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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明节放假巧入梦,小兮兮穿越恐又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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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从前有一位少年叫韦固,一天他外出郊游,来到宋城,当晚在城南的一家旅店住下。
晚上,韦固乘月散步。来到后花园,见一位老人背着锦囊,正在月下看书,忙上前施礼,问老人在看什么书?老人笑道:《婚牍》也。
韦固想:《婚牍》定是记载人间姻缘的书,又见那锦囊胀鼓且发红光,便叩问其中装了什么?老人微笑道:“红绳子也”。韦固又问:红绳子何用?老人从囊中掏出一支红绳,当空一晃,只见一道红光在韦固的脚下绕了一圈,然后朝北而去。
老人告诉韦固,此绳以系夫妇之足,虽仇敌之家,贫贱悬隔,天涯异域,此绳一系之亦必好和,终不可违也。
韦固见自己的婚事已定,赶紧问自己婚配何人。老人答曰:“店北卖菜老妪之女也”。说完就不见了。
第二天,韦固起早梳洗打扮一番,赶紧找到店北卖菜老妪,特意询问他的女儿。见到的却是一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相貌丑陋的三岁女孩。不禁火起,竟拔剑向女孩儿眉心刺去。
女孩惊呼,老妪高叫,韦固弃剑而逃。
十几年过去了,韦固已成为一名武将,迎娶相洲刺史王泰之女香娘为妻。
洞房之夜,韦固揭开香娘的红头盖,见妻子貌美非凡,眉心贴着一朵红纸剪的小花,问其缘故。香娘叙说了当年的飞来横祸。
韦固听罢,方知香娘就是当年卖菜老妪之女。夫妻如梦初醒,从此恩爱有加,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以后,民间就把“月下老人”当成司婚之神来膜拜。
【进入正文】
我睁开惺忪的双眼,抬起头,揉了揉在写字台上压的生疼的脸,渐渐分辨清周围的东西:白墙,码得高过头的学习资料,正在拼命唱“左手右手慢动作”的手机。我的眼睛瞪到到了极限——我的天呐!我回来了。
“我终于回来了!”
这一嗓子之后,房门被大力推开,一个让我想得发疯的人,举着鸡毛掸子冲了进来:“怎么了?鬼叫什么?”。这就是我在那个梦里日夜思念的人——我妈!我拉着那把鸡毛掸子只会傻笑。
我妈摸了摸我的头,自言自语道:“做恶梦了吧?准是又偷着睡觉了!”
我一听做恶梦了,心里一惊,妈呀,在那个梦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不会老了吧!我飞速冲进客厅,就见镜子里的马尾、满脸的痘印、歪在鼻梁上的黑边眼镜,有些陌生又熟悉。没变!没变!对,只偷睡了十分钟而已。
幸好只有十分钟,这要是睡一晚上,还不得在那个梦里呆上一辈子?忽然想到“黄粱一梦”的故事,原来写穿越小说的老祖宗是那个老道士吕翁!
从梦中醒来的喜悦稍稍平静之后,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空落,隐隐的痛。好希望那个偷睡是一整晚,因为在那个梦里已经有了我不愿割舍的东西,不愿放手的人。
就这么急急火火的‘逃’了回来,也不知道月老爷爷什么时候把陈叔陵送到这里来找我。还有那个瘟神萧凌会不会追到这里来月老爷爷说,我和他一个是狗,另一个就是屎。其实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个妖孽唐穆,他会不会想念我?
看我妈那表情,如果我不把这一切解释一下,她肯定会去请一个跳大神的来,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驱鬼”在那个梦里经历过一次了。
我叫兮兮,很怪的名字,是我妈找了个取名大师算过的,说“兮”字很好,随便吧。
我是一名“高二狗”,目标是北大,但是我现在的成绩还差一点。就像前面说的,我长得就那么回事儿,本来想治一下痘印,可我妈说:“不治,这样安全。”我知道她是指早恋。
说到我妈,她平时对我有两种昵称,心情好的时后叫我:宝贝儿,更多的时候,则是手持那把二百元买来的鸡毛掸子,大吼一声:“兔崽子”!因为我属兔。这把鸡毛掸子是我妈从不离身的‘法器’。它的作用就是掸灰和教训我。我和爸爸私下里管妈妈叫‘鸡毛神’,就是因为她的这件法器!
我爸给我的感觉——老暖男一枚,每天开车回家,然后换骑电动自行车接我放学。目的有两个:一、怕堵车回来晚,二、怕我窝在车里困,说这样吹吹风看看风景对我好。我晚上十点放学也不知道能看到什么风景。
清明节放假三天,说是放假,但对于我们这些即将高三的高二党们来说,放不放假没什么区别,工作量是不会减少的,甚至还会增加。
晚上十点半,我对着面前那张做了一半的政治试卷,已经不知磕了多少个头,拜了多少次了。心里暗骂:“奶奶的枝枝(枝枝是我的政治老师),比地主还狠,这么剥削未成年人的睡眠时间,属于变相体罚学生,本小姐不干了!”于是果断扔下笔,安慰自己说:“先睡十分钟再说”。于是,调好手机的闹铃,就把脸贴在了写字台上。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睁开眼时,却发现我是躺在一张木床上。这个破床怎么这么硬?硌得我骨头生疼。唉?这不是我的枕头啊,这谁的破枕头?这么高,还齁硬,我的脖子都僵了。再环顾一下四周:砖铺地面?花格子窗?床上还有顶?难道是上下铺?(后来才知道那是一张雕花大床,高档货)每看见一样东西,我的脑子里就会蹦出一个问号。我噌地坐了起来,这是什么鬼?
我刚坐起来,就见一个穿着水绿色长裙,粉红色小袄的小姑娘,笑靥如花地探过脸来,甜甜地说:“小姐你醒了,谢天谢地。”
我瞪着眼,回了回神儿,突然明白了——是梦。
自打上高中,连做梦都是一件奢侈的事儿。我不免对自己又好气又好笑:没事儿做的哪门子梦啊,就这点儿时间,还舍得做梦?赶紧闭眼接着睡,只有十分钟,再折腾就没了。
也不知道又睡了多长时间,等我再次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那床、那窗、那个小姑娘。我有些发毛了,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真疼!
眼前出现了五六个人,全是古装,都惊喜的嚷着:“醒了!醒了!”
我却不淡定了:这几个意思?这些是什么人?我妈呢?我不是趴在写字台上睡的吗?最后,我得出结论——鬼打墙!
可是听说过走路鬼打墙,没听过睡觉还会鬼打墙啊!难道我死了?被牛头马面抓到阴曹地府了?那可不行,我还没活够呢!我得跑回去!想到这儿,蹦起来往外就冲:“妈!救命啊!”
我觉得,以我的速度冲到门口,这帮小鬼也就刚反应过来,可万没想到,我身上穿的也他妈是古装,一下床就让裙子绊倒了,袖子压在了身下,想起都起不来。
那个‘绿裙子小粉袄’一脸惊慌得过来扶我,我吓得大叫一声就晕过去了。
等到意识再回到我的大脑,我还是觉得先前应该是梦。这次我没急着睁眼,而是在心里先祷告一番: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万能的上帝、所有的神仙,你们好!保佑我看见点儿正常的东西,比如手机,或者我妈的鸡毛掸子什么的。谢谢!阿门!拜托!”。
我深吸一口气,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眼前又是‘绿裙子,小粉袄’那张小脸。我顿时一拍床板,懊恼的低吼了一声:“这他妈的还醒了醒不了啦?”。
我不得不骂粗话啊,虽然我平时不是这么粗俗,但我就是觉得加上“他妈的”才足以表达我的愤怒。我的手机呢?怎么还不响啊?就十分钟,给姐姐整出这么个幺蛾子!我妈呢?平时没事就来我房间查岗,今天哪儿去了?
上一次醒来我还敢跑,而这次,我连叫的胆量都没有了,因为我意识到了更恐怖的事——我被关在梦里出不去了!而且,对于这里的一切,我根本不能无能为力。
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想对策,我索性闭眼,假装昏迷。但大脑却在飞速思考:这他奶奶的是不是就是穿越啊?冒出这个念头我自己都觉得荒唐,可除了穿越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如果是穿越,现在是什么时代?清朝?唐朝?
穿越可没有电视剧那么好玩儿,我现在的情况是很无奈甚至恐怖: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除了吃饭、学习,剩下的什么都不会,突然被扔到一个没有父母,没有朋友的地方,甚至连件认识的东西都没有。还有,古人是不是说古文啊?古文我学过,那是用来背的啊!语言不通可怎么办啊?他们用的是真草隶篆哪种文字?肯定不是我学的简化字啊!这情况比被绑架还恐怖!
我就这么闭着眼待着,敌不动我不动,拖一时算一时。万一过一会儿梦醒了,就没事儿了。但事情没我想的那么好,就听那个小粉袄轻声的说:“夫人万福,刘太医好”。
一个沉静的女声:“小姐怎么样?”听声音是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跟我妈年纪差不多。
小粉袄回道:“刚刚醒了,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又睡了。”
那夫人叹了口气:“唉!这都睡了两天了,怎么还不醒啊?刘太医,你再去瞧瞧!”
一个男声:“是”随即脚步声挪近,一只大手抓过我的手,就搭在了脉门上。
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中医到底灵不灵啊?好像没有西医灵,应该看不出我已经醒了吧!我爷爷就是中医,我亲眼见过他一银针,就把我爸那个犯了鼻炎的鼻子,扎得呼吸顺畅了,我一直认为那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我今天可千万别碰上只‘瞎猫’啊!
我偷偷把眼睁了一条缝儿,去瞄那个刘太医,正巧他也看向我这边,好像发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我吓得赶紧把眼睛闭上,妈的!别是被他发现了吧!那个太医起身对那个夫人说:“请夫人放心,小姐晚饭前肯定会醒,给小姐准备些清粥小菜,免得小姐醒了会饿!”
我那万能的玉皇大帝呀!听刚才个夫人说,我都睡了两天了,这时候提什么清粥小菜,我怎么还躺的住——饿啊!这个该死的‘刘太医’!
这个刘太医也就三十岁左右,跟我们高一数学老师小田田差不多,不过他可没有小田田可爱。
越想这清粥小菜越饿,要不先起来吃点儿?于是我犹犹豫豫的睁开眼睛,主动用目光去找那个‘绿裙子小粉袄’。
不一会儿,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吃的:粥、笋丝、肉脯,还有几样叫不上名的点心。每个小盘只有一点点东西,我心里暗骂:太抠了,就这么一点点怎么够吃?
量虽少,好在样儿多,一通忙活也算酒足饭饱了。
填饱了肚子,那种恐惧感又回来了,看看周围这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就不知所措的哭了。
刚才那位夫人一直在看我吃东西,我突然一哭。她吓了一跳,立马过来搂着我问:“怎么了,那儿还不舒服?”回头对‘小粉袄’说:“快去把刘太医请来。”
这个悲催的刘太医,也许还没到太医院就又被提遛回来了。
这次他并没有把脉,而是问我:“小姐可曾记得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我哪记得?我连我现在是谁都不知道。我茫然的摇着头。
“小姐可记得在下?”那个刘太医又问。
我继续摇头,随即又抽抽搭搭地又哭起来。刘太医的表情立刻变得很难形容。那位夫人忙又搂过我问:“那儿还不舒服?”我突然觉得这个怀抱可以信任,于是就说:“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
那位夫人一愣随即说:“爸爸妈妈?是想爹娘吗?”
“嗯!”我哭着点点头。
那位夫人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笑道:“这孩子,娘不是在这儿吗?都快出阁得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别让刘太医笑话。”
她是我娘?这不科学,我妈的标配是鸡毛掸子,而眼前这位,一时还真形容不上来,就是感觉很陌生。
刘太医走过来对那个夫人说:“夫人,让小姐静养几日吧,依在下看,小姐可能是受了惊吓,暂时忘了一些事情。”
这位夫人,也就是我现在的娘,交代‘小粉红袄’说:“珠儿,好生伺候着,有事随时去禀报我。”又向外间屋说:“李嬷嬷,多带几个人在外间住,屋子里尽量人多些,免得小姐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