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一》吾想

2、B

　　再一次遇上那个女人是在我某一天回家的时候，我走到我的公寓门口，看见那个女人正站在过道里和上次我见过的那个男人对峙着。男人对着她吼：“我警告你，你不要插手我的事的，你能不能不自作主张！我不要你的帮助，我的生活没有你的时候很好，有你只会是多一个累赘，离开吧，C！我们不可能了！”我看着女人眼中的泪水滑落，也看着男人转身就走。男人经过我身旁的时候，特意看了我一眼。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走到C的面前。
　　等到C的情绪稳定下来，C要请我去她的房子里面坐一会儿，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女人，我想知道在她的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于是我应了她的请求。进到C的房子里面，我发现这个女人的房子的整体装饰都是黑白。我并不懂对于颜色的喜好会表现什么性格，我就知道了C是一个及其精致并且可能患有一点轻微洁癖的人。C安排我坐在她家的沙发上，自己则是去厨房给我倒了一杯温开水。二月很冷，但也快入春了，我端着C递给我的温开水，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
　　C坐在我的身边开始和我讲述着她和那个男人的故事，从她口中，我知道了那个男人叫Z。Z是一个地道的上海人，家里的条件也比较好，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他和C认识是在湖南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C和Z都是同一届的学生，他们认识可以用“彻彻底底的意外”来形容。她碰上他的那一天，她的家中遭遇了变故，正在往家赶的她只是希望能够早一点到家。而他，恰巧是她那个时候的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向辅导员报告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了，她出门什么车都没有了。急着找车的她忍不住的眼泪从眼睛里就流出来了，终于有一辆车停了下来，她疯狂地跑到车的侧面问都没问就坐上了车。车上的人很惊讶，问道：“姑娘，你没事吧？这么晚了，你上我的车是要干嘛啊？”
　　“麻烦你带我去一下湘雅！”C忍住眼泪吐词最大程度清晰地和他说。
　　Z看看眼前的姑娘，看着她眼中含着的泪水，心软地带着她去了医院。到达医院之后，C疯狂地跑进医院地急救部门。Z这才意识到这个姑娘出了事，他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只见她跑到手术室的门口呆呆地站在那儿，他只能在离她5米的地方站着。对于手术外的人，等待焦灼而漫长。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里面走出的医生对着C摇摇头。C没有哭，没有闹，只是默默地转身走了。Z看见C转身，默默地跟着她走，他就一路跟着她。等出了医院的门，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在医院的门口就像是在市场里面卖菜的阿姨叫唤一样正常，他走到她的背后，她感觉到他的靠近，转过身抱住了他。他任由着她抱着，因为他知道失去一个最爱的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她抱了他很久，等到真正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把她扶上车，等她醒的时候，他把车靠在了街道旁边。她问他：“这是哪儿？”
　　“醒了就下车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率先下了车，她只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一家酒吧。舞池中的男女都在尽力地摇晃，好像摇晃的时候并察觉不到外界带给他们的悲伤。她随着他进了一间卡座，看来是本来就已经约好的。他问她要不要去舞池，她摇摇头，可是他却扯着她进了舞池。她是一个生手，从没进过酒吧这些地方，那一次她去也是一个意外。
　　她被他带着在舞池中扭动着腰肢，在霓虹灯下的他的轮廓显得特别的性感。我见到的那个男人长得很清秀，一张娃娃脸，如果不是他对C的态度，我可能认为是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那一天的C喝得烂醉，Z把她抗进酒店，把她安顿好自己就在沙发上窝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