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水落石出见嶙峋，风云再变阴雨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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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苕、雨淬与晴初瞬间都傻了眼，不过若是这个理由，那盛长风在藏剑时这些怪异的举动，倒是说的通的。
雨淬喃喃自语：“难道真给我说中了？”
凌苕白了他一眼，她也想起雨淬曾经说过，盛长风对她就像是一个喜欢玩闹的长辈在和小辈打闹一样。
还是晴初比较冷静：“那你为何要杀了那个刺客灭口？”
凌苕幽幽道：“因为那个刺客是他派来的。”
“聪明。”盛长风微笑道，惹得雨淬和晴初再次警惕起来。
“那为什么又要救我呢？”凌苕问道。
盛长风泡了杯茶，拿出了金针：“这个故事就很长了，咱们边抑制毒素，边说吧。”
凌苕思考了片刻，便扯下衣服，如同滚刀肉一样乖乖趴好了：“说吧。”
盛长风见状再次笑了起来：“你对凌家的事情知道多少？”
凌苕摇头：“你先说说你知道的。”
盛长风听出她语气中的试探，不觉有逾道：“凌家并不是什么很悠久的家族，而且她们原本不姓凌，她们姓武。”
雨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安静。”凌苕悠哉的开口，雨淬立刻坐回了凳子上。
盛长风道：“凌家自武皇后入宫便存在了，善推算的为武皇后铺路，善医药的为武皇后调养。在暗中一内一外，为巩固大唐江山而奋斗。”见凌苕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依旧老实的趴着，便在她脖子上落下了第一根针。“而我的家族，一开始却是姓李的。”
雨淬忍不住捏碎了一个杯子。
盛长风接着道：“我本名叫聂有泽，是凌家‘死对头’聂家的家主。我们两家，为了各自侍奉的主人，抛弃了原有的姓氏，在海外安营扎寨。”
凌苕忍不住的扭了下：“我怎么觉得有点疼呢？”
盛长风道：“‘枯红’抑制下来势必会造成逆生长，骨骼收了，自然疼了。”说完，对着痛穴猛扎一针。
凌苕倒吸一口冷气，他接着说：“等你扎完之后，会从现在的二十二岁的模样慢慢退回去，能退到什么程度就得看天意了。别打断，忍一忍，几十年前凌家出了一位天赋卓绝的家主，名叫凌君美。她的演算之术，已经达到堪破天命的程度了。可人厉害了，心也大了。武皇后已经去了，凌家不服从任何一人的管教了。这凌君美便打算独立出来，妄图成为另一名武皇后。”
雨淬冷笑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
凌苕道：“这有什么人心不足的，她有能力做，为何而不做呢？”
盛长风笑道：“你也是个不甘寂寞的，若不是这区区藏剑困住了你，只怕这会儿整个大唐的经济还不知是谁说了算了。”
凌苕冷静道：“你太抬举我了。接着说。”
盛长风突然沉默了，声音里带着寒意：“她不知从哪儿弄出了一个上古的方子，这个方子是可以让人转世重生的方子。”
凌苕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世上还有这等东西？”
盛长风此时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笑意，如同盯上了猎物的毒蛇：“这个方子简直是为她而存在的方子。从母体孕育孩子，不间断的服用这个药方，在孩子出生之后母体便会立刻死亡，而这个孩子……”
“就是她的转世重生？”凌苕咬牙道。
“没错，她的记忆、她的武学、她的天赋、她的能力等一切，都能被完完全全的保留下来。”盛长风手中的金针依然没有停下，而凌苕已经为了自己的猜测冒了一身冷汗。
凌苕颤声道：“我就是我，才不是什么凌君美！”
盛长风见她被吓道，语气柔和了些：“你当然不是，凌君美可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当初没有杀你的理由……毕竟，你是我的孩子。”
凌苕长吁一口气，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盛长风道：“别高兴的太早。若不是凌君美野心太大，这方子也不至于出差错。”
“我这个了不起的母亲还做了什么？”凌苕死气沉沉道。
盛长风要头：“她不是你的母亲。”
“啊？”
“她的妹妹凌卿美才是你的母亲。”盛长风的脸色多了怀念与温情，“凌君美是个人物，她不单占着演算的天赋，她还想要这医术的天赋。在一次对战中，我的左右近卫居然被她买通……然后，我就被她抓住了。”
“噗……”雨淬没忍住笑了出来，一个妄图称霸世界的征服欲极强的女人，抓住了一个长相俊美、武功高强还是死对头的男人。会发生什么，足够他笑一晚上了。
盛长风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语气中也没多少羞愧：“她就给我下了‘沉情’，你既有这生死蛊，自然知道这‘沉情’的霸道吧？”
凌苕点头：“一人服下另一人以血相融的沉情花之后，就永生永世仅会为了另一人动情……”忽然带着几分同情抬头，“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忍过来的？辛苦你了。”
盛长风额头暴起一根青筋，手一抖捏弯了枚金针，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接着说：“她同时暗算了她的妹妹，改良了那方子让卿美喝下，妄图利用卿美的身体来孕育自己的转世。她将我两扔在一块……然后便有了你们。”
“你见过芷青了？”凌苕问道。
盛长风点头：“芷青是个好姑娘，发现她善于推算之后，我便放心了。而且凌君美绝对不会选择忆盈楼这么个风雅之地，作为安生之处。”
凌苕叹息：“那在藏剑的我，便更是疑点重重了。”
盛长风道：“在卿美生产那天，她和凌君美同时……死掉了。”他的语气冷硬的好像是路边死掉的猫狗一样。
“你爱她。”晴初忽然开口。
盛长风黯然的笑道：“卿美是个好女人。她同我说了许多凌家的事情，不论是家族的天赋、与朝堂的关系，还是当年与叶孟秋他们的相遇。她温柔知礼，世界上没有再比她更完美的女人了。”
凌苕摊着，就像死了一样。盛长风接着道：“凌君美是刻意与江湖上的年轻才俊相遇的，记下有天赋的人，算出他们的命格，推断出哪些人可以用，哪些人能为她造势。只怕她是早就算出，将来叶孟秋会在江南建立藏剑山庄，为这世间铸造神兵吧。”
“她还真是费尽心机，深谋远虑啊。可惜，她已经死了。”雨淬冷漠道。
盛长风道：“未必。”
凌苕还是一动不动，久到雨淬几乎以为盛长风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了黑手，才开口：“那她到哪去了？‘滞魂’这种东西，也该起作用了吧。”
盛长风笑道：“也许起了，也许没起。但直到今天，我才能确定，你不是凌君美。她是个自私的女人，绝对不会为了别人用生死蛊。”
凌苕感受到雨淬要喷火的视线，弱气道：“咱们能别提生死蛊了吗？”
盛长风语重心长道：“身为父亲，我劝你一句，放弃叶英吧。这个男人，是为了大义而活着的，他的眼里不会有任何儿女私情。他现在对你的好，只是建立在你是藏剑的二小姐，是他的妹妹，是他的责任之上的。若有一天你不是了，那你就是个外人了。”
凌苕轻声道：“我知道……所以，父亲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盛长风正打算摇头时，凌苕看着他，哀切道：“我活不了多久了，这最后的日子……求你了。”
盛长风沉默了，一旁的雨淬与晴初都低下了头。他道：“人生最苦莫过于求不得……既然你这样说了，为父又怎么好勉强你。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哪怕只有一丝微弱的希望，也不要放弃活下去。”盛长风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凌家的天赋，只要你愿意抗争，我想它不会辜负你的。”
“好！”凌苕咬牙，“我一定会努力的活下去的。”
盛长风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那从明日起，你每天都得过来和我学习这金针之术。若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得学着怎么救自己。”
“这是自然。话说回来，你怎么会这金针之术？”凌苕问道。
“我算是孙思邈的半个同门师弟吧。”盛长风扬眉，“就像九天的神算与凌家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难怪孙思邈会帮你……真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啊，凌苕在心中感叹。
见盛长风收针，她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回头道：“不仅是这金针之术，还有那用声音操纵人的技巧与你的武功，都要教我。”
“都听你的，宝贝儿。”盛长风朝她抛了一个媚眼。
凌苕猛的抖了一下，带着晴初与雨淬就跑了。
“真的又变小了好多呢。”凌苕翻看自己的手掌，“就像是十四五岁的样子了。”
雨淬凉凉的说着：“不论是多少岁，能不能和属下先解释一下，您和大庄主同！榻！而！眠！的事情呢？！”
凌苕干巴巴的看着他：“解释什么？就是你想象的那样。”
雨淬咬牙：“你对他出手了？！”
“咳咳咳咳……”凌苕被他呛住，“你想什么呢？！我原来那七八岁的样子能做什么？”
“七八岁就不能……”雨淬话到一半就停住了，看了眼晴初的表情，发现她不为所动，松了口气，再道，“这下被老庄主发现了，您打算怎么做？”
“听从叶英的意思便是。”凌苕垂眸，“对了，雨淬晴初听令！”两人单膝跪地。
“第一，若是日后我死了，束隐奉叶英为主，一切听他号令。第二，若是哪天我下达了危害藏剑与叶英的命令，立刻斩杀，不要留情。”凌苕冷然道。
“……是！”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水落石出见嶙峋，风云再变阴雨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