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带]Buried》路人小透明

2、第 2 章

　　排除两人同时看花眼这低得不能再低的可能性，虽然猝不及防下实在难以接受，但是，也就只有一个结论。

　　在带土弯下腰系鞋带、卡卡西背对着电梯口帮他扶了一把摄像机的短暂间隙，先他们一步进电梯的所有人都消失了。
　　没法发出一点声响，就像凭空蒸发般毫无预兆——不，应该是有预兆的。
　　带土想起了自己最开始看到的那道光。

　　只是，现在没有时间让他细想那光是怎么回事了，更恐怖的事情就摆在面前：活生生的十几个人，就这么在他们眼前失踪了？！
　　感冒病毒仍在血管中流窜，大概是被刺激到了，头不合时宜地有些发晕。他到底是还没有彻底接受现实，愣在原地的时候，之前还回了他一句话的男人就已拦下了从他们身边借过想要坐电梯的电视台员工：“等等，你刚才就在我们后面，进去的那么多人怎么消失的，你看到了没有？”
　　“什么消失不消失……”这人被叫住时还莫名其妙，甚至有点不耐烦，但是一抬头看到挡路的男人是什么样，顿时忍不住惊叫出来：“旗木卡卡西？！”
　　随后表现得更加激动：“旗木影帝今天来我们这里做节目吗——啊！十、十分抱歉，您刚才问的什么？”

　　卡卡西不禁愣了，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
　　一旁的带土见他的举动，也反应迅速地想要拽住一个就在附近的路人询问情况，一楼大厅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一进门就可以望见显然的电梯口，肯定不可能只有他和卡卡西发现了异样。可是，他刚迈出一步，就察觉到情况不对。
　　刚才那声“旗木卡卡西”喊得响亮，也就几秒的功夫，在场所有听见那名员工声音的人都齐刷刷看了过来，目光灼灼，即使没有像狂热粉丝那般热情地往巨星身边挤，窃窃私语和悄悄拍照却少不了。

　　太奇怪了，这架势就跟完全不知道旗木卡卡西会到电视台录节目一样，可是这个掩不住的消息理应提早好几天就在员工内部传得沸沸扬扬了——除了休假中不爱听八卦的摄像师没得到风声以外，别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更别说某人还是被簇拥着一路走来，想低调都不可能。
　　又是一个疑点，带土隐约抓到了些许端倪，但思维还未转弯，这时候硬是没想得起来，只被这些人事不关己的态度惹起了怒火，忍不住吼道：“现在是拍照的时候么？到底有没有人看清楚他们是怎么进电梯的啊！”

　　这通火发出来，竟然得到了更加奇怪的目光。

　　“电梯？哪里出问题了。”
　　“莫名其妙。”

　　忙碌的路人们只瞥了带土一眼，就不搭理他了，还是突然跑到电视台来还不带人的旗木卡卡西比较引人注意。
　　带土简直震惊了，而震惊之后肚子里的火又往上窜了几分，正要发作，卡卡西及时按住他的肩，只斩钉截铁地说了三个字。
　　“看监控。”

　　是了，与其在这儿傻兮兮地追问，看监控记录才是最直观有效的方法。

　　先前拦下的那个员工这会还没走，磨磨蹭蹭地想要求个签名，可纸笔还没掏出来，面前就掀起了一阵风——他就被狂奔向人行通道的影帝和扛起笨重摄像机同样在狂奔的男人吓了一大跳，还有匆匆丢下的提醒：“电梯坏了，不要让人上去！”
　　“……他们怎么回事？”

　　他的疑问注定得不到回答了，因为那两人赫然不顾周围投来的诡异视线，跑进人行通道后继续爬楼梯。
　　电梯才出了问题，他们当然不可能再进去，监控室处于中间的楼层，只能靠自己爬上二十多层楼。
　　有一点比较奇怪，明明没来过电视台几次的卡卡西似乎对这里跟带土一样熟，默契地一口气爬到二十一楼，默契地穿过空旷狭长的通道，再默契地一同踹开监控室的门。

　　这番动静自是把监控室里的保安惊动了：“你们怎么干什么！”
　　更不解的是这两个生面孔是怎么找到监控室来的（很不幸地，保安不认识没存在感的关系户）。不好意思，关系户打小就在这栋楼里上蹿下跳，不熟悉路才怪了。
　　带土在大波警卫赶来之前就给老头子打了个电话，麻烦摆平之后，也轻易地看到了监控。

　　“……”
　　“……”

　　看完那段时间的整个录像后，带土的神情又变了。离开监控室后，额头蒙上一层细汗，脸色有些发白，他握紧拳，心里挣扎了片刻，终还是侧首看向卡卡西。
　　就在对上目光的那一刻，他看清了男人眼中流露出的同样的慎重。

　　沉默半晌之后，带土才道：“麻烦大了。”
　　“嗯。”
　　“我说你！”

　　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他都猜得到，当红巨星在公共场合做出疯癫之举，绝对能让无聊的人们津津乐道好长时间。
　　可卡卡西却说：“怎么传都没关系，失踪的人更重要。”

　　一天前的宇智波带土绝对想不到他会和已经断绝来往的旗木卡卡西再度说上话，而再交谈时的内容还这么尴尬。他莫名觉得有些胸闷，接的话便更生硬了：“哦，那随便。”
　　但是，这时卡卡西顿了顿，似乎也经过了斟酌，才又开口道：“不能在这里说了，发现了这件事的应该只有我们……不过，幸好你没事。”
　　带土：“你——”
　　他气结，刚挪开的视线又唰地转了回来，咬牙瞪着卡卡西。想说你突然这么恶心膈应谁呢——视线又撞在一起，他一时不慎，心思险些就要融进对方那分外幽深的眼眸里。
　　下意识地掐了自己一把才回神，回神之后想说的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带土愈加气闷，想发泄都没处发。

　　维持了不知多长的寂静，他方才吐出一口浊气，合眼，再睁开。
　　“你那边……算了，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想回公司还是去警察局报案？坐我的车去比较方便。”
　　卡卡西道：“警局那边先不急，我觉得还有些地方不对……找个隐蔽的地方商量对策如何。”
　　“哪里够隐蔽。”
　　“你家？”
　　“……”

　　带土沉下脸色盯着他。
　　卡卡西很是平静地回望。

　　“行吧，去就去！”
　　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为大局着想，带土目睹了诡异现象也瘆得慌，有另一个目睹者好歹安心……完全没有，带土一想到这人是卡卡西就生气。

　　然而还是老样子，卡卡西都坐到他爱车的副驾驶座了，他的气仍然无处可撒。
　　手重重地握着方向盘，没有马上开车。

　　时隔多年再见的“旧友”终于得以正式地交流，气氛却颇为不和。

　　“都过去十几年了，还把路记得这么熟，真是难为你。”
　　“嘛……当时跟你一起去过那么多次，也忘不了。”
　　“是么。”

　　默了默。

　　“你一点也没变呢。”
　　“哦，你也是。”

　　——还是一样惹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