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宿命之羁》卖萌小妖

6、第 6 章

　　第六章
　　壹
　　四年前——
　　“你可想好了，真的要进宫？”
　　男人轻叹了口气，与样貌不相符的饱经沧桑的眼眸透出浓浓的担忧。
　　“徒儿想好了。师父不是也说过，只有徒儿才能改他的命格嘛。师父曾为他算过，他的命格在而立之前，逢五便会有劫。五岁一劫他已渡，但还有十五和二十五的劫难，徒儿是一定要去救他的。”
　　少年模样白净清秀，透着浓浓的青涩，稚气未脱，但神色却是意外坚定。
　　“但你要知，你能救他一次，未必能救他两次。为师算过，十五那年好过，可二十五那年……倘若有了一点意外，不只是他，便是连你也要赔上性命啊。”
　　男人长叹一声，一头花白的头发更衬的这一声沉重。
　　“那要怎样才能救他？徒儿想救他，请师父如数告知！”
　　一提到那人，少年的神情和语气都变得有些激动。
　　“为师知晓的也不尽然是全部。只知，若他二十五岁那年的坎迈不过去，那除非是云走星移、日月颠倒，否则便也只能说是天妒英才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男人微微摇头。
　　“云走星移、日月颠倒？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了师父的一席话，少年只觉更加疑惑了。
　　“窥探天机，为师也只得见一星半点，再多也不知。不可说，不可说啊。”
　　贰
　　“你能信吗，殇羽。我的记忆，我的心，从七年后倒回了今时今日。”
　　将自己上一世后七年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一下后，深深望着眼前这人，李京墨满脸真诚。他迫切的想让这人相信自己，想让这人和自己一起撑起眼下这压在自己心口上大石头般的秘密。
　　“殇羽，你信我吗。”
　　见对方不语，李京墨又轻声追问了一句。
　　望了望眼前的主子，袁殇羽陡然忆起四年前，自己去参加侍卫营的选拔前，自幼年起便跟着的师父曾与自己说过如此一席话。“云走星移，日月颠倒”这八个字，当年袁殇羽不解，即便是又过了四年，如今想起依旧不解。但李京墨的话突然令他忆起，会否这八个字所指的就是时光倒流，让所有的事重来一次呢？
　　师父说过，李京墨二十五那一年劫难难过，若自己强要救他，非但不一定能救得了他，还极有可能也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就该是李京墨口中“我被姬星郡君和七皇弟联手扣上谋逆罪名，你和其余一干人为了救我，只能被逼真的造反。可终究事败，我饮一杯毒酒了结此生，而你们，也下了处决全体问斩。”
　　而师父所说的“除非云走星移，日月颠倒”那其中自己深究几年却始终不得其解的八个字，是否就是真的是时光逆流，叫一切重来一次！
　　虽有师父此言在先，但此时此刻这事仍叫袁殇羽难以置信，时光不可能倒退，这是三岁孩童也知晓的常识，但李京墨却告诉他，他带着此后七年的记忆回到了此时此刻……这，袁殇羽感觉自己很是混乱。
　　“不是信不信殿下你，只是这事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若是说这些都是你预料到的七皇子和姬星郡君会有此作为，我倒不奇怪，依他们的心性的确做得出这般事来。但若说是你亲身经历过而后又回到七年前与我说，那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终究，袁殇羽也没有真正说出信或不信这话。
　　“若你不信，那我便来说一说近日会发生的事。”
　　万般无奈，李京墨只能用这最后一招，想借此来验证自己所说属实：“大概就在月底前，灵贵妃就会晋位为皇贵妃，而八皇弟的生母曹美人也会晋位为嫔，此后不过多久，应当就会开始秀选了。”
　　“秀选？”
　　前两则袁殇羽都觉得极有可能，灵贵妃本就代管后宫，前朝母家也是得皇上重用的，灵贵妃也有个四五年未晋位了，会晋位皇贵妃以示褒奖也不奇怪。而至于曹美人晋位，她是八皇子的生母，八皇子如今是一直养在金玉院的，也有个十六岁了，皇上对其也是颇有感情的。可以说只要是儿子，皇上都颇为喜爱。本曹美人诞下皇嗣的时候，位在才人，因生了个皇子才晋位到了美人，这些年也未曾晋位。眼见着八皇子逐渐大了，即将要搬出金玉院封赏宫殿了，皇上就算是与曹美人无感情，但顾及八皇子的面子，晋位为嫔也是合情合理。但这秀选……
　　要知道，琅轩帝已七年不曾秀选了。
　　后宫妃嫔秀选，理当三年一回。但七年前本快到选秀时节的前夕，皇上却命礼部不必组织今年秀选，只说边关战事吃紧，就不办这劳民伤财的事了。当时只道是明年再谈，却不曾想一拖再拖，便连着两届秀选没办了。袁殇羽本想着，就算皇上要重办秀选，也不该是今年，遂当李京墨说今年会秀选的时候，袁殇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是，小事我的确记不大清了，但这些事我还是记得的。”
　　李京墨话语略一顿，继续道：“倘若这几件事都成真，你能否信我的话呢。”
　　“我明了，你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在旁人看来似乎是疯魔了的话，或许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又或许真的是你亲身经历。但真正要叫我相信，却也是……我心里知你是不会编了这故事来骗我的，但却又不敢相信。或许，等这几件事都发生了，大抵我便会信了吧。”
　　袁殇羽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他的心告诉他，李京墨不会骗自己，所以这些就算再怎么匪夷所思，也一定是真的。但他的脑袋，却下意识的不敢相信如此不可思议的事，便只能宽慰自己，如若这些事都成真，那自己再选择相信。
　　“那便瞧着吧，这些事都会成真的。”
　　李京墨也知晓，若要对方一时之间就能相信那并不大可能，但他也清楚，在袁殇羽心里，自己不可能欺骗于他，只要给他些许时间想通，即便没有这些预言，袁殇羽也会选择相信他。
　　“那你突然有意于皇位，也是因为有了此番遭遇吧”
　　经过这番话语，袁殇羽才意识到，李京墨并不是一夕之间想通了。
　　“是，若我还像上一世一般，不争不抢，到最后大概又逃不过那般命运吧。便也只有先发制人了，我不想也不会再走上一世的路了。”
　　微微颔首，李京墨抬头望了望窗格外的春色，轻轻舒了一口气。
　　“不管是否有这上一世的因缘，只要是你想得到的，我都会全力支持，帮你得到。”
　　望着那人的侧脸，袁殇羽轻声默念了一句。
　　贰
　　李京墨回到七年前的第一晚，失眠了。
　　辗转反侧，心里装了太多太多的事，无法将其全部赶走，几乎乱成一团糊在心口处。即使白日里，午后李京墨在浦和殿的中庭处练武出了一身大汗，费了不少精力，但还是令他无法轻易入眠。
　　那一夜李京墨不知自己是何时辰入眠的，只知恍惚间已然是第二天一早了，一如既往是苗公公前来叫他，命人为其穿戴。
　　正在用早膳的时候，李京墨还在思量自己接下来是要做何事。因他刚从边关回宫，做父亲的帝王疼他刚从环境艰苦的地方回宫，让他好好休养，遂近半年的功夫，是几乎没有交给他任何事务的。
　　一般皇子过了十六封赏宫殿之后，琅轩帝就会慢慢交自己的儿子一些事务，大多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也只是让皇子们练练手，看一看自己儿子们的能力。只待到及了弱冠后封王了，才会交由他们一些较重要的事务让他们去打理。
　　正想着，是去练武还是找那些老友叙一叙，这时候垂笑低着头从殿外进来了：“殿下，德惠宫掌事宫女香蒲求见。”
　　已经用过早膳正在喝热茶的李京墨一怔，香蒲不正是文妃身边的心腹，怎么这会儿来找自己？莫不是因为昨儿自己命苗公公领了五公主去德惠宫的事？虽心中有些疑惑，但李京墨嘴上还是答：“传她进来。”
　　垂笑领命退了出去，只一会便领着香蒲进来了。
　　香蒲模样略普通，倒是让人看着心生亲切。她比文妃略小两岁，本是文妃的陪嫁，原文妃还是闺阁小姐的时候，香蒲就跟在其身边伺候着。后一同入了宫，在这深宫中浮沉二十多年，香蒲也从一个二等宫女熬到了一宫掌事，对文妃极其忠心。
　　“奴婢拜见六殿下。”
　　望着在下位行礼的女人，李京墨轻笑一下放下手中的杯盏：“香蒲姑姑不必多礼，请起吧。姑姑可是我这浦和殿的生客，今日会来应当是文妃娘娘指派来的吧？文妃娘娘可是有何要事？”
　　“正是文妃娘娘派奴婢前来。娘娘命奴婢传个话，只道是殿下近两日得空请去一趟德惠宫，娘娘有事想与殿下详谈。”
　　“行，此事我知晓了，你去回娘娘，就说我上午无事，若无意外且过会儿便前去叨扰。”
　　一听这话，李京墨就大概心中有数了，虽细数起来，他与那个照养自己的文妃实际上相处的时日并不太多，但他却了解这个女人，知晓她是很聪明的。她只是无意争，若真要卯足了劲儿争，那灵贵妃与之一比都显得小家子气了，还未必能高文妃一头呢。大概自己昨日的举动，她是瞧出了什么端倪，想要与自己好好谈谈。
　　李京墨信任这个女人，所以也不惧什么。上一世文妃一心为他，在他所谓谋逆一事“露陷”后，那时已成文太妃的女人跪求新帝明察此事，最后求情不成害得自己被软禁在宫中，李京墨至死也不知她究竟最后如何了。
　　文妃的孩子早逝，她拿自己做亲儿子，李京墨很清楚这一点，遂有些事他也不打算瞒着这个女人。且，有些事若她知晓了，也能帮衬几分。便只是轻笑了一下，应了对方。
　　香蒲并不知主子心中的猜测，只知主子命自己做的事自己办妥了，便欠身行礼：“如此，那香蒲便去回娘娘了，奴婢且先告退了。”
　　“下去吧。”
　　轻轻摆了摆手，香蒲便弓着身子退出去了。
　　喝完了剩下的半杯茶，李京墨略微活动了一下因睡了一觉而有些松散的筋骨，唤了苗公公到近旁：“苗公公，带些人随我去一趟德惠宫。”
　　“是。”
　　苗公公应了声便退出了门外，李京墨端着手从也跟着出了正殿，正好撞见从外归来浦和殿的袁殇羽，看见来人不觉脸上带了几分笑意：“殇羽。”
　　“殿下。”
　　袁殇羽一抬眸看到周围有不少宫人在，下意识就要行礼，抬起的手一顿，他才想起昨天有事发生，便硬把全礼折成了半礼。
　　“有事在忙？”
　　看见对方是行半礼的，李京墨满意地微微颔首。
　　“眼下无事。”
　　不知对方问这事是为何，但袁殇羽还是如实回答了。
　　“那好，随我去一趟德惠宫。”
　　其实李京墨也没有什么必要定要带着他一同前往，只是想这么做，便这么做了。
　　“是。”
　　也不知主子要带自己同去是有什么缘由，袁殇羽点头应了。
　　【未完待续】