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鬟记》雪夜抚弦人

14、丱发

　　髻鬟记之丱发
　　玲珑小丱发，
　　倾海美人歌。
　　人鱼芙蓉面，
　　渺渺水摇曳。
　　她是北海美人鱼族中的一条孤儿美人鱼。名唤冰紫，小字紫儿。
　　她有一条紫色的尾巴，她很喜欢用自己的尾巴游历海中世界。还喜欢在游荡中唱歌。
　　她虽是孤儿，却并不孤独。
　　她在海中有很多朋友，有海豚、鲸鱼、乌龟、各种鱼儿……
　　每游历一处，她都会认识很多朋友。
　　他们都喜欢听她唱歌。
　　她常唱歌，嗓子生过几次病。有一次尤其严重，嗓子病了后，两个月都未好。
　　那次，她认识了北海二王子敖渊。
　　那些日子，她嗓子久未好，她有些失落难过。
　　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手中持着一枚青果，他将那果子递在她面前，微微一笑：“桫椤果，可治喉。”
　　她虽欣喜，却不好意思收他的东西。
　　他却说：“我想听你唱歌。”
　　于是，她吃了桫椤果，治好了嗓子。
　　后来，他常跟着她，陪她各处游历，听她唱歌。
　　有时，会吹笛子为她伴奏。
　　游历完大海，他又化龙身带她去天空玩耍，在云端唱歌。
　　他还给了她化人类双腿的药。带她在人间游历，看一直让她好奇向往的海中以外的世界。
　　后来，日久生情，他向她求亲，只是，让她等他一段时日。
　　他回龙宫，她在自己的住地月牙湾等他。
　　她没等来他，却等来一位龙女将她掳走。龙女是北海龙王收的义女，她说她是他的未婚妻。
　　他有未婚妻了，她却不知，还傻傻等着。
　　龙女将她囚禁在深渊之处，施术与她换了魂魄。
　　尔后，顶着她的躯壳等他救她。
　　不久，他果然出现来救她。
　　只是，他救的是顶着她躯壳的龙女，不是被囚在龙女躯壳中的她。
　　她被施了术出不得声，眼睁睁看着他抱着她就要离开。
　　她以身拦住他们，挡在他们身前不让他们走。
　　她凄惶地望着他，他却狠狠一挥手，将她挥开。
　　他的力道很大，她被挥落在地上。
　　他带着那个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无力地趴在地上，伤心绝望。
　　他认不出她，他说喜欢她，甚至向她求亲，她就在他眼前，离他那样近，他却认不出她。
　　不久，听说他和龙女即将成亲。
　　她在冷冷的深渊中独自颤抖。
　　她不知经历了多久的黑暗。
　　一日，光明突然洒下。
　　他站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紫儿，我来接你了。”
　　她愣楞看着他，茫然无措。
　　他，认出她了？
　　“跟我走。”他的手继续朝她伸着，离她那样近。
　　她讷讷着：“你……认出我了？”
　　她可以说话了，声音有些嘶哑。
　　“嗯。”他轻轻点头。
　　她落下泪来：“那日……”
　　你为何认不出我？还那样伤我？
　　她流着泪，喉咙涩涩，说不出话。
　　“对不起，紫儿。我……”他低下头。
　　“你和龙女成亲了？”
　　“没有。龙族和美人鱼族不能相恋。不然会引起天罚。她和你换魂，我便将计就计。如今，她的魂被雷电所劈，已然消亡。我本想让你的躯壳也跟着消亡，但又怕你舍不得自己的原身，便护着留了下来。紫儿，跟我走，我带你回你的原身。莫担心，天罚只一次。我瞒过天罚，以后再不用担心。明日，我们便成亲。”
　　“阿渊……”
　　他将她送回自己的人鱼身。
　　她刚醒来，他便抱住她，吻了下来。
　　“我想你，紫儿……”他在她唇边喃喃着。
　　“我也想你，阿渊……”
　　不论如何，她只有他，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