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六章空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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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没有经费了。”夏沐歌这么说着，还一边往嘴巴里塞着蛋糕。
“没有经费你哪来的钱去买零食？”克罗蒂亚无语地看着夏沐歌，在这个战乱不断的年代，别说花钱买零食了，有钱都买不着粮食。
夏沐歌嚼着蛋糕：“哦，我自己的钱，你要吗？你要的话我可以分你一万分之一。”
他上次去意大利开会顺便去沃特拉城——就是他当时作为凯厄斯住的地方，拿了对于他来说“一些”金子——信用卡用不了，毕竟各大银行还没有这种磁卡呢。
“……你怎么这么抠？”一万分之一？克罗蒂亚压根不知道夏沐歌到底有多少钱，只是觉得一万分之一太抠了。
夏沐歌无语地看着她：“你使劲花，花完了算我输。”
“你哪来的钱？”克罗蒂亚也是听出来了，阿尔伯特绝对是一个土豪级的人物。那么问题来了，这家伙到底是干了什么事搞到了这么多钱？她的良心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痛？
不，阿尔伯特应该不回去打劫吧。
这件事克罗蒂亚越想越没有底气，不管怎么看，夏沐歌都是能干出来这种事情的人。
永远不要觉得夏沐歌的节操有下限。
“算了，我不用了。”克罗蒂亚觉得这钱烧手，拿着有种在昧着自己良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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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道夫很是兴奋地说道：“姐姐你不要我要，阿尔伯特你有多少？”
“不少。”夏沐歌很是模糊地说道，他自己都没数过他怎么能知道。
“太好了！”阿道夫双手合十，“我早就想建一个天空飞艇了，设计图都搞好了，就是没有钱，阿尔伯特……”
夏沐歌卡了半秒：“……随便你。”
克罗蒂亚张了张嘴，想要劝阻，但是话说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的人手都够吗？”夏沐歌沉吟了一声，问道，“最近局势这么紧张，估计没有几家工厂会接受你的订单吧。”
“阿尔伯特你是想帮我吗？”阿道夫特别感动地问道。
“不，我是想说，你别被人骗了。”夏沐歌怎么会帮他？他自己本人懒得动一根手指，而白夜每天替他跑腿，的确也是没有时间，“白夜也没有时间。”
白夜站在夏沐歌身后写写画画，在听到阿道夫的话心里咯噔一跳，自己的工作量又要涨了。不过在听到夏沐歌最后一句话，他心花怒放。
#给大佬比心#
阿道夫被哽了一句，然后像是被气到了一样回答道：“只要钱到位了，什么不好说？那些零部件我可以在美国和英国定。”
“你这是把我当肥羊宰了？”夏沐歌很想抽死这个熊孩子，“话说你建天空飞艇是要干什么？”
阿道夫眼睛亮着，回答道：“等着战争结束了，我们可以坐飞艇出去玩啊，带着国常路大觉和白夜。”
白夜非常感动：“真是谢谢你了啊。”
夏沐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非常感动有着相当的水分：“石盘怎么办？”
“我们可以封存起来。”听到阿道夫的提议，克罗蒂亚有点意动，“研究所里有我们信任的人，实在不行交给国常路大觉也可以，他这个人挺正直的，不会让石盘用在战争上。不过天空飞艇的事情我们并不用着急，战争结束了建造也是可以的，我们的时间很充裕。而且现在建会投入更多的金钱的。”
“可是我心急啊。”如果阿道夫有一条尾巴，那么绝对会冲着克罗蒂亚甩上天，“发动机之类的核心部件研究所不缺，我只要弄到大框架就可以了。英国可能因为我们位置对立不给我们供货，美国没这个问题，而且他们后来才在战场上参一脚，本土并没有多少损失。”
克罗蒂亚看着他，没说什么反对的话，也没同意，只是说：“这个事情你应该问阿尔伯特，他才是那个有资金的人。”
夏沐歌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无所谓，我都说了我不缺钱，你开心就好。”
阿道夫欢呼一声：“那我现在就把配件发给美国制造商。”
夏沐歌向克罗蒂亚耸耸肩，克罗蒂亚也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阿尔伯特真的是不缺钱。
“难民越来越多了。”夏沐歌背着手看向窗外，“德累斯顿没有多少军工企业，也相对和平，那些难民都涌了进来。”
白夜叹了口气，点点头：“是，总共三十万人。地方长官已经焦头烂额了，犯罪率直线上升。”
“要是这么持续下去，德累斯顿不会被战争拖垮，而是被难民拖垮。”夏沐歌接下了话。
外面的难民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不少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身上还有硝烟弹药的痕迹，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血迹，还有一部分人甚至缺胳膊少腿。
德累斯顿是德国东南部的文化中心，素有易北河上的佛罗伦萨的名称。豪华精致的建筑既有着宗教所宣扬的圣洁庄严，也有着享乐主义的堕落。这个城市可以说是建筑界的大作之一。
夏沐歌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画了一个粗糙的笑脸，低声咯咯地笑着，伸出手抹去了那白雾。
“先生，怎么了？”白夜有点毛骨悚然，看着那个被抹去的笑脸，又看了看下面那些难民的笑容，莫名有点胆寒，“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夏沐歌把手从玻璃上放下来：“我能发现什么呢？”
他的语气淡淡的，白夜琢磨了一下，好像除了那个鬼畜笑再没有什么问题了。
“你觉得希望被剥夺是什么感觉？”夏沐歌忽然问了一句。
白夜愣了一下：“您是说，地方长官会驱逐难民？”
夏沐歌勾起嘴角，并没有回话。
……在很多人的认知中，德累斯顿可是相对安全的城市呢。
“阿道夫，你怎么在这里？”国常路大觉手里拿着一个小箱子，看上去像是衣物。
夏沐歌与他擦肩而过，在接近他的一瞬间稍微停顿了一下：“我可不是阿道夫。”
他赫然是用着自己真正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也是他当时和国常路大觉用AKW的身份使用的声音。
国常路大觉身体一僵，白夜也猜不透夏沐歌究竟是想干什么，就这么把自己的身份捅了出去。
一阵冷风从没有关严的窗户中吹过，二月份，天气还是比较冷的。
阿道夫刷着牙，对着镜子呲着牙，刷的挺干净的，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晚了，他的生活习惯还算不错。在他刚准备换下衣服休息的时候，一阵匆忙的敲门声让他急匆匆地起身：“阿道夫！阿道夫！快跟我走！”
阿道夫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克罗蒂亚拖着出去了：“快，我们现在去防空洞。”
阿道夫愣了一下：“空袭？”
“没时间了啊。”他们两个今天没有回到宿舍，就是为了等一个实验结果。
“不行，我们的资料……”阿道夫立刻停止了向外跑去的步伐，“我得回去拿。”
“来不及了！”克罗蒂亚拉了一下阿道夫，阿道夫毕竟是成年男子，力气是克罗蒂亚比不上的，“别闹了。阿尔伯特，阿尔伯特你出来一下。”
阿道夫转身向资料室里跑去，而克罗蒂亚所找的阿尔伯特没有一点出来的迹象。
“阿尔伯特你睡了吗？”克罗蒂亚咬牙切齿，踩着自己有点鞋跟的靴子跟着阿道夫跑去。
“阿尔伯特，阿道夫！”
研究员从里面向外涌去，但是比较有秩序，所以克罗蒂亚才能勉强跟上阿道夫。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研究所晃动了一下，这明显是炸弹袭击了研究所。克罗蒂亚因为跑得太快了，所以绊了一下，脚扭到了，但是在这种危机下，肾上腺素足以让她无视那一点痛苦。
阿道夫知道克罗蒂亚在他身后跟着，但是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抓紧时间，肯定能够把资料全都转移出来。他的确是天才，但是资料是很难都背下来的。关于德累斯顿石盘的研究是他付出了多年的心血，和克罗蒂亚在研究所里一点点把破碎的石盘拼凑起来，用小白鼠研究石盘的特性……
这么多年的努力，他怎么可能放弃呢？
随着一声爆炸，阿道夫感受到混凝土石块砸到他的头上，只是一些细碎的石子，并不能伤害到他。
只要抓紧时间……
他的手上动作飞快，把资料一股脑地塞进了箱子里。东西虽然多，但是出于德国人的严谨，平时就放的整齐，他很快就收拾完了，抱起一个大箱子向外跑去。
“阿道夫……”克罗蒂亚的声音传过来，他们两个人正好在石盘的两个对立面。
阿道夫一紧张，姐姐怎么过来了，太危险了，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我来了。”
克罗蒂亚猛地扑到阿道夫的身上，伸出手推开了他。阿道夫一个站立不稳，连人带箱子被推倒在地。大片的白色文件散落在空中，遮住了他的视线。但是他能清晰地听到了一声闷响。
他心里一跳，抬头看到的，就是那盏掉下来的吊灯砸在了克罗蒂亚的脑袋上，而她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克罗蒂亚！”阿道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克罗蒂亚面前，“姐姐你怎么样？”
阿道夫的手一直在颤抖；“阿尔伯特，阿尔伯特，你在吗？”
夏沐歌没有一点回音，他觉得，这是阿道夫自己作的死，不能怪他没有帮忙。当然，从他个人的角度来看，他正在大开精神力围观德累斯顿事件，走了个神然后克罗蒂亚就挂掉了。
嘛，这肯定是天意。某实习期命运之神如此想到。
他是个足够执着重情的人，但是那得让他的好感度刷到极高的地步，要不他能渣的令人发指。生命神格他还没有给荷华，复活克罗蒂亚一个普通人还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他就是不想。
出于一种深深的恶意，他都没办法复活他的母亲，为什么又要复活其他人？荷华是他最喜欢的女儿他这才破例，其他人完全没有这个让他破例的能力。
“阿道夫，你别慌。”夏沐歌把锅甩的干干净净，把对克罗蒂亚的感情来了次删除，然后对阿道夫这么说道，“为什么不借用石板的力量呢？”
阿道夫一愣，然后立刻抱起克罗蒂亚跑向了石板，带着掩饰不去的慌乱。发动石板的力量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他很熟悉，但是因为他的心情很乱，简单的操作变得混乱了起来。
远处的隆隆声不绝，一颗炸弹自轰炸机落下，直直地落向阿道夫和克罗蒂亚前面的那片桌椅。
就在这时，石盘终于被阿道夫成功开启，将力量赋予给克罗蒂亚。
阿道夫还没有来得及欣喜，就发现石盘赋予克罗蒂亚的力量慢慢地从克罗蒂亚身上退出，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阿道夫不禁哽咽了一声，他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克罗蒂亚死了，彻底死了。
他和克罗蒂亚总结石盘定理第一条就是，石盘的力量只能赋予给未脑死亡的生物。
克罗蒂亚已经脑死亡了。阿道夫闭上眼睛，伸手摸向克罗蒂亚的后脑勺，上面的鲜血沾满了他的手。脑干受损，人第一时间死亡。
他抱住克罗蒂亚，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失声痛哭。
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贪婪地想要回去拿到资料，克罗蒂亚也不会死亡。如果他没有这么任性的话……
“阿尔伯特，只剩你了……”阿道夫抱着克罗蒂亚，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自言自语道。
但是没有一点声音。
阿道夫瞳孔猛缩，想起了他们总结的第三条定理：每一个王权者都有自己对应的特性，同时可以将部分特性赋予自己的从属，形成羁绊。
重点是，白银之王的特性是不变，而阿尔伯特是不是就是那个“变量”，而被白银之王的属性强行抹除了。
阿道夫傻愣愣地抱着克罗蒂亚。
连阿尔伯特都不剩了……
“就我一个人了吗？”
被炸塌的教堂露出了外面的景色，大街上全是人的尸体，德累斯顿的木结构房屋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烧光的黑色木炭，硝烟味道，蛋白质燃烧的刺鼻气味。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这里是地狱。
曾经的艺术家的天堂变成了战争结束的祭品之一。
“阿道夫！”国常路大觉喘着粗气跑了过来，空袭的时候他并不在德累斯顿，轰炸的时候他也不敢来，只能在两天的轰炸结束后跑过来。在听到研究所的人说主任不在，他就猜到了阿道夫和克罗蒂亚在哪里。他已经对他们的生存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还是固执地过来看了一眼。
他也得到了石盘的力量，就像是被选中了一样。
他跑过来，也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得到这力量。
他觉得，像这种力量，只能有一个人得到。
天空渐渐地变蓝，阿道夫的白大褂上发着温暖的白光，但是配着阿道夫悲伤的表情，却显得他和克罗蒂亚十分苍白。
“中尉，姐姐死了。”阿道夫淡淡说道，“阿尔伯特也不见了。”
国常路大觉一愣，忽然想到了那个和阿道夫长得一模一样却有着不一样气质的男子：“你说的是AKW吗？”
“是啊。”阿道夫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你是来杀我的吗？”
国常路大觉的手指抽动，咬咬牙应了下来：“……是的。”
阿道夫低下头，他无所谓自己是死是活了。活着和死着有什么区别呢？人活着，虽然是以自己的目标前行，但是终究还是依靠他人的。克罗蒂亚和阿尔伯特占据了他生命的二十多年的时光，他们两个死了，他的心好像被挖空了大半。
国常路大觉咬牙切齿，你这个家伙听到我要杀你难道不是愤怒挣扎吗？这种视死如归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既然不想活了，我成全你。”
他拔出腰间的长刀，砍向阿道夫。但是这完全没有用。
白银的特性是不变，还有谁能杀了他呢？
阿道夫握紧了拳头，然后声音沙哑地说：“天空飞艇要建好了，我会离开的。”
如果说姐姐去了天堂，那么他就在天空，离姐姐更近一点吧。
作者有话说第160章 第六章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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