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要来的爱》闻馨

8、第 8 章

　　我那少爷老婆昨天晚上才创第一次无理的彻夜不归纪录（上次发烧的事不算），今天，他又创平生第二个‘第一次’纪录——逃课。

　　他说，如果上学校的话，就会让他父母逮个正着。

　　我学着他母亲的口吻对他说：“你这孩子翅膀硬了想飞是不是？”

　　他笑：“在那样的家里长大，就是没有翅膀，用两条腿跑也得要逃出来啊！”

　　我歪着脑袋看他，问：“如果没有我提供地方给你躲，你还会离家出走吗？”

　　他也同样歪着脑袋看我：“如果没有你当初的教唆，我会离开那个地方吗？”

　　我哈哈一笑：“古人有句话说得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了我，当然是要跟着我了对不对？”

　　他抄起一个抱枕向我用力扔来，害我险些把手里的水杯打烂。

　　既然老婆不去学校，那我就更没有必要去了，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在我的房间里打游戏机，他似乎对这些新鲜的玩艺儿十分有兴趣！不要怀疑，我没有说错话，打游戏这种对男生们平常得没得再平常的娱乐，对俊来说，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无比。

　　他说，他早想玩玩看了。

　　我觉得他真是太悲哀了，一个十八岁的成年男子居然没有打过游戏？要是我的话，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

　　如果他从来没有打过游戏的话，那我可以想象，他也一定没有进过厨房，说不定当他看到厨房的一瞬间，脸上会出现见到怪物的表情。

　　我试探着问他：“你会做饭吗？”

　　他说‘我不会’是我意料中的事情，我也准备了电话本打电话到楼下的饭店叫外卖，没乎意料之外，他居然点头。

　　不会吧？我怀疑他是听错了或是做错动作，再问一次：“你‘真的’会做饭？”

　　这回他不点头，而是直接干脆地回答：“我会。”

　　我仿佛听到天崩地裂的地声。

　　为了再一次证实耳朵没有出毛病，我把电饭锅拿过来，摆在他眼前，指着问：“那，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吗？”

　　他对我露出见到白痴的表情：“你这蠢蛋！这叫电饭锅懂不懂？你长那么大都没见过吗？”

　　“哇！”我举起双手大声欢呼“我要吃你做的饭！”

　　慢着，他该不会只会做饭而已吧？我又再度怀疑，的确，我只是问他‘会不会做饭’，而没有问他‘会不会做菜’。

　　但他下面的说话却消除我的疑虑：“行，但要你去买菜。我不喜欢进市场。”

　　幸好，他对‘做饭’的概念不光只是‘做饭’而已。于是我很爽地大声答应：“买菜这事小CASS啦！如果以后每天都能吃到老婆你做的菜，就是让我天天跑两趟市场又有什么关系？”

　　我用力拍着胸口，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脸似乎有点红。

　　我趁他不注意凑上前去用力往他脸上吻一下，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迅速夹着钱包往外冲去，身后是他惊天地的怒吼：“刘如！你这臭小子！”

　　“老公吃老婆豆腐天经地义！”我丢下这话就落荒而逃。

　　其实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上市场买菜，去的时候还要特别小心，生怕途中会遇上小三子，那小子就住在市场的附近，经常在这一带出没，要让他看见他一个最崇敬，最至高无尚的老大居然提着个菜篮子跟买菜的小贩讨价还价，岂不让他幻灭？而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他那惊天动地的哀号声。

　　小三子是没有碰上，可我在回去的途中，经过附近一个小型儿童公园时，看见蓝悠和眼眼镜。

　　见到他们时，我有点吓一跳，因为外表看来一贯冷漠平淡的黑眼镜上刻脸上出现阎王一样的神情，蓝悠背对着我，我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但我相信他仍然是很冷静。

　　他站着的位置他们看不见我，可现在我从这里走过的话又会被看见，而现在这风头火势之际，实在不适宜出现，我只好站在原地等待他们自行离去，顺便听听他们的‘对决’，真的只是顺便而已！

　　“上次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们那种关系已经结束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当朋友的话，就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是蓝悠的声音，那小子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不耐烦。

　　“什么结束了！”这回是黑眼镜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语气却十分阴寒可怖，我这种距离看去，仍看得见那两片薄镜片后一双闪烁着专横，跳跃着火焰的眼睛。

　　“我们甚至还没有开始，哪里来的结束？蓝悠，不要开玩笑了！我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拿来利用的人！”

　　利用？蓝悠之前跟他所做的一切果然是在装吗？我竖起耳朵。

　　“我可没有答应过你结束以后要真的做你男朋友！”蓝悠的声音听起来更不耐烦，然后我看到他伸手推开黑眼镜就要走，但被黑眼镜从后用力抱着：“想要那么容易摆脱我？不要那么天真了！”

　　“走开！不要碰我！混蛋！”

　　蓝悠平静的脸容鲜有露出愤怒的表情，一个背摔，黑眼镜一米八多的高大身躯被个狠狠摔在地上，我只差没大声喝采，想不到这小子那么深藏不露！

　　把对方摔倒后，蓝悠转个方向向我这边走来，我正想要回避，却听见黑眼镜大声问他：“你这都是为了赵俊？”

　　这问题让我停下脚步。

　　蓝悠也跟着停下来，我看见他翻了个白眼，脸上现出可笑的表情……是我猜错了吗？看他的神情应该不是为了俊。

　　“你不要说这种笨话，要为了小俊，我干嘛要和你一起装给他看？他向我表白的时候答应了不就行了吗？”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幸好，不是为了俊。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人都好，只要不是俊，我就安心了。

　　黑眼镜已经从地上站起来，鼻梁上的眼镜被摔破，他随手把它扔掉，露出冷笑的神情：“不是为了赵俊，难道是为了刘如？”

　　我？怎么可能？

　　可是，我却看到蓝悠浑身一颤。

　　“被我说中了吧？你利用我不光是为了躲开赵俊，也是为了试探刘如。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你却根本没有想到，刘如喜欢的是赵俊而不是你。”

　　反驳啊！快反驳说不是啊！

　　我在心里拼命喊。虽然说，蓝悠是否喜欢我对于我来说没有多大影响，反正我对他没那种感情，也不可能回应，但这事如果让俊知道就麻烦了，我猜他至少恨我三年！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白搭？

　　但蓝悠却没有反驳，甚至没有说一句类似否认的话……也就是说，他默认了！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但愿俊没有跟我一样在附近偷听才好！

　　黑眼镜见蓝悠没有回答，眼中露出狡狯的光芒，他上前从后面扶着他的肩说：“刘如虽然是小流氓，但看得出来他对赵俊很专心，你是没有插进去的机会了。小悠，你知道我很爱你，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又怎会用那么多的精力陪你做这一场戏？选择我的话，我会不让你后悔的！”

　　真是八点档爱情肥皂剧的烂对白！

　　我在心里不屑，虽然他说的某些话很对我心，但我仍然讨厌这个家伙，说不出原因，反正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

　　蓝悠的脸色沉下去，沉静的黑色眼眸里闪过难过的色彩，他推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这些话留着以后那些跟你的女人用吧！我不会喜欢你的。”

　　蓝悠走了，我连忙躲闪，待他走了以后，我再探出头来，带黑眼镜的黑眼镜眼中闪出燎原的怒火，发狠地盯了蓝悠离开的地方一会，最手用力一脚跺在破了的眼镜上，嘴里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踩着愤怒的脚步离开。

　　我侧然，这下，蓝悠可能有麻烦了！黑眼镜不是好惹的东西。

　　我进门的时候，俊埋怨我的动作太慢，我苦笑，心里思索着要不要帮蓝悠一把。

　　电饭锅的饭在沸腾着，我把买回来的菜交给俊，他就上厨房去，为了避免有意外，我专程留在那里看着顺便帮忙洗一下东西，竟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操作起来，手法还蛮纯属的，我禁不住问他：“你不要告诉我在家里都是你自己做饭的？”

　　开玩笑，那种家庭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会做饭？

　　“我是跟奶奶学的，她老人家说，现代的男人如果不学着点家务的话，将来会娶不到妻子的！”

　　我咕嘟：“娶不到就别娶了，嫁给老公我就幸福了！”

　　“其实那个时候学做饭是为了小悠。”

　　我回头，看见他一脸怀念的神情，不爽。怎么又是为了蓝悠？

　　“小悠从来都不做饭，却喜欢吃好吃的东西，那时为了哄他开心，我就学了。不过，学到现在，都还没有机会做过一顿让他尝尝！”

　　听了这话，我又高兴起来，如果说，我是第一个能吃到他做的东西的人咯！

　　菜做成两菜一汤，老婆的手势还真不赖，不消十分钟，我就把桌面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连饭锅里的饭也没剩下一粒，那非州饥民的食相把他吓坏了，向来斯文用餐的少爷大概一辈子也没见过人家这样吃饭吧？

　　下午，他继续打游戏，我坐在房间一角发呆。

　　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俊？

　　黑眼镜又会对蓝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我头痛欲裂，实在受不了，就出门到楼下逛逛，顺便抽根烟，俊受不了烟的味道，我从来不在他面前抽，抽完以后还要嚼口香糖，以免被他闻到我口里的烟味，继而把我所有的存货通通往楼下丢去。

　　拐过一条街，一家以黑调子为主的新开张玩具店引起我的注意，别以为我小孩子心智未成熟才会去注意这种地方，真正让我产生兴趣的是门面的招牌，用很夸张的Q版字体写着‘成人玩具店’！

　　哈哈！莫不是在公然买SM用品？

　　想当然是不可能的，这只是我单方面的狂想罢了，那确是一个买玩具的地方，只是里面所买的玩具都是一些年下十分流行的古怪的、益智的玩具，大部分一眼看上去都不知怎么个玩法。

　　新奇是新奇了，可我对这个向来没什么兴趣，原本打算逛两下子就离开，可摆在玻璃柜上一个用纸盒包装的魔方却让我停下脚步。我想起那句用魔方比喻爱情的话，于是就兴致大发地把它买回去。

　　俊看我带了个魔方回去，糗我说：“小孩子！”

　　我使劲把魔方胡乱扭来扭去，哼着鼻子说：“说我小孩子！有本事的话就给我扭回原位去！”

　　但，扭魔方毕竟不是折纸鹤，哪有两三下子就成功的道理？我只是弄乱的几个格子，就已经转不回去了。一整个下午，我发狠劲地跟这个小东西战斗，可都没有结果，四点多，俊叫我去买菜时，我才放下那小东西，方发现自己满头大汗。

　　如果每段爱情都像魔方的话，也未免太累人了！

　　今天晚上，俊还留在我这儿睡，已经二十四小时了，我怀疑他的家人是否已经报警，不过报警也没有用，即使最精明的警察，也没有办法找出我现在的住所，我在学校资料里填的那个地址早就没用了，现在这房子又是老妈不知托哪个野男人的关系临时找来的，连身份证登记都不需要。

　　所以他们找不到的，这个用来囚禁王子的高塔！

　　我带着美梦入睡，却被如同恶梦的激烈敲门声吵醒。

　　砰砰砰！砰砰砰！

　　一声声如雷般震响，我感到天花板都快被震下来了。

　　究竟是谁？我记得我认识的人当中，除了俊以外没有人知道我所住的地方才对呀！真的，连小三子也不知道！

　　俊还在睡，显然没有被惊动，我心想，哪怕现在发生十二级地震也不怕把他摇醒。

　　门声持续着，且越敲越激烈，没有人在叫，却隐约听到邻居有人在骂，我看看墙上的钟，一点四十五分。

　　开了门，所见一幕几乎叫我的下巴跌落地面，门外的人是蓝悠，他有脸上、手上，还有凌乱的衣饰下裸露出的肌肤上，都有被利器、指甲划过的痕迹，脸上还有被打肿的地方，他喘着粗气，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我，我一开门，他就使劲推我进屋子，我因惊愕过度没反应过来，差点就被他推跌在地上。

　　他一进来，就转身把门撞上，反锁，就像他背后跟着什么恶鬼似的，然后惊魂未定地靠着门，大口大口喘息着。

　　我一时之间忘了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好一会儿，他在黑暗中稍稍回过神，说话的声音有点沙哑：“借来躲一下。”

　　我拉着他坐到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他一下子就喝得精光，就像已经好几年没喝过水一般，放水杯的时候一失手，水杯掉在地上，完整裂开两边。

　　我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心里不多不少也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早就料到黑眼镜一定会对他干些什么，甚至可能强行下手，却没想过速度这么快。

　　待他终于镇定下来，我把抓了一把纸巾让他的擦汗：“逃到这里，就应该没事了……你还好吧！”

　　一向坚强的他看着我，眼圈突然就红了起来，但没有哭，只是紧紧抓住那张白色的纸巾，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半刻，才从牙缝里吐出四个字：“他是疯子！”

　　终于知道自己惹上疯子了吗？早就说了那家伙是不好惹的！那时以为他喜欢他，我才没有管太多，如果一开始知道他只是想利用他的话，我就会警告他，用好朋友的身份。

　　“他是谁？”我明知故问。

　　“张佑明。”他用手捂着脸，样子很疲倦，我猜他这次是逃出来的，身上的伤大概是作战标记，还好啊！他的是那种随便两下子就能打倒的白脸书生。我猜他这次以后，上街定然会在身上带一把锋利小刀，说不定还会带上防狼器。

　　“你不是跟他很好的吗？”我不是故意说话剌激他，要不那天刚好碰上他们的对话，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所以现在只好装傻“你跟他吵架了？”

　　他掩在手下的声音有点模糊：“假的！我跟他什么都不是……那只是做给小俊看！我希望能籍此灭掉他对我的感情……”

　　我不置可否耸耸肩，反正，只要他不是因为喜欢俊才这样做就可以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想起应该拿些药出来给他涂抹，于是就起来走进房间。

　　俊卷着被子，仍然睡得不醒人事，我故意过去轻轻推他一下，没有反应。

　　我提着箱子出来，他自己拿起药膏就涂，脱下衣服后，我方发现他身上的伤痕还多得很，前面的还可以，背后的不行，我就替他动手。

　　我们间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药涂完了，我方想起睡觉的问题，伤成这个样子应该好好休息，问题是让他睡哪个地方？

　　他仿佛看出我的为难，牵起没肿的一边嘴角牵强一笑：“怎么呢？怕收留我的事情会被小俊发现，然后不理你？”

　　我露出一个很古怪的表情。小俊就睡在里面，难道我让他跟我老婆一起路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我只好招呼他到母亲的房间去，但他坚持不愿，直接躺到沙发上去，我只好从里面搬出被褥。

　　第二天，我被俊很大很大的声音吵醒，已经多久了？没有听过他用那么大的嗓门说话。

　　“你这伤是从哪里来的？是张佑明那个混蛋吧！他怎么会这样子对你！”

　　我睁开困倦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原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呀！我以为蓝悠天亮后会自自己离开，没想到他睡到这个时候，还让俊看见他那副德性。

　　“只是吵了一架！”无力的辨驳。

　　“吵架会弄成这个样子？那个禽兽！我杀了他！”

　　我出去时，就看见俊欲要往外冲的姿势，连忙上前架住他：“你想要干什么？”

　　他回头，我看见他满眼通红，像一头斗兽，这让我想起刚认识他不久的时候，每当遇上蓝悠的事情，他就会管不住自己的脾气，除此以外，他其实是个个性很温和的人。

　　虽然知道这不是时候，但我仍然为这件事感到强烈的不悦，深爱他的人是我，为什么他总是把蓝悠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从不顾及我的感受？

　　我想发脾气，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你找他没用！”蓝悠在身后说，语气淡薄得就像那只是别人的事情“那家伙不好惹的。小俊，我不希望你会受伤。”

　　俊挣脱我到蓝悠身边，用心痛的眼神审视着他露在外面的伤痕：“你为什么要跟那种人在一起！他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现在知道也太迟了吧？”蓝悠苦笑“不惹都惹上了，要怪就怪自己遇人不淑吧！我就算了，小俊，你不要走这趟浑水……”说着，看了我一眼“要让喜欢自己的人难受就不妥了。”

　　“你现在还顾着我的事情！你自己怎么办？”俊回驳，蓝悠一番心意和我一往情深都让他给糟蹋了。我皱皱鼻子，退到一边去，免得再听让自己伤心的话。

　　但房间只有那么一点大，话走到哪里都能听见。

　　“我走一步算一步吧。有什么办法？再不然，借你们这地方躲一下子总可以吧！说起来，小俊你已经没回学校两天了，昨天你家里的人来过，校方的人断定你是被刘如带走的。担心一下你们的前程吧，我怕他们很快会找到这里。”

　　提起家里的事，俊沉默了。

　　中午，我们叫了外卖上来吃。

　　一点多，小三子打电话给我，问我人在哪里，我说我在家，他告诉我学校里面闹翻了天。

　　“你都不知道，他们一下子开了十辆黑色房车过来，还当着很多学生和老师的脸前说话威胁校长，如果在一个星期内找不回他们的宝贝儿子，就让校长下岗！可怜的老校长和校务处主任被他们吓得只差没撒尿！”说是‘可怜’，可小三子的语气完全是幸灾乐祸。

　　“他们应该有找你要我家地址吧？”

　　“有啊！他们还说如果我不供出来，就把我带上警察馆！我怕他妈才有鬼！况且，我还真的不知道老大你在哪里啊！”

　　“好了，小三子，这一段时间我都不露脸了，有什么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大你打算躲一辈子吗？”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挂了电话，转身发现俊站在我身后，我对他笑，他露出担忧的表情：“没问题吗？我听小悠说很严重。我承认我这次的举动是鲁莽了一点，如果真的不行……”

　　“老婆你在担心我？我好高兴哦！”我装模作样伸手去抱他，他一下子推开我“你只会贫嘴！根本不晓得我那家子有多厉害！说不定现在全市的私家侦探都在查找我的下落，相信不出三天，他们必定会有一大堆一大堆的人上来！”

　　他用一点都不夸张的语气说，我却觉得他十分夸张。

　　“那我就叫一大队一大队的兄弟前来支援，你相信不，只要我嘴巴一张，就有几千人在这楼下纠集！”

　　“信你才有鬼！”

　　“原句奉还！”

　　他哼我一声，又说：“如果你真的那么有本领，就找人帮小悠解决这个问题吧！”

　　“什么问题？”我装傻。

　　“张佑明！”他把音量提高，看样子是准备发脾气了，我想，如果他有哪一天，也能为我发一下这种脾气的话，我定然乐得飞上天去。

　　“那你到底帮不帮？”他又问，我想了想，就说：“要帮也不是不能帮，说真的，愿意为我两胁插刀的铁兄还不少……只是，你拿什么报答我呢？”

　　他白着我：“小气！”

　　“当然，他既不是我的铁兄，更不是我老婆，我凭什么要无条件帮他？”

　　他想回嘴，却又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只得站在那里穷生气，一会儿后大声问：“那你想要什么报酬？”

　　“我要你吻我。”

　　“吻你？”他脸红了一下，露出犹豫的神色。

　　“对！代价不会很高吧？”我心想，不叫你跟我上床你就该幸运了！我只是不想用这个理由迫你罢了。

　　想了半刻，他硬着头皮答应：“好，好吧。”

　　很勉强哦！我不服气又觉得好笑，用食指点着自己的唇，示意他现在就做。算起来，这是从那赌约以后，他第二次主动献吻。

　　但我可不会像上次那样，只让他轻轻一点就过关。

　　他踮起脚尖飞快地在我唇上掠过：“这样行了吧？”

　　“刚才你在做什么？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吻你啦！你又没说一定要你有感觉才算！”

　　我像色狼般嘻笑：“接吻是那么一回事吗？我记得老公我可没教你那么笨拙的接吻方式！”

　　他看了我一会儿，脸逐渐变红，最后，还是磨磨蹭蹭靠过来，双手很正规地环上我的脖子，把他微暖的嘴唇贴上我的，然后轻轻吸吮着，舌头像小猫一样舔得我奇痒难耐，我忍不住用力一把搂上他的腰，以唇撬开他的嘴巴，用舌头舔遍他口腔每一个角落。

　　我怀中的人从来没有这样温驯过，任我恣意掠夺没有丝毫反抗，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帮蓝悠而不敢反抗吗，那么，我趁着这势头跟他做下去，他也不会有意见了？

　　我想着，不安份的手伸进他的衣襟，一直被我压制的欲望支配我的思想……可是我得意忘形之下竟忘了这屋子除了我们外，还有第三者，一个光明正大在屋子里各处走动的，至少有一千瓦伏特的大型电灯泡！

　　我听到杯子跌碎在地面的声音，然后，我的老婆大人就用蛮力把我突然推开，我的后脑撞到墙上，痛得我要死。

　　“你想要谋杀亲夫啊？”

　　一看，原来是蓝悠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显然是看了这一幕受到非同小可的刺激，把水杯子掉到地上去了。

　　我再看，俊已经进房间了。

　　我和蓝悠相视而笑，我是干笑，蓝悠是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