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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二章 太甜,齁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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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半,带点凉意的风从橡木质的窗口处吹了进来,拂过简意苍白的脸。
她皱了皱眉,睁开眼,努力看了看,看清了此时端着一个黑色保温桶站在自己床边的人。
再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笑着说:“学长,谢谢你。”
楚司拉过边上的凳子坐下,把保温桶放在了床头,笑着拉起此时挣扎着坐起的简意:“你呀你,说你什么好,医生说你低血糖晕倒,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简意咧了咧嘴:“水土不服,吃不下。”
她怎么会不知道楚司的手段,低血糖?
他既然不想伤害自己,那她也应该配合到底。
楚司笑着打开保温杯,给简意倒了一碗燕窝红枣粥,递到她面前:“少来,水土不服,前几年不还服的很,上蹿下跳,老佛爷里扛了多少东西回来?”
简意低头喝着粥,笑笑:“哎呀,学长,这个体质什么的,谁说的准呢!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燕窝不错,哪儿采的?巴厘岛?”
楚司嘴巴一扁:“你管它呢?要的话下次去香港,你自己去家里挑,顺便去看看奶奶,她最近也念叨你。”
“好。”简意低着头应下了,突然又似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抬头:“昨晚的青口还有剩的吗?”
楚司哭笑不得:“你……等今晚,那个Givenchy的秀结束了,再去!”
“嗯。”
简意慢悠悠的喝完了碗里的粥,擦了擦嘴,看着此时穿着一身黑色麻布休闲服的楚司,说:“学长,你来巴黎干嘛啊?你这样的,人不会邀请你去看秀啊?”
楚司转过身,从身后柜子上拿过一个大大的礼盒,递给简意:“你管我呢?小丫头片子!你昨晚这样的场合也没多找几个人聊聊,不然也不至于倒在那儿没人理你。”
“聊什么呀,都不认识。”简意嘟了嘟嘴,打开了眼前的礼盒,里头是一盒的澳洲双头鲍:“我的妈呀,学长,这,也太夸张了吧,送我的?”
看简意笑得那损样儿,楚司也没多说,点了点头,打算拎着保温杯出去,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转身回头:“Jane,你,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没什么,你休息吧。”
他迈开步子,还是选择了往外走。其实他想说,如果那个人对她不好,或者忙到根本照顾不了她,那么他依旧是她可以选择的避风港,那个永远等着她返航,可以给她一切她想要的避风港。
简意笑了笑,没说话。
该说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好像楚司有点变了,那她还能不能再接受来自他的如今天一般的无条件的好?
她拿过手机,翻着来电记录,没有回电。
把手机扔到一边,起身静静地坐在飘窗上,看着楼下院子里,几个护工忙着修剪花园,楚司在边上喝茶看书,太阳就那么刚刚好的温暖着这个小小的世界,安静温馨。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她想结婚了。然后她和言止也有这样一个小小的庄园,有个小水池,她可以在边上看书拍照,有个小花园,言止可以在边上练舞跑步,然后到了晚上一起坐在庄园前面的空地上看星星,听音乐,如果有客人来了,还可以在边上的花房里办一个茶话会,吃点曲奇喝杯红茶或者咖啡。
一切都平淡却美好。
思及此,她还是继续拨了一次言止的电话,等到大概快自动挂了的时候,终于有人接了,但这次是他自己。
“喂。”
简意听着他沉沉的嗓音,一下就心疼了,哑的那样子,显然昨晚没睡。
“你昨晚怎么又不睡觉,又大夜了?”简意嘟囔着抱怨着。
言止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半晌,看了看来电,终于回过了神:“丫头,你人在哪儿呢?”
他在中国餐厅吃完饺子,依旧打不通简意的电话,捏着手机无处可去,只能回了自己的房间,看起了公司传来的文件。
想着下午自己扯的那个借口,原本就是怕她生气,可现在显然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虽然看报表越看越精神,但眼睛还是盯这手机看,最后只能给她发短信,一条又一条,直到天亮。
等到他洗漱完刚打算去楼下健身房,就接到了她电话,一下子如被人抽走了精气神,软在了沙发上。
简意听他有气无力的,以为他怎么了,着急地说:“没,我在朋友那呢,你在哪儿啊,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不靠谱?”
言止听她依旧关心自己,偷偷耍了个心眼儿,开始对着话筒演了起来:“丫头,你听出来了啊?我就觉得我呼吸不上来,胸闷,你现在,能过来陪陪我吗?”
简意一听言止胸闷,一问清酒店地址,急得一下子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状况,换了衣服就急匆匆地往楼下赶。
经过楚司身边,也只是匆匆说了一声“急事儿先走一步”就往大门口冲。
楚司看不下她脸色惨白还那么较真,一把拽住她手腕:“哪里?我送你,怎么那么急。”
简意看着他,淡然的眼神,只好笑了笑老实说:“言止身体不舒服,我去看看他。”
那他知道她身体更糟糕吗?
可是按着她的性子,只要她决定了,谁也动摇不了。
因此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招了招手,让简意等着他,他去了车库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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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简意站在言止房门口。
刚要伸手,门开了,然后她就被言止给拽了进去,狠狠地压在门板上,扑面而来的就是Hermes地中海花园的冷冽与清苦。
简意挣扎着想要从这个她如今十分膈应的怀抱里出来,但奈何,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加上她现在人依旧发虚。
“怎么了?”
言止感受到了她的不合作,简短一句问话也没打算让她再回答,又紧紧托着她的头,然后准确无误地吻在似乎要开口说什么的小嘴上。
他太想她了。
最近忙得连轴转,顾不上她。而现在心心念念的女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弃这一刻的温存。
简意感受到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大手,放肆又滚烫。
什么身体不舒服,丫一骗子!
“你,别!”
她无力的做着最后的反抗,但很显然并没起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因为在言止眼里,那些抵抗的小动作无疑成了欲拒还休的催化剂。
于是在最后简意还是被言止给剥了精光给按在了床上,然后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激烈。
她似乎觉得自己就是一片脆弱的叶子,随着那浪花浮浮沉沉,高高低低间,只能紧紧抓着言止的手臂,感受着他真实又热情的爱意。
但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到了最后,言止从简意身上起身,却发现小女人的眼角隐约刮着一行泪痕。
他刚刚被她洁白的皮肤,娇嫩的反应惹得失去了分寸,应该是又弄疼她了吧。
他心里烦躁的抓了抓头,帮她拿过放在边上的浴袍,然后刚想开口解释:“我……”
“别说了。”
他想过千万种解释的说法,各式各样的理由,但没想到被她直接回绝。
“丫头,我……”
“我不想听,好饿。”
简意木然的穿好衣服,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进了浴室。
她关上门,将言止隔在门外,靠在冰凉的玻璃门板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去面对。
听他说为什么骗她,还是跟他说为什么瞒着他来巴黎?
她打开水龙头,给浴缸放满了水,然后整个人都沉在了水里,静静地想着跟他在一起的这几年。
他真的对自己很好。
他确实很在乎自己。
他们似乎门当户对。
可他们有未来吗?
他们也许能够继续有未来的一天、一月、一年,但还能有一辈子吗?
总有一天,她会比言止更早地离开,那他要怎么办?
言止在外头看着服务员送来的一些点心,又看了看墙上的钟,她已经进去快一个小时了,会不会出什么事?
他轻轻敲了敲浴室的门,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声音,只好出声:“丫头?好了没有?”
门一下子被拉开,他看着简意光着身子,却又笑着看他,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简意弯起笑容,看着言止盯着自己的脸,撒着娇说:“看什么呀,快冻死了,里头没有浴巾。”
言止赶紧把浴巾从边上衣架里取出,然后把她包的结结实实的放在床上,慢慢地给她擦着。
“没浴巾不会叫我一声,不会在里头那么久,就等着我给你送进来?”
听言止那么一说,简意莞尔:“想测试一下言先生你的细心程度,看来不行,你这也太不关心人了!”
言止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拿过吹风机,给简意吹头发:“你还说我,你呢,昨晚见到我也不……”
“吃蛋糕,我好饿!”简意打算了言止,她并不想去听之后的种种,哪怕是解释。
言止却想要掰过她的身子,告诉她事实和理由,但还是被她笑嘻嘻地给打断了:“吃东西啦!我好饿!”
看着她快把头都低到盘子上了,言止知道他再多说也无济于事,只好给她倒了一杯奶茶。
简意吃着蛋糕,想着如果此时蛋糕里也像电影里一样,出现一枚戒指,那么她会答应吗?
毕竟之前言止可是试过很多次了,在她的化妆包里,她的内衣里,她的面霜里,还有她的衣服口袋里,都曾出现过那枚戒指。
因此简意想,如果这一次,她在这些个小蛋糕中咬到一枚戒指,无论吃的是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她都会说“yes”。
然而事情却不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当她勉强着把最后一个蛋糕塞进嘴里之后,依旧什么都没有。
看着简意一脸失望,言止坐在边上,拍了拍她的后背,说:“怎么了,口味不行吗?”
简意轻笑:“不是,太甜,齁住了。”
言止刚想给她递杯水,手机响,是Sophia。
只好起身避开简意,走到了阳台上接起了电话。
“喂,姐,又怎么了?”
“十五分钟后,酒店楼下,下午有个酒会,你得去。”
“好。”
尽管无奈,却无法拒绝,因为这就是工作。
简意看着言止走向阳台,口腔里的甜蜜感与内心的荒凉对比,她第一次真的知道原来确实有一种说法叫做甜到哀伤。
看着言止走到她面前打算说什么话,简意喝了一口奶茶,说:“我的大忙人,赶紧去吧,我等会儿自己回去。”
言止揉了揉她的头发,叹了口气:“那丫头,晚上秀场结束后,别乱走,我有话跟你说。”
简意乖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