这个说来话长......”
      “简洁。”
      “比较深奥,简单说不清。”
      “你不知道?”
      “可以这么说。”
      “......”-_-果然。
      “又不是我的错,黑月铸好时我都还没出生。”一边八爪鱼地蹭过去。
      “......我正烦着,”踹两下没踹开,上官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大爷招妓的口气道:“吹两小曲来听听。”
      “报酬一个吻。”
      明目张胆地在他脸上亲下,一点也不在乎被人看见。李飒回舱拿箫。
      边走边嘀咕:
      “黑月......难道是......”
      上官羽竖起耳朵。
      “......风高月黑,杀人放火?”
      噗——
      一口茶喷的老远。
      又被耍了!>_  心中愤愤,目光却让一只惊飞的白鹭引了去。
      江风迎面,丝丝凉意。
      风吹起螺贝风铃,摇摇相撞,叮叮当当。
      清脆的声音沿着水面传的很远。驮着江面荡漾的微风,扬起的箫声,抚过柔软苇叶,一起飘向船后湛蓝的天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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