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Part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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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不是第一次面对流弹了，以前和夏洛克追查案件的时候就有不少，上次和莫兰在列车上的时候，子弹嗖嗖地从他们身边飞过，然后就是这次。
说句实话，流弹这种东西...不管面对多少次，肾上腺素飚成什么样子，给人的感觉都不怎么好。
——反正茉莉没法习以为常。
下午的时候她是被人护送回221号B的。她有点发愁的想，如果总是遇到这样的事的话，巴兹大概不愿意要她了。
而且，如果她估计得不错，“巴兹医院发生的惊天枪战”...很快就会成为明天的新闻头条。
时隔多年，她已经进化到没有夏洛克都能上新闻了。
她事先和哈德森太太通了电话，得知夏洛克和孩子们相处得...超级超级好。顿时放下了心。这意味着大家都很安全。
不过迈克罗夫特的这趟车...并不是单程的。
把她送回家之后，就会更加警戒地，把两个孩子接走。直到局势稳定下来为止。
——算起来，夏洛克和他的孩子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天而已。但是却马上就要分别了。一想到这里，茉莉就有些过意不去。
让一个父亲无法和孩子们见面...即使夏洛克自己还是如此的孩子气，这听起来也还是过于残忍了。
迈克罗夫特那边一直想问问茉莉关于夏洛克的想法，不过之前茉莉刚回来不久，始终问不出口，直到现在——
“茉莉，你和夏洛克之间...”
茉莉第一反应是“我没有时间想他的事儿”，但是仔细一想，又发现自己还没那么坦然。
现在固然不用面对，但是总有一天还是要面对的。
还不如自己主动一些。
“福尔摩斯先生，我——”
茉莉卡住了，仿佛舌头打了一个卷儿。她努力地试图理清自己的思路，组织自己的语言...迈克罗夫特安静地等着她。
“福尔摩斯先生，”茉莉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得很死，“您应该也知道，我对夏洛克很不满...无论是作为一个伴侣，还是一个父亲，他...都显得过于任性。如果只是作为一个伴侣的话，我想他还有些过于自我和不负责任。”
迈克罗夫特没法反驳。既然茉莉这么说了，那还能怎么样呢？茉莉很少会这么正儿八经地对什么人说话的。替夏洛克求情吗？那不是应该由夏洛克自己去做吗？也许，茉莉和夏洛克之间，已经真的完了。
然而接下来茉莉的话令他大跌眼镜。
“可惜的是，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对他讨厌不起来。也许我本性如此吧。”
“所以你仍然愿意和夏洛克继续生活下去吗？”
茉莉停顿了一下。
面对迈克罗夫特殷切的发问，她却显得有点迷茫。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莫兰。
虽然至今不过几天而已，但是和莫兰有关的记忆，已经变得遥远缥缈，美好得令人热泪盈眶，伤感得令人肝肠寸断。
茉莉想起莫兰的时候，从来没有因为如今回到了伦敦而感到愧疚。她知道她和莫兰的关系和寻常的爱情或者友情都不一样。莫兰不会纠结于茉莉在她死后的选择的，因为那段相处的时光早已救赎了彼此，使得他在她的心目中无可替代。
莫兰和夏洛克是完全、完全不一样的。在离开夏洛克的一年里，大部分的时间，夏洛克仍然是茉莉的梦魇，午夜梦回之时，就会流泪，就会疼痛，一想到此生无法再见，就会思念到心如死灰。
但是莫兰...尽管此生已经死生陌路，但是茉莉却感觉他从未离去。这个男人的灵魂大概是有着神秘的能量的吧，他在遗书里写过，只要茉莉能够做回她自己，遵从她自己的想法，那么不用在意他的看法。那句做回她自己，已然成为她活着的信条。
——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在活回她自己吗？
“...只要夏洛克不打扰到我，我愿意就这么下去。”
“？”
“我和夏洛克...已经这么多年了，说走就走，已经做不到。我不想承认，但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放心不下他。”
“但是如果再像两年前那样，我想...不，就算夏洛克再想和别人在一起，我也不会在乎。”
茉莉似乎终于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她的声音很轻：
“现在我只是想要回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中去罢了。我依然希望能够每天见到他，依然希望能够作为他的助手陪他经历每一个案件，如果他能够做到的话，希望他能够当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是挣扎了这么多年之后我很累...所以我只希望能够作为他的亲人存在。至于法律上的关系...无所谓了吧。”
茉莉很不自在。总觉得好像说了什么愚蠢的话。
迈克罗夫特听得出来，虽然茉莉这么说了，只是因为放心不下而作为亲人存在...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无法原谅夏洛克曾经的背叛。
茉莉并不怨恨华生，甚至也不怎么想去恨夏洛克，但是当年的事，确实令她伤心透顶。
人有希望的时候，希望才会破灭。没有希望才不会绝望。茉莉如今不相信夏洛克，却无法和夏洛克真的断开关系，而同样的事情，她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时候也只能无奈地折中了。
——转眼，已经到家了。
茉莉还没有来得及去开门，门忽然自己开了。
夏洛克把两个孩子都抱在他怀里，直接跑过来，坐进了车。
孩子们都睡着了。茉莉确认孩子们无事，自己也松了一口气，随后，安西娅便接过了孩子们，茉莉和夏洛克下了车。
整个过程中，夏洛克始终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Part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