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颜值篇：男人的香气（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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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的感觉也不怎么好受。
许澄一只手捂着脖子，另一只手撑着身体，废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说过，你杀不了我的。”他微微抻了抻脖子，对着面前一脸讶异的那个人缓缓挪开了手，修长的脖颈立刻露了出来。
颈间的皮肤非常完整，色泽也很正常，没有伤口，甚至连一点泛红的痕迹都没有。皇树眉头紧皱了起来，脸上的疑惑已经毫不掩饰。
筹码似乎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但是许澄知道，他还没有完全度过这次危机。
分/身续命的技能从那次打架斗殴之后再也没有升级，等级始终停留在LV.3，三条命他已经用了两条，也就是说，如果这时候皇树再杀他一次，那他要面临的，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或许还是我太心慈手软了。”
一晃神的功夫，皇树突然开口，不知什么时候，他面上的讶异与疑惑已经一扫而空，恢复到了原本阴郁狠厉的表情，“你看起来确实不太容易死，但那也仅仅是在我给你留了全尸的前提下，若是把你的四肢砍下喂狗，再把你的内脏掏空……”
许澄心里咯噔一下，身上的汗毛霎时竖了起来：……还能这么玩？
这也太变态了。
他毫不怀疑皇树的践行能力，说杀就杀的可怕之处他已经领教过不止一次了。
只是他实在不明白，不过才有两面之缘，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人了？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死才肯罢休？他从皇树的脸上找不到答案，当然他也不敢去问，那恐怕是自杀行为。
许澄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但他是不敢逃跑的，两步之后又强迫自己停下。他还想继续装作毫不胆怯的样子，但双腿却开始止不住地打起了哆嗦，让他的恐惧暴露无遗。
皇树对着他颤抖不停的双腿轻蔑一笑：“不是说我杀不了你吗？那你在怕什么？”
被看穿的感觉让许澄背后冷汗直流，但他依旧硬着头皮强装镇定：“……我是不怕死，但不代表我不怕疼啊。”
“是嘛。”皇树看似很随意地应了一句，目光却死死地黏了过来，像是一定要从他的话里分辨出真假。
许澄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咽了咽口水，努力站直身体，迎上了皇树的目光，“我承认我害怕，那种濒死的感觉很痛苦，我不想再经历第三次了，”他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但我是不死之身也是事实，你杀过我两次了，我想你应该明白。”
皇树微微眯起了眼睛：“所以呢？”
“所以你真的杀不了我，不用浪费时间浪费力气。不如你就放过我，卖我一个人情，像我这种体制特殊的人，对你来说应该也能稍微派上些用场吧？”
像皇树这种人，用爱与道义是绝对感化不了的，所以不如想办法与他暂且达成利益关系，反而更容易保下性命生存下去。
果然，在许澄抛出利益的橄榄枝之后，皇树黏在他身上的目光微微松动了一些，“即便你说的是真的，你以为，我办不到的事情，凭你就可以？”
许澄赶紧把话接了过来：“那种靠实力的事情当然不行，毕竟你两只指头就能把我捏死，对吧？”
皇树闻言冷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这句话就像一个天大的赦令，许澄心下大喜，原以为还要周旋一番，没想到唬住皇树比想象中容易许多，感受着渐渐淡弱下去的杀意，许澄吊着的心往下放了放，总算能从死亡恐惧带来的高压中顺畅地喘一口气。
许澄趁机装作忠心又乖巧的样子，往前探了探身子：“有什么事情，你……呃，皇树大人就随便吩咐吧。”
皇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虽然依旧眉头紧皱一脸嫌恶的样子，但身上的最后一丝杀意已却经消失了。他似乎对许澄这副听话乖巧的样子比较受用：“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
“？”许澄吓得瞪圆了眼睛，往后倒退了一步。
皇树似乎丝毫没觉得他的表述有什么歧义，继续道：“和莲耶一样，我留你们一条命可不是白留的。”
哦，是这个意思啊。许澄呼了一口气。
皇树话里的狠劲儿又涌了出来：“我要你杀了修卡。”
“……啊？”许澄再一次瞪圆了眼睛。
*
从皇树的这番话里，许澄读出了两个信息：
莲耶应该是和自己一样，靠着卖忠诚献殷勤才逃过一劫，以及，皇树这个人，怕不是脑回路有点问题。
就凭他许澄，杀得了修卡那种肌肉发达力气贼大的强壮男人？
这是个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就算是皇树自己，要杀修卡恐怕也有很大的难度。
然而纵使有万般槽点，许澄却也不敢拒绝：“呃，那就……交给我吧。”
他说罢拍了拍胸脯，硬着头皮假装很有底气的样子，心里却盘算着保下这一命之后要怎么尽快脱身。
……但他想多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直活在皇树的眼皮子底下，根本找不到丝毫逃脱的间隙。
和修卡不同，皇树的地位虽然看似很高，身边却几乎没什么下人和侍卫，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自己喜欢，还是地位虚高，手里没什么实权。
对此许澄是有些高兴的，毕竟少一个人少一双眼睛，没有侍卫看守，等夜里皇树睡着，他总能找到逃走的机会。
然而他又想多了。
很快他就发现，皇树的睡眠极为轻浅，即使分别在房间的两头，只要他发出一点违和的动静，下一秒一定会听到皇树阴冷的声音：“睡觉，否则就卸你一条胳膊。”当然，有的时候是砍一条腿，割一块肉之类的，这种威胁性的话语，总能让人在黑暗中忍不住打一哆嗦。
其实许澄很想问问他，明明长着一张和皇女殿下相似的脸，温温柔柔的多好，干嘛非要成天一副随时要暴走杀人的模样呢？若不是这种讨人厌的性格，恐怕凭那张脸，许澄要对他很有好感的。
想到皇女殿下，许澄心里就一阵懊恼，明明只差一步就能和皇女殿下“共赴爱河”，结果现在却只能苟活在一个男人的淫威下。
好想离开这里啊……许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明白自己基本已经逃脱无望，然而……杀掉修卡换取自由？恐怕也是没什么可行性的。而且，从两人“交易”达成的那一天起，皇树再也没有提过关于修卡的一个字。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许澄在黑暗中小心地翻了个身，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有些明显，但皇树却没有“醒来”。四周静悄悄的，他吐出一口气，然后合上了眼睛，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他需要养养精力。
然而这时候，黑暗中却突然响起了一个突兀的声音，许澄吓了一条，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睛，刚刚酝酿出的那点儿睡意瞬间又消失不见。
不是皇树，而且，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如果它能称之为“声音”的话。
“D-83？！”许澄愣了两秒之后，差点惊呼出声。
【好久不见，许澄先生。】如同在意识中转空间时那样，D-38把信息写入他脑海中。
许澄虽然很想跳起来冲D-83大声吼骂一顿，但还是在最后一刻保持住了理智。他在脑海里飞快地质问道：“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把我丢到一个鸟不拉屎的沙漠里就消失了？我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很抱歉。】D-83被设置得很人性化，此时传递出的信息文字里都带上了一丝自责的感觉。
许澄并不想吃它这一套：“你骗了我，你从没跟我说过会有生命危险。”
【我没有骗您，无论是在真实世界还是异世界旅程里，人类的生命都是脆弱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
许澄气得咬住了后槽牙，却不想再跟它继续玩文字游戏：“我要离开这里。”
【只要收集到本世界的宿命碎片，您自然可以离开。】
“我现在就要离开。”
【抱歉，许澄先生，这不符合规定。】
“那你倒是告诉我宿命碎片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D-83却没有再回答他，不知为何，它在沉默。
许澄慌了一下，一瞬间还以为D-83又消失了，但是集中精力之后，还是能感受到D-83微妙的存在感的。他吐了一口气，把情绪放平了些：“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不想太被动，一些基础信息我总有知道的权力吧？你不能瞒着我。”
【很抱歉，许澄先生。】虽然依旧是没有意义的官方道歉，但D-83总算又有了动静。
许澄听着他的道歉，只觉得自己脑壳疼。
【作为异世界旅行向导，我的职责之一就是要消除命定者对穿梭系统的顾虑，因此这件事本不该告诉您的。在您进入意识中转站之后，我受到了攻击，程序发生了一些错误，虽然进行了即时修复，但还是丢失了一部分数据。】
许澄愣了一下：“你是说，你之所以不告诉我，是因为你根本不记得了？”
【可以这么理解。在我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我尝试恢复数据，虽然没有完全成功，但还是有所成效的，下面我来为您介绍一下颜值主题世界的基本情况。】
许澄：“……”
都这种时候了，不觉得太晚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颜值篇：男人的香气（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