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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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贺17
海风吹打着边框明亮的深灰色的跨海大桥，它连接着三条通向不同方向的高架，因此在海岸呈现出三个不同高度的U型设计。整桥的沿线都有明黄色的霓虹灯，像旋转飘在海面上空的丝带。夜深了，所以光是用肉眼看，是不知道如果撞断了这道光，会坠入何处的。
上了这桥，拦截就很麻烦了。
不排除连车带人一起炸桥的可能性。
亦或是直接撞入大海。
中间要逃到哪条路上也很难预测。
……
——要在车上桥前让它停下来。
叶青青虽然被人像卤味一样跪绑在车厢，但这点理智还是存活在脑海的。现在稍微冷静点了，她也开始摸清楚状况。卡车后面有十个人，都有武装、弹药充足，加上开车和副驾一车有十二人，车身很厚、防弹，车窗估计也是如此。追过来的警车现在有四辆，从前面的挡风玻璃就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里面的人数，加起来十个人。后方留守点的配置不高，估计手上都是64或84式手枪，还有警匕和一些护具。这样看来真要交火，这车上的人能打警方三趟都还留有余力。
橘黄的街灯一轮一轮跑过她的眼眸。
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牺牲掉自己，能逮捕他们还好说，就怕要连累不少人。
带头的轿车打起手势。
叶青青脑袋里乱糟糟的，错过了他的信号。追在后面的警车散开又夹击，逼至卡车一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举是要拿下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人。
不行，火力差太远了。
叶青青想起当时撞过来那架枪的势头，她和汪海如何射击，他们都没有减速和犹豫的意思。这些人都是亡命徒，她现在宁愿队友都放弃她。
离上桥还有两百米。
“砰砰。”
这两声无比熟悉的声音来自警用枪。
子弹打裂了驾驶座的玻璃，却没有完全打碎。
离上桥还有一百米。
副驾驶的人立刻抬起机枪，他要把枪头伸出车外架起，火车的车座比轿车高了一截，这种角度扫射下面毫无意外占有绝对优势。他开窗高举机枪威慑，那瞬间，便倒下了，枪也顺势脱手飞向车后。开车的人错愕地看向身边挂在车门的尸体，脑门有个漆黑的窟窿涓涓冒血，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脖子一阵锥痛，侧身就被喷涌而出的血液浸湿。
警车副驾的刑警半开车门，直接从车内跃出，整个人挂到货车上，暴力打破裂掉的车窗，死死把持住方向盘。
离上桥还有十米。
叶青青自觉车身猛然侧弯，以一个急转弯之势直接转了大半圈。车厢内的所有的人都必须就近抓住东西才能勉强不摔倒，她作为一个盾牌没有悬念地直接滚到了一侧，整个身体硬生生砸在不知什么铁板之上。
刑警握方向盘的手，沾满了停滞不前的黑血。
车厢的门依旧只开了一边。
里面的人已经坐不住了，纷纷抄家伙上膛。
心急的小伙子刚走到后边就无声地倒下，只留身体撞击车厢和地面的闷响。
其余的人也很镇定，为首的一人，握着枪，让下面的家伙拉叶青青起来。于是有两个人，死死抓住叶青青的手臂，像古代的战士举着盾那样小心又毛糙地要走出车厢。
面前一个警察都没有。
他们这唯一的出口没有被包围。微微探头斜眼一看，刚刚的警察们也没有马上围过来。
发生了什么？
这二人的脑袋突然依次炸开了鲜红的花。他们像麻袋一样从车厢边缘直接跌到车底。
叶青青也重重碰向地面，歹徒的血顺着柏油路独有的气味流向她的脸，直接沾满了她的面颊。
死者额头的弹孔再熟悉不过了。
叶青青的喉咙突如其来一阵说不上的滋味，眼泪不由自主追向了那片红色——狙击手山猫来了。
“收到，收到。”
“了解。”
刘庆听完汇报，心里松了口气。
被挟持的警员被成功解救，一共击毙8人，逮捕4人；警方3人轻伤。重要的是，得益于王辉的提示，他们提前做好准备，与一车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歹徒交火，虽然没有逮捕，但是避免了狙击时狙击手被人暗算的一手。大桥的上桥点附近能作为狙击的地方很有限，此次的事件很难看成是巧合。不过单就结果来看，这一边算是进展还可以了。
现在反而是黑贺这边比较棘手。
刘庆的主要目标其实不是巴布也不是火膝，是花臂。但抓到他需要王辉的协助，刘庆在斟酌之下还不能跟他动武过度。黑贺在经过她自己思考后，决定跟他走一遭。一起上车的红腿和小六是完全不明真相的，他们像三明治的面包一样把黑贺夹在中间，端坐在车后座。
王辉随意点开电台，愉悦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你们不要这么紧张嘛。”他如同一个醉酒的大叔，后视镜的里的脸显得更歪了一些，“反正都是雇的吧，待会就知道啥事没有，然后就能走啦。”
黑贺明显觉得两侧的轻颤，这俩人也太好懂了吧。
算了，也罢，这件事上没有反驳的必要。
她倒是坐得安稳，后面至少跟着两辆警车，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这配置能不能接收到他们的对话。
“对了，我倒是有个问题要问你。”黑贺决意先挑个话头看看情况。
“嗯？”王辉可是很乐意倾听的。
“你为什么要用钢笔插自己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辉忍不住大笑，“你怎么会觉得是我自己插的呢？”
“没见过那么温柔的捅法。”黑贺嫌弃地吐槽，其实她也是半猜的。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王辉自得其乐地随音乐摇摆。
黑贺是知道的，前面这个人，对于这种事，不，是对于这些类似的所有事，都高高兴兴地参与着。
“除了那个傻大队长，你还给谁卖命？”
“钱。”他速答，“我只给钱卖命。”
呵，胡说八道的愉快犯。黑贺心里不禁发出啧啧声，却也能完全理解这感受。他应该是完完全全有把握他会得到治疗，而且是根本没伤及内脏的皮肉伤，装模作样的渗血其实出血量也不大。这一波加上钢笔的线索，是肯定会得到刘庆的酬劳的，而他应该是顺便又演给谁看了，至少在那件事上拿了两份钱或者人情才对。
“那你觉得我在给谁卖命呢？”王辉反过来追问起来。
“我猜除了钱也没别的了。”黑贺侧过脑袋，“因为我也一样啊。”
“是吗？”
“钱和宝石，除此之外免谈。”
“嘿嘿，你如果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可能会要得更多吧。”
黑贺不由得开始推敲这句话的含义：“那你觉得我会多贪呢？”她边上的二人已经完全懵了，因为眼见自己坐的车开向了鸟不拉屎的开发失败的工业园。
在这里死掉，尸体会不会在这个月被人看见都是问题。
话题些许的停顿让这里的气氛更加诡异。
“我觉得，你可能会想见一个人。”他大幅度打起了方向盘，“她就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