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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鬼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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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八爷他们来了。”听到卫兵的提醒,张启山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让他们过来吧。”
跟着副官一路穿过火车站的候车室,看里面都是当兵的,很多货仓都封了,一些商事在和当兵的沟通,推推嚷嚷的。
来到月台,一抬眼,齐铁嘴的腿软了一下,差点摔倒。跟在齐铁嘴身后的秦般弱伸手扶了一下。感觉自己被人扶住了,齐铁嘴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身后淡定自若的秦般弱扯了扯嘴角;“谢谢般若。”
“八爷客气了,不过八爷这么虚弱可要多补补才好”越过齐铁嘴,秦般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几乎被铁锈和污泥覆盖的老式火车,停在铁轨上,那火车就像从地下被挖出来的一样,活像他熟悉的那种被泥石流冲出地表的老棺材,皱了皱眉,不过,怎么越看越熟悉了,奇怪。
齐铁嘴是长沙城里最有名的算命先生,精通风水和命理,但他有三不看,外国人不看,纹麒麟的人不看,还有奇事诡闻不看。余下的,百无禁忌。
逻辑很简单,外国人看不懂,也不归中国的神神佛佛管,奇事诡闻不看,是因为这种事情多有巨大的阴谋,容易招惹是非,纹麒麟的人不看,则是祖上的规矩,据说不知道几代前的祖宗遭遇了奇事之后,定下的铁规。
这铁车算是奇事诡闻,齐铁嘴看着越发觉得不吉利,急的大叫起来:“吓死人了,吓死人了,张大佛爷你知道我的规矩,这车太吓人。我回去了!我回去了。”
转身就要往外走,立在张启山一旁的张副官迈开长腿三步两步就走到齐铁嘴身边,拽着他走到佛爷身边,眉宇紧锁起来;“八爷,来都来了,还是看一看吧。”
“回去?你回哪儿去?”张启山的声音从铁轨下传了上来,“副官,算命的敢踏出这个火车站一步,一枪给我毙了!”
“呵呵。”秦般弱走向齐铁嘴拍了拍他被张副官拉着的胳膊道;“我来吧,他确实不适合看这个。”
“谢谢般若。”齐铁嘴把自己的胳膊从张副官的手里解救下来,揉了揉被抓疼的胳膊,抱怨道;“齐家的规矩,我是真不能看。不过,佛爷我给你带来个人,让她替你看,保管比我看得准,看得灵。”
“她?”张启山这才注意到刚才卫兵说的第三个人,点了点头如刀削的薄唇;“既然老八说了,那就麻烦姑娘了。”张启山知道齐铁嘴虽然平时嘴平了点,但是重要事情从来不开玩笑,
秦般弱点了点头,走到月台边,看着火车头上的撞痕车头挂上青铜镜;“头悬青铜镜,是有典故的,这是高人报信。”
闻言,齐铁嘴点了点头 ,示意秦般弱说的没错。
所有进出火车的门都被铁皮焊死了,张启山以来就吩咐工兵开始在火车头和车厢两个地方开始气割,把铁甲割开。
这是被封死的铁甲也被割开了,张启山伸手,副官拉他上火车,跳上火车之后,张启山伸手道;“上来吧。”
齐铁嘴使劲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佛爷,我胆子小,这不又般若就可以了。”
秦般弱瞥了眼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齐铁嘴,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干算命这行,居然什么都害怕。
将自己手搭上张启山伸出的手上。
张启山愣了愣,就看着一只雪白纤细的小肉手搭在了自己手上,然后就看着这只小肉手抓着自己晃了晃,低头看了一下,小肉手的主人正示意自己拉她上火车,不由得笑出声。
一使劲就将人拉了上来,人是上来了。可张启山高估了秦般弱地重量,一把将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扑在张启山怀里的秦般弱一脸懵逼,只觉得他腹肌好硬,还有自己的鼻子好痛啊啊啊,痛的要留眼泪怎么办。
“非礼勿视啊,非礼无视。”月台下的齐铁嘴一把捂住眼睛,不做张开的手指,不停转动的眼珠表现出了他极其八卦的心。
张启山僵硬地感觉到了自己怀里软绵软绵的身子,十分不自在的低头,见着怀里姑娘长颈脖锁骨白皙无瑕,只觉得眼睛发烫,忽视掉心里奇怪升起的感觉,不自在的撇过头道,俊脸泛起了一抹淡淡不易察觉的红晕;“般若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鼻子撞得有点疼。”秦般弱揉了揉被撞红的鼻子,自己也不知矫情的人,便道;“走吧佛爷,副官该等久了。”心道,这张启山的胸肌也太硬了。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丢掉,径直往前走去。
张启山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暗了暗,朝着车外看戏的齐铁嘴;“戏看够了,还不上来。”径直走向火车内部。
“咳咳,上车,上车。”齐铁嘴捂嘴笑了笑,还是第一次看佛爷脸红,火车里那么暗,亏得自己眼神好,不然就错过:“哎,哎,怎么没人拉我上车。”齐铁嘴抱怨了几句,还是手脚并用爬上了火车,这火车从外面看来就这般怪异,还是跟着为好,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车厢里非常黑暗,但并未完全密封,光线从各处细小的焊接疏忽的缝隙中透进来。
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副官拿着手电去照,军用手电照射范围十分广,能看到车厢两边的巨大架子,在这些架子上,秦般弱看到了一具一具被铁箍固定的棺椁和棺材 。
已经发白膨胀,腐烂开裂,有些是石制的。压的架子都变形了。从表面和腐朽程度来看,全部都是古棺。
秦般弱接过手电,随意照了照转身对身后的人道:“应该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
张启山点了点头,跟在张启山身后的齐铁嘴心里不免嘀咕;“这小丫头胆子还真大,一点都不害怕。”
齐铁嘴指着这些字,所有的棺椁棺材上,都用红漆写着汉文数,数字排列并不规则,写的很随意,似乎是有人在整理编撰。草草一看,最大的数字是四十七,也就是说,最少这里有四十七口棺。
想到这节火车一共七节车厢,后面的几节,如果都是这些东西?那恐怕棺椁总共会超过百来口。再看数字边上,还随意的写着“甲四墳东室段二道”的标记。
一行人缓缓前进,看棺材的样子,都出自不同的古墓,张启山面露疑惑的表情,但没有说话。
走了一会,下一节车厢的大洞开着,里面同样一片漆黑。还是堆满了棺材和床,见了一床的人,张启山下意识的拉住身前姑娘的手,秦般弱回头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手,笑了笑没有挣开,看到这么多怪异的尸体不害怕是假的,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让般若定了定心神,跟随着张启山的脚步向前走。
秦般弱跟着张启山迅速将这节车厢里十二张床位查看了一遍,上面都有同样的尸体,让人疑惑的是,所有这些尸体,都是趴着死的。他们的手缩在自己的胸口,就好像背上有什么东西,死死的把他们压在床上。
“副官,你不害怕吗?”齐铁嘴跟在张启山身后,一只手勾着张副官的胳膊,一只手捂着眼睛;“喂,木头我和你说话呢。” 、
“跟着佛爷有什么好怕的。”张副官瞟了眼自己胳膊上的挂着人,有点好笑;“好了,别害怕了前有佛爷,身边有我,你有什么好怕的。”
“说的也是。”齐铁嘴放开捂着眼睛的手,拍了拍胸口;“我跟你说,你可得保护我,听到了吗。”
“快跟上吧,佛爷他们都走远了。”张副官应了一声,拉着齐铁嘴快步向前走去。
“慢点,慢点。”齐铁嘴被拽的一踉跄抱怨了几句;“你说般若这丫头怎么什么都不怕。”
“才这么点时间,你就喊上人家般若了。”寂静的车厢里,张副官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打趣齐铁嘴。
“你这木头还会开玩笑。”齐铁嘴俊俏的脸上嘴角勾起笑意,昏暗的车厢里让他看晃了眼;“你见我和谁关系不好,我和佛爷关系也好的的很!”。
“恩,你和谁的关系都好。”张副官正经的点点头,给快炸毛的齐八爷顺了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