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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八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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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我什么啊。”
…………
……………………
近、近藤老大？！！
“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看到自家顶头上司的这瞬间，土方整个人都崩溃了。
近藤还是一身宴会上的正装和服打扮，阵羽织上还粘着一小片酒水的痕迹，他面容肃穆地抱臂站在一辆还挂着巡视灯笼的真选组警车旁，目光锐利地盯着刚走出炼狱关的两个下属，语气不辨喜怒。
土方、冲田：“…………………………”
近藤瞪了他们两人好一会儿，两个家伙平时口齿伶俐，这会儿却跟哑了一样一个字都不敢说。
见两个属下完全一副闭紧牙关不打算说一句话的死样子，近藤扫了一圈周围的队员们，目光落在不断被自家队员押着往警车上带的炼狱关相关人员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思绪。
“你们两个…………”
近藤抄着手走近土方和冲田，声音低沉而暗含风暴。自家老大这副杀气重重的模样让这两个性格乖张的家伙冷汗都冒出来了。土方抽了抽嘴角，试图狡辩：
“不、不是的，我们可以解释……”
近藤没有听土方虚弱的辩解，猛地高高抬手，作势要一拳揍过来！冲田和土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绷紧了神经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那一拳——
“刷拉——”
……？
然而，没有等到臆想中能把脸颊揍凹进去的大力神拳，两人却听到了一声纸张被甩开的声响。
近藤面无表情地举着一张刚被展开的信纸，上面简短的写这几句话，末尾竟然盖着将军的大印！
近藤：“真选组奉将军之命封查此处！！现将炼狱关所有相关人员全部逮捕！！！请此地的总负责人自动缴械！跟我们走一趟！！如有违抗者，原地处决！！！”
土方、冲田：“！！！！”
近藤刚毅的侧脸落在两个惊讶的副手眼中，土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近藤一个眼神顶了回去。
那个难得正经的真选组局长瞟了满脸懵逼的副手一眼，低声说道：“回去再说……你们这次可真是长本事了。”
土方和冲田对视一眼，没敢接话，默默地站在了一旁，看他们老大调兵遣将抓捕涉案人员，与往常不同的是，原本对二人格外放任的近藤却没有再给他们一个安慰或者放松的目光，只是认真严肃地指挥着真选组的队员们把那些炼狱关的组织者还有打手们一一抓捕。
土方烦躁地踩灭了烟头，垂下头叹息。
啊，这次看上去情况很不妙啊……
——
江户堡。
“……哦，知道了，剩下的事你自己琢磨吧，要抓就抓干净，不要留一些琐碎。就这样吧，明天你过来警视厅一趟，带上报告。”
没有等电话那边的近藤说完，松平便挂了电话，转身走回了茶室，在茶桌前盘腿坐了下来。
“怎么样了现在？”
松平对面坐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不像松平歪七扭八的坐姿，那人姿势端正的跪坐在垫子上，俊朗的面容带着一股正气，就连说话时也是字正腔圆气势非凡。
这就是天下的攘夷大将军，德川茂茂。
松平收起了手机，优哉游哉地抽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口，道：“啊，搞定，近藤他们已经在做收尾工作了。”
将军听闻，矜持地微微点头，语气却放松了下来：“真是辛苦你们了，本来是来参加宴会，却还是被我叫去工作。”
松平沉默了一下，没有接将军的话。将军也不恼，语气平缓：“天道众那边我自会去谈，你不用担心会连累到真选组和警视厅……”
“大叔我才不是在想这些无聊的事啊。”松平猛然开口，打断了将军的话语。
将军：“…………我……”
松平：“小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先不说你刚从他国访问回来，就你所处的环境里，不可能有人会把‘炼狱关’这种事情捅到你面前来。今天贸然插手这种棘手的事情，即使是你，也没这么轻松啊……说到底，大叔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从哪里听说的。”
到底是谁，来你面前告御状。
将军目光依旧清朗坚定，沉稳的声线带着惯常的正气凛然，道：
“身为这个天下的将军，我的责任就是守护我的子民，我不容许这些腐败的事情发生在我治下的国家里，不论我如何得知此事，我都决不会姑息放纵，不管是朝中重臣还是天道众涉及其中，只要是危害于人民的东西，就必须铲除。”
将军的目光澄澈而坚定，吐字铿锵有力，坐在他对面的松平沉默地看着他紧绷的眉头，沉默良久。
最终，松平也只是叹息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告了别：
“哎……真是，一个两个都这样乱来，偶尔也考虑一下欧吉桑我好吧，我啊，可是还在努力攒女儿出国留学的费用啊……今天就先告辞了，等明天近藤交来报告书我在哪来给你看啊小将，走了——”
将军一愣，仿佛还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再提：
“……嗯，明天见。”
松平摇摇摆摆地背对着他挥挥手示意明天再见，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茶室里恢复了一片寂静。
不一会儿，那个名叫林一郎的童子从外门走了进来。他朝将军行过礼，走到一旁的侧室前跪坐下来，伸手拉开了侧室的拉门。
空间不大的侧室里端坐着一个身着白底绣百花和飞鹤纹振袖和服的女人，那女人低垂着头随着童子拉开门而缓缓俯身下拜，对茶室里的将军行礼。
将军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道：“非常感谢你带来的消息，你的请托我已经完成了，静海你……就不必再为此事而忧心了。”
那女子行过大礼便慢慢直起了背脊，她抬起头，棕黑色的发丝从发髻上散落下来一两缕碎发贴在脸颊边，衬得她秀丽的脸庞更添一丝妩媚。茶室的暖色灯光之下，那个被将军称为静海的女子，赫然就是医生。
医生敛下眸子，声音温和而略微低沉：“是的，非常感谢茂茂大人您……没想到，您真的接下了我这个棘手的请托。”
将军似乎不喜欢居高临下地看着医生的头顶，便撩开衣摆席地而坐，在医生惊讶的目光中不顾他身为将军的威严就这样盘腿坐在了她面前的榻榻米上：
“先不说别的，就这件事情本质来说，不管是得罪谁，我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国家，虽说是为了完成你的请求，其实更多的是我自己的意愿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医生眉头微皱，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却仿佛有东西卡在喉咙里一般，话到嘴边了，却无法说出口。
将军见她这副踟蹰的样子，却是笑了。
“呵……真难得你也有这样的表情啊。我还以为在皇城里的‘静海阁下’永远只有微笑着一张脸孔呢……除去正义感，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让你这么重视这件事情，我开始好奇了。”
似乎是在与好朋友聊天一般，将军坐在医生面前，表情也逐渐柔和下来。医生无奈地对他笑了笑，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您就不要拿这些事情打趣我了……说到底，也是我的自私之举连累了您，我又欠了你一次呢，茂茂大人。”
将军一晒，开朗道：“不，应该是我欠你一次才对吧，你把这些情报告诉我，让我知道了我的国家里存在着这样一个毒瘤，我才是要感谢你呢，静海。”
医生不答，只是默然微笑。
眼前之人，应该是这世界上心胸最宽广的人了……
他位高权重，身为这天下屈指可数的掌权者之一，却依旧难能可贵地保持了这份发自本心的善良、和纯真。
医生敛下双眼，在心里说了声抱歉。
抱歉。
为了给她重视的人们脱罪，这样利用了你。
真的，非常抱歉。
将军见她良久不语，只是轻叹一声：
“没有关系的，静海。”
医生抬起头看着他，棕黑色的眸子在暖色的灯光下显露出一种更为深沉的黑色。茂茂的影子倒影在她澄澈的眼睛里，一身华服的医生默默地在衣袖里紧紧握拳，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时间不早了，让异三郎送你回去吧，宴会也该结束了。”
似乎是不想再与医生静坐无语，将军站了起来，淡然地说道。
“…………是，今日静海就先告辞了。”
名叫林一郎的童子轻轻扶起跪坐的医生，引导着她往茶室外面走去。在迈出茶室的那一步，医生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被赋予至高职权的年轻男人宽厚而挺直的背脊印在她眼中，依旧是那么无畏而凌然不可侵犯。
没有再犹豫，医生掉转头，缓步离开了。
欠下的，她一定还给他的。
不论何时都愿意对她伸出援手的那个人，他的恩情她必会谨记在心。
不过……
“这样一来，大家没事真是太好了……”
医生脑海中浮现出万事屋几人和新选组的各位嬉笑打闹的脸庞……粗手粗脚却心地善良的包子头少女、跟老妈子一样念念叨叨的眼镜少年、一脸无辜却意外很有正义感的栗子发色一番队队长、面相凶恶实则人很好的副长……
还有，背对着她说出‘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我的灵魂会折断的’这种话的银发天然卷的武士……
大家……没事真是太好了…………
人生第一次，医生产生了感谢自己‘静海御前’身份的想法。
将军府的回廊幽长得似乎没有尽头，医生跟着那个小童子缓步走着，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她曾深深痛恨的牢笼。
啊，好想快点回去……
不知道坂田先生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快一点，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达成！！（咳血
权利是把双刃剑，感情也是有偏袒的，嗯，一直有小天使在猜测男二是谁——
还用猜么……明显是茂茂啊……
将军真的是我心头肉啊…………讲真…………（哭唧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