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以后》大兴安岭没有驯鹿

10、第十章

　　几天以后，吴邪带着一部分曾经出现在大厅里的人，开始向长白山出发。
　　来的人并不少，但黎簇无法忽视潜藏在那些人眼中的，令人胆寒的私欲。
　　不过，吴邪看起来并不在意。
　　“老大，你带着这些人去接你的朋友真的好吗？我怎么有种自己会被他们利用完就抛尸的错觉？”
　　“你觉得他们会有这种胆量。”吴邪把看着车窗外的视线转向黎簇。“没有我，他们进不了皇陵，进去了也出不来，出来了也干不过我，就算我死了也会有人请他们下去陪我。这个世界上一直有一批人想弄死我泄愤。要是我没死在他们手上，他们只好在干掉我的那群人身上找回丢失的乐趣了。”
　　“老大。”黎簇问，“对于我来说世界上还能找到比待在你身边更危险的地方吗？”
　　“哦？我还以为你会为自己找了个好老大在心里点个赞了。”吴邪把右脚踝架在左膝盖上，“像我这样牛逼的老大，现在可不好找。要是没点本事，大概也不会有人想弄死我泄愤了。”
　　吴蛇精你他妈还真说对了。黎簇在心里默默地点个赞。
　　吴邪下意识地把手伸进怀里去掏烟，黎簇相信，如果吴邪真的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烟雾缭绕中一点星火夹在指间寂寞的燃烧，那个画面大概对一些女人有着致命的诱惑，所谓男人的沧桑的美感。
　　不过这个美感被残忍地破坏了。黑瞎子隔空抛过来一个糖果，精准地落在吴邪手心，或许沉默了一两秒钟，吴邪去掉糖纸把糖果塞进自己嘴里。
　　沧桑感瞬间变成浮云。
　　小孩子不要乱装逼。黎簇心想。
　　“我要去接的那个朋友，是个很厉害的人。”吴邪说，“我猜你肯定听说过
　　他的名字。汪家人应该告诉过你，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完成一件事，但这件事情一直被另一个家族很好的隐藏着。我的朋友，就是和汪家对立家族里的最后一个人。”
　　“我猜你说的是张起灵。”黎簇回答，“我见过他的照片，你们被拍在了一张照片里。”
　　“照片？”吴邪显得有点惊讶，“照片？其实也没什么，小哥大概不会在意这些。我倒是不知道汪家还有这个癖好，哪天他们要是转行去当狗仔，专业水平一定不错。”
　　“老大，你没发现他们偷拍你就直说啊。”黎簇看着吴邪，“虽然你当时看起来又天真又好骗，但我也没打算歧视你啊。”
　　吴邪:“……”
　　个熊孩子。
　　车上的行程总是枯燥无味的。黎
　　簇一直昏昏沉沉地醒了睡睡了醒。开车的人在吴邪和黑瞎子之间换来换去。
　　迷迷糊糊地，黎簇仿佛听到车外传来嘈杂的喧闹声，混着午后特有的闷热，席卷他的全身。
　　“老大。”黎簇伸个懒腰道，“我们快到了吗？”
　　“快到北京了。”吴邪平静的回答。
　　“北京啊……”黎簇打个哈欠，突然直起身子，“卧槽，我们去北京干嘛？”
　　我们难道不应该老老实实地继续去翻山沟沟吗？你们这帮倒卖文物破坏古迹的家伙光明 正大地晃进四九城真的好吗？老大你有点身为盗墓贼的自觉好吗？
　　警察叔叔！他们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事实上，黎簇最终没能进入北京。
　　这倒不是因为吴邪和黑瞎子终于有了自己并非普通老百姓的自觉。而是因为有人把他们拦住了。
　　一排车子嚣张地横贯在马路上，堵死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黑瞎子停了车，解开安全带，身体向后一仰，推了推有点下滑的墨镜。
　　跟在吴邪车后的车子也陆陆续续地停下来。有人下了车，朝着对面走去。
　　黎簇伸着头，好奇地看着对面。只见对方也下来了一个人，双方交谈了一会儿，吴邪这边的人就回来了。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吴邪摇下车窗，那人在窗边站定。微微低着头说:“小佛爷，那是霍家和解家的人。他们是来找我们吴家要人的。”
　　“要人？他们来要什么人？”吴邪冷笑，“让他们主事的过来，霍家和解家丢了人，怎么要到我们吴家头上。”
　　那人又过去了，不一会儿，便带着两个人回来。
　　黎簇认识这两个人，一个是杨好，另一个是络腮胡子，霍道夫。
　　“小佛爷。”霍道夫看到了黎簇，有点惊讶，“小佛爷，这位是……”
　　“你是谁？”吴邪并没有回答他，“霍家的人中，我并没有见过你。”
　　霍道夫呵呵一笑，“小佛爷自然没有见过我，我是在当家的失踪之后才从海外回来的，话说小佛爷若是知道我们当家在哪儿，不如提点我们几句？当家的总不在，也不像回事儿，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