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要来的爱》闻馨

30、第14章

　　赵毅这几天晚上都有做梦，梦里回到失忆之前，他人生中最难忘可怕的时刻，张佑明持着那把长长的军刀，面目狰狞地朝他挥舞过来，地板、墙上全都是血……他总是满头大汗地从可怕的恶梦中惊醒过来，醒了以后又忘记作了什么恶梦。

　　这晚上他又做梦了，可这次并没有等到最后时刻从梦中惊醒，就被强力的摇撼和不断呼唤他名字的声音强行从梦中拖出来，张开眼睛时，一个没在黑暗中的脸孔只剩下两颗反射着亮光的眼睛在漆黑中凝视着他。

　　“小毅，你没事吧？做恶梦了？”

　　是李深广！

　　半天后才反应过来的赵毅深深吐了口气，无力的摇头：“是吧！最近老是这样，被恶梦缠着……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只是刚醒来，经过你门口听到你发出痛苦的声音，所以进来看看，做什么梦了？”

　　李深广从床头的纸巾盒里扯过一把纸巾，给他擦去额上的汗水，顺势把他僵硬的身体拉进自己怀里，赵毅稍稍挣扎一下，就无力的放弃了，他没有回答李深广的话，只是微重喘息着。

　　“小毅，我觉得你最近有些事情瞒着我。”李深广把手搭在他的背上，语气深沉地说，自从他到这个地方以来，跟赵毅在一起，就发现他比在美国的时候改变了许多，以前在美国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总是开怀大笑，神情爽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第一个告诉他，可现在，他却一直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赵毅有一点想把事情告诉他，可一想到他对自己所持的感情，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见赵毅没有回答自己的话，李深广又重重叹了口气，问：“你很讨厌我吗？”

　　“没有。”他闭上眼睛困倦的回答，恶梦已经过去，一股睡意袭上来，伏在他胸前听着有节律的心跳声，不知怎的他想起刘如，以前的自己也应该常常这样伏在他身上的吧？

　　“小毅，你知道，我喜欢你的。”

　　“嗯，像朋友一样的喜欢着嘛！”打死赵毅也不会承认这段超出他预想以外的感情，他一直期望李深广能明白这点，可他这样想对方未必也会有相同想法，赵毅的回答显然让他觉得生气，原本舒适靠在他身上的赵毅突然被粗鲁的扯起来，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情，嘴唇就被粗鲁地堵住。

　　他呼吸困难，弓起身子往后缩，双手使劲推搡着对方的身体，无奈虽然大家同为男子，但他的力气明显比这个人小许多，对方一旦使起蛮劲他不能力敌，只得任他为的欲为，一气之下他张开牙齿住他下唇咬下去，李深广呻吟一声但却没有离开，舌头随着他唇齿开启乘空入侵，赵毅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的呕心。

　　好不容易才等到他终于放开了自己，李深广喘着粗气，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热切凝神着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低声嘶吼：“朋友的话会对你做也这种事情么？你就不要再装疯卖傻了！你明知道我对你不光是朋友那么简单。”

　　赵毅喘气着没有回应，一边调整紊乱的气息，一边用手抚着喉咙使劲咳嗽，冷不防李深广突然又伸手把他用力抱着，身体灼热的温度烫痛了赵毅的皮肤，他在他耳边痛苦地说：“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小毅！你到底懂不懂？”

　　不想懂，但他懂，就是因为懂，才装作什么都不懂。

　　那晚李深广留在他的房间里，抱着他整整一个夜晚，因为突然多了个人在身边，赵毅就没有再入睡，他盯着天花板思考了整整一个夜晚。

　　他在想他应该怎样做？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刘如似乎已经从赵俊的死中挣脱出来，开始考虑自己的生活，他很快就要上北京开创自己的事业，很快，就可以回到正常人的生活秩序中，失去记忆的自己是否应该打扰他的节奏？如果现在就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他怕他又会为自己的事情陷入去，比上次陷得更深，更惨。

　　没有比失而复得的东西更可贵了。他会害了他吗？他又会为他放弃去北京的想法吗？

　　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可依刘如那种冲动且对感情极为执着的个性来说，为了赵俊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但换另一角度来看，如果刘如知道他的身份仍然坚持要离开又怎么办？他到时又应该以什么心情去面对？毕竟这样的赞钱机会不是时时刻刻都会上门关照，这件事，可能会改变刘如一生的命运，他是否不应该从中进行阻扰？

　　把这件事隐瞒下去，就当赵俊真的已经死掉了！

　　有一阵子，他下了这个决心，可没过多久又动摇了。

　　因为他也喜欢刘如。

　　如果要跟刘如一起，唯一的办法就是告知事实，不这样做，刘如就会一辈子拒绝自己，就像他不愿接受蓝悠一样。

　　李深广突如其来一句不成章梦话吓他一跳，想了半天几乎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这是这个决定的另一个烦恼，他清楚李深广的个性，如果得不到，就彻底放手，然后独自一个回美国，从此不相往来。

　　难道这件事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吗？

　　刘如的行程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再过一个星期，他就要北上。

　　他把酒吧的全部股份以及挂牌都交给了小三子，也已经跟北京那个兄弟打过招呼，在签妥一大堆证件，办妥所有手续后，他剩下来的一个星期，就和兄弟朋友们一一道别。

　　上次蓝悠来找他，跟他说了许多话，他知道那是最后一次，他知道蓝悠这次是真的要放手了。那天黄昏的蓝悠宛如他当初认识他时的那样，穿着一身白衣，清淡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表情平和冷漠，以前曾经在他面前出现过的激动、热切仿佛根本不存在过，他又戴起了假面。

　　他知道他内心其实很难过，他知道他只是佯装坚强，可他不能安慰他也不能拥抱他，只能在他抱过来的时候小心的伸手轻拍他的脑袋，这已是最大限度的抚慰，他不能再给他任何希望，因此蓝悠带着决心转过身时，他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

　　过后，蓝悠仍然出现在他面前，仍然笑，仍然和他攀谈，但已经收起所有的感情，他不再热切凝视自己。

　　这是一件好事，大家都已经从这个痛苦的漩涡中挣脱出来，过各自的生活，他也将要离开。

　　小三子有点古怪！

　　这两天，刘如敏感的察觉到小三子跟平常有点不一样，以前这小子要多唠叨有多唠叨，一天到晚都有说不完的话，大哥前老大后的喊个没完没了，他对刘如好的态度连他的女朋友都要妒忌了还是继续下去，可这几天却异常安静，看刘如的眼神总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刘如不动声息地把他唤了出去，如果有些话不方便在第三个人面前提起的话，那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总该会说了吧。

　　“小三子，你是不是有话想要单独跟我说，现在旁边没人了，你可以说了吧？”

　　刘如出去杂货铺买烟的时候特意拉了他出来，两人并肩走在没有多少行人的路上，刘如趁机发问。

　　小三子‘啊’了一声，然后摸着脑瓜子傻笑：“你在说什么啊老大！我没什么事要跟你说啊！”

　　“你欠揍啊！”刘如突然停下脚步对小三子大吼一声，小三子后退了一步可还是装出什么都没有神情，小心安抚着被激怒的狮子：“我……我真的不知道老大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会说我有东西要瞒着你……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憋着不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呵呵呵……”

　　这家伙的演技真是撇脚到连九流演员都比他要强！说个谎都不会！

　　刘如一边气怒的想着，一边继续往前走，小三子像个小媳妇似的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不管刘如怎样对他说，甚至套他的话，他都死活封紧嘴巴，结果买了一包烟回到大伙中的时候，小三子还是没有漏出一个字。刘如最后也没有追问下去。说起来小三子的倔强还是跟他学的，要不是他自己想说，那就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

　　有话憋在心头不说出来实在不是小三子的个性能轻易做到，尤其这件事对刘如来说是这么的重要！可如果现在把这件事情告诉刘如的话，小三子怕他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怎么说呢！这个消息如果在三年前……不，只要是早一年出现，甚至是在刘如决定北上前出现的话，小三子会很乐意说出来的，但现在，他不能害了刘如啊！

　　小三子的异常不仅引起刘如的注意，就是蓝悠也留意到这个情况，也曾经暗地里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开始小三子死活不肯说出来，但多问了几趟，实在已经忍不住的他趁四周没有人的时候偷偷告诉了蓝悠这个天大的消息。

　　“张佑明回来了！”

　　“什么？”意想不到居然会是这件事的蓝悠刹时瞪大了双眼，随即黑色的眸子染上愤怒的火焰，天杀的那个混蛋竟然还敢回到这个地方？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就是不能告诉刘如，他也可以找自己商量的啊！虽然事情已经过了三年，可赵俊的叔叔至今仍未放弃找张佑明的下落，不能私下解决也能用公安的力量，小三子怎么这么笨？

　　“我知道了，蓝哥……现在怎么办？我不敢告诉老大！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放弃原来的计划全力报仇，搞不好还会因为这件事坐牢……”

　　“你不告诉刘如是正确的。现在跟他说了只会让他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小俊那个当省检察官的叔叔，让他逮人。”

　　“可以吗？三年前张佑明就是在那些人手中逃掉的！”小三子咬牙切齿的说，三年前姓张的在自己身留下的刀伤仍深深刻在腹部，如果不是那些人疏于大意的话，赵俊就不会被杀！

　　“现在不是计较过去的时候，我们想给小俊报仇，却又不能用刘如的力量，就只好自己想办法。”

　　“我可以叫王哥找人去把他宰掉！”

　　“故意杀人可不是小罪名，要这件事被追究起来落到你头上，你能承担起责任吗？就是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未来的太太想想好吧？要江湖义气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要警察来干什么？”

　　小三子没话可说，蓝悠说的话其实不错，当初赵俊也是为了不让刘如出事才把姓张的告上法庭，可他就是不甘心啊！要不能亲手宰掉那家伙，就不甘心啊！

　　“你在什么地方看见他的？”

　　“XX路上的公车站，当时他正坐在车上，公车正要开走，我就从窗口处看见他的脸……我想去追截却没成功，混蛋！”

　　“那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三天前。”

　　“希望他还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吧！”蓝悠呐呐说着，马上拿出手机通知俊的叔叔加紧留意。

　　刘如快要走了，但赵毅到现在居然还没有任何行动，这令王岚感到不解，他这是怎么了？打算不告诉他吗？

　　为了这件事，他打电话给赵毅，他打的是赵毅手机，接听的却是另一个人。

　　“你是谁？”对方一开口就问，很低沉的声音，语气里夹杂着诸多不悦，这让王岚一下子想起赵毅说过的那个朋友。

　　“我叫王岚，赵毅在吗？”

　　“他在午睡，有什么事你晚些再说吧！”对方用不好的语气回了一句，连‘再见’也不说一句就挂掉电话，王岚感到十分不悦，这是什么嘛！没礼貌的人。

　　王岚在傍晚时分再打电话过去，听到赵毅的声音就对他抱怨：“你那朋友是什么态度嘛！”

　　听了王岚的话，赵毅往李深广的方向看去，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压根儿不往这边瞧一眼，赵毅说：“不好意思，他是这样，对陌生人的脸色和语气都不太好。”

　　“我看他这是在吃醋！”

　　“……你找我有事对吧？”

　　“我想问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事压下去？刘如再过几天就要离开了，如果你想说出来的话就要趁机会，不过，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王岚这么关心他的事情，他是感到高兴没错，可是这事可不是要说就说，更何况，他快要走了，这时再说，是不是已经太迟？

　　“就是这样的关头才不能说出口，我怕他会因为我而留下。”

　　赵毅说话的声音很小，可那边李深广的耳朵却出奇灵敏，在接收到不寻常的信息以后，他的目光就扫过来。

　　“哼！可你更怕他会坚持离开！”

　　王岚一句道穿赵毅此刻最真实的心情写照，赵毅尴尬地干笑几声。

　　“小毅，跟他说吧，你不说，又怎么知道结果？你又怎能判断，刘如出去闯一番事业，会比跟你一起更幸福？这种事不是你我决定，而是刘如自己决定的。”

　　“我知道。”

　　“还有，你当初是因为受到刺激而失忆的，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你根本不知道，要等恢复记忆时再去后悔的话，那不是太笨了吗？”

　　“……”

　　“你现在还喜欢刘如吧？刘如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倒是想知道，如果两情相悦的人都没有办法在一起，怎样的一对才更有资格在一起。”

　　…………

　　两人隔着电话沉默了许久，王岚最后说一句：“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吧！”

　　挂掉线，赵毅握着电话很久没有放下。王岚的话其实没有错，事情的决定权就掌握在他手中，要么告诉刘如整件事情，要么把整件事永远石沉大海，即使以后记忆回来也不准后悔。把事情告诉刘如，两人以后未必一定幸福，可如果把这件事压下去的话，那自己一定会一辈子后悔。

　　说吧！

　　一瞬间，赵毅就下定了决心，不管结果会如何，告诉刘如就行，以后发生什么事都由两个人一起挑，他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刘如，不应再被这种犹豫不决的情绪影响下去！就是以后不能再回复记忆也没有关系，他是喜欢刘如的，以后会变得更加喜欢，说不定，他会跟着刘如北上……

　　最后的想法让他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微笑，他甚至已经想象到父母知道这件事后暴跳如雷的表情！他两人千方百计，算尽心机就是为了隔离他的刘如，可最后还是功亏一贵。

　　这叫什么？套用中国传统流下来的一句话：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认。

　　他和刘如的未来，就在这两句话的一线之间。

　　兴奋中的赵毅忘了一个很重要的存在，就是李深广！

　　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忘了，只是对于李深广，在内心的处理手法这回有点敷衍罢！他会跟他说明白一切，如果李深广是真心喜欢自己就会体谅自己而笑着祝福，即使不祝福也应该会放弃，他一直以为李深广虽然个性沉默，有点固执，但不至于不明情理……可是，如果能做到这些，那李深广一开始的插入，就只会是一个平凡得没得再平凡的阻滞音符。可世事总是有些让人意外的地方，李深广就是当中一个没能预料的阻碍者。

　　“刚才那通电话是谁？”背后的声音不冷不热的问，赵毅既然下了决心要告诉刘如，那他就要先向李深广交待这一切，深呼吸一口气后，他下了决心回头正视他，眼中的坚决让李深广不由得皱起眉头。

　　“李深广，我决定了，我要一直留在这个地方。”如果连李深广那关也没办法过的话，他又如何面对父母接下来的协迫？他要先鼓气勇气，跟李深广说清楚这一切。

　　“留在这个地方？”李深广不声不响的折起刚刚看着的报纸，搁到一边，表情越来越深沉“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要跟我喜欢的人一起。”一咬唇，他说出这句代表决裂的话，聪明如李深广，没有理由不了解这句话当中的涵意，他只希望他能了解就好。

　　“你才来这里多久？会有什么喜欢的人？”李深广冷笑。

　　“我现在很难跟你解释一切……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可我没有办法骗自己，即使是失去记忆的现在，我还是喜欢他，他不是在这里随便认识几个月就喜欢上的人，他是一个在我失忆以前就已经非常喜欢的人，你懂不懂？”

　　赵毅问他懂不懂，然后责备自己的愚蠢，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懂？

　　“我懂啊！”出乎意料之外的，李深广居然说懂，赵毅和他对视，隐隐觉得有点危机意识。

　　那对深黑得像无底洞的眼睛，渐渐迸发出一些他以前从来未见过的情绪，此刻的李深广看起来，竟前所未有的如此陌生，过去数年友好相处下的产生的好感，仿如梦幻泡影般，被某种尖锐的讯息击碎，再不复存在……

　　他本能的站起来，走向关上的大门，说：“你懂就好！我要走了，你还是回去美国吧……咦？大门……”

　　来到门边才发现门被用钥匙锁了起来，他回头去找锁匙时却发现李深广已经站到他身后，冷漠的脸孔透着危险的讯息，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冷空气，连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变调：“你想干什么？”

　　“你想就这样打发我回美国？小毅！”他伸出两只手把赵毅困在两条手臂和门板当中，把脸靠近，炙热的气息吐在赵毅脸上，令他觉得万分不舒服。

　　“你想要干什么！？”赵毅用力把他推开去，却被他有力的手腕紧紧抓住，带着狠劲，不容抗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跟着你到这个地方？你知道我要冒多大危险？你想就这样随随便便把我打发掉？我告诉你没门！”

　　他疯了！谁来阻止他？

　　赵毅用力挣扎，可他根本不是李深广的对手，在挣扎中李深广突然用拳头往他小肚上重重一击，他痛得弯下腰身，失去反抗能力，李深广乘机把他抬上肩膀，大步往房间走去，他自心底涌起一股本能的恐惧……

　　他想要做什么？

　　李深广把他丢在床上，拿出粗粗的麻绳把他的双手绑在床头的铁架上，不管他如何叫骂都无动于衷，他被激怒了，被彻底的激怒了！

　　“你想要做什么？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把我留下来吗？你妄想！放开我！李深广！这不像你！不是你会做的事情！”

　　“那你觉得我应该会做什么事情？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要离开的时候……”他坐在他的身上，看他的眼神充满强烈的占有欲，那眼神让赵毅全身上下一颤，此时的李深广，已经不再是他在美国时认识的那个虽然沉默，却总是对他温柔的人。

　　他见赵毅没再说话，伸过手来解下他的衣服，赵毅怕，却没有能力反抗，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把钮扣一点颗颗解下，脱去衣服后左腹上的一处伤疤异常显眼，以前问父母那伤疤是怎样来的，父母说是小时候发生意外留下的，不过，那无疑是个掩饰的籍口，这个伤疤，是被某个禽兽刺的。

　　李深广看了那伤疤好一会儿，然后伸出去摸它，赵毅只觉被他触碰到的地方像一阵恶质电流通过全身，想吐！

　　李深广完全无视赵毅的反应，阴沉的眼眸射出某种无法理解的光芒，嘴角噙着的笑意让他背后生寒。

　　“小毅，你为什么那么讨人喜欢？”他一边说，一边向他靠过来，扭曲的脸孔此刻看在赵毅眼里异常狰狞“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呆在这里太久……很快，我们就能回美国，你一定是呆在这个地方太久忘了在美国的时候我们有多快乐，我会让你忘记这里，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

　　空气里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味道，他用整个身体去承受来自外界粗暴的侵略，整个世界昏天暗地。

　　李深广的身体像烧红了的铁，狠狠烫在他曾经的伤口之上，被粗鲁侵犯的人无法激起本能的欲望，感觉就像另一种意义上的拷打。

　　身体本能的恐惧，本能的抗拒，只在王岚催眠中出现过的记忆在这个过程中如缺堤的洪水般直冲脑门。

　　如果他是在受刺激以后失忆的话，那现在就是因为另一种刺激而酥醒！

　　当中，以面包车中那一幕最为尖锐清晰！

　　那时他被绑住眼睛，耳边徘徊着男人□□高昂的笑声。

　　现在他处于身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听着有如禽兽般的喘息。

　　然后他在筋疲力尽中昏迷过去，脑中刹时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