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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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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韩权宇要吻下的一刹那,突然袭击过来的一拳,拉开他与她的距离。也就这一刹那,本来还在他怀里的女人,就已经完美的陷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韩权宇蹭了下嘴角的血丝,抬起头看过去,刘缇娜已经陷入那人的怀里,安静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人带着帽子,看不见模样,但是小心翼翼的护着她,侧着头在她耳朵的小声说着什么,让她不适的蹙眉慢慢的展开。
刘缇娜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被拉过去的时候,眉头皱起,只是鼻子嗅到那令她熟悉的味道,气味舒服的让她在潜意识立马安心下来,连带着胃里面搅着的疼痛,都被安抚了。她全身放松下来,闭上眼头靠着他的颈窝,听他在她耳边说,宥真,是我。
这世界上,只有他这样叫她。
她迷迷糊糊,太不清醒的脑子,无暇顾忌权志龙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缇娜脸上安稳的神情刺激到韩权宇,他还想说什么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权志龙看都不看站在那里有些失魂落魄的韩权宇,一把抱起她,刘缇娜紧搂他的脖子,好像她这些日子的惶惶不安都有了归宿。
权志龙此时的心情,完全没有表面那样的冷静,他面容冷的很,眼睛里充着血,抱着她的手努力克制住力气才不伤到她。
刘宥真几乎是被权志龙扔到床上的,眉间因为疼痛皱在一起。刘宥真的头从最开始就隐隐发痛,喝了那么多酒又被粗鲁的扔下来,就更加难受。
权志龙看到她的样子露出不忍,却被自己生生压住了。她躺在床上窝起身子,缓了一下,这样似乎真的清醒了很多,她眯眼看向立在她面前的权志龙。
他的表情真的不是很好,他眼里是强忍着怒气,气氛变的很微妙。
她低着头,直起手臂,慢慢的撑起身子,想站起来,伸出手想去碰权志龙。只是身子太重了,头太眩晕,她刚站起身,还没碰到他,就直直的重新摔坐在地上。
\"嘭\"的一声,膝盖狠狠的磕在地板上。
这次权志龙没有上前去扶她,就冷冷的站在那里。
她迟钝的眨了眨眼睛,抬起头茫然的望着他,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助,委屈和不安。
她听到他终于开了口, “刘宥真,你这是什么样子!”他声线是平的,只是说出的话,意思在明显不过,带着嗤之以鼻,带着怒气不争,带着不可置信,她甚至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
她撑在冰凉的地板上的手,像冰块一样凉。她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一瞬间没有力气,深深疲乏快把她整个人淹没了。她实在不敢想权志龙在楼下看了多少,听了多少。
权志龙深深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刘宥真。她穿的什么衣服,露背的红色裙子,裙摆岔开到大腿,他想到圈子里面有些喜欢动手动脚的导演老板对女明星的行为,她这个样子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正中下怀。
“为什么不说话,无话可说是吗?你大晚上喝那么多酒,和一个陌生男的拉拉扯扯,被人占尽便宜,这就是你的自尊自爱,你的骄傲?”他一想到自己看到她贴到那个男人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恶语相向。
她抬起脸,看向明明骂着她,自己反而要哭出来的权志龙,愣住了,心里的酸涩带上了自嘲。
骄傲是什么,在生活面前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她生生忍下难耐的眩晕,她勉强开了口,“骄傲?”这两个字在她喉咙滚了一圈,还是没有压住,带着讽刺的说了出来,“能给我带来什么。不过就被摸个手,又不会掉块肉,就能得到想要的,何乐不为呢。”她说的时候连她都分不清真假了。
她忍住要溢出来的泪水,是啊,自尊能给她带来什么。那离开的三年,她尝尽了骄傲带给她的难堪与苦痛,在活下去都是问题的情况下,骄傲能当饭吃吗。
“刘宥真!”权志龙听到她这样说,实在气极了,理智这一刻变得不值钱。他钳住她的胳膊,生生的将她拽起来,蛮横的扔到床上,死死将她按在床上。他的手劲带着恨意,透着肌肤穿到她的血管里,直达她的心脏。他狠狠的扭过她的下巴,让她不敢与他对视的眼睛,终于撞的正着。
“刘宥真,这就是你离开我想要的生活。呵,兜兜转转在一群男人里面被占尽便宜啊。穿成这样,喝到不知道和哪个男人睡,”他已经口不择言,似乎为了发泄,发泄心中那摄人的痛意,他的话带着锥心的痛意伤的他俩体无完肤。
“啪!”刘宥真一耳光打偏了权志龙的脸,她咬着牙,红了眼眶。
权志龙不怒反笑,咬着后槽牙,握紧的拳头,松开她,狠狠得打在墙上。
刘宥真忍着心痛,侧过脸闭上眼不再去看他。
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痛,也压不住心里血淋淋的痛,他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冷笑的说“刘宥真,你他妈的就从没有爱过我,”他深深的咽下冲出喉咙的委屈,忍住泪意,压住她的肩膀,“你那些在我面前的所谓的清高骄傲,不过是你勾引我的把戏,玩腻了你说走就走。你真贱!”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狂风,像个野兽撕破他们所有的岁月,毫不留情的一点点碾碎。
刘宥真整个人都傻了,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就像套在钟声里,嗡的一声,震的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她用力的推开他,她用尽全部的力气,生生的站了起来,似乎要站成一棵枯死的树。
“权志龙,我贱,那被我刷得团团转,即使三年过去对我还难以割舍的你,不更贱。”她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觉得自己大概真的疯了,疯了般伤害自己,疯了般伤害他。
“你说的对,我就喜欢在男人堆里兜兜转转,即使被那些男人睡了,和你权志龙也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我从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她歇斯底里的喊完,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权志龙愣着,没忍住,泪水就流了下来。
空气安静下来,微弱的灯光照的两个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每个人心中都有雷区,刘宥真的雷区是三年前她不得不离开他,权志龙的雷区就是他不确定她是否爱他。
如今,他们用互相伤害的壮烈方式点爆了彼此的雷区,痛苦的提醒着彼此他们空白的三年。
权志龙沙哑了嗓子,极缓的开了口,“你离开了三年,我很多次想,大概是我给不了你想要,所以你离开才会那样义无反顾。我找了很多地方,我想告诉你,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总有一天,我会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你。”
他使劲掩盖自己的哽咽的声音,但是被眼泪出卖的彻底。“可是找不到你,于是我使劲的努力,使劲努力到让你可以看到我,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可是我这一刻我才发现,这真的是我的一腔情愿,你想要的生活,或者根本不需要我的参与。”
他抬起头,使劲的望着坐在地上的刘缇娜,泪水就这样直直落在地板上。他突然苦涩的笑了,“宥真,即使你不爱我,我还是舍不得,舍得不得自己捧着在手里,放在心里的人,被人欺负。”
外面\"哗\"的狂风声撞在窗户的玻璃上,刘宥真后知后觉,她爬起身,想去抓权志龙的手,最后她抓到湿冷的空气。
她跌跌撞撞跑下楼,高跟鞋像故意磨难她似的,再次磨破已经结痂的血泡,她拔下鞋,连滚带爬只顾着跑,可笑的却在最后一个楼梯崴倒在地上。她乱着头发,裙子皱的乱七八糟,妆化的跟鬼一样,看着他的车离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屋子的。回到屋子,她就像疯子一样,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她藏起的烟。
黑暗中她哆嗦的点燃了一根烟,那橙色的光芒一点点跳跃着,她含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可是心里那股子疼一点都没有缓解。
三年来,她痛苦难耐的日子太多了,她学会抽烟,学会了喝酒,她变了太多。只是当再次和权志龙重逢的时候,她偷藏起这些变化,装作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
抖落的烟灰落在她的身上,一点一点像剥掉伪装的丑陋,那股子烟毫不留情的窜进她的嗓子,她使劲的咳着,混着痛不欲生的泪水。
她只觉得,她和权志龙真的完了。
李秀赫接到电话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真的看到权志龙出现在酒吧门口,还愣了一下,他这几个月喊他好几次,但是权志龙总是推掉。
他站在门口,悲伤的神情隐在黑暗中,李秀赫没有注意到。
“我以为你不来,今天来了我一个日本朋友,长得很有感觉,是你喜欢的类型。”他笑着走过去,揽上权志龙的肩。
权志龙没有力气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去做什么,他仅剩的理智正一点点被绝望压榨。
水原一眼就看到他,即使昏暗的灯光下,他穿着不起眼的衣服,她还是先注意到他。
她心里暗自计量着,看着他被李秀赫推到沙发上坐着,她看到他只低着头喝着酒,她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打量着远处的他,手指摩挲着桌子上的玻璃杯,并不着急去搭讪。
权志龙皱着眉头,打发了又一个向他示好的女的。他摸着口袋,烦躁的想拿出烟,找了所有的口袋,只翻出打火机,才想起来他在刘宥真楼下早把所有的烟都给用完了。他闭上眼,捏了捏眉间,就连刚刚喝到肚子里的酒都是苦的。
再睁开眼,眼前出现一支烟,权志龙没有接,看向递过来的女人。
不像韩国人,大概就是秀赫嘴里,一个长得很有感觉的女孩,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自嘲的笑了笑,别过脸,没了兴趣。他喜欢的类型
他拿起酒杯灌了一口,他呀,就像刘宥真说的那样,贱的很,只喜欢她,哪里有什么类型。
水原也没打算通过这样,就能搭上话。看他不理自己,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点着手里的香烟,轻巧的把打火机扔在桌子上,自顾自的吸着。
“我不是跟你搭讪的,只是我刚刚落了发圈在这里。”她吐出一口烟,伸出手在沙发上掏了一会,拿出一个发圈。
权志龙心这一瞬间像被人狠狠攥紧,他猛地抬起头,透过吐出的烟雾直直望过去。
水原皱着眉头,她很快就发现他虽然看着她,但是那眼神分明透过她在看什么。她心里刚兴起的暗喜荡然无存。
“确实算不上搭讪,拙劣直极!”权志龙收回了目光,毫不客气的讽刺道。说完看都不看那边脸涨通红的水源,起身出了门。
“不自量力!”旁边的女人看到她这样,嘲笑道。
水原恶狠狠的拿起酒杯灌了一杯,听到讽刺,低下头没有说话,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权志龙站在二楼,看着楼下舞池里暧昧的男男女女,他脑子里却都是刚刚水源搭讪的那句话。
多么似曾相识,一样拙劣。
“能让一下吗,你踩着我的发卡了。”那时她到底怀着怎么样的心思来搭讪自己,是不是和酒吧这些暧昧的男男女女随意的很。
直到现在,他还能将当时的场景记得一清二楚。
“嘭”的一声,他有些泄气的打在栏杆上。
刘宥真,刘宥真,他真是疯了,才会还在想那个女人。
“你,你不是,权志龙??!”有些惊喜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权志龙转过头,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并不认识穿着西装的男人。他激动坏了“我是李民政,”他看出权志龙要走,“金真儿班的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