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天降灾祸（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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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三角恋吗？
严安扬哭笑不得。
搭他车的一男一女都是和他同一个单位的教师。男人教化学的，大概二十六七岁，放在高中教师里可以算是相当年轻的，一直在追求一位比他大不少的女物理老师，就是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人，一路上没完没了地和人家搭话。
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打算，也像那个男老师那样，和严安扬有一会儿没一会儿地搭搁。偏偏严安扬是个耐不住嘈杂的性子，没说几句就立刻带上耳机拨电话。
想打给陆峋，一看时间，现在这个点他应该正在上课。想了想，打给了林璟。
“没上课吗？这么早给大哥打电话，你不会是想跟我道声早安吧？”
手机里传来林家小汤圆那连绵不绝的啼哭声，比车里那两位没好多少。严安扬胸口堵得慌，要不是正在开车，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两边一起捂。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躲开那个女老师而已，给谁打电话都一样，只是他不小心找错了人，“你在干嘛呢？”
“你是不是聋，你没听见我们家祖宗那动人的歌喉吗？我还能干嘛，带孩子呗。汤圆好像吃坏肚子了，拉了好多趟，哭个没完，怎么哄都哄不好。再过半个小时我妈该来了，到时候把孩子扔给她们婆媳俩，我出去躲躲。”
林璟那边热闹得不得了。林璟老婆跟他要尿布，悠悠看《喜羊羊与灰太狼》跟着一起唱主题曲，林璟让悠悠把电视关掉……总之，一家四口的声音都齐了。
把电话挂断。
有过同样经历的严安扬深知孩子出生后当爹的日子有多难熬，忍不住同情他，因为他比自己多遭受一回。
半个小时后，林璟又打过来，“你今天如果不去学校，就出来跟我去钓鱼吧。”
“今天没空，我要去大港听课，还有个会要开，现在在半路上。”
“你也去滨海了，巧了……”
“什么巧了，还有谁要去？”
那边静了几秒，接着又打起了哈哈，“没谁……你不认识……呵呵，你开车小心点，我先挂了啊……”
摘掉耳机，严安扬笑出了声。
臭小子，果然什么都藏不住，那么明显，是怕我猜不出来？
看到林璟打完电话之后的一脸愁容，悠悠妈忍不住问，“你刚才怎么不让严哥顺路把可可捎回来？还得坐长途汽车……”
“又不是没坐过长途汽车，再说，谁知道老严几点回来。”
悠悠妈没再说什么，趁婆婆帮着哄孩子，忙着去洗尿布了。
林璟往沙发上一趟，随手在茶几上摸了个油桃，狠狠咬了一口。
心里有个疙瘩，梗在那里很久了。
严安扬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聚在一起，庆祝他结束单身汪生涯。平时最多喝两罐啤酒的他，这次一反常态，红的掺白的不知道灌了多少。
起初，林璟还以为他是高兴过头了，后来慢慢发觉出不对劲，“老严，怎么回事啊你，你以为你祖籍东北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喝了，你再跟我装X！”
严安扬没搭理他，继续往杯子里倒酒，手已经拿不稳酒瓶了，一个咣当，瓶子倒在桌上，酒洒了一大片，弄的自己裤子上都是。
林璟急了，拿了厚厚一叠餐巾纸开始擦，边擦边骂他是疯子。
“瞧你现在这个德行，真毁形象！你的高冷哪去了？明天就结婚了，这是喜事，怎么到你这里跟上刑场似的……”
严安扬靠在椅背上，半睁着眼，脸已经红透了，“结婚……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跟谁结都一样……”
林璟呸了一口，靠，这小子不会中邪了吧，年纪轻轻的就看破红尘了？
时隔多年，想起他说的话，再看看他们夫妻俩的结局，林璟不得不多想。
是他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听说还是他先提的结婚，按理说不应该会有那种反应……
严安扬这个人，到底把婚姻当做什么？
偶然撞见他和可可过夜，还有小汤圆的满月宴上，他和可可坐在一起……
这样一个轻率结婚又轻率离婚的人，即便他是自己的好兄弟，也不能给他祸害自己亲人的机会。
黎可原以为花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打扫完，吃完午饭才出发，可是她没想到老家会脏到这个程度。
算算时间，这里已经空了三个多月，而且把奶奶接走的时候也没来得及打扫，难怪会有这么多灰尘。
爷爷总嚷嚷着要搬回来，爸妈一时没劝住，只能暂时息兵，找个人回老家打扫打扫，说等爷爷腿不疼了再搬。
爸爸要上班，妈妈要照顾二老，于是，刚做完一本书可以休息一天的黎可自觉地揽下了这份活。
出门的时候，老妈偷偷嘱咐她，拿几件爷爷奶奶秋冬穿的衣服回来，这几天她再多劝劝爷爷，没准爷爷会改主意。
将近下午四点半，里里外外全打扫完毕。爷爷家住在一楼，门口有个不大的菜园子，黎可顺便把菜园子里的杂草除干净了。
这时猛然发现一件恐怖的事----小区停水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同城的。
黎可匆忙拿卫生纸擦了擦手上的泥，然后才触了一下屏幕上的接听符号。
“您好，哪位？”
“严安扬。”
“……”又卡壳了……他怎么会有她的号码？
“听说你在塘沽，我一会儿要从你家经过，如果你现在回去的话，我可以载你一程。”
“我……”抬头照照镜子，这灰头土脸的模样，双手残留的泥垢，还有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水红包裹要背，难道要以这副德行出现在他面前吗？“我可能要忙到很晚，今天不打算回去了，我还是明天去坐长途汽车吧……”
“好。”一如既往的，一句废话也不多说。
不想挂掉电话，快说点什么……
“呃……谢谢你的好意……那个……我……”拖了很久也没有下文，黎可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假装磕巴，她只是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通话时长在一秒一秒的增加，就莫名的欢喜。
幸好那边的急性子男人奇迹般的没有抛出一句生硬的“有事以后再说吧”然后直接挂掉，好像隔着手机屏幕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静静地等她把话说完。
“我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开心，”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呃……不对，是很开心……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得到机会和你见面、说话，感觉就像回到了以前。但是这些真的只是巧合不是我故意安排的……算了，我知道你是急脾气，而且又不耐烦，听我废话连篇你肯定急得想揍人了，你快挂断吧！”
通话时长依然在增长，2分07秒，2分08秒……随时可能计时结束。
黎可的脸已经红得快爆炸了，他怎么还不挂断？
听见那边咳嗽一声，“不用谢我，挂了先。”
“嘟”的一声，接着冒出一行字：已接通，通话时长2分16秒。
黎可有点懵圈。
不用谢？他只听进那句“谢谢你的好意”……她红着脸说了那么多这辈子绝不会再重复的恶心话，全被他直接忽略掉了……
讲真，好想跳进海河淹死。
车里，严安扬笑不出来了。
急脾气、不耐烦……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在征求两位同事的意见之后，点开播放器。是陈奕迅的《十年》。
跟着节奏，食指在方向盘上一下又一下的敲。
女同事问，“严老师，刚才讲电话的不会是女朋友吧？”
严安扬挑眉，“不是。”
女同事也是一时没忍住，话一出口就有点懊悔。现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优雅地笑了笑，想掩饰尴尬。
接着，又听他补充了一句，“太早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人家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懂他的意思，立刻偃旗息鼓，缄默不言了。
没有人再说话，严安扬很满意。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天降灾祸（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