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命运之神》司琴半夏

198、番外不死者

　　“真是可怜呢。”夏沐歌看着躺在床上瞪着眼睛如同死不瞑目的男子。
　　男子一动不动。
　　夏沐歌趴在床边，叹了口气：“你说说，你这是何苦呢？去招惹人家。这下好了，玩脱了吧。”
　　夏沐歌直起身来，放在口袋里的证件露出了一个角，上面写着“格拉德·冯·海德里希”，一个德文名字。他在这个世界游荡了不少时间，从一站到二战，半道看到了在这个科学为主的世界拥有长生不死的人，没忍住解剖了一下。
　　后来那个人跑了，他也没去找，而是从欧洲晃荡到了美国。这次在一家医院当了医生，反正他就是玩着的，也没有赚钱的欲望，所以他还是挺闲的，手术也很少上几个。
　　没想到他又遇到了这个实验品。
　　“惨啊，太惨了。”夏沐歌自言自语道，“要不要我给你解脱。”
　　男人——也就是亚当，瞪着眼睛，一动不动。他还存在着意识，如果他还能动，现在肯定在浑身打哆嗦。
　　没办法，“格拉德·海德里希博士”实在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样吧，一场医疗事故怎么样？”夏沐歌笑眯眯道，“你给我当了那么久的小白鼠，我还是解剖你解剖出了一点感情的，不必感谢我哦。”
　　亚当很想拒绝，但是他没法说话，只能看着夏沐歌把打火机放在了氧气瓶边上。
　　爆炸。
　　亚当，卒。
　　本番外终……才怪。
　　亚当猛地睁开眼睛，感受着可以自由支配身体的感觉，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从河中游向岸边。
　　岸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灰发男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亚当爬上了。他伸出手，把一件衣服扔给了亚当：“遛鸟非君子所为，先穿上衣服再说吧。”
　　亚当像是麻木一般穿上衣服，然后匍匐在夏沐歌面前。
　　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
　　比如说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一种会让受害者反而依赖上施害者的心理疾病。
　　当然，这就不是说亚当依赖上或者爱上了夏沐歌，这只是一个例子。
　　他只要看到夏沐歌这个人，便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明明这个曾经的施害人不设防地坐在他的面前，他却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他跪下，轻吻夏沐歌的鞋子。
　　“贵安，海德里希博士。”
　　明明他以前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是在夏沐歌面前，这种事情就如同本能一般，无比自然。
　　夏沐歌轻轻一挑眉。没想到自己给亚当留下的心理阴影这么大。

　　摩根看了今天的报纸，看到了那场在医院里点燃的大火。在他看到医院的名字的时候，他一下子坐不住了：“亚伯，我今天要出去一趟。”
　　“发生了什么事？”亚伯摘下自己的老花镜，他可不比他自己这个不老不死的父亲，年纪大了他的身体没那么好了。
　　“亚当住的那个医院发生了一起医疗事故……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我要去看看。”摩根回答道。
　　“是吗？”亚伯直起身来，表情也严肃了一点，“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摩根穿上自己的风衣，向外走去。
　　亚伯看着摩根的背影，摇了摇头，把摩根放在一边的报纸拿了起来，细细地读着。
　　就在此时，古董店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子带着一个穿着毛衣的热走了进来。
　　亚伯只是一瞥，并没有仔细去看，敷衍道：“现在已经关门了。”
　　夏沐歌轻笑一声：“我不买东西，我是来找亨利·摩根的。”
　　亚伯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子，灰色头发和眼睛，典型的雅利安人的脸。
　　不认识。
　　他眼睛微微转动，看向边上另外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他认识。
　　正是亚当。
　　亨利这次想要去找的亚当。
　　亚伯把报纸放在一边，手摁在了自己放在抽屉上。抽屉里放着一把枪，很显然，是用来防身的。
　　夏沐歌十分自来熟地坐在了椅子上，亚当却没有坐着，他也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地站在夏沐歌身后，像是一个影子一般：“最好不要乱动。”
　　夏沐歌伸出手，放在胸口，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格拉德·海德里希博士，和亨利·摩根是老熟人了。”
　　撒谎。
　　亚当心想道。
　　但是夏沐歌还真的没有撒谎。
　　他的确认识亨利·摩根。
　　二战结束后，在美国大规模招揽德国的科学家的，闲的蛋疼的夏沐歌就是其中的一员。他觉得偶尔投降一次也是挺有意思的。
　　他装作自己受了伤，然后给他包扎的正是摩根。他对他这样的邪恶科学家是不不感兴趣乃至厌恶的，所以自然是草草包扎了并没有投入多少关注。
　　夏沐歌不在意。
　　他就喜欢这些人恨的咬牙切齿但是迫于政策原因又不敢对他做些什么时候的表情。那种厌恶的眼神简直要形成了实质，偶尔给他添一些无足轻重的麻烦。
　　但是在高层在的时候，还是要捧他臭脚。
　　虽然他一点都不臭。
　　“他不在吗？”夏沐歌打了个哈欠，“我还想和摩根医生讨论一下长生不死的原因呢，好歹我也研究了很长时间。”
　　亚伯亲眼看到亚当打了个哆嗦。
　　虽然说夏沐歌是背对着亚当的，但是他是有感觉的。对于亚当的恐惧，他心里是欢乐的：“有点困了，去给我倒一杯咖啡，加糖加糖再加糖，牛奶也要多。”
　　夏沐歌自然的好像这里是他的领地一样。
　　亚当看向了亚伯。
　　亚伯也看了看亚当。
　　哪来的神经病？难道没有看到他脸上的“滚”字吗？
　　亚当扭过头去，走向了放着咖啡机的地方，把亚伯这个主人无视了个透。
　　几千年的记忆让他回做很多事情摩根会做的事情他做的更加熟练。
　　他给夏沐歌把咖啡泡好了，倒在杯子里，顺便给亚伯了一杯，然后不言不语地继续站在夏沐歌身后。
　　亚伯看着这被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差一点被甜到吐了。
　　夏沐歌就喜欢这一口，甜滋滋的。

　　摩根急匆匆地跑到医院的时候，他发现亚当不见了。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还是让他心里一慌。
　　他伸出手抓住身边的一个护士，问道：“你知道这床的病人见到的最后的人是谁吗？”
　　最后一个见到亚当的人是最有怀疑的。
　　护士看了看摩根，她对他有点印象：“哦，是海德里希医生。”
　　“他去哪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他？”摩根注意到了这是个德国名字，他急匆匆地问。
　　“海德里希医生可能去抢救病人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护士很忙，没有多长时间去回答摩根的问题，刚刚还发生了爆炸，一堆病人等着她去安抚，“有什么问题你再去找怀特医生吧，他也是今天的值班医生。”
　　“摩根，你怎么来了？”乔是摩根现在的搭档，虽然说摩根是个法医，但是他们两个接触的很频繁。在解决亚当的事情以后，摩根在亚伯的鼓励下把自己不死的秘密和乔吐露了。
　　“亚当不见了。”摩根一脸严肃地说。
　　乔瞪大了眼睛，她知道摩根不死，自然也是知道亚当不死。
　　“现在那个海德里希博士很值得怀疑，你知道这个人吗？”摩根说着说着，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是个德国人。”乔回答道，“我帮你去查一查。”
　　“打扰一下。”之前摩根搭话的那个护士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部手机，“海德里希博士找你。”
　　摩根狐疑地看了护士一眼，接过手机：“你好。”
　　夏沐歌把手机放在一边，开着免提，听到摩根的话，他没着急回答，嘬了一口咖啡，然后才回答：“亨利·摩根，好久不见。”
　　“你认识我？”摩根严肃道。
　　“当然知道，在半个多世纪前，还是你给我包扎的呢。格拉德·冯·海德里希这个名字有没有唤起你的什么记忆呢？”夏沐歌微笑道。
　　摩根不怎么记得他的脸，但是绝对是记得他这个名字的。
　　他这次的名字在现代也许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在集中营，绝对是如雷贯耳。
　　“……是你！”摩根瞪大眼睛。
　　按理来说，海德里希现在应该年近九十，但是现在的这个声音明显的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是我。”夏沐歌点了点头，对他表示了肯定，“我很高兴你对我还有一些印象。”
　　“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摩根压压切齿地说，但是话说到一半，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声音，“去死。”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做个好人……真是累啊。”夏沐歌瞥了亚当一眼，“也不知道你如今的纯善还能保持多久呢？这个世界是冰凉的，总会有一点黑暗将会笼罩在你身上。”
　　亚当被夏沐歌这一眼吓了一跳。
　　那眼神里除了同病相怜……还有满意。
　　就是满意。
　　夏沐歌很不喜欢摩根身上的那种善良。他心中其实是不平的。即使是他这个神灵，在这冰冷的世界上也逐渐被磨掉了自己大多数的善意。
　　他都如此，其他人怎能好？
　　这句话如同诅咒一样，被夏沐歌用沙哑的声音念出，让亚伯和摩根听着都很不舒服。
　　夏沐歌咳嗦了一声，恢复了自己平时说话的声音和方式，很是轻快地说道：“我现在在古董店里，快点回来哦。”
　　说完，他便挂上了电话。
　　摩根方才注意到，夏沐歌这一个电话是用他们古董店的座机打的。
　　“谢谢你的手机。”摩根把手机交还给护士，便匆匆地跑下楼。
　　也不知道哪个海德里希想要干什么。
　　但是他这种人总不能干什么好事。
　　如果夏沐歌知道摩根的想法，他肯定会将其引为知己。
　　大兄弟，你太了解我了！
　　……才怪。
　　世界多点爱多好，非得把人想得这么坏。
　　夏沐歌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那些话一出，谁还会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偏偏他不自知……或者完全不想知道。
　　“跟着我走，我去送你。”乔注意到摩根的脸色严峻，拿出车钥匙，晃了晃，对着摩根说。
　　摩根是个老古董，虽然生活在现代，但是对现代的一些技术并不是很了解，他连电话都不怎么会用，更别说开车了：“谢谢。”

　　乔很好奇那个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德国科学家长什么样子？乔在踩着油门的时候想，该不会是摩根的身体雅利安人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乔接到了个电话，她用蓝牙耳机接听。
　　一个爆炸的消息传来。
　　她脸色阴沉地挂上了电话，然后对摩根说：“不死者的存在被曝光了。”
　　摩根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是罗克警长告诉我的。”乔皱起眉头，“你……”
　　要不要跑？
　　摩根出了一身的汗。他一直把自己永生的秘密保存在心中，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突然曝光。曾经被当成精神病以及亚当被研究的故事告诉他，这种秘密最好不要有多少人知道。
　　“海德里希这个疯子！”摩根狠狠地击在了车上，“等等，亚当不是和海德里希在一起吗？为什么亚当不阻止他……”
　　乔皱起眉头，附和道：“没错，根据亚当之前做的几个案子和你的描述，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谨慎大胆，喜欢隐藏在幕后的一个人，放任海德里希说出这个秘密，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作风。”
　　摩根脑子里隐隐地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等等，海德里希是集中营的科学家，而亚当曾经在集中营被研究……海德里希是不是就是当初那个主持亚当实验的那一个人？”
　　“没错！一定是这个样子！亚当害怕海德里希，因为海德里希留给他了不少心理阴影。所以即使海德里希要曝光这个秘密，亚当也不敢阻止他。海德里希敢于公布这件事情肯定是有自己的底牌的，不然他在二战的时候就不会是研究者，而是被研究者了。”
　　乔刚准备说些什么，只看到逆向的车子忽然越过中间的黄线，向她冲过来。
　　乔猛地踩刹车，但是那辆车是故意向她撞去的。乔的车被撞得偏了头，车前方的各种液体洒了一地。安全气囊快速地弹出，在充气速度十分快的情况下，安全气囊如同挥来的棒球棒一样击在了乔的脑袋上，她瞬间晕了过去。
　　摩根因为是坐在远离另一侧车道的副驾驶上，他没有受多少伤。他抬起头看到从对面车上走下来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个人拿着枪威胁到：“不许动。”
　　摩根表情严肃。
　　是特工。
　　来的真快。

　　“格拉德·冯·海德里希博士，是1946年德国战败后移民美国的德国科学家。现在是在中心医院做外科医生，我说的对不对？”对面的黑面男对夏沐歌如此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夏沐歌。状态很放松，就像是平时在聊天一般。
　　非常棘手的人物。不露怯，十分冷静，而且有反社会倾向。很明显，如果他想犯罪的话，压根没人能抓得住他。犯罪这种事情和智商有一定的关联，但是并不大。重要的是不会感觉到惭愧，和胆大沉着。
　　黑面男想起这个人似乎是一个不死者，稍稍明白了。活那么久肯定早就练出泰山崩于前而不坏的胆量来。
　　这个人是故意被他们抓住的。
　　他认识到了这件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相信‘格拉德·冯·海德里希’也不是您真正的名字吧。”
　　“没错。”夏沐歌非常淡定地回答道。
　　自己每次和这些人玩他们都抓不到他实在是太无聊了，这次让他们抓住一次玩玩。
　　“那你的真实名字是什么？”黑面男问道。
　　“懒得说出来。”夏沐歌戏谑地说道。
　　“什么？”黑面男差一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夏沐歌翻了个白眼给他看。
　　黑面男一阵无语，懒得说是什么回答，而且他刚刚说的那些话难道真比他的真名短吗？
　　夏沐歌忽然歪着头，然后说道：“你们把亨利·摩根带过来了？”
　　黑面男看向夏沐歌：“这话怎么说？”
　　“我听到了啊。”夏沐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黑面男默默地记录下了“不死者很可能有超人的听力”这一行字。
　　夏沐歌不会和他们解释着是他自带的技能而不是不死者的属性。
　　让他们自己去研究吧。
　　夏沐歌看了看时间，对黑面男说道：“我就不留下来吃你们的猪扒饭了，亚当和摩根足够你们研究了，祝你们好运。”
　　“等等！”黑面男还没来得及阻止夏沐歌，只看到夏沐歌化为一阵黑烟飘走了。
　　单面镜后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立刻下了决定，把摩根和亚当两个人都先麻醉了。
　　别像这个神经质的海德里希就这么跑了。

　　几个月以后，夏沐歌在自己伦敦的住宅里，喝着茶，看着新闻上报道的这个世界上好多国家隐藏的不死者都被揪了出来。
　　世界各地因为是否研究不死者和不死者是不是人类应不应该赋予人权的事情进行了一次大辩论。
　　罪魁祸首夏沐歌没有一点自觉。
　　“这就是社会的进步嘛。”

作者有话说

　　再写什么番外呢？
托腮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