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秋风蝉翼

3、白莲花

　　在我的印象中老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老师就像是一朵出身于泥垢的莲花那样圣洁，并且一尘不染。
　　这个事件已经快要淡出我的脑海，这大概是三年前的事吧，我完全不能想象一个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正如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我还有多少个明天一样，就那样过着，直到最近也许是我突然开窍或者说我唤醒了心灵深处的自己，这使得我想要把身边发生的事或者说听过的事记录下来，这或许也是一种修行吧！
　　直到最近我才听说她的名字，只知道她被迫害，被一个披着羊皮狼盯上最后失去了自己如花的生命，或许身边的一些同学听过她的名字——周丽。确是一个如花的名字，正如她的年龄，十六七岁还处于人生的花季，当时她比我低一级，是邻镇学校的学生，说实话我并不了解她，从同学的口中我了解到她或许生活上有点不检点，但是我始终相信一个能考上高中的初中生绝对不可能坏到哪里去，她一定有一颗上进的心。
　　这是一个乌云密布的夜晚，班主任在讲台上开着班会，交代着国庆放假的各种事项，为了鼓励我们学习他谈起了人生的短暂。
　　“你们也许听说了，前几天我们中学的老师和中心小学的老师举行了一场友谊篮球赛，本来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可是有一位老师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心脏病突发，就在篮球场上。”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班主任在讲到这里是也一改他的风气，难得的沉重。
　　生命这个话题总是令人沉重的，我们无法预料明天我们是不是还活着，我相信如果哪位中心小学的老师如果预料到讲发生的事，他一定不会去参加这场篮球赛，因为每个人都是留恋尘世的，在这里有亲人，有朋友……这些没有人可以割舍。
　　班主任说着说着，话题逐渐深入，我非常奇怪平时我们班都是吵翻了天的，这节班会竟然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发笑，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大口的喘着气，好像是留恋凡尘的气息，想把这股凡尘的美好存入肺部，永久保存……
　　“记得开学报道的时候，我们翻学生的报道记录，一个叫周丽的孩子没有来报道，我就问旁边的同事，拿着她的资料表……”
　　“那个不是前段时间出事的那个嘛。”
　　我恍然大悟，你们或许也听说过吧，你们都是同学，是的，我们听说过，不，应该是太熟悉了，我想那同样是一个乌云密布的夜晚……
　　十点钟，其他的同学早已经离开了教室，一天的学习 生活让他们都疲乏不堪，早早地进入了梦乡。教室的灯还亮着，教室里还坐着一个小女孩在认真的复习着功课，她的家庭极不富裕，所以她必须比别的同学更加努力，这样她才能看清她的未来。
　　查夜的班主任在校园中闲逛，由于喝了点酒，迷迷糊糊的，看到自己的教室还灯火通明，心中一阵烦躁，他不知道是谁这么不听话，这早已经是睡觉的时间了，平时自己班里的人非常听话，也没有什么调皮捣蛋的孩子，可是今天却令他非常生气，才和自己的老婆吵了架，心情不免有些烦躁，一步踏入教室，刚想要大声的质问里面的学生，却发现教室中央的学生早已趴在桌子上熟睡，一头长发及腰，散落在她的后背，给人一种视觉的美感。
　　他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心仪的女生，幻想着自己与她美好的未来，可是现实终归大过幻想，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在那个饥饿的年代怎么敢奢求爱情呢？这无疑是苍白的幻想，他踩着七零八落的地面，歪歪扭扭的走向他幻想中的女神……
　　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柔软的头发，她还在熟睡，完全预料不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夜色还是依旧的黑暗，没有一丝的光彩，这个世界就好像被黑暗吞噬，照不进一起光亮，就是那发热的白炽灯此时也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好像寿命快到了发出最后的光亮。
　　他见到熟睡中的女孩没有任何反应，胆子便也大了起来，在酒精的作用下教师的师德好像也早已忘却，他知道他不是圣人，此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面对着梦中的情人，他也已经忘却面前的女孩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小，他的心中仅留下一团火，并且这火在酒精的作用下越烧越大，他再也抑制不住激动地心情，手忙脚乱的抱住了熟睡中的女孩，头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发丝之中，贪婪的吸允着那一抹清香。
　　突如其来的束缚是女孩惊醒，周丽惊恐的看着白天和蔼可亲的老师，她已经明白了什么，激烈的挣扎着，喊叫着，可静悄悄的校园中没有一丝回应，所有的人都在熟睡当中，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黑暗的一角，这里被世界遗忘了，成为了遗忘的角落……
　　激烈的反抗着，慌忙的拿起桌面的大字典朝这位和蔼的人的头上砸去，也许可以把他砸醒呢？
　　脑袋吃痛，动作也停滞了下来，周丽借着这个机会挣扎而出，不幸课桌绊倒，那三尺讲台留下了永久的血迹，她晕了，迷迷糊糊中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她泪眼汪汪的看着白天那和蔼可亲的老师，在哀求，在诉说自己的梦想，她多么希望自己的老师可以止住前进的脚步，可是她失望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从身上脱落，自己的血也染红了教室的水泥地，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最后她流下了一丝浊泪……气息越来越弱……渐渐沉寂。
　　他慌乱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到处都是粘稠的液体，还散发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他很恼诲，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很清楚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他不想死，他渐渐的从慌乱中恢复冷静，思索着如何把这件事掩盖过去。
　　他开出自己的车，把自己平时最喜欢的也是最好学的学生抬入了自己的车中，然后关闭车门，飞驰着向野外奔去……
　　经过一夜的折腾，东方的天际隐约的显露出鱼肚白，金红的光芒在其中孕育着，像一个将要崛起的花季的少女，那样的美丽与美好，可是她的的确确是死了不可能在活过来。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美丽的一尘不染的少女，没有一丝的疼惜之意，他的脑中只是在想着如何逃避法律的惩罚，他不想死，她也死不足惜，只要自己活着就好……有条不紊的从后备箱里拿出斧子和锯子，一点点把少女的肉切下来，骨头也用斧子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再拍电视剧，自己就是那个杀人魔王，凶残而无任何怜悯之意。
　　回到家中架起一口小锅，把肉一片片的放入锅中，看着那颜色逐渐变为浅色的肉块，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昨天夜里女孩的余香还能隐约的察觉到，令他回味无穷……
　　就这样，女孩的肉被一口一口吃入腹中，只留下一锅还冒着热气的肉汤，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太阳依旧照常升起，一切如往常一般……
　　我已经忘了在听到这个事件的时候，我的反应如何，但是现在想起或有一丝丝悲哀，周丽的结局本该不是如此，可是命运的镰刀却无情的挥向了这个上进女孩身上，我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老师被枪毙了，假的神经病病历没有让他逃过法律的制裁，这个故事似乎是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可是周丽的家人呢？这必然是一件永久的痛，令人难以忘怀，难以割舍。
　　我呆坐在自己的板凳上，思索着生命的意义，老师在我的心目中就是一朵白莲，生长在最阴秽的地方，但是它还能带给人力量。
　　白莲在佛教中意味着圣洁，是一件神圣的东西，它能使人深思，给足我们心灵深处最深的宁静。老师给我们的指引就如同莲花一样，令人发省。可是就如同电脑上的那个老师，让学生出卖身体换取毕业的学分，这样的莲花又有何等的圣洁可言呢？
　　这果真让人深思……
　　这必须让人深思……
　　或许明天这中华大地将开出一片圣洁的白莲花，就像那个死在篮球场的那位老师，令人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