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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还不是你害的 ...

  •   “我是不躺了,但你正躺着啊。”听来就是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

      “还不是你害的!”等着吧,但凡日后得了机会,我一定还回来。

      “你如果乖乖认输,我会这样对你吗?”

      还成了我的错了?“明明是你使诈!”

      “好了,不争论这个,我去书房找本书看,你自便。”

      真是随时随地都不忘学习求上进,我小小的佩服了一下,但是她让我自便,都这德性了,能怎么自便?我嘟囔着表示不满:“说得倒轻松……”

      “要不?我也给你寻本书来。”她似在征求我意见。

      看书这种事情一看就不适合我,也亏未雪想得出来,我果断拒绝了。

      未雪甩手,“那我没办法了。”

      虽然我拒绝看书这种文雅的事情,未雪还是抱了一摞书过来。

      我一看那名目,觉得眼冒金星,那全是上课的时候太傅最喜欢的讲的一些书,从《礼记》《大学》到一些煊国史论。

      “你平时都看这些?”太不可思议了。

      “嗯。”

      “好可怕。”让我天天看这些,那跟要我命一样,所以虽然都是学里太傅老生常谈的东西,我却知之甚少,偶尔记得那么一两句已属难得。

      “有什么可怕的?那是你不肯认真。”想来未雪对于那些字句,已了然于胸,顿时更加佩服起来,在博闻强识的同时又精进武艺,想想都觉得累。

      她在窗边拿着书看了好久,我想与她说话,又怕打扰了她,正是索然无味之时,觉得手能动了,便伸手从旁边随便拿了本书来。

      勉力从床上撑坐起来,发现手里拿的是《礼记》,胡乱翻了好一会儿,发觉一句也看不进去。

      对于我类人,书有很好的催眠作用,没一会儿我就觉得眼皮打架了。

      “你呀,不适合看这些。”未雪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瞧我手上的书正停留在檀弓一则,想给我换一本。

      我醒了醒神,再看手里的书,上面写着:喜则斯陶,陶斯咏,咏斯犹,犹斯舞……

      可巧,这句话我正知其意。“这不正是斯咏的名字。”斯咏曾再三对我念过这句话。

      还记得初见她时,她就文绉绉地向我介绍自己的名字是出自哪儿,有何含意,纵我全然不解,多听她说了几次,便也记得了。

      未雪拿走我手里的书,看了一眼点头,又说:“那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如我知道是什么意思,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

      “自己想。”她似乎有些不高兴,仍旧看书去了。

      就凭我的学识,大约三五载也不能想出来的。

      直到下午的时候,我才回到了宫里,斯咏嗔怪:赏个什么雪,去了这么久。

      “哪里赏雪啊,昭云公主她是存心要跟我比武呢。”愿再不要提这悲催事。

      “什么?比武!竟然不叫我。”斯咏觉得自己错过了一台大戏,从前就老想撺掇着我和昭云公主来一架,如今好不容易成真了,她却没看到。

      “没什么好看的。”这倒霉的比试,我自然不想让斯咏看到,而且会毁了未雪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

      不,很可能她也会赞同未雪使诈的理由……这就更不能让她看到了。

      “那最后谁赢了?”斯咏好奇心爆满。

      “肯定是我赢了。”不赢枉我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

      “噢,那这么说你还是最厉害的。”别的不敢说,在这方面,斯咏对我还是信心满满的。

      “最厉害啊,我想起了还有当初抓我的几个高手。”有机会得找他们练练。

      “其实你现在已经很好了,该满足了。”

      “那不行,我要把那几个老头打败。”也惟有说起这些舞刀弄枪的事情,我才会兴致勃勃。

      我说的几个老头,其实也不过就三十出头,但是说起话来,好大一股夫子味,让我很是不喜,便不管平时还是私下里,都称之为老头。

      可惜的是,我过后很多年也没找到那机会,倒慢慢淡忘了这念头。

      一日,斯咏从未雪那儿回来,问我:“我怎么听说那日是未雪姐姐赢了,可你说是你赢了?”

      “她撒谎!”

      “她说你在撒谎。”未雪疑惑地看着我,我看得出她动摇了。

      “那你信我还是信她?”我看着斯咏,认为这是考验彼此信任的时候到了。

      斯咏摇头,“信她,未雪姐姐从来不会骗我。”相反我曾骗她不止一次。

      “斯咏,你太令我失望了,竟然选择信她。”我险些就把未雪做的那些变态事情给抖出来。

      “别失望,凡事总有第一次吧,失败是成功之母。”斯咏拍拍我肩膀,像是同情。

      “你走。”

      斯咏脸一垮,“难怪未雪姐姐不让我问你,说你会恼羞成怒,输了就输了嘛,也没什么。”

      好你个昭云公主……气煞我也,这话说得我真是百口莫辩。本想把当天的具体情况再和斯咏解释一遍,但此番看来,斯咏被未雪影响得不浅,多半不会理解我。

      从此,我在斯咏眼中变成了一个小气又输不起的人。

      自那次比武,深刻认识到未雪的狡诈以后,我便不再跟想同她接触,正所谓小人难缠,我还是绕道而行的好。

      从小雪到立春,我破天荒的收了性子,在宫里陪着斯咏“深居简出”起来,闵妃娘娘听闻我一月多未出门,巴巴地赶来看我,以为我病了。

      “清枝,今天天气好,我们去花园走走吧。”斯咏问。

      窗外洒进一缕阳光,久经冰雪的世界有了一些温度,这天气着实好。

      “不了,我还是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吧。”

      “你打算把今年春天也憋过去么?”她只知道我是突然转了性,不过三分钟热度,很快又会闹着要出去,却不想,我竟憋了这么久。

      “没呢,我只是现在不想出去。”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不管出宫还是去花园,都要经过昭云公主处,我实不想去碰见她。

      “真是奇了怪了。”斯咏认为我的行为很反常,但也不深究。

      其实她哪儿知道,当夜幕降临后,我经常爬出宫墙外逍遥自在,京城街道上新开的铺子我全知悉。

      我不往未雪那儿去,她倒是先过来了。

      这日,我正倒在躺椅上晒太阳,听宫女来报说昭云公主来了。

      我只当是找斯咏的,便让宫女去回说容昌公主不在,谁知宫女还没走几步,就碰到了未雪。

      “昭云公主,奴婢正要去回禀呢。”

      “我不是来找容昌公主的,你先下去吧。”未雪说着走到了我身边。

      我佯装闭着眼睛,按理说,我该起来行礼的,但长辈不在的时候,我基本懒得行。

      “不用装了,把眼睛睁开吧。”未雪说到。

      这么容易就被识破了,有空我得研究研究真睡着和装睡有何区别。

      我睁开眼睛,看到沐浴在阳光中的未雪,春日旭阳,照在她脸上,泛着微光。

      “微雨没跟你来?”

      “她替我办事去了。”

      “要坐吗?”我并没有丝毫要主动给她让座的自觉。

      “不用了,只是顺道来看看。”

      此言一出,我竟觉得自己成了大爷,赶紧从躺椅上坐起来。“看啥?看完了吗……”我这问的是什么话,我表示自己也听不懂。

      “看啥?有啥看啥呗。”她对我的问题却接得很合适。未雪又说有些日子没见到我了,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躲你。

      “以为你有事忙,现在看来,倒是闲得很。”

      是啊,天天晒太阳,这日子闲得快赶上老头老太了,不过我不会承认。“哪里闲?我有好多事儿呢。”

      “是吗,我也不拆穿你了,你好自为之吧。”那语气听起来就像是说:你以后少在我面前说白扯谎的。说完未雪就往外走去。

      好自为之?我撒个小谎而已,听她说来却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似的,我每次听她说话都觉得气不顺。

      斯咏曾经说过未雪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的确我很多事情都瞒不过她,这般感觉是极其不好的体验。

      未雪不过是来说了几句话,却弄得我心情闷闷不乐了好一会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我哪根筋不对,还是未雪杀伤力太大。

      晚上斯咏唤我吃饭,我也没去,让宫女回话说自己出宫去了。

      她隐约知道我可能会不走正门,便也没多问,说起来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护卫,少有跟在容昌公主身边,当然她也很纵容我。

      我在风中享受着飞驰的快感,一路冲到了城门口,回望万千灯火,忽然有些想回家了,准确的说,是有些想离开这里了。

      “快走,待会儿城门关了就走不了了。”一个农妇正拉着一个孩子往前奔。

      走?还是留?这是个问题。

      我想起城郊驿站还有熟识的朋友,便在城门关之前离开了京城,找到驿站租了匹马,骑着飞驰出了京师的范围。

      姑且出去散散心吧……

      彼时,斯咏正在为了我彻夜不归而愁眉不展,我也不是毫无良心,走的时候让驿站的朋友辗转给我带了句话回去,但宫里作何反应,我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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