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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成都的算命先生 ...

  •   期盼的十一终于到了,每个月我都在日历上划着数字等假日。
      这一年里,在我持续生不如死的抗痘时,曾今那个路过卖男士内裤店都会脸红的大翠,如今安稳的嫁给了杜先生,并且在婚后一个月就通知我九个月后将光荣的晋级为干妈。
      现在的我搬出了之前的房子,过起了一人住的生活。刚开始很孤单,可转念一想还有痘痘陪着也就释然了许多,只是再也煮不出大翠的那碗鸡汤面,之后便不再下厨了。
      七天长假,我打算去成都。浪漫是骨子里萌生的产物,一个人的旅行会拥有一个人的记忆,做好攻略,打包行李,准备出发。
      我选择了坐大巴这种相对朴实的旅行方式,虽然飞机能节约不少时间,火车更加安全,但大巴却可以一路看风景。
      爹妈都是爱旅游的人,从小跟着他们去过不少地方,上大学后,和同学们一起四处写生,游山玩水,虽然穷游却乐在其中。
      而我从来没有自己单独旅行过,一个人需要承担太多未知的东西,我怯。但这次不同,有痘痘陪伴,它虽然时常让我很崩溃,却也带给了我勇敢面对新鲜事物的精神。
      10月1日,我踏着夹板儿,拖着旅行箱,提溜着一串洗干净的户太八号登上了前往成都的大巴车。选了个不会引人注意的位置,脱掉夹板儿,盘腿坐下开始啃葡萄。没错,选择穿夹板儿就是为了上车脱鞋方便,当然,我在家里反反复复洗了好几次脚,凃上桂花味的香香,就是为了不在拖鞋的时候被别人嫌弃。
      车上基本上都是大学生,一路上叽叽喳喳,朝气蓬勃。从他们的对话中大概了解到他们是自发组团到成都旅行的,真好,我曾经也有这样开怀过。
      坐大巴车的好处是可以看风景,坏处就是长时间坐车确实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大学时,我们两个工作室的同学一起去西藏写生,西藏很远,可大家还是选择坐绿皮火车,哐哧哐哧那种站站都停的老爷子火车。两个工作室的加起来57人,家庭差异很大,有些条件好的,一条裤子四千多,条件差的每个月生活费都需要自己赚。可只要出去写生,所有人的都很默契的选择硬座,分享零食,打牌玩游戏,真可谓同甘共苦幸福永久。
      靠着大巴车的窗子,我吸溜吸溜地吃起葡萄。外面下着大雨,上车之前我就弄湿了夹板和长及脚踝的橄榄绿棉布裙,不甘寂寞的脚趾上粘着少许沙粒,活像一枚离家出走的叛逆少年。
      “Mr.Raindrop,falling away from me now,Do you know how much you mean to me Whymustyouleave I'm just a flower on a tree...”轻轻地哼唱起这首歌,很想冲到外面感受雨滴先生的吻。我是真的爱下雨,无论哪个季节,每一滴雨都是一只精灵,他们生命短暂,落地就粉身碎骨,却与花泥草木融为一体毫无遗憾。闭上眼睛,熙攘的声音随行渐远,只听到雨滴敲打车窗,世界好安静。
      到达成都已经是傍晚八点多,我拖着行李箱来到提前订好的快捷酒店。酒店看起来有些破旧,房间内还算干净,趴在被子上嗅了嗅味道,潮潮的。摊开之前写好的旅行攻略,看了看,又揉成一坨丢进了床边的垃圾桶。独自旅行,走哪算哪,何必拘泥于攻略呢。
      稍微洗漱下,换上帆布鞋,成都夜市走起!
      酒足饭饱,我盯着桌上的两碗冰粉、一大把串串儿签子、两只卤兔头、一盘五花八门的烤肉、一瓶果啤,强烈的罪恶感油然而生,不是担心体重飙升,主要是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是痘痘的死对头。
      在地图上查好了回宾馆的路线,叼着一盒酸奶,慢腾腾的往回走。回到酒店,已经过了午夜,躺在床上,吹着成都的夜风,挺美好。
      早上7点,怀着对一个陌生城市的好奇感早早醒来。照了照镜子,发现没有起痘,心情顿时大好,但还是克制些,放弃成都的火锅吧。
      九点半,在武侯祠的正门口,自拍留念。古朴的建筑,青色的苔藓粘腻的趴在砖缝里,偶尔会生长出一朵娇气的小黄花,在苍天大树的阴影下,羞答答的释放者自己的美色。清爽的空气,虽然人多,却完全不会影响好心情。触摸着古老的树干,很遗憾我不懂树的语言,要不然真想靠着它们,听听这几百年发生的故事,也许一听就是一辈子。
      走街串巷的逛到中午,钻进一家隐藏在大片紫藤后面的编织椅上喝茶,茶的味道并没什么特别之处,猫在这里纯属是为了这份闲情逸致的环境。穿着翠色缎面小短衣服务员,抱着开水壶,盈盈的迈着小碎步跑来添茶水。
      “你们这里有掏耳朵的吗?”来成都掏耳朵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
      “哎,你要掏耳朵吗?我爷爷就是采耳师,我叫他过来好吗?”她有点紧张的攥着下衣角,白净的脸透着粉嘟嘟的温热气息,喏喏的声线让我整个身子苏了一半儿,音控就是这样,瞬间被征服。
      “可以可以,谢谢你。”价钱都没顾上问,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这种姑娘我向来都拒绝不了。
      大概一盏茶时间,一位白胡子老人姗姗来迟,不是说掏耳朵的都是很朴实的吗,这位仙风道骨的模样让我险些以为他是太乙真人。
      “小姐,我孙女说你要掏耳朵。”太乙真人的声色有些哑,浓重的四川口音加上对我的称呼,着实让我有些恍惚,还是叫‘姑娘’比较接地气。
      “对,您孙女特别可爱,声音也好听。”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毕竟掏耳朵是个高危的技术活,万一我哪句话没说对,让太乙真人误以为我是个勾搭他孙女的变态,手一抖,我这耳朵岂不废了。
      “谢谢你的夸奖啊,小姐。阿柔要是知道你夸她,一定会害羞的。”老人家嚯嚯的笑着,幸好我是女的,第一次我为我的性别而感到高兴。
      太乙真人的手很稳,我闭上眼睛,仰头靠在竹编椅上,身上的鸡皮疙瘩伴随着耳内的触感此起彼伏。酥酥麻麻直击大脑,每一根手指都受到感染似的不由自主抓紧了竹椅扶手,虽没网友们在帖子里描述的爽到上天,但确实舒服到不能自已。震子轻轻地撞击着内耳壁,鹅毛棒好像碰到了不得了的地方,半边脑袋都酥麻起来。
      舒坦!
      押下最后一口茶,真想对太乙真人说一句:“伺候的舒服!”想想还是算了,跟慈禧似的。
      “小姐最近喜事将近啊。”接过我递过去的钱,太乙真人突然说道。
      “啊?什么喜事?老先生您何出此言?”
      “小姐还没有对象吧?”太乙真人说着撩了一把雪白的胡子。
      “呃......”略尴尬,难道我全身气场都散发这一股子单身狗的味道吗?下意识的歪头嗅了嗅左肩上的味道,柠檬香皂,鉴定完毕。
      太乙真人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神里流露着老旧的时光,就像一位古老的旁观者,看着时代变迁生生不息的人类,却不多语半点儿。
      “姑娘你面若桃花,眉眼如虹,鼻翼轻薄,下唇微润,期待的很快就会到来,最迟不过12月。”他开始称呼我为‘姑娘’,这个不打紧,我关心的是我关心的真的是我关心的吗?!这么久的时间,对于感情期待中稍许有些不在意了,不是认为一个人过的很好,我本身也是害怕孤独的人,却不能为了不寂寞而随意寻找“饲主”么。毕竟,每个女人都有着猫一样的自尊。
      恍恍惚惚间,瞧见太乙真人收拾了工具起身离开了。我慌忙叫住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是很想再问出一些答案。老先生回过头来,笑盈盈的问怎么了,猛然间我发现他已然不是刚才给我掏耳朵的太乙真人,一样的容貌,气场却截然不同。说不明白原因,但我知道已经不是刚才的那个人了。
      含含糊糊的一边摇头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感谢话目送着老先生离开,阿柔小花朵朵的跑过来问我还要不要添茶水,我顺手摘了朵青砖缝儿里生长的绒黄色小野花递给她:“阿柔,你爷爷会算命是吗?”阿柔有些害羞,但还是接过小花熟络地簪进编好的黑发里。
      “我爷爷偶尔会给认识的人看看面相啥的。”她拢了拢耳后的绒发,“爷爷小时候跟他爷爷学过看面相,听爷爷说我祖爷爷看面相可厉害了!”阿柔的眼睛亮闪闪的透出柔柔水色,阿柔这名字应该是太乙真人起的吧,我暗自补脑。
      “你爷爷他们是麻衣一脉?”我问阿柔,顺手帮她整理下衣服,这孩子不论任何情绪,都会先拧巴衣角。
      “蚂蚁一卖?那是什么?”阿柔显然对这方面一无所知。
      “啊,没什么没什么,你爷爷掏耳朵技术实在太棒!没有之一!”可惜了了,这么好的麻衣相术,没在这个家族传承下来。
      “那是!在我们这片儿,爷爷的技术可有名呢!”小姑娘黄鹂般欢喜,“我再去给您到点儿茶!”待阿柔小鹿似的跑开,我不禁感叹,这门采耳手艺可至少得传承下去才好。
      傍晚,回到酒店,摆着大字型躺在床上。很想来支ESSE,可惜我只爱它清淡的薄荷味,却从来都不喜欢抽。太乙真人的话始终在我脑子里旋转,期盼的事会以怎样的方式到来呢?很期待。

  • 作者有话要说:  麻衣相术是我非常崇拜的一套秘术,也认为人的内心确实反映在五官面部上,整容不算啊~也不知道猫儿那一脸的痘痘会不会影响太乙真人的判断?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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