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北森幻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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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记得，北森，只有两只“老妖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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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做了个梦，一个她知晓自己身在梦中却又无法醒来的梦。于梦中，她知道自己看见了很多东西，却总是无法将其记住，到最后，当她意识又一次开始朦胧时，知道可能已是要醒来的她拼命睁大眼睛，终是记下一个画面——苦情巨树下，有一全身漆黑的……板妖？还有那妖对面，那一身橙装的狐妖怀抱着一须发尽白的男子，唇角染血。
那妖，是……
熟悉的妖气所催发的藤蔓仍束缚手脚，渐渐醒来的瑶瑶扫视一下四周，略带些许迷茫。
梦？
本能的催动了腰侧铃铛，却发现一丝妖力都感应不到的瑶瑶一愣，瞬间清醒，转身便想依靠蛮力挣开束缚。但哪怕有个以力见长的大姐，半个师父柴全体术方面也不容小看，瑶瑶本身于此却仍是不精，此时用尽全身力气都不见丝毫起效，反倒在自己身上磨出了不少红痕。
“可恶，绿阳你个混蛋!”
“没用的。”
轻轻渺渺的声音在瑶瑶泄气的一叫后响起，一团雾气从地上飘起，堪堪飘至一人高，与瑶瑶平齐。
也许是对意识中最后一眼所见的——被藤蔓所束的雾气——“绿阳”
印象太深，瑶瑶下意识就要把“绿阳”脱口而出，却又在那声音到达嗓眼时生生咽了下去。
“不对，你不是绿阳，你是谁？！”
“……我是绿阳。”
“不可能!”
也许是瑶瑶的语气太过肯定，那团雾气在呐呐辩解了几句后，默默缩回了地面，不再出现。
“喂，你别走啊，就算要走先把我解开啊!喂!”
“那他可做不到~”
再一次听见熟悉的声音，瑶瑶身体一僵，默默的于心底为自己充满“惊喜”的苏醒默哀了一下，偏转了一下脑袋，木然地看向来者。
“你怎么进来的？”
“嗯？不是小家伙带我进来的吗？”鬼狐歪过头，仿佛疑惑的跳到瑶瑶肩上“说起来，我还得好好谢谢小家伙呢~”
“让我免了许多麻烦，进得这北森禁区。”
轻柔的声音，带着些情人间调笑的亲昵，但这本该令人身上发软的声音却生生令瑶瑶打了个冷战，连鬼狐特意靠近呼在脸上的热气都只让她觉得如寒刀般刮得肉疼。
哪怕，鬼狐并未散发一丝一毫的恶意。
“我说，你能离我远点吗？”
闻言，鬼狐略带惊疑的看向瑶瑶。作为狐妖，她天生便比同类在媚之一道上更有天赋，哪怕她并不专修于此，但在其妖力增长之后，这个本就比同类还要强的天赋也还是越来越强大，只要她愿意，在尽全力且不记后果片的情况下，她甚至能够暂时媚惑住妖王——哪怕只失神片刻。
怎么就会在一个不足百年的狐妖身上失败呢？
内里心思千回百转，表面上鬼狐却仍是笑眯眯的退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
犹豫半响瑶瑶开口问道。
“我身上并未有什么天材地宝，唯一算是个宝物的天书对你而言应该也不重要。”更何况，天书早被扔在北森入口了……
话说，那好像是偷，阿不，是借来的法宝……
糟了=-O
“……还活着吗？”
被瑶瑶如丧考妣的脸逗笑了，鬼狐乐意至极的问道。
“呵、呵，还活着……”
之后就不一定了……
慕木你在哪？我不回涂山了，求收留啊T_T
“总之，你的目的。”
哭丧着脸，瑶瑶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并不想要北森里的任何东西，”鬼狐说道，再看到瑶瑶满脸不信的表情时，呵呵笑了两声，“我的目的不好说，归根结底不过是想提升自己的力量。这样吧，以妖灵发誓，我不主动伤害北森任何妖怪。”
妖灵，即妖怪的灵识。就像是人类的灵魂一般，却比灵魂对人而言更为重要。
有灵识方为妖，不同于只是对爱人间具有重要意义的大婚，以妖灵所起之誓受万物灵气监察，是妖界流传甚久的契约方式。只是自百年前起，有一妖怪以自身三成妖灵为代价，违背誓约内容后，妖灵契约便不在是绝对不可违背。
但，在如今这个仍少有契约方式的妖界，妖灵契约依旧有其存在的必要。
“我需要小家伙的一些帮助，妖灵契约便算作我的诚意，如何？”
伸出前肢让瑶瑶仔细打量自她契誓后便出现的唯有两妖能见的由灵气所组成的光环，鬼狐向瑶瑶问了一句，顺便一爪划断了瑶瑶费了半天劲都没有弄断的藤蔓。
“你想让我做什么？”
眼看瑶瑶只是活动活动手脚，并未做出逃离的动作，鬼狐满意的点点头，跳到其左肩上。
“我要小家伙，带我去北森帝王那位爱人的树屋。”
“你去慕木那干嘛？”瑶瑶问道，本向前的步伐停下。
“小家伙知道那人的名字？”鬼狐笑道，显得十分愉悦，“那位对小家伙你倒是喜爱。”
“什么？”
心里一跳，瑶瑶追问到，只觉得这几日压在心中疑惑有了解开的契机。
撇了瑶瑶一眼，鬼狐忽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小家伙既带着涂山天书，可知北森帝王柴全的爱人，那位慕木小姐的来历？”
“人族，辉耀帝女。”回忆了一下，瑶瑶道。
“看来小家伙关于人类知道的不多啊，全是那些逗人玩的话本吗？真是幸福啊。”
看着瑶瑶下意识点头，鬼狐感叹了一句，在瑶瑶渐渐变黑的脸色中又正色道。
“人族辉耀，那是人族史上唯一一个整合了整个人族的帝国，若不是之后辉耀内乱自毁，也许现在的那些个妖界数国也建不起来了。”
“……”
哪怕还是百岁稚龄，不清楚各妖国情况，瑶瑶也十分清楚自家涂山立国不下五百年，那么，在妖界数国建立前灭国的辉耀……
“嘛，辉耀距今，5000年左右吧~”
像是知道瑶瑶所想，鬼狐笑眯眯地说道。
“不可能!”几乎是尖叫的声音，瑶瑶快速跑出密林，连新晋盟友被甩到身后也顾不上。
妖族命长，这众多周知，若柴全年岁超出瑶瑶所想是其妖力强大的证明，那作为5000年前就灭亡的辉耀帝女，慕木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哪怕再多天材地宝撑着也绝无可能，就是可能也不会这般与常人无异，该是个活死人才是!
鬼狐看着瑶瑶渐远的背影，慢悠悠的跟着瑶瑶的脚步走出了这作为北森禁区最后一道防线的密林。只见瑶瑶怔愣的站在密林口，连她跳到其脑袋上都不曾阻止。
鬼狐并未见过北森中心，这禁区之景，所以并不了解此时瑶瑶内心的波涛涌动。
之前身在林中，周围昏暗。瑶瑶只以为是恰好醒在了夜里，又有密林遮掩，才会显得光线暗淡，如今出了密林才发现这竟是自入中心以来，瑶瑶从未见过的阴天。
那种仿佛整个天空都要塌下来的阴沉。
曾经随处可见的碧草、鲜花依旧可见，却没了丝毫生气，无精打采的低垂着，更有甚者已经枯萎范黄。
视线尽头，是她离开前与慕木一起的桃林。凭着目前还无法动用妖力的纯视力，瑶瑶隐约可见那曾尽数被绿阳妖力催生而出的桃树也尽数衰败。
空气中，尽显一股衰败的死气与阴寒。
“鬼狐，”她听见自己开口，声音是难以抑制的沙哑，“你所知的北森中心，是作何用处的？”
“北森帝王的爱人，小家伙口中那位慕木的……”
“墓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北森幻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