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古穿今]》乐蜀

17、吃亏

　　“你说啥？”谢淑英被吓了一大跳，怀疑自己听岔了。

　　王大有会挣钱，王家算得上是旗山村几家富户之一。家里盖了青砖大瓦房，又买了拖拉机收猪卖猪，外带王大有替人杀猪挣钱，王家的家底儿很殷实。两口子因为只有王静这么个独生女儿，爱如珍宝，舍不得把她嫁出去。因此，两口子早就商量要招个女婿上门儿，做女儿的丈夫。

　　王静今年十六了，还有两年就十八，在农村里面，十八岁就是出嫁的好年纪。在十八岁之前，长辈和父母就已经给姑娘挑人家了。

　　王大有和谢淑英两人早打定主意要招个女婿上门儿，暗暗把旗山村合适年纪的男青年们都考察了一遍。结果发现，两个人看上的，觉得家庭条件和人才相貌配得上自己家女儿的，别人不会倒插门儿到王家。看不上的，不外乎是家庭条件不行或者人不行。思来想去，只能退而求其次，不看家庭条件，就看人本身长得好不好，能不能干。可是就这条件，旗山村也就只有两个男青年合适的。

　　然而谢淑英拐着弯儿的去打听了，那两家人都想给儿子娶媳妇，没想过让儿子入赘别家。毕竟男人入赘妻家做倒插门儿女婿，会被人看不起，连带着家里人也抬不起头。更何况要是入赘王家，那是本村的人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是尴尬。

　　旗山村没合适的，王大有就开始在别的村找条件合适的，这一年多下来，也有两三个入了眼，正在进一步考察呢。

　　昨晚去赵家帮忙杀猪，赵世杰给了王大有全新的印象，还是好印象，于是他突然发现上门女婿多出来一个合适的人选，忍不住高兴地对老婆说了自己的想法。

　　“……赵家穷，赵家老大能干聪明还相貌堂堂，咱们多给赵家一些好处，让赵家人念着咱们的好。时间长了，咱们透出想要赵家老大做上门儿女婿的意思，赵家人能好意思不答应吗？”

　　“多给好处？你想给多少？我就怕咱们给了好处，到时候赵世杰还是不答应，咱们可不是亏了吗？”

　　“这你就别管了，你要管的就是常去赵家串个门儿，把两家的关系拉近就行。事在人为，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就不信好心没好报。”

　　“你呀，好吧，我听你的去试试，总归到底，咱们还不都是为了宝贝女儿……”

　　……

　　赵世杰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坐在自己家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听到了从远而近的拖拉机的突突声。

　　之前，他去义和镇赶集，走路上看见过王大有嘴巴里说的拖拉机，就是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他对这种会叫唤，跑得还快，装载东西还多的东西觉得很新奇。在拖拉机停下的时候，他还上前去摸了摸，然后问开拖拉机的，这东西吃什么。

　　人家笑着告诉他吃汽油，还指给他拖拉机的“嘴”在哪里。

　　他还了解到拖拉机很贵，一般人家买不起，最少也要几百千把元才能把拖拉机开回家。

　　王大有家有拖拉机，显然王家挺富裕，是旗山村少有的富户。

　　拖拉机发出的“突突”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直到那辆红色的拖拉机开到赵家院坝里，停在了赵家屋门前。

　　“王叔！”赵世杰站起来笑着招呼他。

　　“世杰，等久了吧？不好意思，今天我不杀猪，起得晚点儿。”王大有停好拖拉机，从拖拉机上跳下来粗着嗓门儿说。

　　“我也才收拾好呢，王叔，您进屋坐会儿，喝口水？”

　　“不了，咱们一起把猪肉抬上车，这就去镇上吧。”

　　“好！”

　　王大有随后把一大块塑料布铺到了拖拉机的后车斗里，紧接着再帮赵世杰把两扇猪肉抬上了车放到塑料布上。

　　赵世杰又把自己装了两只野鸡一只野兔的背篓放到拖拉机后面的车斗里，他则是按照王大有说的在背篓旁边坐下。

　　在两人忙活的时候，赵世华围着拖拉机转，不时摸摸这又摸摸那，满脸的羡慕之色。他还央求大哥带自己坐拖拉机去镇上，但赵世杰却以家里没人，母亲需要人照顾拒绝了他。

　　王大有听了兄弟两人的对话，便和气地对赵世华说：“等星期天你姐姐们在家，我要是去镇上，就来喊你坐拖拉机。”

　　“真的吗？”赵世华兴奋地问。

　　王大有摸摸他脑袋：“真的。”

　　赵世华听了高兴地拍着手直蹦，一边蹦一边喊：“王叔真好！王叔真好！”

　　赵世杰也有这感觉。

　　“坐稳喽，咱们这就去镇上！”

　　随着拖拉机“突突突”声音的再次响起，王大有驾驶着手扶拖拉机开向义和镇。

　　从旗山村到义和镇不过二十多里地，拖拉机半个小时就开到了。

　　到了镇上，拖拉机开过林家饭店的时候，赵世杰让王大有停下车，他说自己要把打到的野鸡和野兔送进饭店去卖给老板娘。

　　“你去吧，我在这抽根烟等你。”王大有停好拖拉机，坐在驾驶座上，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根，用火柴点上，一边吸烟一边往饭店里看。

　　只见赵世杰背着背篓径直走向柜台，柜台里面坐着的那个漂亮的女老板林金凤见到他后，就站了起来，倚着柜台笑着跟赵世杰说话。

　　乍一看，还以为两人很熟呢。

　　此时赵世杰正在对林金凤说自己昨天又进山去打猎，这次打到了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给她送来，只不过野味是死的。

　　“不要紧，你送来的野味今天就要收拾出来待客，还是按照上次的价钱算吧。这样，你跟我来，去后面的厨房，我找人给你称一称多重。”林金凤说完，就绕过柜台走到了外边，在前面带路往后院走。

　　“那怎么行，每次都让林姐吃亏，我心里过意不去……”赵世杰跟在林金凤后面歉意道。

　　林金凤回头看他一眼，微微一笑：“谁说我吃亏了，这不，你不是又把野味送到我店里来了吗？到底是吃亏还是赚了，我心里有数。”

　　这个道理，赵世杰懂，人和人打交道，大家都不是傻子，过于精明老是算计别人，是没有人跟你交朋友，拿真心待你的。不是有句俗话是吃亏是福吗，尤其会做买卖的人，在这方面都很在行。林姐能开一家义和镇最大最红火的饭店，想必深谙此道。

　　想到这里，赵世杰对这个美丽的女老板除了欣赏之外，还多了些钦佩。

　　两人边往后厨走边聊，赵世杰说到了自己这次还打到一头野猪，今天弄到镇上来卖。

　　这话一说，林金凤停住了脚步，问赵世杰：“野猪呢？你卖掉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ω?)花花朵朵都砸过来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