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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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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银时最近特别嗜睡、呃，不，应该说是特别能睡。
不是生理原因导致的贪睡，而是他自己故意这样做——一天24个小时，除去被新八喊起来吃饭和憋不住要去上厕所，其他时候只要神乐拉开银时的卧室门，就能看到那个银发天然卷静静地躺在被窝里，沉沉入睡。
本来新八和神乐以为是身上的伤太重所以才让银时近几天一直昏昏沉沉，跟永远睡不饱似得一抓住时机就睡觉。但偶尔从银时卧室传来的惊恐叫声却让两小有些担忧。
新八：“虽然一直在睡，但银桑看上去睡得不好啊。”
神乐难得有些忧愁地把脸埋在定春厚实的毛皮里，模糊不清地说道：“就是说啊，银酱总是睡不到几个小时就会忽然满头大汗地惊醒过来，胡乱发一通脾气后又强迫自己再次睡着。银酱他是做恶梦了吗新吧唧？”
新八摇摇头，担忧地皱着眉头：“不知道呢……”
没有那个吊儿郎当的银发武士在房子里瞎转悠，万事屋也变得冷清了呢。
——
而此时的银时……
[嗯……说起来，今年的夏日祭似乎又轮到你们扮鬼了，有做什么准备吗？]
温柔的女声细心地放低了音量小声说着，手里的棉棒正小心翼翼地在‘他’耳朵里掏弄。‘他’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似乎在女人大腿上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不安分地蹭来蹭去。
[那种麻烦的事……完全没有在准备。]
[别、哎呀，小心棉棒戳进耳蜗就完蛋了，你别乱动啊。]女人的声音连斥责人的时候都这么温和，简直是幻想中的贤妻良母啊……
一如既往只能做第一视角旁观的银时耷拉着死鱼眼漫无边际的想到。
因为是躺在那女人腿上，所以银时视线之内只有她穿着的米白棉麻家居裙子，和垂落下来的棕黑色发丝。
又看不到脸啊……
银时蹲在‘他’自己的意识空间里，这样透过附身的另一个自己的眼睛注视着那个至今未看见面容的女人已经好几天了。自从那天傍晚第一次梦到这个情景剧之后，每当他陷入睡眠，就算只是浅浅的打个盹儿，他的意识都会来到这个奇怪的梦境里。
嘛，银桑才不是特意为了来看‘自己未来的辛福生活’而一直睡啊睡的哟，只是好奇啦好奇！睡了好几天来这个梦境不知道多少次了，银桑他还是没看见这场粉红情景剧女主角的正脸啊！真的只是好奇而已！不论怎样银桑都想看到那个女孩子的脸啊！
在梦境中，银时只能附身在‘自己’身上，共享五感，却无法操控、无法介入，安静地当个旁观者……
旁观，也许是未来的‘自己’和‘妻子’的日常生活什么的。
啊，为什么银桑知道这个女人是妻子而不是女朋友啥的？
“喂喂，肚子都隆起来了……银桑就算是禽兽也不会做出把人女孩子搞大肚子又不娶人过门的事情来啊。”
银时抽着嘴角，满头大汗地盯着贴着脸颊的女人微微鼓起来的腹部。
仔细听的话……
其实……
[呜！]
[……怎么了！]
女人手中的棉棒忽然掉在地上，并小声地呜咽了一声。‘他’立马一个翻身就坐起来伸手去扶那个脸色有些异样的女人，声音里满是紧张兮兮的担忧。
女人轻喘了两声，忽然笑了出来。
[嘿嘿……开始了呢。]
[哈？]
‘他’的视线落在那人捂在腹部的双手上，余光中，似乎出现了那人曲线姣好的下颌。
[胎动哟。小宝宝刚才动了一下……吓了我一大跳呢。]
[………………………………诶？]
听到女人这样说，不止是‘他’，连蹲在内心世界里的银时都傻眼了。银发天然卷的武士眨巴眨巴眼睛，一副‘风好大啊你刚才说了啥麻烦再说一遍可以吗’的表情。
估计是‘他’的表情逗乐了女人，女人捂着嘴笑了开来，甚至夸张地笑倒进‘他’怀里直哆嗦。
[喂喂！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我说！银桑也是第、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啦！！……所以说胎动到底是……]
看着‘他’一副死撑的尴尬表情女人笑得更大声了，好不容易缓了缓呼吸，这才忍着笑说道：
[呵咳咳……嗯，胎动啊……胎动就是小宝宝在我肚子里活动，而我可以明显感受到的动静。像刚才那样的动静估计是宝宝睡醒了在跟我打招呼呢~]
[……………………………………动、动、动……]
“动了？！！！小宝宝动了？！！！”
这一刻，两个银时同时思维当机。一想到有一个留着他的血脉的小生命正在怀中之人体内孕育，并开始拥有了自己的意识，都会在妈妈肚子里动……的这种事情，一种莫名的酸软从心脏处传来，血液似乎一瞬间全冲上了脑袋，银时感觉自己此时应该是像个火车头一样正呜呜地喷着蒸汽，整个人都懵逼了。
那个女人穿着一条米白色布料柔软的家居裙靠坐在沙发上，她开心地笑着，柔软的手掌握住了‘他’紧张得死死搅在一起的双手，声音略微低沉：
[对哟，你儿子刚才那一踢很有元气呢，孩子他爸。]
[………………………………]
孩子他爸……
他爸……
爸……
“呜！！！”
不知道第几次满头大汗地从睡梦中猛然惊醒过来，银时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明明是在睡觉，整个人却像刚跑完十公里马拉松似的面色通红，头顶隐约冒着大团大团的蒸汽……
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壁橱上层传来神乐安稳的呼吸声，定春挤在壁橱的下层，正睡得直冒呼噜泡，正是连大地都陷入沉眠的时候，而银时却清醒得彻彻底底，那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就像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清醒过！
“………………这剧情也发展的太快了吧………连孩子都能在他妈肚子里打太极了……”银时不知道是沮丧还是欣喜地捂着脸低声呻、吟着，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史无前例的混乱里面。
不妙啊……
那些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银桑我啊，一不小心就会当真了哟……比如试着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一个温柔又贤惠的好姑娘嫁进坂田家什么的……
真是个好女孩啊，会做美味的饭菜，家务也料理得很利索，还特别喜欢小动物，除了定春以外他们还养了一条长脸的奇怪大狗。声音也好，身材也好，就算看不到正脸，那女孩的背影就已经温柔得让银桑感动到泪流满面了啊……
而且还会勤勤恳恳地工作什么的……
银时烦躁地挠着头，努力会想着那些梦境里另一个自己对她的称呼。
“貌似是……‘医生’？”
所以说，如果这些梦境是传说中的预知之梦的话，那么……
“我，在未来竟然娶到了一个医生作为妻子？？？”
一瞬间，银时简直对未来的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银桑这样一个穷得一干二净的废柴大叔也能娶到体面得一比的医护职务者？！！！这件事简直就跟连吃十五杯草莓巴菲就可以变成人体炸弹一样匪夷所思好吗？！！！
冷静！冷静！！坂田银时你一定要冷静！！！
“先不说预知梦这种东西是只会出现在漫画和小说里用来骗骗少女读者们的玩意儿，就银桑能预见未来这种事，怎么看都不可能的吧……哈哈哈……所以果然就只是梦而已……吗？”
银时满脸黑线地抽着嘴角，嘴上虽在自我否定，但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却一直蠢蠢欲动着……
略微深沉的温柔嗓音。
棕黑色的披肩长发。
还有……
银时忽然想起梦境里的某个画面，脸蓦然爆红。
呃、咳咳，脖子后面靠近肩窝的地方有一颗小痣。
……
好吧，我们就不深究银时这几天到底梦到了一些什么糟糕的场面，此时又回想起了哪些[哔——][哔——]又[哔——]的画面。
“嘛！！！打住打住打住啊啊啊！！！再这样下去银桑的啊姆斯特朗回旋炮都要原地爆炸了啊混蛋！！！不管了！！！！！银桑要出门去散散步才行！！！！”
再这样下去……
银时跌跌撞撞地套上外出的衣裤，蓝白的和服来不及仔细穿好随手拿了洞爷湖就跑了出去。
再待在被窝里，再梦到那些场景的话……
银时一口气冲下楼，没有骑自己的小绵羊摩托车，就凭着两条腿在夜晚的歌舞伎町中撒腿狂奔。冰冷的晚风刮在他火热的脸上，终于是吹散了一些莫名涌上来的激动，银时跑了好一会儿，直到跑出了歌舞伎町一条街，这才慢慢缓下来。
此时已是半夜两三点，江户的街道上零零落落地亮着一些商家的招牌灯光，路上基本没有行人，除去不远处还彻夜通明热热闹闹的声色场所，凌晨的江户寂静的让人不自觉慢慢冷静下来。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响彻耳畔，银时在寒夜里深吸一口气，终于感觉舒服了一点。
“……嘛，偶尔半夜散个步什么的，也挺不错呢。”
这样嘀咕着，银发天然卷的武士把手抄在衣襟里，慢悠悠地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了下去。
——
“到这里就好了，我家就在前面的转角，我在这里下车就可以了土方先生。”
“不用送您到家门口吗？”
“不用麻烦了，忙活了一天，我也刚好散步回家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呢。”
“呐，医生，您可是住在那□□府邸里自带庭院的高级客房啊，新鲜空气什么的，难道没有在那个有池塘和竹林的庭院里呼吸到吗？”
“冲田先生说笑了，您明知道跟那个畜生在同一个屋檐下，吸入鼻腔的都是腐败的恶臭，又何必调侃我一个连新鲜空气都呼吸不到的可怜医生。”
“哦哦哦哦——说的太好了——她真是个超棒的人啊，土方先生——”
“……喂喂，你们两个够了啊。那家伙还没定罪呢，至少等我们看到那□□被串成肉串后再说人家坏话吧。”
“少来了啊土方先生，你明明也有往火堆里丢木柴，现在还装什么大好人啊，太烂了，你果然还是去死比较好哦土方先生——”
“你个混小子喊谁去死啊喂！！想打架吗？！！”
“……土方先生，你开过头了，我家是在上一个路口……”
“咦，是吗，那我们折回去吧。”
“！！但是这里是单行线不可以掉……”头。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那辆挂着巡逻灯笼的真选组警车就原地180°转弯掉头往回开去！
医生：“…………我很好奇，你们警署里的罚单都是谁在付钱？”
长着一张娃娃脸年轻的真选组一番队队长揭开印着两只眼睛的眼罩，回过头对医生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呐，医生，我们只负责开罚单哟。”
……所以说身为执法者你们到底有没有一点遵守交通规则的自觉啊……
医生捂着有些抽筋的嘴角，哭笑不得地想到。
太糟糕了，她驻守在官员府邸的这几天，这堆顶着真选组的大旗其实私底下完全是流氓作风的家伙们让她嘴角抽了无数次，现在只要一抽动嘴角就隐隐作痛……
“好了，就是这个路口对吧，到了哟医生。”
土方把方向盘打得飞快，用一个技术含量五颗星的飙车急停动作停在了医生刚才说的那个街道口。医生死死抓着安全扶手，直到车子彻底挺稳后才淡定地解开了安全带，开门走下了车。
“到这里就好了，非常感谢两位这么晚还送我回来。对了，请代我嘱托近藤先生，要好好注意伤口，近期就不要做激烈运动了。”医生站在驾驶位窗旁朝车内的两个性格迥然不同却又意外‘要好’的两位新选组干部说道。土方朝她点点头，低声地替近藤道了声谢，便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地发动了车子，倒是冲田对她的态度出乎意料的热情，临走前还朝她挥手。
看着那个脸上还稚气未脱的年轻队长跟个孩子似得对她挥手，医生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也朝他挥手告别。黑白的警车嗡鸣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医生有些怕冷地把脸埋进厚实的大围巾里，背着急救箱转身走进了自家方向的街道里。
嘛，虽然作风很流氓，但其实真选组的家伙们都挺不错啊。
就算是用‘心地善良’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
想到这里，医生惯常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那种喜悦很简单，只是因为看到了不错的东西而涌上嘴角的好心情而已，没有什么复杂的理由，仅仅是心情愉悦罢了。
——
土方叼着烟沉默的开着车，医生下车后，副驾驶座的冲田就把他那个充满嘲讽气息的大眼睛眼罩拉了下来，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土方眼睛的余光扫了身边的冲田一眼，开口道：
“喂，总悟。”
“……干嘛啊，土方先生。”冲田懒洋洋的拖着长调回到。
土方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挑选合适的措辞：“你……似乎对佐佐木医生的印象不错嘛。”
冲田听闻，干脆把眼罩推上头顶，栗子色的柔软发丝之下他猩红色的眼睛毫无波动，说起刚才还坐在后座的那个医生，这个年轻的一番队长开口说道：“对啊，医生看上去是个超好的人呐。”
土方惊异于冲田用了‘超好的人’来形容那个医生，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
冲田歪了歪脸，视线落在车窗外一片模糊的夜景里，小声嘀咕道：
“大概是因为，医生身上也有那种气息吧。”
“气息？”
“嘛——总之土方先生你是不会懂的，像你这种蛋黄酱深度中毒患者根本就失去了感知外界的能力，你只要有烟和蛋黄酱就足够了吧我说。”
“……死小子，你果然皮痒了。”
没有理会暴躁的副长，年轻的一番队队长定定的看着夜空中虚无的一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呐，我可没有在开玩笑哟土方先生。
像你这种人，才不会感受到那种……
像三叶姐一样，包容的温柔啊。
那个医生身上也有类似的味道。
具体来说的话，应该是叫做——
温柔的好女人，之类的。
——
银发武士吊儿郎当地抄着手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前方迎面而来一个被围巾裹住大半张脸的女人，昏暗的路灯下，银时看不清那女人的样子，深夜中能看到的只有那人肩旁被风微微吹起的深色长发和直筒剪裁的长款毛呢外套。
两个人朝着一条街道的两个方向缓步走去，各自都目不直视地向前走着，交错，即擦身而过。
低着头把自己埋进围巾里的医生没有注意到错身而过的男人有着一头眼熟的银发天然卷，漫无目的散着步的银时也没发现身后走远的那个女人在路灯照应下头发是一种熟悉至极的棕黑色，并在发尾微微打着梨花卷。
一条路，两个出口，两个人，各自不同的方向，各自不同的道路。
但谁也不知道，看似平行线的二人，却慢慢地，开始交错在一起，直到纠缠至最后，谁也理不清到底该怎么解开这团绕成一团的死结。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哎呀这张写的岁整个人都少女粉了————_(:з」∠)_
画风开始越来越少女漫了有没有有没有！！！
后面只会更甜甜甜……一路撒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