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岛冰茶》潘豋

4、04 夏冰语

　　年关慢慢将临，坤和小茶的交往如火如萘，他以为是爱情来了，每天上班总可以看到小茶的身影，下班了也可以和她畅饱电话粥，觉得这样很开心，或许，坤以为这就是恋爱。

　　但不久后的一天，一个不好的消息让他骚动的心有哭无泪，作为一名咖啡师，他因上司的解雇而失业了。

　　这个时候坤被解雇，显然令他很沮丧，因为这表明着他见到小茶的机会很少，甚至可能没有机会了。

　　不过他在离开时却是对夏冰语释怀地说过，没有开始便要结束了，说心里话，是有那么一点舍不得的，幸好不是陷得太深，这样离开过不久就会放下的。

　　坤离开了，但小茶并没有因为坤的离开而对自己的生活造成困扰，想来，她对坤只是处在同事或者朋友的位置吧！

　　她依然是那样的时而疯疯癫癫、时而沉闷不乐，闲时黯然神伤，骂起来无法无天，笑起来没心没肺。暗地里，依然还是那个消沉无比的伤心女孩儿，失恋的阴影始终在心里起伏徘徊，想起来还是很难过、很难过。

　　这样的枯燥日子，带着忧郁的心情，小茶匆匆间在这间咖啡屋又渡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半个月后，小茶大概因为有些事情，在领导的批准下离去了几天。

　　年关的到来，让广岛咖啡的氛围变得匆忙，咖啡屋的生意渐渐红火，在坤走后，夏冰语便代替了他的位置上了早班。

　　冰语不爱言语，整个人显得很沉闷，他的好奇心却非常的重，他一直想见识见识坤所说的那个传说中表面清纯安静，私下却是爱吐脏话的小茶到底是何许人也？

　　只可惜冰语的默默观察终成奢望，小茶这段时间请假了，一直没有上班，他的好奇心也渐渐地收拢起来。

　　09年的最后一天来的有些迟，奇妙的是，除夕夜是2月13，第二天便是情人节。

　　然而，事情总会有不期而遇的奇妙，就在除夕来临的前几天，小茶终于返回了咖啡屋正常上班了。

　　小茶的出现顿时引起了夏冰语小小的注意力，他终于看到了坤所说的那个有着两面性的女孩，如坤所说的那般，第一印象真的很清纯。

　　小茶出落的极为精致小巧，略带稚气的脸庞透着一股小小的妩媚，很是吸引眼球，尤其是眉前飘逸的流海，一直顺到脸颊耳鬓旁，更显得几分妖娆，让冰语乍见之余，内心深处不由地一阵小小的悸动。

　　冰语的社会经验很丰富，观察力也不是一般的敏锐，在看到小茶的第一刹那时，他便看出小茶略带稚气的容颜上，透着一股厚重的忧郁。

　　尤其是每当小茶极为安静的时刻，便无形间散逸出一抹浓浓的伤感，这种寂寥的神情只有受到过极度伤害的人才会散逸的忧伤，那是一种发自心灵的伤感，让人忍俊不住抱在怀里好好怜惜的伤感。

　　冰语不得不叹服，这样的女孩简直太吸引人了，眉骨妖娆，这么小的年纪便着实吸引人，如果长大了，那还的了啊！怪不得坤那家伙恋恋不舍、念念不忘呢，如果换做是我恐怕也舍不得吧？冰语情不自禁地想象着。

　　尽管小茶在上班的时刻掩饰的很好，却仍然瞒不过冰语的眼睛，他不禁叹了口气，唉！又是个被情所伤、为情所困的傻子。

　　此时的冰语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一段恋情过往，那段恋情令冰语很受伤，那时的夏冰语受伤过后的落寞，寂寥的茫然与倚在门旁的小茶是多么的相似，尤其是举止间不经意流漏的悲伤，更是让冰语觉得很是同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孩能够舍得把这样让人疼惜都来不及的女孩伤成这样呢？煮着香浓满溢的咖啡，冰语不禁静默沉思？

　　小茶的孤独、小茶的忧伤、小茶的茫然不知所措，在一段时间内，全部毫无遗漏地进入冰语的视野，印在他的心里。

　　印象中，冰语记得最清晰的一幕，是她驻足在店门旁，一个人轻轻滴依偎在木栏边，流海微微垂着，空洞无神的眼眸静止地看着面前的空气，双瞳之中满溢出泪水，滑过脸颊的泪珠清晰地留下两道泪痕，那一刻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令人看了心酸无比。

　　作为咖啡师的冰语看到这样几近悲惨的情形也是极为的无奈，他很理解小茶的心情，尤其是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伤，几乎可以令人窒息。

　　冰语想帮帮她，可是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所能做的只是在咖啡吧台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那个被悲伤折磨的女孩而叹息。

　　尽管如此，小茶依然不曾发觉有人在默默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但是，作为服务员的职责，偶尔去吧台取客人饮用的咖啡，却成了冰语近距离观察小茶的机会。

　　广岛咖啡屋早上的客源并不是很多，所以在如此优雅的环境中显得很清闲，作为咖啡师的冰语也经常和聚集在吧台旁边的服务员闲聊，有时候也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

　　也许有些遇见便在不经意间，许多事情的开始便在激情的碰撞一瞬间。

　　初次的交集里，小茶在吧台旁的水龙头洗客用的毛巾，冰语走了过去，并没有说什么？他的本意只是想近距离看看小茶，他想瞧瞧这个女孩是怎样一种带着笑的伤感，带着悲的安静。

　　冰语故作洗手打开了邻边的水龙头，可惜没控制好力度，龙头的水开的有些大了，四溅的水花一不小心扑溅到了小茶的身上。

　　小茶本来沉默的身影反应却是非常的激烈，竟然以牙还牙地捧着水泼了冰语的一身，可恨的是，小茶竟然凶狠狠地骂了一句滚。

　　性子沉闷而火爆的冰语俨然想到这个女孩果然如坤说的泼辣，对小茶的同情与安静中的那份美好印象瞬息荡然无存，心中升起一股怒意。

　　听到小茶竟然无情地辱骂自己，恼火之下冷骏地质问：“小丫头你骂谁？”

　　小茶看着面前冰语冷冷的脸，并没有感到畏惧，依然故我地骂了一句，贱男人、去死吧！而后，洒脱地转身而去。

　　短暂的交集，却是波澜般的交锋，是两人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也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碰撞，凶悍的小茶另冰语措手不及，冰语深刻体会到了小茶的彪悍，想到坤说到她的泼辣情形，顿然间开怀地笑了，心想这个女孩果然和坤说的一样，一开口便是脏话连篇，简直恶毒之极。

　　冰语冷笑之余回敬了小茶一句不可理喻的眼神，便转身走开了，那意思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对于小茶的怒骂只能无奈远离。

　　对于冰语来说，被一个人、尤其被一个女孩这样辱骂自己，简直是可恶到了极点，头一遭受到如此打击，也是有些极为不舒服，当然不是冰语太过小肚鸡肠，而是因为他当时准备道歉的话被小茶一个滚字硬生生地骂了回去，而且平生第一次被人骂滚蛋，试问谁能释怀呢？

　　尤其是冰语那种吃软不吃硬的男人，更是非常气愤，板着冷脸气愤地瞪着小茶离去的背影，暗自嘀咕，真是表里不如一，看起来还行，没想到一出口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经过这次之后，冰语再也不敢轻易招惹小茶了，生怕一不小心又被骂个狗血淋喷，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不去招惹她，她反而偏偏来招惹你了。

　　这正是所谓的有来有往吗！也注定两条平行线上的两个人开始有了交集，以至于后来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或许，这就是命运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