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岛冰茶》潘豋

7、07 80后的大叔你out了

　　强吻不是罪，对于冰语无耻的行为，清醒之后的小茶彻底爆发了。

　　许是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杀气袭来，俯身吧台的冰语抬起头，看见一脸愤恨的小茶正在用一双漂亮而愤怒的眼眸怒视着自己，那副表情好像要把自己活生生吃了才甘心。

　　“流氓。”愤怒地骂了一句，小茶煞是好看的脸颊俨然变成誓不罢休的面孔，显然，适才的一幕，终于激起了小茶的愤慨。

　　冰语凝视着小茶滑稽的表情，再看到小茶脸颊上的羞红还未褪去，那种愤恨含羞交加的容颜，想起刚才自己对她的流氓式强吻，不禁有些想笑，却又生怕惹怒了小茶，默默低下头强忍着笑，嘴角却勾起一抹邪邪的玩味。

　　小茶见他一言不发，一时间也不知是气得小脸通红，亦或是想起了刚才令人不耻的一幕，骂了一句贱男人，便愤恨离去。

　　冰语最后终于忍俊不住地笑起来，想想刚才那一吻还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啊！不过这一吻并没有因为小茶的转身而告终，正好相反，两人之间的爱恨交织才拉开帷幕而已。

　　短短的好几天内，那一吻的画面一直困扰着冰语，甚至偶尔看到小茶经过，也不敢直视，仿佛做了天大的亏心事一般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不敢与小茶直视。

　　另冰语意外的是，小茶似乎忘记了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幕，每当眼神扫过冰语，便像看待陌生人一样的淡漠，但任何人却察觉不出在那抹冷漠的眼神中，却掺杂着一丝不明朗的因素。

　　如此，那一吻却像一阵风，在两人之间来去匆匆，不留下一点儿痕迹，冰语躁动的心终于渐渐地平复下来，以为事情如此就该结束了吧！

　　也许，他不懂，那么美妙的邂逅之吻，已经在一个女孩的心里掀起了一阵风，事情又怎么会这般快落幕，只是开始而已。

　　小茶的沉默也许预示着是暴风骤雨来临的前夕，很快便会席卷冰语的人生。

　　除夕夜转眼既至，这一天全店早早地打了佯，大家坐在包厢里吃了一顿所谓的团圆饭。

　　席间，所有的同事们都款款在座，不过两人距离较远，也没有酒桌上礼尚往来的交集点。

　　冰语细心的注意到，小茶今天打扮的特别好看，长长的发梢染成了棕黄色，微微打着卷波，恰到好处地衬着小巧的瓜子脸，竟是令人眼眸一亮。

　　小茶的胃口很小，只是偶尔吃两口菜肴，便安静地坐在那里，也不喜欢和旁边的姐妹聊聊过年的开心之类的话语，仿佛在她看来，过不过年只是个节日，与她无关，就像开不开心只是个表情，与心情无关痛痒一样。

　　冰语却清楚地知道，小茶心中有伤，过年的气氛根本冲淡不了她心中的伤感，能够安静地坐在那里吃得下饭，也许是小茶此时勉强能够做到的事情了吧！

　　大抵是因为脾性比较独立，冰语最是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平常也不爱饮酒，但除夕的夜，却是所有人共聚一堂的时刻，在这种场合不喝点是不可能的，酒过三巡，他的脸色便红到了脖子根，整个人有些晕眩感，许是不胜酒力的缘故，酒席未结束，便少了冰语的身影。

　　“呼！真快呢，又是一年除夕时。”

　　靠窗的桌子旁，冰语眼眸中透着淡淡的忧伤，看着外面人潮熙熙的街，不胜寂寥地感叹道。只是，眼神中那股失神的落寞，夹杂着浓烈的伤感情怀。

　　冰语其实最不喜欢这种过节的气氛，因为家庭背景的缘故，每到这种亲人团聚的日子便会独自黯然伤神。

　　在他看来，这种节日压根就不属于他这种出身寒门，浪迹天涯的游子，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些藏得最深、不为人所知的秘密，也只有一个人的时刻，那些秘密才会被心情拉出来，化作黯然的伤感，徘徊在心门之间。

　　冰语坐在那里暗自伤感的同时，眼角也不禁有些湿润，好在他习惯了这种孤苦无依的生活方式，知道怎样控制自己的情绪，知道怎样才能缓解自己最脆弱的心灵，也知道那种孤独的压抑只是暂时的，因为他习惯了这种生活，就像习惯了已久的单身生活般。

　　就在冰语独自伤神，黯然发呆地看着窗外的夜景时，小茶却悄然间站在了冰语身旁。

　　小茶悄悄而至，看着面前的冰语出神地凝望着窗外，流海下的眉头，几道浅纹透着几许沧桑感，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寂寥孤寞，这一刻，小茶暗暗自语：“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手中的烟燃尽，灼热感拉回了冰语的沉思，愣愣入神的冰语才发现，小茶静悄悄地驻足在自己身侧，微微错愕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勾起嘴角笑了笑。

　　小茶很平静，像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冰语，不言不语。

　　从小茶平静的神色中，冰语看出她不是来找茬的，至少不是来向自己兴师问罪的。

　　打量着突兀而来的小茶，冰语眼前一亮，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小茶姑娘，平时的着装竟然如此的魅惑，小巧的粉红外套、短裙、丝袜、高跟鞋配上那一袭飘逸长发，颇有几分性感妩媚的味道。

　　一个坐着、一个站，四目相对，沉闷气氛的有些尴尬，两人就那么平静地对眸着，好似很有默契地一言不发，两个人，在这样有些伤感的气氛中，静静地对望着，好像彼此都要看穿对方心中的那层伤感一般。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心中叹息了一句，冰语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气氛下的压抑感，嘴角抽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打破尴尬的气氛，示意小茶做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的样子，心事好重。”小茶说。

　　冰语嘴角笑了笑，玩味地笑了笑：“你不也是有心事吗？大家彼此彼此吧！”

　　小茶用好奇的眼神望着像红脸关公一样的冰语，表示赞同，好奇地问：“有什么心事？”

　　冰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给小茶想要的答案，只是漫不经心地说：“每个人心底都会藏着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如果我告诉了你，就不能称之为秘密了。”

　　显然，冰语并没有告诉小茶的打算，有些秘密毕竟只属于一个人，只适合一个人享受，告诉了一个相交不深的人，也不能为自己分担什么喜怒哀乐？说出口说不出口又有什么意思呢？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徘徊在独有的感伤中。

　　小茶微微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挤出一个理解的笑容，她也没有勉强对方的意思，也许只是这么随口一说而已。

　　很老练地，小茶拿起冰语的香烟，阮自抽起来。

　　话匣子一打开，两个心中伤感的人便聊开了，当然冰语的社会经验很丰富、言辞很老练，许多问题都是小茶回答。

　　问起小茶与坤是否真的恋爱时，小茶却嗤之以鼻地否定了，她说自己只是和坤比较玩得来，有时候在班上开玩笑也挺开心的，却从来没有想过与坤进一步发展什么的。

　　对于此，冰语不置可否地一笑了之，这些话，冰语是半信半疑的，因为冰语和坤是曾经的同事，又是同一宿舍的好友，对于坤与小茶的那点事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便问小茶，如果真是普通的朋友的话，那坤为什么每天半夜里给你打电话、给你发信息呢，他的手机没钱了，就借用我的，你们的感情交流浪费的却是我的金钱啊！

　　冰语觉得小茶很不实在，也许90后的女孩大多思想太过前卫，从未想过与一个男孩子半夜饱电话粥在别人看来是多么不合常理的事，若说两人没有什么进展，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吧？但是这个90后的女孩却认为只是朋友间的关怀而已，不知道是不是算作天真亦或是单纯了。

　　小茶不置可否的回答着实让冰语大跌眼镜，她说：

　　“80后的大叔你out了，这根本没什么啊，我的许多异性朋友都这么交往，半夜睡不着打电话聊天很正常的，不然一个人会很无聊，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至于浪费你的电话费，那是你活该，管我什么事。”

　　显然，在冰语看来，孤男寡女三更半夜打电话对于80后的自己来说，无关乎男女爱情关系，那是不可能地。

　　然而，到了小茶那儿，却成了家常便饭的友谊关系，小茶的回答终于让冰语见识了90后的妹子是多么的思想前卫，是80后的大叔们都out了，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到底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更让自己无语的是，她竟然说自己活该，严重的被她鄙视了，冰语也彻底的被她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