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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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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姑立即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她看,伷烟顺口念出她写的字,“来不及了,快逃?”
她这才发现刚才那批人中有有一队正排列整齐地向厅堂方向奔去!整座裴府顿时陷入慌乱,哭喊救命和禁军的喝骂声混成一片。
禁军突然出现在裴府的整个过程悄无声息,他们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家中的?又想要做甚么!
“为什么要逃?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伷烟说着拉开门就要跑出去,哑姑一把死死拉住她。
“放开我,哑姑你放开我!我要出去看是怎么回事!”伷烟挣扎着要出去,却被她捂上嘴发不出声。
伷烟抬头见哑姑目露惧意拼命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出去,她停止挣扎怔怔地看着哑姑,泪水从眼从脸颊滴落湿透她的掌心。
哑姑放开她,躲在窗口一角注视着外面的情况。见军队并未注意这所偏院才打开门拉起伷烟的小手顺着墙一路往后院走。
伷烟被她带到后院,哑姑打开那扇常年被人遗忘的后门指了指外面。
“你要我出从这里出去?”
哑姑点点头,又拉了拉她的手让她快走。
“可是。。。。”伷烟回头看了一眼裴府道,“可是我父母和姐姐,还有几位兄长怎么办!”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不远处隐隐传来脚步声。只听得其中一人道,“所有出口派人把守,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出!你们五人一队分成四个小组必须搜遍每一间房子,不得有一处遗漏!”
怎么办?怎么办?伷烟急得傻傻站在原地,看来真的像出了什么大事,是跟随哑姑先离开?还是回去和父亲在一起?
脚步声愈来愈近,走在最前的一名士兵显然已发现她们二人,哑姑见状不妙忙抱起她两人一同逃出了后门。
“这儿还有两名逃犯!”士兵们随后追上,“停下!不准跑!”
哑姑紧紧将伷烟搂在怀中,拼尽了全力往前冲。
裴伷烟睁大眼睛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官兵心中迷糊,逃犯?逃犯是在说自己和哑姑吗?若自己是逃犯,那父亲呢?母亲、姐姐还有兄长他们又变成了什么?
身后追逐的脚步声早已清晰可辨,原本满是店铺和小摊的热闹街道变得空无一人,前头的路仿佛变得没有尽头似的。
“哑姑,放我下来,你这样抱着太累!”
哑姑依言放下她,伷烟脚一落地拉着哑姑的手两人撒腿就跑!
“站住!”身后紧追不放,凌乱的脚步,沉重的喘气声与身后士兵跑起来冰冷的盔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空旷的街道是如此让人心悸!
以她小小身躯和体力跑到现在早已是咬牙苦撑,好几次差点倒地都是被哑姑提起两人再继续狂奔。
老天偏偏似与她们作对,跑在最前面的一名士兵拔出手中长刀伸手一挥,顿时割破了伷烟的衣衫!
体力不支再加上惊吓,伷烟脚底无力卟地跌倒在地,嘴中大叫,“哑姑别管我!你快走!”
“走?”因为这一停顿身后士兵早已把刀架在她们二人脖子上道,“朝庭要犯,一个都不许漏掉!”
裴伷烟眼眶中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到地面,但她仍紧抿双唇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稳稳地站起身。
被乌动笼罩的天空更加阴暗,明明才巳时,却已黑得如泼了浓墨般似要有利剑劈开方见得清明。
啪!一滴雨点落在伷烟的额头,紧接着大如铜钱的雨滴从天空直直砸到地面。短短半盏茶不到的功夫,雷声轰鸣中众人皆已浑身湿透。
“呸!这是什么鬼天气!”士兵中一人边走边低低咒骂,讨好地对着前面一人道,“队长,您瞧衣裳里外都湿透了,咱们不如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再行吧。”
被称作为队长的男子名叫周飞,生得一双细长单凤眼,做事极有分寸。换作平日是绝计不肯答应队伍停下,但一来暴雨实在下得太急,二来现在已是深秋,又被大雨淋得全身早已湿透不说,被风一吹显得更加寒冷。
他自己也被淋得极不舒服,冰冷的雨水使得自己体温急速下降,眯着眼抬头看看天空心知这场雷雨不会很快散去,想到此处便指着前面一家茶店大声道,“就到那家先去休息一下,等雨停了再出发!”
十几名兵士押着伷烟与哑姑二人一同进了店里,掌柜的与两名伙计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官兵顿时一愣。周飞见状道,“先给我们每人来壶热茶,要快!”
“是是,马上就来。”三人点头哈腰着退下去准备茶水,伷烟衣服全部帖在身上冻得瑟瑟发抖,哑姑将她搂在怀中,两人被他们赶到店中最里的一个角落。
等了许久也不见店里伙计端茶上来,其中一人怒道,“他奶奶的,端个茶还要我们等个鸟劲!”
骂骂咧咧了几句掌柜这才赔着万分小心端着盘子从内堂躬身走出道,“对不住,对不住。小店本以为今儿个雨大,暂时是不会有生意的了,所以原没准备热水。想不到竟来了您们这几位官爷,适才水一烧开就为各位大人奉上本店最好的茶叶,请慢用请慢用。”
众人因为过于寒冷,见到热腾腾的茶水杯子都不用直接往嘴里灌,直到喝了点热水下肚身上才感觉舒服许多。
周飞却未放下警惕心,他只是拿茶壶捂着手,双眼却环视四处查看有无可疑情况。
约等了一柱香后,外面雨水才渐渐弱了下去,天空也亮堂了起来。虽然全身仍湿溽溽的极不好受,但已延误了好些时候,不能再拖下去。周飞走出店门,示意手下准备动身。
正待十几人整装出发,还没走两步其中一人却毫无预警地整个人倒在地上。周飞还未弄清怎么回事,自己带出来的十几个人都已相继瘫软在地。
“你们怎么了!”他又惊又怒,一把拿起士兵刚才喝的茶壶揭开盖子凑近一嗅,也只仅仅一愣就想清楚原因。
“蒙汗药?”周飞扔掉茶壶,才发现刚才的掌柜和两名伙计全都不知所踪,“谁?是谁敢与朝廷作对!”
伷烟缩在角落呆呆地看着发生的一切,还未弄清楚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就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人就已经到了茶馆外。
她回头见带自己出来的是一名中等身材、三十多岁相貌平平的男子,他身着灰色短衣,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站在他前方的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