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以后》大兴安岭没有驯鹿

25、第二十五章

　　黎簇和苏万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苏万拍了拍黎簇的肩膀：“你加油吧，我就站在这里等你出来。”
　　黎簇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说：“好。”
　　长白山这个地方，他和苏万真的不想再来。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苏万决定在外面等他出来。黎簇觉得苏万比他聪明就聪明在这里。苏万知道什么时候该管住自己的好奇心，避免招惹到本可以不用招惹的麻烦。
　　在这一方面，也许吴老板也应该好好向苏万学习。
　　黎簇慢慢地走进去。
　　路上的场景他非常熟悉，当然不是因为他来过很多次，而是因为太过刻骨铭心，所以难以忘怀。
　　一路走来，黎簇发觉他的心情竟然十分平静，这令他感到惊讶，因为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平静，有谁会在自己即将知晓一个巨大的秘密的时候，如此平静呢？
　　“你来了。”一个声音在巨大空荡的坏境中响起，几乎是吓了黎簇一跳。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吴邪的声音，但声音是从很远很暗地深处传来的，黎簇眯着眼睛看过去，依稀看见吴邪一个模糊的身影。
　　“吴老板，你站那么远干啥啊？等着啊，我走过来......”黎簇抬脚探路，却被吴邪一句别动吓得顿在了原地。
　　“你不要过来。”吴邪声音因为距离的原因而显得有些模糊，但却分外坚定，黎簇伸长了脖子随着声音看去，只能依稀瞧见一个暗沉沉的影子。
　　黎簇就纳闷了：“吴老板，你不会是要隔着这么远跟我讲话吧？还能不能好好讲话了？”
　　吴邪说：“你还是就站在那儿吧，你站在那里看不到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对你有好处。”
　　黎簇越发觉得奇怪，这是咋滴啦？难不成是哪家大闺女被吴老板拐过来了不想让他看见？
　　不得了，竟然还拐卖妇女来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黎簇顿时绷紧了神经。
　　“时间已经不多了。”吴邪说：“现在，我要告诉你，终极到底是什么了。”
　　黎簇终于，真正的，紧张了起来。
　　“大家都觉得终极是件很神秘的事情，其实只是因为不了解而已。”
　　吴邪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要怎么解释。
　　“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在一个蛇的国度里，有的蛇因为好奇心触碰了一块石头，但是所有的蛇都说这块石头是不能触碰的。”吴邪顿了顿，“那条碰了的蛇身上什么也没发生，它觉得奇怪，什么都没有发生，到底为什么会说不能碰呢？”
　　“慢慢的，那条蛇发现了原因。别的蛇，再也看不见它了，可是别的蛇都没有发现它不见了，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它这条蛇一样。”
　　“也许在那之前也有很多蛇触碰过那块石头，但是大家都不知道有蛇碰过那块石头它和它们一样，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终极这个东西，就像那块石头一样。”
　　“他不该被我们所了解，了解的人，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你了解了终极。”黎簇慢慢地问道，“所以你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对吗？”
　　吴邪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只可惜黎簇看不到。
　　“没错，我很快，就要离开了。”
　　“黑瞎子也在终极里面，对不对？”
　　“对。”
　　“你只是告诉了我终极不能随便触碰，终极到底是什么？”黎簇几乎是急躁地问。
　　“我也不知道。”
　　黎簇终于知道吴邪为什么要他站在这儿了，妈的，隔太远了，跳起来也打不到。
　　“怎么说了，这扇青铜门真的就只是一扇门都是而已，但是门后面是另外一个，不该被我们知道得世界。门后面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也许都是人首蛇身的女娲什么的。”不知道吴邪想到了什么，噗嗤嗤地笑起来，声音大得黎簇都听见了。
　　黎簇满心烦躁，却又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应该离开了。”吴邪突然说道：“青铜门马上就要打开了，你最好赶快离开。”
　　黎簇低头一看，才发现淡淡的雾气已经到了他的小腿。
　　他咬了咬牙，高声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吴邪没有回答，只是说：“好好地回去吧，有空帮我看看胖子他们。”
　　妈的，谁管你啊，祸害遗千年，别回来才最好。
　　黎簇掉头就走，愤愤地想，妈的，这什么雾啊，熏得老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在离开的最后时刻，黎簇再次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热天里吴邪高高的衣领和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袖长裤。
　　吴邪看着黎簇的身影慢慢消失，他转过头去，看着青铜门慢慢打开。
　　有人在后面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