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情话》新火清茶

21、靠近一点（3）

　　心里有些压抑。
　　自从在医院里远远望见了黎可，苏航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身后防盗门被狠狠地撞上，仿佛惊雷乍响。
　　可见，桑晓楠的心情没比他好到哪儿去，尽管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苏航大概预感到，她又要犯浑了。
　　像是没听到任何声响一样，朝卫生间走去。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桑晓楠在外面喊他，“亲爱的，你怎么还不出来？”
　　苏航照往常一样应付，“再等等。”
　　外面没了声音。
　　又过了五分钟，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
　　苏航右手夹着一根烟靠在墙壁上，虽然打开了排风扇，但是空气中仍有残留的烟味。
　　桑晓楠眼眶立刻就湿了，声音也有些发颤，“我跟你朝夕相处，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抽烟。可是苏航，我想向你讨个说法，为什么别的男人都在老婆怀孕时戒烟，而你一个从不抽烟的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染上这种恶习？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苏航顺着她的意，把烟蒂按在洗手池里揿灭，然后又扔进马桶里冲走，“男人有几个没抽过烟的？别这么大惊小怪。”
　　“我大惊小怪？”她苦笑几声，“苏航，你抽烟我可以忍，你宁愿躲在卫生间也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我也可以忍，我甚至可以忍受你不关心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除了我，没有人希望这个孩子存在。但是我受不了你对黎可念念不忘，她的存在总是让我觉得，无论我怎样努力，哪怕和你结婚为你生子，我还是得不到分毫。”
　　每次听到和黎可有关的，苏航总是条件反射般的心痛，“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没兴趣趟我们这摊浑水，你不要一不高兴就扯上人家。”
　　“我没有胡乱攀扯！刚才在医院看到她，之后你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还有上次在超市，本来好好的，你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肯定也是因为遇见了她吧。苏航，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总是为了她神志不清！”
　　“我为她神志不清我心甘情愿！”苏航也是忍耐到了极点，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不希望我这样吗？如果当初我没有神志不清，你怎么怀上我的种？”
　　绕过她，走出去。
　　桑晓楠强忍着不甘，不停地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这才稍稍平息了一腔怨愤。
　　返回客厅，猛然发现苏航正在玄关换鞋。
　　“你最好清楚是什么一直在维持着我们的关系，不要闹到最后落得个两手空空。”
　　防盗门再次被狠狠地撞上。
　　桑晓楠瘫坐在地板上，双腿仿佛失去了力量。
　　为什么？她当初爱上的那个苏航无论对谁都很温柔，为什么会变得让她感到害怕？

　　苏航开着车辗转了很久，最后停在了滨江道表舅开的那家火锅店。
　　中学的时候，他常带着黎可和纪芊芊来，之后也和黎可两人单独来过。
　　黎可喜欢吃辣，近乎疯狂的喜欢，每次吃饭都要备着一瓶老干妈，辣到受不了就大口大口地喝凉水。这么多年下来，胃都被她吃坏了。
　　酱料被她用锅里的沸水兑成一碗稀汤，再加一勺新榨的辣椒油，用勺子搅两下，端起碗就可以喝。
　　在苏航眼里，她吃东西时的虎狼之态比食物可口多了。
　　“可可，你还真是好养活。”
　　黎可不可置否，拿餐巾纸在嘴上抹了一下，一看到纸上黄油油的，就笑得像功德圆满了一样。
　　“我这种人就应该嫁到四川去！”
　　她向来是口无遮拦，说话经常不过大脑。可是苏航听了不得不多想，毕业后要不要试试去四川发展？

　　“小航！”表舅看到他进门，走上前招呼他，“好久没见你来了，今天怎么没带着小媳妇？”
　　苏航知道表舅说的是黎可，一直消息不灵通的表舅还不知道他和黎可已经分手了。
　　“我们……”他想了想，实在不愿回答。
　　“这次还是照旧吗？”
　　“嗯，照旧。”
　　“你小子的喜好还真是一万年都改不了。”
　　仿照黎可当初的做法，苏航也舀了两大勺油辣椒，吃得自己浑身冒汗，辣得眼睛都红了。再加上火锅本就是热食，一顿还没吃完，就觉得舌头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可可你骗人，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吃，辣死了。

作者有话说

　　黎可吃东西的习惯就是我本人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