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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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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
蓝白色小绵羊摩托还没停稳,长脸的苏牧便已经扑到栏杆门上一个劲儿地朝半夜才回到家的主人吠个不停了。
“哎呀,不好意思,今天又没来得及带你出去转圈子……乖哦乖哦,饿了吗?”
医生听见爱犬带着嘤嘤哀鸣的吠叫声,一路上紧抱着银时所带来的那股旖旎瞬间消散了个一干二净,急忙跳下车心疼地扑过去隔着栏杆安抚激动得直转圈子的爱犬。
银时有些无语地被医生丢在脑后,只能原地死鱼眼狂蹬那只嘤嘤嘤撒着娇的大狗。
医生按指纹开了大门,Double一溜烟就跑了出来,围着医生转个不停,还不时的往医生身上扑,医生拉着它的项圈好一顿安抚后被主人遗忘了大半天饿到现在的苏牧这才哀哀呜咽着平静了下来。
银时耷拉着一双死鱼眼,看着医生温言细语地安抚着她的宠物,忽然有些泛酸,他抓抓脑袋开口道:
“既然已经把医生你送到家了,银桑就……”
“啊!不对,最重要的事情我竟然忘记了!”银时还没说完医生就捂着嘴惊呼着打断了他告辞的话语。
银时:“?”
医生:“……只顾着吃夜宵,我竟然忘记了我过去拜访的目的是给你换药……”
银时:“……诶,对哦。”
医生:“……”
…………
两人尴尬地对视了眼,都噗嗤一声无奈地笑了出来。
医生拽着Double的项圈笑了笑,月光下,她棕黑色的眼睛闪着动人的光辉:“果然还是请进来坐坐吧,这次的话,我有准备草莓牛奶和甜点哦。”
银时这才把小绵羊熄了火,摘下了安全头盔朝医生勾着嘴角笑道:“真是的,大半夜还跑到女性家里蹭吃蹭喝可不是我的行事风格啊,不过既然医生你都这么说了,那……打扰了。”
“噗、这话说得,好像你要把我怎么样一样。”
“喂喂——医生,银桑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好吧,说不定银桑正想着把你敲晕了绑架带走什么的,顺便再把这只长相奇怪的狗转卖给喜欢收集奇怪生物的八嘎王子哦——”
“嗨,嗨~我好害怕啊——”
“…………太假了。”
“哪里假了,我有很认真地在担心自己的和Double的‘人身(狗身)安全’哟。”
“………………你爽快开门的样子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医生。”
“呵……”医生用钥匙打开纯木的大门,在玄关昏暗的暖色灯光照映下回过头朝银时露出一个笑颜,声音温和而充满了舒缓,棕黑的眼中明确地写着对银发武士的信任:
“如果是被你绑架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呢……坂田先生是个善良的人,这一点的话,我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眼光。”
银时听闻愣住了。
他张了张口,那个瞬间,喉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一般,连发声都艰难:
“………………我……”
医生似乎觉得这种话说得不太妥,略带局促地朝他歉意一笑,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抱歉抱歉,似乎说了很冒犯的话……快请进吧,我去热牛奶。”说着便噔噔噔地跑进了屋子里。
银时呆呆的站在门口,绯红的双眼一直追随着医生的背影直到她转身消失在厨房的方向。
Double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好奇地围着这个第二次来家里拜访的男人转圈子,似乎是挺喜欢男人身上带着草莓牛奶香甜的气息,长脸的大狗热情地扑了扑银时,刷刷的朝他摇尾巴。
“汪——”
被大狗一阵折腾,银时这才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沉默地蹲下身跟那只吐着舌头一个劲儿傻乐的大狗对视了好一会儿,这才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
“我说你这家伙,一定要好好保护你家主人哟,对不熟的人这么信任什么的……那天要是有不明人士对你主人死缠烂打,你可一定要咬着他的屁股把他赶出去啊,听见没有。”
Double一脸纯良:“汪!”
银时:“……”
一人一汪对视了老半天,银时终于无奈叹息一声挠着头站了起来:“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搞得好像你能听懂一样……”
他绯红的眼眸里翻动着一些莫名的情绪,昏暗的玄关廊灯为他银色的发丝染上一层暖色调,蓝白和服永远只穿一半,吊儿郎当是常态的银发武士此时展露出的,是他不为人知的沉静的一面。
虽然说是开玩笑什么的……
“但说实话,如果可以把医生你绑架回家的话,银桑说不定真的会当一次被人唾弃的犯罪分子哦……”
喃喃自语着,银时终是散去了身周莫名的危险气息,抬脚走进了医生家门。
啊啊,真不知道可以忍耐多久……
银时在玄关脱下鞋子光着脚踩在冰凉的纯木地板上,缓步走到厨房门前默默地凝视着在厨房忙活的医生,绯红的眼睛里暗沉一片。
不要这么信任银桑我啊,医生。
虽然是披着银色的绵羊皮,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名为坂田银时的家伙内心饲养着一只怎样的怪物。
一只,追寻着,渴求着,咆哮着的……
银色野兽。
“诶?坂田先生你怎么站在这里,快去客厅坐下吧,我很快就弄完了。”
“没事,站在这挺好的,只是闻着蜂蜜松饼的香味就觉得好幸福……还有啊,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喊名字就好了吗,‘坂田先生’什么的听着觉得好别扭啊,要么喊阿银也可以哦。”
“噗……哪有人听见别人用敬语称呼也会觉得别扭啊……那就喊旦那好了,我在真选组的时候听冲田先生这样喊您呢。”
“旦那么…………唔,忽然觉得好带感啊。”
“……………………请把您脑子里想歪掉的废料倒出去,拜托了。”
“喂喂医生!银桑可是什么都没说哟!你刚才鄙视我了对吧一定是鄙视我了!!”
“………………”
“不说话就是默认吗!银桑才不是那种会被医生你喊‘旦那’就暗爽的肤浅男人啊!最少也该是‘阿娜达’什么的吧、噗啊——”
医生最终还是没忍住,反手一块松饼就砸了那个口花花的银毛混蛋一脸。
医生看着自己刚把松饼丢出去的手愣了愣,连忙拿着手帕走过去给银时擦脸:“对、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手就不受控制了……你还好吧?”
银时露出一个抽着嘴角的死鱼眼表情,心有怯怯道:“手不受控制什么的,这算什么理由啊,银桑的脸看上去像是垃圾桶吗为什么所有人都把手边的东西往银桑脸上砸啊喂喂……”
医生虽然内疚,但还是一脸认真地回到道:“大概因为是坂田先生你嘴太欠,没有人能忍住糊你一脸的冲动。”
银时惊恐地看着医生一本正经地说着让人扶额的话,眼角挂下来好几道黑线:“……你刚才貌似说了一些不得了的话啊……医生,你的角色设定要歪掉了哟,说好的温柔贤惠呢……”
医生露出一个大和抚子般的笑颜:“哎呀,您在胡说什么呢~我的设定一直都是这样子,从没变过啊~”
“歪了,一定歪了吧,承认吧医生,你心里其实是有第二个暴力人格的吧!”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好了,快去坐下,我这就端甜点过去。”
“……………………不要用甜点转移话题啊医生。”
“………………”
——
于是,她便招待那个银发天然卷的武士吃了一份蜂蜜松饼,一整壶草莓牛奶,最后还给他换了药。
医生撑着脸颊,目光呆滞地趴在办公桌上发呆。
在她面前挂着好几副病人的骨骼透视片子,看上去似乎是一个骨折得挺严重的病人,而医生却百年难得一见地在工作中分了心,整个人冒着莫名的愉悦盯着面前的片子双眼发蒙。
自那天以后,她和那个银发的武士就保持着每天至少一次的频率会面。虽然是打着换药的名号,但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经过六天的护理,银时背后的伤已经好的快要看不见痕迹了,这也意味着,他们两个人因为一场意外而保持的联络便会随着伤好而变得失去继续的理由……
医生推了推滑落鼻梁的圆框眼睛,有些莫名的低落。
伤好之后,他们两个就没有理由再见面了吧……除非他来医院看病什么的……
想到这里,医生惆怅地叹口气,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翻看着通话记录。
嗯,近段时间她通讯录里根据通信频率自动置顶的就是那个标注着‘万事屋’的号码呢……
万事屋……
坂田银时……
有几天她的工作比较满,跟那个人会面的时间一直在浮动,有些时候忙起来实在分不开身便只能打电话跟他重新约时间,那个人近来也似乎挺空闲,一直都是无条件地答应她的改约,即使是改在深夜,那个人也会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
如果下班得实在太晚,那个人就会开着他那台蓝白色的小绵羊摩托车来接她下班(每次这种情况,就算她是开了车来上班也会果断把车子丢在医院停车场明天再开回去)……
有些时候他两会去万事屋换药,然后被大胃王的包子头少女逮住狠狠地蹭一顿饭,所以银时接了她之后两个人直接去超市买食材回去做饭已经成了一种惯例。有些时候她忙到深夜,又要值夜班,银时便会带着自己做的便当来医院找她,两个人窝在她的小办公室分吃一个便当,随口聊聊天什么的。
那个银发的武士似乎总是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奇遇,不管是去海边打工结果遇上一只长相凶恶实则热情善良的怪鱼还是被凶暴的‘妈妈桑’抓去人妖店打工什么的,都是生活风平浪静养尊处优的医生闻所未闻的趣事。
和他相处,很开心呢……
还有,那个人厨艺竟然很不错,每次带来的便当都意外地好吃啊……
那人用番茄酱画了个爱心的蛋包饭便当浮现在医生脑海里,她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已经可以在内心默背出来的号码,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温和的微笑。
“异三郎那家伙,说不定真的说对了一次……”
喃喃自语着,医生最终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往万事屋打了过去。
虽然时间有点早(早上9点),但还是先趁着没这么忙跟他约个时间吧……今天之后应该就不会有理由再见面了,好歹……
“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如果不再有理由约对方,但却又想继续与对方见面的话,那就要靠自己来创造一个理由了呢……
这样想着,医生脸上浮起一丝红晕。
要用怎样一个理由呢……
[嘟——嘟——嗨,莫西莫西,这里是万事屋。]
与往常不同,等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通了电话,而且电话那头传来的也不是那个一直透着股懒散和吊儿郎当的低沉男声,反而是个清脆干净的少年人嗓音。
医生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诶,是新八君吗,这里是佐佐木。”
[…………………………………………啊!是医生大姐啊!啊哈哈哈、哈哈……你好,有什么事吗……]
电话对面的少年沉默了好一阵子,忽然扯着嗓子尴尬大笑着,干巴巴地问道。
奇怪了,平时她打过去如果是那两个孩子接到的话都会自动喊银时来听电话,怎么今天……
尽管心里这样疑惑着,医生还是温和道:“没什么,只是想找坂田先生说点事情罢了,方便帮我喊他听电话吗新八君?”
[呃………………这个………………………………………………]
对面的少年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仿佛正在纠结着用词般支支吾吾了大半天,还是没答话。
医生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了:“……是现在不方便吗?我可以回头再……”
[呃——那个、也不是……嗯……怎么说呢……]
万事屋里,新八一脸黑线地拿着电话回过头看向此时客厅里的闹剧……
淡紫色长发的女忍者正沉浸在cosplay被嫌弃的人、妻之类的奇怪角色设定里,顶着被银时盖了一脸的纳豆装模作样地嘤嘤抽泣着……
银时发现了新八递过来的‘你完了’的眼神,脑筋一转猛然想起来电的人说不定是……
‘医生?’银时用口型对新八说道。
新八抽着嘴角点点头。
完蛋了……
银时瞬间幽灵脸。
[…………新八君?你还在吗?]
听筒里传来医生略带急切的呼声,新八一脸崩溃地对陷入绝望深渊的银时挤眉弄眼,只能硬着头皮推脱道:“啊!我、我在……呃……其实吧,银桑昨天没睡好,现在还没起……”
“不要再装傻了!明明你就记得很清楚,果然是不想负责吗,现在的男人果然都是你这样的渣滓啊对我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之后就不愿意负起责任来吗!”
淡紫长发的女忍者完全进入了一种‘被抛弃了却还是忍辱负重地要求男人负起责任来’的神奇角色,拉着银时的衣袖大声吼道,打断了新八用尽全力找的理由。
[……………………啊?]
这一声大喊透过话筒传到电话另一头,医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不确定的疑问。
死定了——————
新八和银时同时幽灵脸,满头大汗地瞪着那个深深沉浸入自己设定的剧情不可自拔的女忍者。
[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有……]
“哐啷——”
医生的话还没问完,新八就已经果断地挂上了电话,抬起一张绝望的脸默默看向银时:
“…………银桑,你自求多福吧。”
银时:“………………………………”
——
[嘟——嘟——]
医生愣愣地听着手机里传来被挂断后的忙音,镜片下的双眼瞪大,脸上的愉悦如潮水般褪去,带着温和笑意的嘴角慢慢抿成一条直线,一丝莫名的怒火出现在她眼底,医生盖上手机,随手便把它丢进了抽屉。
看着眼前挂着的透视片子,医生默了默,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抱起自己的病例夹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巡房时间到了,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面。
浪费在……
猜测、怀疑……
以及愤怒…………
一大清早,手机那头传来的女声,令人不得不多想的话语,还有新八的含糊其辞……
“砰”的一声,似乎是带着怒气般,医生用力的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门,抬腿往住院部走去。
而那个平日里工作状态下认真而冷静的身影,却带着少见的烦躁和怒火,引得周围路过的护士和病人们一路侧目。
“啊,佐佐木医生早上……呃。”
內野护士从前方的转角处走出来,看见医生迎面走来下意识地笑着朝她打招呼,却在看清楚医生脸上带着漠然和怒气的脸孔吓得噤了声,愣是把最后一个字吞回了肚子。
医生淡漠的双眼扫了她一眼,朝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走了。
“………………看上去,佐佐木医生今天心情很糟糕啊……”
內野护士怯怯地看着那个绝尘而去的长发医生,小声嘀咕道。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强调一点(黑体大字):
岁不是学医的,也没什么医学常识,文中一切跟医学相关全是瞎编和度娘!(加粗下划线)
不要来考究岁的医学描写,不要,不要,不要,拜托了。
考究角色OOC我就认了,考究剧情我也可以理解,但是考究医学设定………………………………
大写的尴尬。
——
嗯,写到这里终于开始进剧情了,关于医生的设定也会从这里开始慢慢铺开。
PS:前方天雷。
PPS:女主普通人(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